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全甲領導幹部大會,安在濤一邊跟其他一些個區縣領導說話寒暄。一邊走出了會場。不多時,他突然看見最近房山官場上的緋聞女主角一谷瀾縣縣長周麗麗,就站在自己身旁不遠處,似乎是在等她自己的車。
安在濤猶豫了一下,緩緩走了過去。
“周縣長。”安在濤主動打招呼道。
周麗麗瞥了他一眼,似是因爲張欣對安在濤的態度,她也對安在濤不怎麼“親近”起來,只是勉強一笑。“安市長,你好。”
安在濤本想說些什麼,見周麗麗的態度有些冷淡,也就暗暗冷笑一聲,向周麗麗笑着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大步走了過去,上了自己的車。
回頭瞥處,見周麗麗俏麗嫵媚的身影還站在原地。
她跟張欣走到一起,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呢?說不定,將來你周麗麗還要感謝我。安在濤暗暗想着,嘴角浮起一抹複雜古怪的笑容來。
周麗麗望着安在濤的車離去,心頭其實也有些訝然。她也搞不清楚。張欣爲什麼會跟安在濤的關係鬧得這麼僵,竟然在提起安在濤的時候,張欣居然對自己憤恨的情緒毫不加掩飾。
聽說兩人還是青幹班的同學。又是同一批被任命下放的後備幹部。按理,關係應該比較密切纔對”但是,結果卻是這樣。周麗麗暗暗搖頭,也沒再繼續多想。
她本來對安在濤的印象很好,只是跟張欣走到一起後,也就只能“愛屋及烏恨屋及烏”了。
周麗麗也上了車,卻沒有回谷瀾縣。而是去了市裡一個新落成的商品房小區。去年,她在那裡買了一套房子,離婚後就從家裡搬出來住。這一回,跟張欣商量好,兩人要在這裡先同居,之後才慢慢考慮婚事。
周麗麗先坐車去房山華聯商場買了一些個居家過日子的小物品,比如那些碗筷之類和牀單被罩之類。
周麗麗興沖沖地回到自己精心佈置的家裡,一邊收拾屋子,一邊給張欣打電話,但卻怎麼也打不通,總是佔線。
她卻不知,這個時候,張欣接到了燕京的電話,正在接受燕京張家家主一??也就是他的爺爺的嚴詞斥。張欣跟周麗麗在一起的消息也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京城,知道他找了一個結過婚的大齡女人做對象。他的爺爺大爲暴怒,當即親自打電話過來質問,嚴命張欣馬上跟那個女人分開。
張欣覺得自己真是比竇娥還冤,滿肚子的苦水卻說不出來。對於周麗麗,他本來是抱着玩弄和一夜情的態度,但誰料這女人如此“較真”竟然真的愛上了他也纏上了他。
再加上張欣也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慾望難耐。周麗麗這麼一個熟女主動地貼緊上來,他怎麼還能裝得下去。每次網要跟周麗麗說分手。但一看到周麗麗那四凸有致的肉體他就控制不住慾望的躁動,兩人也就這麼半真半假地粘糊在了一起。
張欣根本就沒有跟周麗麗結婚的念頭,無非是哄騙周麗麗而已。本想接觸一段時間,然後就找個藉口跟周麗麗分手,瞞着家裡一??但誰知,家裡卻就知道了。
放下電話,張欣惱火地咬了咬牙,臉色漲得通紅。但爺爺的話,他卻不敢不聽。如果讓他爺爺知道他繼續跟周麗麗來往,以老爺子那暴烈和說一不二的脾氣,沒準會親自趕到房山來扇他幾個耳光。甚至,以後還會不讓他再進張家的門。
那個家不進到也無所謂,反正張欣在外邊早就有了好幾套房子。但是離開了張家的託底,他怎麼還能在官場上混得下去?沒有他爺爺的這張老臉,誰會給他張欣臉呢?
好在他並不是真心喜歡周麗麗,分就分了吧。張欣咬咬牙,就給周麗麗撥通了電話,自以爲用很婉轉很柔和的口氣將事情說了一遍。
周麗麗手裡捏着手機,面色蒼白如紙。柔弱的肩頭輕輕抖顫。她是真心的喜歡張欣,如今正做着跟張欣結婚成家幸福美滿的好夢,突然張欣卻提出分手??周麗麗從幸福的天堂一下子墮落到了冰涼無比的地獄。用妾味雜陳都不足以形容。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周麗麗聲音嘶啞,顫聲道,“你昨天還跟我說,要跟我結婚的,你騙我
“對不起,周麗麗,我也不想這但是我家裡就是這種態度,我爺爺是老革命,他一向是說一不二。我不敢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思一週麗麗,比我好的男人有的是,你還是”張欣微覺有些愧疚,低低道。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周麗麗就哭着喊道,“張欣,你一直都是在騙我的,是不是?是不是!你告訴我。你有沒有真心喜歡過我?說呀。說呀你!”
