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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到醫院看望顧青山時,也到秦墨的病房裡看望了秦墨,自從和丁長生一起經歷了那晚的驚險之後,秦墨再沒有提出過要出去逛了,老老實實的呆在了醫院的病房裡。

讓丁長生沒有想到的是秦振邦回來了,當丁長生走進秦墨的病房時,秦振邦正陪着女兒說話呢。

“秦先生,你回來了”。丁長生打招呼道。

“丁主任,我還要謝謝你這段時間對秦墨的照顧,來,坐,你不來我也得去找你呢,本來呢,我那邊還有點其他的事要忙,但是還沒有忙完,你們邸市長給我打了個電話,看看我能不能回來,把我們的事先處理完”。

“哦?這個事我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關於px這個項目一直都是市政府那邊在操作,沒人通知我啊”。丁長生很奇怪邸坤成爲什麼這麼着急的要把秦振邦叫回來。

“是嗎?我以爲你知道呢,對了,你們市裡的事我聽說了,但是無論你們怎麼變動,我還是希望這個項目不要有什麼變故,你也知道,我對這個項目能落戶湖州也是很高興的”。

“嗯,我知道,我相信事情不會有什麼變化的,那麼,你和邸市長聯繫過了?”丁長生很想知道邸坤成到底是安的什麼心,但是在秦振邦面前,他還真是不好問,這畢竟是關係到石愛國和邸坤成的關係,難道這件事和石愛國有關係?

石愛國這段時間上班很晚,基本都是處於半罷工的狀態,他知道,司南下今天一大早就被叫到省裡去了,不出意外,可能交接就在這幾天了,自己的事還沒定下來,但是這是規矩,離開的先走,騰地方,讓上任的先上任,好多多熟悉工作,但是至於那個調離的,就看你的本事和運氣了,有本事有運氣的,賦閒不了多久,就會委以重任,但是那沒本事的,你就等着吧,這叫候缺。

不缺你怎麼補啊,所以這裡面的學問大着呢。

“書記,邸市長說待會過來拜會你,有事商量”。張和塵敲了敲石愛國辦公室的門,推開門報告道。

這一下打斷了石愛國的思緒,他沒說話,只是點點頭,張和塵會意的出去了,通知了邸坤成的秘書,讓邸坤成可以過來了。

他這次沒坐車,而是從對面的市政府大院走着來的,現在是晚春了,陽光明媚,春風習習,但是他的心情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無論是石愛國走,還是司南下上,這都對他沒有什麼好處,但是自己這個市長卻還得兢兢業業,繼續伺候下一任的書記。

可是平心而論,邸坤成並不惱怒石愛國,雖然石愛國沒少給他製造麻煩,但是現在想想,那都不算事,要是自己在那個位置上,自己沒準做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在其位,不知道那個位置的難,這就是邸坤成現在的心境。

擡頭看了看市委大樓,不到兩年的功夫,這裡面的人可是換了三個了,不知道下一個的時候自己能不能從對面搬過來,當然,邸坤成也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雖然自己的老領導現在是農業部長,但是比起在中南省一把手的位置上,影響力還是小了很多,這讓邸坤成唏噓不已,自己要是早下來幾年就好了。

“邸市長好,書記在屋裡等着您呢”。一看到邸坤成進來,張和塵趕緊站起來敲了敲石愛國辦公室的門,將邸坤成讓了進去。

“石書記,我過來彙報點事,您這會不忙吧”。邸坤成虛僞的問道,你問一個即將卸任的市委書記忙不忙,你這是什麼意思?或許你真的沒什麼意思,也就是想作爲一個寒暄的口頭語意思意思,但是聽者聽到的可不是這個意思,所以說話不但是要注意場合,還得注意你這話裡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

“坤成來了,坐吧,我現在也很忙,忙着收拾行李呢,怎麼,有什麼要緊的事嗎?”石愛國問道,將邸坤成讓到了沙發上。

“還是關於px那個項目的問題,秦振邦回來了,說要在明天簽署那個投資備忘錄,我想了,既然他要籤,我們就得籤,您看你到時候是不是出席一下,顯得我們對這個項目的大力支持,也算是我們這一年招商引資的一個總結和下半年招商引資的一個鼓勵”。邸坤成斟酌着問道。

“坤成啊,我這就馬上就要走了,這個項目的問題我就不參與了,你和其他同志商量着辦吧,好吧”。

“恐怕是不行啊,這件事我問了秦振邦幾次,他表示就是信任丁長生和您,你說,你要是不管不問這個項目,我們給秦振邦也不好交代,這是爲了湖州人民的事,所以,我覺得作爲書記和市長最好都得出面,這樣這個力度才最大,您說呢?”邸坤成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把石愛國拉下水。

如果石愛國不參加,那麼就等於是市政府一手操辦的,這在以前是一個香餑餑,都想把這個功勞攬進自己的兜裡,但是卻都有點打鼓了,一個是因爲秦振邦堅持要將這個項目的規劃和前景要對湖州的老百姓講清楚,還得大力宣傳,這件事還得市裡和省裡都宣傳,二是楚鶴軒報告,現在湖州地方論壇裡已經開始在談論px項目的問題了,這就意味着很可能會有變數,而一旦出現大的變數,到底怎麼辦,這都需要有個人出來處理可能出現的問題。

當然,現在石愛國不知道這些,但是憑自己的直覺,邸坤成沒那麼好心,這個時候把自己都快要走的人了還拽進來,這能有好事嗎?

“坤成,秦振邦這個公司是很正規的公司,即便是籤合同的話,也得蓋政府的章,我市委書記出面有什麼用?難道還能蓋市委的章?”石愛國反問道,他的心裡很清楚,看來這個項目的前景很是令人擔憂,不是錢的問題,也不是政府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

怎麼做好解釋,怎麼讓百姓相信你的解釋,這都是必不可少的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