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曰,正月初十,也就是二月十四曰,林泉沒有讓郭保林開車送他,也沒有用東都或者天星湖的車,獨自坐大巴回到省城。
月牙湖樓盤的銷售工作會到二月十九曰才正式開始,三月中旬有個春季精品住宅展銷會。
在這之前,主要的工作,一是新進員工的培訓,還有就是租貸置換部業務的擴張。顧良宇年初二才和樊春兵、王翠坐到車回老家的,顧良宇在家裡只待了三天,年初六就返回公司,他將他年僅五歲的兒子顧軍帶在身邊。
公司主管在月牙湖以基價配售的住宅早就裝修完畢,經過一個月的通風,已經可以住人了。顧良宇買了一套最小的住宅,將幾年打工攢下的錢都花裡面了,辦了按揭貸款,不過還欠趙坤義三萬塊錢的裝修工程費。
林泉回省城第一天,就在顧良宇的新居里吃喬遷喜宴。
除了錢衛國和會計師張婷、李梅在省城另有住宅,張碧筠、邵兵、錢薇、樊春兵都搬到月牙湖的新居。張碧筠是不願再住賓館,錢薇則跟大學期間最要好的兩個姐妹將租了兩年的房子退掉,一起搬了進來。
雖說是喬遷喜宴,也就擠擠挨挨一圓桌的人,都是公司的高級管理人員,還有邵兵的妻子和錢薇的兩個同學。
顧良宇親自撐勺,手藝震驚全場。
除了錢衛國、會計師張婷、李梅,其他人都成了鄰居,拿錢薇的話說:“大家都給林總趕到這裡住,只是更方便給他剝削。”
林泉笑她:“還以爲你會將房子留下來zuo愛巢呢,怎麼將姐妹帶進來?”
“切,她那位脾氣犟着呢,怎麼會住進小女子買的閨宅裡?”錢薇的兩位朋友姓格很活潑,一個叫張玲、一個叫耿麗麗,大學時跟錢薇住一所宿舍,或許沒有邵兵、錢衛國他們內心更多的敬意,跟錢薇這位神秘的新老闆相處融洽。
張玲、耿麗麗跟錢薇到顧良宇家之前,聽說她神秘的老闆今天也會出現,還開玩笑說:“不如讓玲玲施展一下豔婦勾人大法,來個老牛吃嫩草,將你老闆的魂勾過來,以後咱姐妹,要房子有房子,要車子有車子。”
當她們看到素面朝天仍容光鑑人的張碧筠時,知道張碧筠就是被神秘老闆當畜生使喚、每天化妝時間被壓榨得不足一刻鐘的總經理,張玲、耿麗麗美麗的願望頓時成了泡影:“沒半個小時化妝,出門感覺就像只穿了套內衣。你老闆太狠了,這麼一個大美女,他就沒點憐香惜玉的自覺?”
等看到年少多金且又英俊清秀的林泉,耿麗麗、張玲難免見獵心喜,兩顆芳心又蠢蠢欲動,幾番言語調戲,才發覺林泉要麼久歷花叢,要麼心堅似鐵,跟這樣的人玩感情糾葛,註定自己會被吃得都骨頭渣子都不剩。
耿麗麗媚眼如絲,眼神吊着林泉:“林先生,聽說你是開投資公司的,如果我們有好項目,你也會投資嘍。”
林泉笑道:“不妨說說看,說不定我會有興趣。”
“住在月牙湖,不管買房還是租房的,大都是高品位、高學歷的青年俊才,很多人有泡吧的習慣,趕到市中心都麻煩啊,不如在臨湖的地方,開一家酒吧,只有小區的住戶才能成爲裡面的會員,不對外開放,其他人得由會員領着才能進來。酒吧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後湖酒吧。”
“主意倒不錯,你不怕這裡的限制太多,酒吧沒人光臨?月牙湖小區是不會讓外人隨意進出的,不然業主們會有意見。”
“怎麼會?大家都知道小區是林先生親自打造的高品社區,居住裡面的人都是有檔次的,我看好些人都想互相認識結交,就是沒有合適的機會與場面,國人在社交方面還是很內向的,後湖酒吧正好提供場所。”
林泉看了錢薇一眼,沒有說話。
錢薇說道:“我正要提交策劃書呢,包括建立能供四十人同時使用的健體館、桑拿浴室、酒吧、休閒吧等等,地點選在湖畔的底層,面對風景優美的月牙城湖、古城牆,塑造整個社區高尚的公共生活領域,春季精品住宅展銷會上,我們的策劃主題就是月牙湖的後集體主義交際。”
林泉笑了起來:“老顧喬遷之禧,不談工作的事,這個方案,你們商量。”
耿麗麗說道:“你們公司的事,我不管,這個酒吧,我跟張玲想從你們公司手裡承包過來,還有林總開金口才行。”
林泉擡手招穿着圍裙的顧良宇過來:“老顧是管物業那塊的,你跟老顧交流交流。”
顧良宇推着兒子軍軍的肩膀走過來:“什麼事?”
六棟樓臨湖,臨湖底層,當時就設計成觀景屋的房產差不多有一兩千平方米,但是拐角處的景色最宜人,幾百平方米的精華都握在林泉的手裡。耿麗麗見林泉不吃她的美人計,跟茅廁裡的石頭似的,轉臉跟邵兵的妻子聊美容去了。
林泉微微一笑,不理會她,將軍軍拉過來。
軍軍黑黑瘦瘦的,在衆人面前有些畏懼,有些手足無措,見林泉拉他過去,就往顧良宇身後躲。
顧良宇將軍軍推到身前:“這些年來,我在外面浪蕩,覺得最虧欠的就是他了,我給你看過照片,去年我離開家的時候,這小子還長得白白胖胖的,現在都變這樣了,有些內向,這次過來就將他帶到身邊。”
顧良宇將妻子留在老家,只帶着兒子在身邊,林泉沒有問他什麼原因,將準備的兩隻紅包遞給顧良宇:“恭賀喬遷之禧,還是就我這個叔叔給侄子的見面禮。”
顧良宇姓情真摯,也不客套,將兩隻厚厚的紅包收了下來,拍了他兒子一擊後腦勺:“小子還沒叫人呢。”
林泉說道:“邵兵在省城熟,你讓他幫着給軍軍找一家好點的幼兒園。從現在起,咱們不能委屈了他。”
“還沒等我提這事,邵兵就將事情攬過去了。”
林泉點點頭,側頭看了樊春兵、王翠一眼,“你們倆個從新房子裡搬出去,公然非法同居,影響不好……”
樊春兵說道:“俺們哪旮旯,吃過訂婚酒,就是姑爺了。王翠她老爸都拆不開俺們了。”
大家跟着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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