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用憤恨的眼神盯着我,地上血流成河,屍體遍地。
那些平民被官兵包圍着,每個官兵手上的刀都在滴着血。
這個地方就像一個屠宰場,只是現在屠宰的是人而已。
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高高在上。
單手子空中招了下。
那些官兵紛紛朝中間的那些平民靠攏,沒有絲毫猶豫的揮動着手中的刀。
血液噴涌而出,每揮一刀都會少一個人而多一具屍體。
而高臺上的我。看到這一幕居然哈哈大笑起來呢。
帶着暢快,沒有一點憐憫與害怕。
其中一位壯漢雙眼通紅的瞪着我,搶過官兵的刀,怒吼道:“我們死,也要你着妖女跟着一起陪葬……”
聽到這樣的話,我立即憤怒的轉身,看見那位壯漢已經自殺。
而隨後,那些平民一個接一個的自殺。撞頭,咬舌……什麼方式都有。
“快阻止他們……”
我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陰沉,但那些官兵還是無法阻止。
最後只剩寥寥無幾的平民,其中一個怒吼道:“妖女。我們用我們的血肉祭天,詛咒你,詛咒你永生永世,讓你不得好死。”
剛說完,剩餘的平民也自殺了。
剛剛還沸騰着的地方,不下一刻鐘的時間,變得格外安靜。
屍體沒有規律性的倒在地上,可是站在高臺上的我卻能看清,那些平安用自己的屍體擺成了一個陣型。
我咬着牙,小聲嘀咕道:“衆血咒……”
畫面再次一閃而過,現在我的精神臨近與崩潰。
爲什麼這兩個記憶都是這麼血腥,爲什麼我會被稱爲妖女。
可小白琴聲中的記憶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我不但殺了蔚軒,而且還殺了那麼多平民。
看着自己的另一隻手,感覺手彷彿是紅色的,被血染成的紅。
用力的掙扎着,想把手腕從佘姬手中掙脫下來。
不想再回憶了,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回憶。
那些血腥的場面讓我想要吐,蔚軒死前的表情讓我心痛。
不停的喘着粗氣,不管怎樣用力,就是無法掙脫開她的手。
腦海裡一閃,在我沒有任何防備耳朵情況下,畫面再次出現。
古代一間豪華的女子廂房,我無力的喝着酒,趴在桌子上念着蔚軒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眼淚順過臉頰掉落在桌面上。
一位白衣男子走進來,把我從桌子上拉了起來。
心疼的看着我,用手幫我擦拭着淚水。
我正要把酒往嘴裡倒時,他一把搶過我的酒。憤怒的說道:“他已經死了……你還有傷心到什麼時候?”
我兩眼無神的看着面前的小白,無力的說道:“酒給我……”
小白抱住我,聲音低沉的說道:“你還有我……”
我推開他,拿起桌上的剪刀往心臟刺去。但就在快靠近心臟時,手卻無法動彈。
整個胳膊就像不是自己的,剪刀掉在地上,我也倒在地上痛苦的哭了起來。
小白把我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在牀上,悲傷的看着我。
“爲什麼我死不了,我想下去陪他,爲什麼我連這個小小心願都無法完成?”
小白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着我。
“子鬱,殺了我,求你了,求你殺了我。”
小白沒有理會我的話,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我起身抓住小白,無力的爬在他身上,說道:“爲什麼我死不了,你能幫我完成最後這個願望嗎?殺了我,求你了,殺了我……”
眼淚打溼了小白的衣服,小白皺着眉看着我。
畫面一閃便消失,讓我全身開始發抖。
小白曾經對我說的都是真的。蔚軒死後我一直都處於以淚洗面的狀態。
可是……爲什麼我會殺不了我自己,小白最後答應殺我了嗎?
