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峽屹立在黃河之上,位於中原,魯南,安中三省之間。
我們沒有坐車,而是直接開着一輛大型依維柯汽車直接前往目的地。
在抵達棺材峽附近棺材鎮,我們帶上裝備,找了當地的人坐着他們的船前往棺材峽。
而船伕,是張羽找的,身爲撈屍人的他,在這一片還是有着自己的人脈的。
我們順着那奔涌波濤的黃河之水逆流而上。
在距離棺材峽還有好遠的時候,便已經能清晰地看到整個棺材峽的面貌了。
整個棺材峽更像是一尊巨大無比的棺材,從天而降,然後斜着倒插進黃河之中。
而所處的位置剛好屬於龍眼的位置,使得那些黃河之水都必須經過這棺材峽才能流入下流。
就好比三岔口的位置修了一個轉盤,所有過馬路車輛都必須繞轉盤分流入道一樣。
整個過程都相當地順利,我站在船尾的地方,看着那奔流的黃河之水。
人在大自然面前,根本就是一個很渺小的存在。
當船行進到固定地點的時候,船伕便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大傢伙,對不住了,棺材峽不是我們這等凡人可以隨便亂進的,我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
“如果你們想要進去的話,船上有一個木筏,你們只能自己撐筏進去了……!”
船老大,沒有過多的廢話,甚至連一句提醒都沒有。
想必,她們在黃河之上跑船,吃的就是這口飯,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張羽看了看我們三人點了點頭,隨即從身上掏出一沓錢交到了船老大的手中。
“你找個地方停靠,等我們回來,七天之內我們沒有回來,你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船老大接過錢點了點頭道:“我勸你們都隨身帶一件救生衣,有總比沒有好!”
說完後者嘆了口氣,便鑽進了船艙之中。
對於常年在黃河撈屍的張羽來說,撐伐,那自然是基本功之一了。
每個人的身上都背上了一個沉重的大揹包,揹包是防水的。
在竹筏上面還有一個更大的揹包,裡面裝着的是登山用的東西。
因爲我們不知道張大千的屍體是在水中,還是在山上。
但賈正經的消息是張大千就在這裡面。
而想要在這麼大一個地方找一具死去多年的屍體,談何容易。
剛纔在船上還不顯眼,現在站在竹筏之上,腳下便是渾濁的黃河之水。
我的大腦,沒由來的便是一陣眩暈,天生怕水的毛病我想這一輩子我可能都克服不了了。
加上竹筏時而搖晃,我根本就站不住,胃裡面更是一陣翻江倒海起來。
在我身體將要摔倒的時候,冷月如一把扶住了我的身體。
她站得筆直,紋絲不動,看着我道:“你現在對水的反應越來越明顯了!”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都開始往出冒汗了。
衝着冷月如微微一笑道:“誰還沒個害怕的東西呢。”
後者沒有在說話,但胳膊則是一直扶着我,雖然大腦還是眩暈異常,但好在身體不再搖晃。
整個過程可以說是有驚無險,我們選擇登陸的地方是張羽選擇的。
因爲當初他便是從這個地方上的岸。
我們略作休整之後,張羽道:“爲了照顧木先生,水路的搜尋,咱們放到最後一步再進行!”
