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發酵

這個女孩子可真是又有心機又有魄力,不破不立,淳安郡主雖然孤傲,但是今天那些貴女的態度也可見一斑,她們對於蘇邀的態度是毋庸置疑的排斥和冷淡。

蘇邀回擊的是淳安郡主,也是藉着這一次她的表現告訴所有人,她不是好欺負的軟柿子,也沒有忍氣吞聲的打算。

以後誰再要拿她的身世或是她被商人養大的事情出來說事,先要思量思量分量是不是比淳安郡主還要重。

龐夫人是真的有些喜歡蘇邀了。

作爲國公夫人,龐夫人向來喜歡的都是聰明人。

她自己也同樣是,別的女人遇上妾侍庶子女,基本上都是爭寵,明裡暗裡的打壓妾侍和庶出的子女。

但是她從來不。

她一早就明白問題最根本是出在哪裡。

所以平國公龐清平有喜歡的妾室,她也不吵不鬧,好好的替他打理後宅,養育子女。

別人是生怕庶出的子女太優秀,可她對庶子女的教育培養也一樣下本錢,所以她底下的庶子人人都有出息,再不濟也是能夠進軍營吃苦奔前程的,庶女也都嫁了好人家。

她早不對龐清平抱幻想,她也想的十分清楚,她打理好龐家的內宅,不是爲了龐清平,是爲了她自己的子女後代。

她把龐家經營的越好,孩子們就會越好,庶子女們各自都有了好前程,也不會盯着家產烏眼雞一樣的不放。

她拎得清,所以格外喜歡拎得清的人。

因此她也樂意跟蘇邀這樣明白又聰明的人交好,笑了笑,她道:“我讓人送你回去吧,你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蘇邀對上她的眼睛,立即便笑了起來,輕快的答應了一聲。

永定伯府的車架緊隨汾陽王府的車架從平國公府駛出。

當天一切如常,回了家的女孩子們紛紛把這件事當成是趣事一般告訴了家裡的長輩。

即便如此,也並沒有人太當回事,不過是女人之間的口角,何況一方還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受了些委屈又怎麼了?

直到有個小御史上書彈劾汾陽王教女不善,淳安郡主飛揚跋扈羞辱功臣之家的女眷,這件事才激起了一點兒水花。

可照樣沒太多人當回事。

連龐貴妃在元豐帝到自己宮中用膳的時候,都只是輕描淡寫的道:“淳安的脾氣向來暴躁些,她最近又心氣不順,蘇邀雖然委屈了些,但是也沒法子。”

她垂下眼睛又道:“不過到底是沒在家中好好被教養,太經不住事了,竟然被氣的暈倒......”

元豐帝面色淡淡,看了龐貴妃一眼,轉頭去了太后宮裡。

田太后原本正在看着尚衣局的宮女分線,見元豐帝來了,笑着跟他說了幾句話,就聽見元豐帝說:“有件事要勞煩母后。”

許久沒見元豐帝如此神情了,田太后不禁肅了臉色,頷首道:“皇帝這是有什麼事兒?”

元豐帝目光一動,太后宮中的女官宮娥們全都退了個乾淨,他就沉聲道:“蘇家之事,朕甚對不住明遠。”

他可從來不在自己跟前提起前朝之事的,田太后心中打鼓,面上含着恰到好處的沉思:“皇帝怎麼忽然說起這個?過去許久了......”

元豐帝不答,反而道:“若不是因爲朕輕信於人,明遠不至身死,永定伯府更不至於遭人奚落貶低。淳安平時瞧着是個好的,可關鍵時刻卻着實刻薄倨傲,毫無胸襟,勞煩母后下旨,申飭一番。”

田太后怔住。

宮裡中宮虛懸,所以內外命婦的封誥和賞賜都是由她這個太后來走場面,下懿旨。

可這麼久了,除了因爲本身丈夫犯事被牽連或是自己十惡不赦的,她基本沒聽元豐帝要她專門申飭誰。

淳安成了獨一份。

她有些遲疑,元豐帝卻已經起身了。

殿中沉寂片刻,看着門外灑進來的光,田太后忽而有些怔忡,對着進來的心腹金尚宮道:“哀家真是有些拿不準了......”

拿不準什麼,卻又沒再說下去。

從荷花宴回來一連好幾天,淳安郡主都在房中閉門不出,汾陽王最近也是不出門的,邵文勳的事兒雖然明面上已經了結了,但是他總得做出個反省自己沒約束好女婿的樣子來。

因此最近他一直都呆在家裡,那天淳安郡主甩臉子回來,他倒也覺得奇怪,問了一次跟着去的管家,管家只說是跟蘇家的姑娘起了些爭執。

他也沒放在心裡。

本來麼,淳安的脾氣就不怎麼好,遇上這麼大的委屈,要發泄發泄也正常的。

只要不鬧的太過分,蘇家只能忍了這口氣,不服也得憋着。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麼一點小事,竟然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等到張清風上門的時候,外頭已經人人都知道淳安郡主爲了邵文勳的事不滿把蘇家姑娘當衆逼暈了的事了。

汾陽王正在端詳一個精美的雕刻,這是他工部的朋友送來的,說是匠作監新來的一個工匠所做,用一個巨大的木頭一層又一層的刷了桐油,雕成了一個圓盤,裡頭有彎曲的管道做成了河流,有山有樹有水,一座小橋底下的水清澈見底,能看見裡頭的小石子和小魚,看着就如同是一個活脫脫的村落,技藝可以說是巧奪天工。

他頗爲有些愛不釋手,拿了玉籤子去引逗一尾白色鯉魚,聽見說是把蘇邀給逼得暈過去了,纔有些詫異的擦了擦手擡起頭來,表情逐漸變得有些認真起來:“怎麼回事?”

閉門思過就要有個閉門思過的樣子,加上他還在醞釀着一個大計劃,底下的人大約也是因爲事情牽扯到淳安郡主,竟然沒人把事情告訴他。

張清風卻沒那麼多顧忌,他想來是無所畏懼的,挑挑眉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汾陽王皺起眉頭。

他知道淳安郡主對於邵文勳的死還是耿耿於懷,而且十分的憎恨蘇家,可也沒想到她會在龐家的荷花宴上公然發怒還把事情給鬧成這樣。

怪不得她那麼快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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