張欣猶豫了一下。
“周麗麗,對不起,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我真的不愛你以前。是我騙了你,對不起。你說吧,你需要什麼補償,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做到。”川…洱淚如雨下,年裡捏着的手機滑落在地,而她整個人制弗心地上。別看周麗麗是官場上有名的女強人,在下屬面前威風八面,但終歸還是一個脆弱的女人。而此刻。更是一個失了戀的女人。
但畢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在哭過發泄過之後,女縣長的冷靜和頭腦就慢慢讓周麗麗平靜下來,她開始梳理着自己雜亂無章而又絞痛的心緒。
終於,她終於醒悟過來,張欣從一開始就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和身體。他說的每一句愛她或者喜歡她的甜言蜜語,都是在敷衍。都是在愚弄她,可嘆她竟然還深信不疑。還在癡癡地等待着他會跟自己結婚。
這就是始亂終棄嗎?
周麗麗秀氣的嘴角輕輕抿緊。眼神中的一抹憤怒和一抹倔強一閃而逝。
,”
下幹兩點。房山躁乞公司辦公樓三樓的會議室,召開公司領導班子例會。班子成員們都已經到齊。正在互相交流着近期的工作,卻見安在濤陪着一個穿着時尚容顏秀麗身材高挑的女子並肩走了進來。
衆人一怔,紛紛打量着這女人,暗暗驚豔。
李傑第一個站起身來,“安市來??”
衆人也紛紛起身來跟安在濤打招呼。安在濤點了點頭,“諸位請坐。”
說完,安在濤又向季夢潔笑道,“季總,我來介紹一下。
“同志們,爲了幫助我們公司梳理構建起先進的與國際接軌的企業管理體制、對外投資管理體制”我特意請來了一位管理顧問,來指導我們近期的工作。”安在濤笑了笑。指着季夢潔又道。“這位是季夢潔季總,原先是藍煙燃氣集團總經理。現在是安夏集團公司執行總裁兼國內公司總裁,可是企業管理界的精英人士,是我好不容易纔搬來的大專家,,大家歡迎了!”
“從現在開始,集團公司的各項工作。季總都要全程參與下去,作爲我們公司班子的一員參與企業管理,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季總的工作。總而言之一句話,季總即是我請來的專家。又是我們公司的客人”安在濤猛然揮了揮手,“好了;大家跟季總認識一下。”
“季總好。”
“歡迎季總
“季總,咱們又見面了。上次在藍煙,非常感謝季總的接待。”粱茂才上前來跟季夢潔握着手。
“你好,樑總。”季夢潔也認出了樑茂才。微微笑着。任憑樑茂才握着自己的小手,但卻又悄悄抽了回來。
衆人釋然,也就按照在班子裡的排名依次上前來跟季夢潔寒暄。
季夢潔優雅地一笑,朗聲道。“安市長,幾位房山煤氣公司的領導。這一次來房山呢,一來是安市長的真誠邀請,二來是受我們夏董事長的委託,也談不上什麼指導,咱們在工作中互相學習吧
今天的班子會,本來就是安在濤介紹他們跟季夢潔認識的見面會,沒有什麼太重要的議題。但不多時,會議室門外卻傳來一陣陣紛亂的嘈雜聲,凌亂的腳步聲,明顯聽出有人在門外大聲嚷嚷。
安在濤皺了皺眉,向旁聽做記錄的辦公室主任孫振林掃了一眼。孫振林會意,趕緊起身來大步走向門口,但他還沒有推門出去,會議室的門就被粗暴地推開,十幾個人蜂擁而入。
“你們幹什麼?開會着呢,都先出去。”坐在門口的副總老顧怒道。
但衝進來的這十幾個男男女女卻根本不買他的帳,他們站在那裡都緊緊地盯着一個人??安在濤。
安在濤掃了一眼,見是公司的一些中層幹部
有企管處處長、副處長,保衛處處長、後勤處處長”等等。心裡就猜出了事情的緣由,一定是因爲沒有了中層崗位的事情了。
在安在濤的強力推動下,公司辦公室重新覈定了集團公司所設立的機構部門,七部一室,一共有八全部門,每全部門只設一箇中層崗位不設副職,也就是說只能安置8箇中層幹部。這就意味着,公司機關現行出個中層幹部中,要有6個人下崗或者分流。
崗位設置方案和競爭上崗的通知貼出之後,在公司機關裡引起了軒然大波。職工是高興,一邊看熱鬧一邊議論紛紛,而那些涉及到切身利益的中層們卻先是惶然,繼而憤怒。
他們的中層崗位都來之不易。都付出良多,有的年輕幹部到現在還沒有“回本”怎麼甘心就這樣失去了崗位?沒有崗位,就沒有了權力,沒有了油水,之前的“投資”豈不是都要打了水漂?
