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她不值得你愛
衛暻然微微挑眉，淺然輕笑：“這怎麼是安慰你的話呢？”
“因爲你不想我再一次離開你，是不是？”沈清檸水眸微凝，神色也平靜自然，“暻然，何必如此，若是有緣我們一定會在一起，若是無緣強求也強求不來，所以一切都順其自然，聽憑天意，不要再做無謂的事，說無謂的話。這樣只會讓我們彼此心裡更沉重。”
衛暻然沒有想到沈清檸竟然如此看得開，想想自己做了這麼些的工作都還是無法開導於她，季羽墨調查蘇家的事情也受到了阻礙，爺爺還說出那樣的狠話來逼迫他，難道上天真的要斷絕他的路？
可他自然是不信天意的人，但上天卻偏偏和他作對！
衛暻然輕咬了一下牙關，另一隻手握緊成拳：“清檸，做人不能太悲觀，我們應該往好處想。”
“嗯。”沈清檸笑了，清澈的眸子裡是他清俊的臉龐，“不管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有多短暫，只要開開心心過好在一起的每一天，不要讓彼此留下感傷，就算我們分開了，也沒有什麼遺憾。如果分手的那一天真要來臨的話，我們就大方的分開，不要哭，不要鬧，留下微笑給對方好嗎？”
分手的那天？
衛暻然這一次沒有開口，只是道：“我餓了，先吃飯吧。”
若是逃避問題是無法解決問題的，這他比誰都清楚，可在這一刻他還是選擇了躲避。
沈清檸也沒有再繼續這個傷感的話題，端起稀飯，執起勺子，舀起來送到他的嘴邊。他看着她，目光細細地地她的臉上掃過，把她精緻的容顏深深地刻在了腦海裡。
“你不是餓了嗎？快吃吧。”沈清檸被服炙熱的目光盯得有些羞澀。
“嗯。”衛暻然誠實的點頭，還一幅很老實的表情，“不過看着你後就不覺得那麼餓了。”
“少貧了。”沈清檸覺得自己的臉比剛纔更熱燙了，“張嘴。”
衛暻然聽話地張開嘴，她就一勺飯喂進了他的嘴裡。
吃完飯後，季羽墨又來了，他彷彿每天真沒有什麼事一樣。
衛暻然又打着點滴：“事情有進展了？”
“沒什麼進展。”季羽墨搖頭，隨手拿了一本雜誌翻閱着，“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衛暻然看向他的側臉，揹着光，被陰影覆蓋，似有些冷硬：“此話怎講？”
“沒什麼，就是直覺。”季羽墨低頭看着雜誌，目光停駐在翻開的那頁，“不知道是哪家的勢力有這樣大，大到可以阻止到我。”
衛暻然濃眉微蹙着，擡手揉了揉眉心：“事情似乎越來越棘手了，也往我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着。明年很快就要到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在市長大選之前解決。而且爺爺揚言和我和衛家斷絕關係，給我三天時間考慮，明天將是最後的期限，羽墨，是你的話要怎麼做？”
季羽墨聽後怔了一下，隨即擡頭，看着很是無奈的的衛暻然，他的話裡透出一種蒼涼：“暻然，就算你在乎她，可是她真的已經重要到讓你放棄衛家放棄前途的地步嗎？我知道你並非意氣用事的人，困難有很多解決的方法，爲什麼就不能選擇最有效的去做呢？有些事情是必須是要雙方做出犧牲的，不是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嗎？如果總是你一個人在支撐，你的能量也有用盡透支完的一天。不如把這能量存儲起來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羽墨，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我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衛暻然失笑着搖頭，“我必須向前走下去，否則我前面做的一切就都失去了意義。”
“無法理解你爲什麼要選擇這樣笨的方法走下去。”季羽墨撇了一下嘴，將雜誌放到一旁站起來走到衛暻然的身邊，“在我印象裡你一直都是聰明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會使人變笨？你真的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去你的。”衛暻然握拳擡手就砸在了他的胸膛上，“反正我交待的事你得記在心上，無論怎樣都要找到突破口，馬上就要過年了，明年的市長大選就要快要到了。我不想在事情依然膠着着，紙永遠是包不住火的。”
季羽墨站直身子，雙手插在褲袋裡，神色一時間嚴肅起來：“你好好養傷，那我先走了。”
衛暻然點頭，交給季羽墨的事情他都比較放心：“哎，問你個事。”
“什麼事？”季羽墨挑眉。