“現在我跟你們說一下棺材峽的具體情況,也好請兩位做好相應的準備。”
賈正經這個時候,就站在一旁不多言語,但目光則是在四周觀看像是在找什麼一樣。
棺材峽可以分成三層,因爲外形像形似棺材,所以第一層便是棺槨的部分。
這部分地形複雜但卻危險係數不是最高,只是進入這處地方,會被一層霧障所籠罩。
第二部分爲棺身,處在一處岩石的夾縫之中。
但這個所謂的夾縫,那也只是相對來講的。
最後一層則是棺底,也是整個棺材峽最爲詭秘的地方,沒有人知道里面是什麼樣子。
因爲大部分都到不了第二層便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死亡了。
張羽說的好聽是闖過棺材峽,但也僅僅是在第一層三分之一的地方便原路返回了。
中間還出現了少許的意外,但老天爺賞飯吃,張羽有驚無險地出來了。
簡單地吃了些乾糧之後,我們便朝着第一層的目的地進發了。
賈正經與張羽顯然是互相認識好久了,並且這次也是有備而來,所以做了很多的準備與功課。
我們行徑的路徑也是提前就規劃好的,畢竟在這種禁地。
貿然走動,一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就算提前規劃好了,其中變數也是有的。
只是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整個棺材峽之中到處都瀰漫着一股腐臭的氣息。
顯然死在這裡的活物不在少數。
又因爲四周的黃河水撞擊棺材峽,所產生的聲音那是相當之大。
所以互相說話的時候,甚至都需要吶喊方可聽見對方說什麼。
此時剛過正午,所以並沒有太古怪的事情發生。
太陽高懸,一切顯得是那樣地平靜祥和。
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僅僅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罷了。
因爲在這裡,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或許是爲了應證我的猜想,都沒有等到天黑就出事了。
賈正經被一隻蟲子鑽進了耳朵之中。
疼得他當場就翻白眼準備隨時去閻王爺那裡報到。
而在場的我們,根本就對此沒有絲毫的防備與預知。
就連冷月如也沒有提前發現是你們不對勁。
這個時間點,正是陽氣最足的時候,不應該出現這種事情。
所以,賈正經的事情,只能算是一個巧合。
救賈正經的是冷月如,畢竟也只有他能動用玄功逼出鑽進賈正經耳朵中的毒蟲。
我雖然現在玄功也修煉得差不多了,但很多技巧性的用法並不太懂。
這是一條類似於蚯蚓一樣的蟲子,身上帶着很多的毛毛,通體青灰色。
與山體的岩石一般無二,略長有三四公分的樣子。
被冷月如用玄功逼出體外的時候,身體快速地跑開了,眼看就要消失不見。
但我豈能讓這等毒物逃掉。
我雖然不知道這種古怪的蟲子是個什麼玩意,但我知道,進來這裡我或許有危險生死未卜。
但這裡一定會成爲四翅青蟬的樂土的。
果然!
當我把四翅青蟬給放出來的時候,它的身影瞬間消失。
再次回來的時候,嘴巴外面還剩下一小節剛纔怪蟲的尾巴。
它居然把它給吃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四翅青蟬吃蟲子。
以前都是直接吸收毒蟲身上的能量來補充自己,現在竟然吃了起來。
看來,那蟲子必然是四翅青蟬的大補之物了。
也因四翅青蟬的出現,所以我們接下來的路程並沒有再出現任何的毒蟲,氣得四翅青蟬嘰嘰叫。
而賈正經然看起來臉色很慘白,但好在的是,我們在來的時候,便已經準備的足夠充分。
賈正經給用針管給自己注射了一針抗毒素血清,最後又吃下了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岐黃門祛毒丹。
中醫結合,其效果自然不用多說。
雖然沒有徹底祛毒,但氣色狀態已經基本上恢復到了我們剛來的那一會兒。
所謂撈屍,也不是說必須進水裡面才能撈。
只要是跟水有關的,有聯繫的,不管是深山老林,還是鬼窟深泉,撈屍將們都有辦法把屍體給取回來。
時間眨眼來到了下午,眼看着太陽已經準備下山。
所以我們這個時候需要做的便是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
否則晚上尋屍跟尋死差不了多少。
一是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所以我的積極性真的不算有多麼地高。
賈正經他們怎麼安排,我怎麼做就行了,需要我的時候,我再出手。
我們找了一處避風口的凹陷之處安頓下來,各自搭帳篷,攤睡袋。
張羽則是掏出了一小罐煤氣罐,開始生火做飯。
很難想象,在這種出了名的龜山,竟然還能把煤氣罐這種現代物品帶上來,也是足夠的奇葩了。
很快那邊飯香傳來,我從外面進去喊老賈吃飯。
可賈正經的身體就靠在牆壁之上,腦袋歪在一旁一動不動。
但雙眼則是張的老大模樣。
我一看就知道出事了,立刻吹了個口哨,把不知道飛那去的四翅青蟬給招了過來。
當四翅青蟬落在賈正經耳旁的時候,我這纔看到他的耳朵外面出現了一層層乳白色的小顆粒。
那是……
蟲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