“老李,你們這是幹什麼?領導們正在開會,有什麼事情,私下找領導不行嗎?”孫振林推着企管處處長李家崗往外走,向他使了個眼色。
來的這些人都是自覺沒有任何競爭力的,不是年齡大就是學歷低,再就是職工人緣差,知道自己競爭上崗肯定會落榜,
涉及個人的切身利益,李家崗哪裡還理睬孫振林,他憤憤地一把推開孫振林,向着安在濤等領導大聲道。“我們就是想來問問公司領導,爲什麼不給我們這些人崗位?。
“我們這些人爲了房山煤氣奉獻了青春和汗水,十幾年了一??沒有功勞還有苦務呢,怎麼說不給崗位就不給崗位了?”
“我們都是公司黨委任命的幹部。憑什麼說免就免?憑什麼?”
“就是!哪一個公司的部門裡不設置副職?一正一副不多吧?爲什麼只設一個正職崗位?我們這些人怎麼辦?。
要是一個人,沒有人會有這個膽量闖進會議室裡跟安在濤叫板,但這麼一羣人,他們的顧忌就少了很多,反正覺得人多勢衆法不責衆,也就站在那裡都氣勢洶洶地嚷嚷起來。
不過,貌似兇悍,其實都是紙老虎。一捅就破。中層崗位不比職工。如果真鬧起來,惹翻了公司,徹查起來,有哪一個是清清白白的?
安在濤神色平靜的望着衆人,背靠在椅子上,目光冷淡。
一干人吵吵起來,其他公司領導都默默地坐在那裡一聲不吭,而樑茂才則有些擔心地望着一臉平靜的安在濤。想要起身來維護領導,卻又怕引起其他人的不快,就強自忍了下去。
其實對於安在濤的做法,很多公司領導也不怎麼認同,認爲這樣會激化矛盾。包括李傑和樑茂才,都覺的不妥。但安在濤位高權重,如今在公司裡說一不二,衆人心裡就算是有想法也不敢說什麼。
要知道,安在濤可不是一般的企業一把手,他可是市長助理,不久之後就要高升離開企業,下一步的安在濤,肯定是一個副市長,這些企業領導誰又肯得罪安在濤這麼一個潛在的市領導呢?
再說了,頻臨絕境的房山煤氣。在安在濤的手裡重生煥發生機。一切的事實證明,安在濤的思路起碼在大方向上是正確的,有利於公司的長遠發展。
季夢潔也用好奇和玩味的眼神暗暗打量着安在濤,冷眼旁觀着場上的一切。她雖然不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也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安在濤如何處理這件事,看看這政府出身的幹部在企業究竟是怎麼一個管理作風。
安在濤緩緩站起身來,清冷的目光在衆人身上一一掃射而過。
“我早就說過,集團公司機關部門的設置。是本着精簡機構和高效運行的原則。所以,七部一室八全部門,這是一個原則性問題,已經通過了經理辦公會和黨委會的雙重審議決定,不可能再改了,也不可能爲了哪一個人開口子。”
“關於部門不設置副職的問題。我已經解釋過了。今後,我們的機關就是一個履行管理和服務職能的小團體,耍這麼多管理人員幹什麼?”
“在最近的中層幹部會上,我再三地說,我們要在公司內部建立起能上能下優勝劣汰的競爭人才管理機制,中層不是一個位子,只是一個。普通的管理崗位,誰稱職、誰能力強、誰能給公司帶來效益,就讓誰坐到這個位置上去,畢竟,公司不是養老院!”
“如果你們覺得七部一室設置有問題,那麼,我們可以舉行職代會進行討論表決,看看我們廣大的職工同志們願意不願意設立這麼多的中層崗位!”
安在濤的話鋒一轉,開始聲色俱厲起來,“看看你們的樣子,還配當個中層幹部嗎?有意見可以提。但怎麼提?不講究個方式方法?聚衆衝擊領導班子會議?像什麼樣子?!”
“我知道你們當中會有人不服氣。甚至會有人起來鬧騰。但說實話。我不怕,我不怕你們鬧騰。我安在濤跟房山煤氣公司所有人都不沾親帶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公司的未來發展!”
“不要老是覺得領導和公司虧欠了你們什麼,還是先捫心自問一下。自己這個中層幹部的素質夠不夠?稱職不稱職?你們馬上都給我回去。回去反省一下,如果誰覺得自己是一個人才,只要大家都認可你的管理能力,你來找我!絕對不會埋沒你。不要說一箇中層,就走進領導班子,我安在濤也絕對能滿足你的要求”。
安在濤冷笑一聲,慢慢坐下。
李家崗等人面面相覷,神色漲紅。有些人就開始後悔不該跟着過來一起鬧騰,有了退意。
李傑皺了皺眉,起身擺了擺手沉聲道,“領導的話你們沒聽見?耳朵聾了?趕緊先回去,領導們還要開會”。
“安心競崗,競爭不上崗位。機關上雖然沒有崗位,但下一步公司還要上新項目。還會有很多崗位供大家選擇,大家好好回去想一想,不要自毀了前途!”安在濤坐在那裡,淡淡地揚了揚手,聲音冷厲,“機會我只給你們一次,誰要是抓不住,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