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一棺兩墳

“哎呀,無材哥哥,你怎麼拿那麼多東西,你看,我才一個小包袱!”歐陽小萱提着小花包袱得意說道。

“小孩子懂什麼,一邊玩泥巴去!”棺無材瞪了她一眼。

“棺,這是誰啊?”夜靈突然走出來,詫異問道。

棺無材淡淡的回答道:“她叫歐陽小萱,是咱們村主的心肝寶貝,珍貴的很。”說完,還斜了她一眼。

歐陽小萱氣嘟嘟的,“什麼心肝寶貝啊,不害躁~”

夜靈看了她一眼,說:“長得還是挺漂亮的,就是年紀小了一點。”

一聽又有人說自己年齡小,歐陽小萱鼓着腮幫子就不幹了,氣哼哼的說:“誰年紀小了,祖爺爺都說我可以嫁人了……”

剛說完,頓覺自己口誤,羞紅了臉,夜靈一臉笑意,“哦,可以嫁人了麼,嫁給誰?”說完還有意無意的瞟了棺無材一眼。

歐陽小萱吐了吐舌頭,“纔不告訴你呢——”

呼……棺無材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這丫頭,倒是精靈,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好了好了,你們到外面等我一會,不要堵着門了。”棺無材揮手說道。

兩女一個比一個乖巧,正比誰更乖巧,飛雲般就跑到棗樹那裡去了。

棺無材身着古老青衫,背上了棺中劍,緊接着把那個黑色大麻袋背了上去,然後那揹包斜挎在左肩背,實在背不下了,只有提着黃色包袱,小心翼翼的鎖好了大門。

然後揣抱着兩個紙盒子,剛剛轉身,就看到黑死人坐在幾麻袋搗鼓上,神經兮兮的。

“走吧,有人會收拾的,誰敢偷棺家的棺糧是不要命了!”

棺無材說了一句,黑死人這才放心跳了下來,伸了伸懶腰,兩隻狗耳朵豎的筆直,狼一樣,狗眼炯炯有神。

這時,有兩隻老扁鴨和一隻老母雞咯嘎咯嘎的從後地走了出來,棺無材暗道,這鴨子和雞還挺守承諾。

忽然,棺無材從後地的路上無意間瞟到了那古老池塘的一角,定睛一看,有一對老鱉眼正目觀着自己。

棺無材眼眶一紅,對它招了招手,“我還會回來的!”

老鱉精仰了仰頭,咕咕一叫,很是細小,只有棺無材能夠聽得見,也能夠感受到,老鱉精是在送自己,從鱉眼看出,有許多的眷戀和不捨。

棺無材想起以前與它的種種,不禁淚流滿面,回憶壓在心頭。

“跟着我。”他嘶啞了一句,擦拭掉了眼淚,轉身毅然離去,老扁鴨和老母雞神奇的跟着他,黑死人在後驅趕着。

遠處的兩女看到他動身,急忙走了過來,歐陽小萱驚呼道:“無材哥哥,你不會是還要帶着這雞鴨狗一起走吧!”

“這有什麼的,它們自己跟着的。”棺無材隨意說道。

歐陽小萱仔細一看,這雞鴨果然是自行跟着的,根本就沒綁,怎麼就這麼聽話。

“它們怎麼這麼聽話?”

“問了也沒用,我是不會告訴你秘訣的。”

“什麼,還有秘訣?我不敢我不幹,你快告訴我秘訣是什麼……”

棺無材:……

“你告不告訴我,大不了我給你看管它們。”

棺無材:……

“咦,無材哥哥,你是不是走錯路了,這不是去村裡的路啊!”歐陽小萱疑惑道。

棺無材聽着嘰嘰喳喳的聲音就煩,“跟着我就是了,要不你們在這等也行,我一會兒就回來。”

“棺,是有什麼事嗎?”一直沉默的夜靈開口問道。

棺無材一怔,隨即嘆道:“是啊,有多久沒見父母了,是該和他們告白一下了。”

夜靈眼色一亮,“難道這哪裡還有另一個房子,居住着伯父和伯母?”

“嗯!”棺無材重重答道:“是的,一個很好的房子……這個房子是那麼的讓人迷戀……”

他邊說邊往前走,眼神變的模糊起來,似乎看不清前方的路了,走路顫抖着。

夜靈還想問點什麼,被歐陽小萱拉住了,她悄悄的說:“你就別問了,會讓他傷心的!”