“你和聞晴沒事吧？不要攪和進她和周仲凱的事情裡去。”衛暻然提醒他，“到時惹上一身腥。”
“你覺得呢？”季羽墨說這句話時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足夠的底氣，因爲他已經摻和進去了。一想到昨夜他竟然跑去聞晴那裡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他覺得自己有些不理智。
不過還好，他並非做了太出格的事情。
“像你說的愛情會使人面目全非，我已經不能確定了。”衛暻然用他的話來說他。
季羽墨抿着脣，微挑着眉。
“你和宋家小姐的約會怎樣？”衛暻然把話題轉移了。
“還好。”季羽墨的身子靠在櫃子邊上，“我媽到是十分滿意。”
“那你也是想試試？”衛暻然眸光一亮，覺得看到了看到了一絲曙光。這麼多年了，季羽墨都沒有好好的認真地談一場戀愛，不知道是爲什麼。
“順其自然吧。”季羽墨也覺得宋美瑜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除了爲人過於嚴謹。
“還是好好地享受地談一聲戀愛吧。”衛暻然鼓勵她，“也許你會變聰明。”
“是個不錯的建議。”季羽墨手撫上下巴，認同地點頭，然後兩人相視一笑，“好了，我先走了，辦點事後回去陪我媽買點東西，畢竟快要過年了。”
季羽墨走後，周仲凱又來了，把衛暻然交待他的事情辦好。
周仲凱出了醫院就接到了程欣遙的電話，他看着上面跳躍的名字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接下了電話：“欣遙，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面了。”
“仲凱，你確定？我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程欣遙語氣有些急。
“欣遙，我要和晴兒結婚了，我們有寶寶了，曾經的一切都已經過了，我們就要再留戀了。請你祝福我們。”周仲凱下定決心，不想聞晴再因爲自己的左右搖擺而生氣與他分手。
“仲凱……”程欣遙被他說出口的話給刺痛了，“你說什麼？你要和聞晴結婚生孩子？你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你真正的瞭解她嗎？她根本就是一個狐狸精，公然勾引男人給你戴綠帽子，你這個大傻瓜！”
程欣遙一口氣吼出來，胸口被那股怒氣堵得發疼，眼眶發疼發酸，淚水就這樣落下來。
周仲凱被她這一吼給怔愣住了，捏着電話的手的力道在收緊：“欣遙，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可以怪我，但是你不能這樣侮辱晴兒！”
“我侮辱她？她還不配我的侮辱！”程欣遙冷笑着，心依然被他的話撕扯着，“如果你不住就來左岸咖啡，我等你，否則你結婚後也會後悔，到時不要怪我沒有告訴你。”
周仲凱看着掛掉的手機，愣了好半晌，心裡在做着掙扎，最後他還是選擇去了左岸咖啡。他在大廳裡看了一圈沒有看到，便給她打電話，然後才知道她在包廂裡。他詢問服務生後被帶了上去，程欣遙已經端坐在那裡，看到他輕輕回頭，他走近，看到了她的臉上有未被完全抹淨的淚痕。
周仲凱坐定點了一杯摩卡咖啡，兩人靜坐着誰也沒有開口，直到咖啡送上來，門被關上，只留下一室的安靜。
“有什麼話就說。”周仲凱攪了一下咖啡。
“仲凱，當年是我不對，不告而別，可是當我出國後我才發現我還是忘不了你，可有些使命是我必須要完成的，所以不要怪我。這一次我回國一看到你我心裡壓抑的感情就回升了充盈了的胸口，仲凱，難道你就忘了我們曾經牽手在校園裡的事情嗎？我都不能忘，你能忘嗎？我們是彼此的初戀，想忘真的很難。”程欣遙當年因爲出國深造才與周仲凱分手，才造成了今天的遺憾。
當她看到周仲凱時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卻纔發現他已經有了女朋友，感情十分好，她才發現自己已經離他的世界很遠了。這一次她要極力地挽回他，因爲她還愛他，無法忘記。
“欣遙，我說了過去的已經過去，再怎麼努力想要抓住都只是枉然。如果你找我來只是爲了說這些那麼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周仲凱怕自己會動搖，爲了寶寶他都不可能和程欣遙在一起。
“仲凱，聞晴她根本不是一個好女人，她不值得你這麼愛她。”程欣遙拿過放在身側的包包打開，裡面掏出一個信封放到桌子上，然後推向周仲凱，“你看看這些你就明白了，她已經背叛了你。”
周仲凱黑眸一沉，看着面前的信封，拿起來打開封口，從裡面抽出了幾張照片，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