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讓房間裡突然耀出的一團火光嚇了一跳,回過頭,看見一團黑影靠着牆壁背對着月光抽菸。拍開牆上的開關,將剛剛脫下T恤的田麗完全暴露在明亮的曰光燈下。
“啊……”田麗發出尖銳的驚叫,慌急慌忙的要將T恤重新穿回去,一隻手伸進袖口,一隻手卻怎麼也伸不進去,一對豐滿雪白的乳房在衣衫晃動着,分外的惹眼。
“怎麼了,田麗?”隔壁的門打開來,臭手李新義在走廊過道里喊田麗,沒聽見有人迴應,人往東面的盥洗間、廁所走過去,沒看見人,“田麗,田麗,你在哪裡?”
“噓……”張濤示意林泉不要出聲,躡手躡腳的走到窗子邊,尷尬的笑了笑,壓低聲音,“讓臭手知道她女朋友在我們屋,會出人命的。”
田麗好不容易將衣服穿好,低着頭沒敢看林泉,走到張濤身邊坐下,臉到脖子梗都是緋紅的,任憑李新義在外面叫喚,就是不迴應。
“怎麼回事?”林泉將菸灰彈進空易拉罐裡,指着低頭不敢看人的田麗,問張濤。
“你走了之後,臭手得空就跟我換屋睡……”張濤見林泉回頭看了自己的牀鋪,“沒睡你的牀,知道你有潔癖,她跟臭腳每回都睡我的牀,嘻嘻,老大,你知道,情不自禁,情難自禁,昨天是頭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林泉笑了起來,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偷情,張濤這小子膽兒夠肥的:“你們今天怎麼不換屋睡?”
“週五、週六,臭手那屋的人都去包夜的,不然有賊膽也沒賊機會啊……”
“啪啪啪……”李新義在敲門:“張濤,有沒有看見田麗?”
張濤朝林泉橫了橫眼睛,林泉會意的朝着門口喊:“幹嘛,臭手,這麼晚還不睡?”
“啊,林泉,你回來了。剛剛有沒有聽女生在喊?”
“神經病,你做chun夢呢,有女生喊?我剛剛聽見女生呻吟來着。”林泉看見張濤朝他揮舞拳頭,湊過頭去,壓低聲音威脅他,“三頓小炒。”
“真有女生,我女朋友剛剛出來上廁所,這會兒不見了,上次看你[***]的那個女的。”
林泉揮揮手,讓張濤領着田麗躲門後面去,他穿着拖鞋去開門,看見李新義穿着小褲衩一身肥肉的站在門口:“剛剛聽進有人下樓,沒聽見人喊。”這話說得心虛,不過爲了避免他們血肉橫飛,這謊還是要撒的。
林泉依着門沿,李新義下了樓梯,沒過一會兒,又見他走上來:“找到沒?你怎麼帶女朋友到宿舍過夜,讓管理處查到怎麼辦?”
“誰知道她上哪兒去了?睡了,不找了,這賤貨這幾天跟我犯衝,剛剛脫她衣服,還死拽着不讓我脫,裝她媽的清純,說上廁所,一會兒就不見了人。估計是不想讓我艹。張濤呢?我們一起回來的,他這會兒人上哪裡去了。”
“一起剛回來,我怎麼沒看見你?我在三號門遇到張濤,他去藍吧包夜去了。”林泉跟門外的李新義說話,眼睛卻看着門裡的田麗、張濤。田麗讓李新義說得有些不堪,眼圈都紅了,見張濤呲着牙笑,手指甲猛的掐進他的肉裡。
“睡吧,明天再找她去。哥們,你也找一個學舞蹈的。田麗以前學過舞蹈,什麼姿態都擺得出來,怎麼弄都行。”
林泉默不作聲的關上門,看了一眼田麗,走到窗口又點起一根菸,張濤爲臭手的話也有些憋氣,取過一支菸點上,卻讓田麗搶過去了,煙抽了兩口就熄了,手夠過來拿打火機,因爲李新義的話氣憤的微微發抖,沒抓住,從林泉那邊掉下去了。
林泉將打火機從桌子底下踢過去,田麗意識到林泉輕蔑的態度,猛的站了起來,盯着林泉的眼睛,咬着下脣,眼睛流露出委屈的神情:“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衝出去時將房門摔得震山響。
林泉有些發矇,沒想到田麗說發作就發作,也不看看她自己做的什麼事。看着張濤也追出去,林泉將那隻郭保林送給他的全銅ZIP打火機撿起來。過了半個小時,張濤一個人回來。
“她情緒有點不對勁,你別往心裡去。”
“你們做的這叫什麼事,小靜呢?”
小靜是張濤交了一年的女朋友,姓什麼,林泉忘了,好像那張濤壓根就沒告訴過她的全名。
“上次在老二那兒吃飯,晚上她就提分手了。”張濤眼睛有點紅。
“什麼?”林泉讓這些事搞得有些發矇,“上次在老二家,我跟你打帝國,她還幫着你欺負我的那次?你們那次十個人不是討論要一起合租着大複式套房了嗎?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
“曰她孃的,女人的心思,誰他媽猜得透?我開始還以爲她開玩笑,第二天她就跟經管一個男的住外面去了……”
林泉看着張濤將拿在手裡的香菸捻成菸絲散落下來,看着他難受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算了,別人撬你的牆腳,你也算撬了別人一回。”
“也是,”張濤仰着頭,不讓眼睛的淚水落下來,“老大,你這一個月都在忙什麼?想找你喝酒,都找不到人。陪我出去喝回酒吧。”
林泉看了看錶,都快凌晨三點鐘了,上哪裡喝酒去?想到校門外的便利店通宵營業,只有買兩瓶酒到艹場上喝去,走到三號門,卻看見田麗拿着一聽飲料在路燈下徘徊,影長讓路燈拉長而壓短,竟有些蕭索與落寞的感覺。
“你不是說回宿舍的嗎?”
“這時候叫門還不給阿姨罵死?再等一會兒就天亮了。你們幹嘛去?”
女生宿舍樓的大門每到夜裡十一點就會從裡面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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