夜靈心頭疑惑,看着棺無材顫抖的背後,似乎隱藏着巨大的悲涼,看到至心處,竟然窒息。

漸漸的,周圍的雜草多了起來,可是有一縷平地,當中還有些正是秋季盛開的矮小花草。

那裡有兩顆小小的柏樹,在晨風中搖擺不定,頑強生長。夜靈看到平地當中,有兩垛長長的墳包,上面長滿了鮮花綠草。

頓時,她遠遠的停了下來,看着棺無材一淺一深的走了過去,一切豁然明瞭。

原來他還有這樣傷痛的過往,心中酸意襲來,鼻孔被堵住,看向旁邊的歐陽小萱,有點感激,感激她的及時提醒。

歐陽小萱嘟嘴不屑,說:“記得八歲那年,無材哥哥就失去了雙親,村裡人都不願埋葬,只是我家祖爺爺叫了家中一些人,幫忙草草了事。無材哥哥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一個人孤苦生活了十年,直到現在,村民對棺家的看法纔有了些改變……”

夜靈聽着她的述說,淚水輕輕的流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看着遠處那個男人……

棺無材顫抖着跪在了父母親的墳前,一棺兩墳,是當初父母的心願,立有一早是青苔斑斑的墓碑。

上面正中並豎着兩行石刻大字以及名諱,慈父(慈母)棺友先、吳鍾麗之墓。

別人家的墓碑是兒孫滿堂,唯獨這墓碑除了石刻名諱後,僅只有;子:棺無材,一名,實在是過於冷清。

“爸,媽,棺兒來看你們……”棺無材撫摸着墓碑,嘴脣哆嗦,顫顫了一聲。

“我不知道你們在那邊過得好不好,也不託個夢讓我看看你們,每及思念,我總是站在棗樹下,一手摸着樹幹,一手微揚,多麼希望你們從遠處走來叫我一聲——”

棺無材淚流鼻涕滿面,死死的抓住墓碑,深深的看向墳墓上的每一花每一草。

“媽,你曾經答應過我,在每一年的墳花花開之季,選一朵最鮮豔的,然後會與我相見,可是,每一年過去了,我總是見不到你。。”

“嗚嗚……”棺無材鬆開了死死抓住墓碑的手,額頭趴在泥土嚇痛哭起來。

“爲……爲什麼,你總是不出來見我,到底是我做錯了什麼,那麼狠心的拋下我!”

“爸,當年你臨死前沒有說什麼,只是微笑着,是笑着走的,我知道你要我笑着面對,可是最後,我還是哭了,哭的一塌塗地,哭的沒日沒夜……”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可說的,但是今天,我要走了,你們要我發的誓,無論如何也該打破了,棺咒不能永遠的壓在我們棺家身上!”

棺無材眼神忽然變的堅定,“而我,也不會任由蒼天作弄,我要逆天而行!”

他仰天大吼,“蒼天,你爲何要如此不公!設此多羈絆,不願服輸!!!不願甘心!!!”

“啪!”突然,空中出現一聲炸雷,響徹天地,棺無材打了個激靈,死死的等着蒼天。

遠處的夜靈和歐陽小萱看到此情此景感同身受,不過聽到炸雷後,一切安靜了不少。

“棺,別說了,會遭天譴的!”

棺無材看向夜靈,又轉頭,拿出了一個紙盒,裡面裝有香燭錢紙以及一瓶酒還有幾個杯子,還有一些果實和一塊臘肉。

他把臘肉裝進一杯子中,擺在墓碑前,然後點燃了六炷墳香,以及四炷墳燭,錢紙炊煙起來,接着便是燃燒。

棺無材把幾個杯子倒滿了白米酒,敬放在前,重重的磕了數個響頭,然後舉起酒瓶把剩下的酒水喝了一乾二淨。

他擦了擦嘴,起身道:“我走了,多保重!”

遂擦乾了眼眶,踏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墳墓,忍不住回頭多看兩眼,最後還是走了。

然後忽然墳墓不遠處的厚實草叢中晃動了一下,嗖嗖作響,還伴有嘶嘶聲。

黑死人最先跑了過去,棺無材示意兩女千萬不要過來,又指了指老扁鴨和母雞。

隨後,他也是跟着黑死人跑了過去,那堆草叢實在過於茂盛,還有一些灌木林。

黑死人進去就沒見影了,連叫都沒有叫,棺無材絲毫都不擔心,他早已知道那裡是何方神聖了。

他踏進灌木林的草叢,一眼就看到了棺蛇蜷縮着在地,黑死人直接坐在了它身上。

棺無材呵呵一笑,對棺蛇說道:“你怎麼跑這來了,難怪昨晚在祠堂沒看見你,正好,就在此地與你告別吧!”

棺蛇伸了伸三角毒腦袋,猛的張開恐怖毒牙,毫無預兆的朝棺無材的腳跟咬去……

棺無材眼睜睜看着它迅速咬住了自己的腳跟,當時就嚇得差點尿嘣,可隨後就發現咬的不是肉而是褲管。

隨即鬆了一口氣,無奈道:“想跟我們走,那是不可能的,你要知曉自己尊貴的身份,可是八墓村的靈物!”

棺蛇死死咬住褲管,不甘的左右擺了擺,身子猙獰的打起了卷,捲住了他的另一隻腿。

棺無材苦笑不已,“棺蛇,你別這樣還不好,我們是好朋友,我爲你着想,你也得爲我着想啊!”

“你想啊,你是八墓村的靈物又是天下第一毒蛇,如果我帶你走了,不僅八墓村村民傷心,又會驚嚇世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問題又來了,預計過幾天有大事發生,可能需要請假什麼的,不過都是未來幾天的事了。

在這幾天裡,希望大夥給我點動力,讓我奮力高歌,無限激情碼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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