小白爲什麼要隱瞞這些,當時他說的是他一直陪在我身邊度過了一身。
他完全沒有提我求他殺我的事情。
而且……蔚軒不是我殺的嗎,爲什麼我還會這麼痛苦。
當時蔚軒死時明明還在笑,可是蔚軒死後卻像變了一個人。
那三個畫面不斷的在我腦海裡回放,讓我幾乎快要崩潰。
不知有回憶了多少便,我的整個人已經麻木。
佘姬鬆開了我的手腕,我趕緊拿起長笛。就朝蔚軒看去。
蔚軒現在就快成一個兵人,身體不聽指揮的拿起長笛,放在嘴邊吹響。
長笛聲剛響起,就看見周圍的那些屍體都被定住了。
蔚軒身上的冰塊也爆裂開來。
小白趕緊趕過來把蔚軒從景書王的手中分離開來。
蔚軒剛被救出,身體又能被我控制了。
可是卻無力的倒在地上,想要起身去看看蔚軒怎麼樣了,可卻沒有力氣,一點力氣都沒有。
剛纔那三幅畫面依然不停的迴盪在我的腦海裡。
蔚軒和小白趕緊跑過來,叫着我的名字。
我瞪着佈滿血絲的眼睛,瞪着蔚軒,抓住蔚軒的手,聲音沙啞的說道:“不是我……那不是我。我沒有……”
蔚軒不解的問道:“什麼不是你?”
被他這樣一問,我則更加激動,扯着他的衣服,說道:“我沒有殺你……那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蔚軒臉色立即變了,說道:“你都知道了點什麼?”
我搖了搖頭,說道:“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相信我。”
蔚軒遲疑了一會,沒有說話。
小白看了一眼我,說道:“長笛已經到手,我們快離開吧,澄澄現在狀態很不好。”
剛說完,蔚軒就立即抱起我。朝冰窖外面走去。
躺在他懷中閉着眼睛,不斷掉在眼淚。
蔚軒恨我是應該的,他死得太慘,活生生的被割肉而死。
臨死前居然還看看見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是害他的元兇。
怎麼也想不明白,我爲什麼要這樣做,蔚軒死時跟死後簡直判若兩人。
兩人?難道當時我體內就已經有了兩個靈魂?
只是當時我的身體一直被那個靈魂強行奪取。
難道殺蔚軒和平民的都是那個靈魂,可她爲什麼要殺人,爲什麼要殺……蔚軒?
想起我求小白殺我的那一幕。當時小白的表情一直都很淡定,說不定他知道點什麼。
但他爲什麼不告訴我。
太累,無力的睡了過去。
等醒來時自己已經在別墅裡的牀上躺着。
雲離正趴在我牀邊看着我。
我對她笑了下,起身問道:“其他人呢?”
雲離眼睛眨了眨。說道:“不知道在幹什麼,好像都很忙的樣子。”
我正準備下牀去瞧一下,十七突然走了進來,笑着高聲說道:“喲……你醒啦……”
我點了點頭。朝門外走去,想看看蔚軒狀態怎麼樣,記得他也受傷了。
剛走沒兩步,十七就埋怨道:“真是的。我一來,她就走了。”
回頭對十七笑了下,突然想起,衆血咒的事。
當時剛碰到十七時,他就對我提起過我中了衆血咒的事。
我壓根就不懂衆血咒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咒。
於是停下腳步,說道:“十七,你能告訴我中了衆血咒會怎樣嗎?”
十七臉色突然一沉,說道:“你是想問。你會怎麼樣嗎?”
我點了點頭,十七繼續說道:“衆血咒基本上很少有人會施展,因爲需要很多人集體施展,而且這個咒極其毒,付出的代價也特別狠。”
我嚴肅的看着十七,有種不好的感覺。
十七瞟了一眼我,繼續說道:“中咒的人永生永世都會被折磨,中咒人出生時,他的父母將會離世,而且……中咒人的壽命將會縮短一大半。”
頓時一驚,原來我成孤兒不是因爲我體質原因,而是因爲衆血咒。
壽命縮短……聽到這句話時,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