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都安靜下來之後,張義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大伯。
而是蹲下了身子,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輕的撫摸着那上古洞螈的雪白身子。
我站在一旁幫忙打着手電問道:“張哥,這上古洞螈是怎麼回事?”
張哥道:“上古洞螈,是最接近龍的存在,甚至比那深海蛟龍都要高貴三分!”
“這上古洞螈,之所以能稱之爲上古,那自然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存在了,這可是一條活着的活化石。”
“他的身上可全是寶貝,有傳說講,如果能吃上古洞螈的肉,立刻就能精神煥發,長生不老……!”
這張義是鬼門的人,鬼門從醫,對很多特別的東西很是在意。
而這長生,更是令所有人都是心馳神往的。
我沒有打斷張義在那裡喋喋不休地說着,而是把手中的手電筒晃了下。
“你不先看看你大伯嗎?”
聽到我的話後,張義這才從地上站起身來,接過我手中的手電筒,來到了依舊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大伯身邊。
我此時頭部兩邊太陽穴十分地疼痛,這是因爲內勁使用過度而導致的。
加上剛纔這上古洞螈的龍吟之聲,讓我的雙耳到現在了,都沒恢復太多。
稍微距離遠一些都不能聽得很清晰。
只見,張義打着強光手電,一隻手搭在了他大伯的肩膀上面。
口中喊道:“大伯,你沒事吧?”
“你跑什麼啊?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你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
“哇嗚哇嗚……”
他大伯雙手舉天,臉上露出顫慄之色。
一隻手指着地上的洞螈,一隻手指了指那被洞螈撞出來的窟窿上。
張義自然不明白他大伯的用意,眉頭緊蹙道:“木陽你知道他表達的什麼意思嗎?”
我轉頭看了看那個破洞,裡面還有呼呼的風聲。
“大伯的意思,可能是說這上古洞螈就是從那裡面,或者說是我們腳底下爬出來的……!”
“而他們下來之後,遇到了這東西,死了很多的人……”
見我解釋完畢後,張義十分地詫異地問道:“木陽,你怎麼知道我大伯想說什麼?”
“我猜的……!”
隨後我們把他大伯安頓在了一處角落中,我站在一邊看着他,以防他再次逃跑。
而張義,則是掏出了眼很鋒利但卻很小巧的手術刀,準備採集這上古洞螈的血液。
至於他裝血液的器皿,居然是那種獻血用的那種袋子,足足400cc的量。
當然這400cc的量,對於體型相對比較大的洞螈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重點並不在這裡,而是在於他爲什麼準備得如此齊全?
難道他老早就知道這裡有上古洞螈的存在了?
很快,張義便採集了一袋子血液,小心翼翼地用油紙包上,讓我裝進書包裡面。
我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愣了一下,但隨即便解釋道:“每個人都有一個習慣!”
“比如作家,他們隨身會帶着紙和筆,比如歌唱家,他們隨時隨地都會帶着錄音筆……!”
“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張義的解釋沒什麼毛病,只是我個人感覺這一切發生得未免有些巧合了。
之後我問他怎麼辦。
張義說:“這裡已經沒有路了,要麼咱們原來返回,走另外一條路。”
“要麼就從這個洞口下去,看看下面是什麼,順便找一下出去的路……!”
“你確定這強光手電能堅持到咱們出去嗎。”
我指着他手中的強光手電:“備用電池可都在你的包裡,而你的揹包也早已經交代在了上面……!”
“沒事!”
張義哈哈大笑一聲道:“要不咱們這樣,走,那麼先下去看看,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咱們就原路返回。”
“不過,我個人感覺,這下面會有出口,你聽,這下面有風聲,就說明會有地下暗河……!”
我看着張義的臉色,發現他身上的氣息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說話的方式也沒有絲毫的改變,只是這次遇到事情之後,沒有之前那般驚慌失措了。
並且分析得是頭頭是道……!
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反駁他的話,隨即也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次是他攙扶着大伯走在最前面,我跟在後面。
這裡應該算是一道暗道。
也就是沒有對外空開的一條小道。
以前經常聽說,修建陵墓的工匠們,會在陵墓快要修建完成之後,給自己留下一條備用的逃生通道,以防被直接活埋。
而我們現在走的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在走進這條通道之後,我明顯地感覺到了,四周有一種陰冷的風。
還真的如同張義說的那樣是地下暗河那種陰冷。
我掏出鎮棺尺,用鎮棺尺照明,同時運起了歸息大法後,感受着周圍的一切。
當然,除了我們三人的腳步聲,以及張義明顯變得有些粗重的喘氣聲之後,再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就在我們即將走出這條通道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一股很不好的氣息。
這種氣息,類似於邪氣,但又不是。
當我轉頭看向身後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
“到了,咱們終於到了……!”
正在我有些微微出神的時候,張義的聲音之中帶着某種喜悅。
我往前走了兩步,看到了張義手電筒照射的地方是一根圓形的石柱。
石柱上面雕刻有龍形的浮雕,四周還有一些別的建築。
我轉頭看向張義問道:“張哥,你來過這裡?”
張義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抹別樣的笑容。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衝我要走了打火機,拉着他大伯就往前走。
剛沒走幾步,便來到一處燭臺之前,他用打火機點着。
就這樣,整整一圈下來,四周的燭臺,都被點着之後,整個空間場景也盡收眼底。
雖達不到室外白天的那種效果,但也是室內昏黃的景色了、
這一圈下來,要數我心中的疑惑是不可能的。
因爲前後差別,張義給我的感覺太不一樣了。
要知道一個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特別是有些行爲上的詫異更是不同。
但我剛纔有偷偷用法眼觀察過張義與他身邊的大伯,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
甚至,包括這死了好多人的圓形大廳之內也是沒有絲毫的邪氣。
這讓我那種心悸之感則是更加地變得強烈了起來。
這裡最爲醒目的便是正中央的五根很高的圓形石柱。
在無根石柱的中央是一個圓形的光滑地面,上面有青銅鎖鏈。
張義這個時候轉頭問了我一句道:“木陽,你想長生不老嗎?”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直接讓我是有些一怔,反問張義什麼意思。
但張義,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我大伯本該在三年前就死亡的,而他卻陰差陽錯的吃下了本該留給始皇帝的丹藥。”
“但你可知道,這上古丹藥是有弊端的,只有真龍之血才能彌補……”
我見張義很不對勁,以爲他中邪了,便問:“張哥,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地說這樣奇怪的話?”
“你別管那麼多了,把我採集到的洞螈之血給我,我會向你證明的……!”
我眉頭一皺,本想詢問張義到底怎麼了的時候。
他竟然忽然間衝我吼了一聲道:“趕緊給我,來不及了,你還想不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