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現在有六具乾屍朝我走來。
主要是我,無法跑,他們速度又快。
總之,先上二樓再說。
咬着牙,緊握拳頭,這時不能矯情,要對自己狠一點,不然就無法活下去。
就算左腳再怎麼疼都要忍,加快了自己的速度,鞋子已經完全變成黑紅,時不時還會滴幾滴鮮血出來。
每次左腳踩在地上拿起來時都會出現一隻紅腳印。
剛爬到二樓,回頭看時,發現那些乾屍好像對我留下的那些紅腳印很感興趣。
六隻乾屍爭先搶後的趴下身子舔那些紅腳印。
現在纔想到,我的體質偏陰,所以我的血液也是屬陰,而且是陰物夢寐以求的上好補品。
乾屍是極陰之物,我的血對它們具有很大的吸引力。
而且這些乾屍的皮膚在舔淨那些血腳印後,皺巴巴的肌膚居然有了一絲變化,比以前看上去有彈性些。
雖然眼前這一幕讓我感覺極其反胃,但這時也正是我甩掉它們的好機會。
以我現在最快的速度跑到左手邊的第一間房間。
右手邊是衛生間,洗地毯時觀察過,沒有可以逃生的地方,左手邊第一間房間有一個很大的窗戶。
我可以把從那跳下去,現在也是迫不得已,不想跳也得跳了。
這間房應該是色鬼睡覺的房間,也沒心情來研究房間裡的佈置,趕緊鎖上門對着窗子走去。
窗子緊鎖着,我剛一扭動開關,就聽見頭頂傳來轟隆的聲響。
擡頭看去,在我的頭頂上方的天花板上一塊半尺寬的石板正在往下降。
還好我反應力夠快,一個驢打滾,這次沒被石板壓住。
“啊……”
後背突然傳來劇痛,讓我失聲大叫。
原來背後有另一塊石板,而且這時才發現,這兩塊不是普通的石板,兩塊表面鑲有鐵刺。
我還沒來得急從紮在背上的鐵刺上掙脫,石板就開始移動,我在地上被推動着。
兩塊石板互相在靠攏,鐵刺越來越近,必須快點離開石板範圍。
抓住一根鐵刺,用力一推,後背從鐵刺上脫離,衣服一瞬間變成紅色。
來不及思考,又是一個驢打滾,滾出了石板範圍。
地上到處都是血跡。
剛滾出石板範圍,房門已經被六隻乾屍撞開。
現在六隻乾屍跟剛開始完全不同,皮膚比以前飽滿,眼睛裡閃現出飢渴與血光,特別是在看我的時候。
不過根據剛纔那些乾屍舔血腳印來看,它們智商並不高,而且忍受不了我血液的誘惑。
現在地上有我的那麼多血液,完全不擔心它們傷害我。
可是事實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它們智商好像也有所提高,在舔了少許地上的血後,目標居然變成了我。
我直奔衛生間,衛生間很大,分爲兩間,前面那間是用來上廁所,洗衣服的洗手間,而裡面那間小點的則是用來洗澡的洗澡間。
如果把它們關在裡面那間小洗澡間內,我就能在外面佈置,然後等色鬼回來。
說不定色鬼會阻止乾屍,雖然這只是我自己的僥倖心理。
關上第一道門,進入浴室,在浴缸裡放了一點水,然後把全身都浸泡在水裡,水瞬間變得鮮紅,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拼命的擠壓背部與腳底的傷口,流出的血越多越好。
疼得我腦袋開始發暈,嘴脣也被我咬破,眼睛已經被淚水糊得看不清。
心中一直安慰自己,堅持一下就好。
估量下血應該夠了,然後拿着大瓶沐浴露和洗髮露來到洗手間。
看着鏡中的自己,已經不成人樣,臉上蒼白,嘴脣發白,頭髮亂糟糟,而且粘有血跡,全身都是血腥一片。
緊握着拳頭,想了下姥姥對我笑得慈祥的臉,狠下心來倒出沐浴露與洗髮露往身上抹。
大量的沐浴露與洗髮露的香味可以掩蓋我身上的血腥味,不說徹底掩蓋,但至少會比浴池裡的血腥味少。
我只有屏住呼吸躲在洗手間,乾屍們會被浴缸裡的血腥味吸引過去,然後我再乘機關上第二道門,把乾屍關到洗澡間,然後我纔有機會休息與佈置。
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想。
本來傷口還在流血,在遇到沐浴露與洗髮露後疼得我倒吸兩口涼氣,如果猜想不成功,那我也只能認命。
剛藏好,乾屍就破門而入,在衛生間四處找尋,破壞。
看着它們兇狠的模樣,瞳孔瞬間擴大,捂着嘴,身體不停的顫抖。
見它們都進入洗澡間我才長呼一口氣。
沒時間暗喜,以最快的速度關上了洗澡間的門,然後找來拖把橫在門中間,這樣一來想撞開門更加難。
準備到一樓用地上那些箭佈置一些小型機關,就在下樓時由於抹了沐浴露,腳底打滑,直接從二樓滾落下來。
脖子上,背上,腳上的傷一觸即發,疼的我眼冒金花,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意識也漸漸模糊。
“笨蛋,真沒用。”
一股清香飄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語,是色鬼回來了。
他回來我就有救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想法,內心深處感到莫名的安心。
感覺自己進人一個冰冷的懷抱,嘴脣上被柔軟而冰冷的東西覆蓋着。
冰冷而帶着清香的氣息傳人我的口腔,之後我便安心的昏睡過去。
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窄小的地方,正好夠我一個人睡。
而且身上的衣服都被換了,換成了一件超大型的t桖,t桖的長度一直到我的腿彎之上。
而且傷口都被處理包紮過。
對了,我的衣服是誰換的?傷口誰包紮的?
在這裡呆了一天,除了我和色鬼和那幾具乾屍,就沒見過其他的人或鬼。
乾屍肯定不可能幫我換衣服,包紮傷口,那就只有色鬼。
他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一激動,直接起身,背後一疼,一個踉蹌,從睡的地方摔了下來。
“疼,疼,疼……”
疼得我在地上不斷打滾,不過這時我纔看清楚,原來我睡在棺材裡。
“真沒用……”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雙穿着拖鞋的腳站在我的面前。
白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
這一天他除了說我笨蛋就是真沒用,我當然沒有他有用,他是鬼,我是人,怎麼可能跟他比。
他現在穿着睡衣,頭髮還有點溼,看上去顯得有一絲乖巧。
想到是他幫我換的衣服,還有房子裡的機關氣就不打一處來。
氣憤的對他吼道:“我是沒用,那又怎麼樣?房子裡那麼多要命的機關,就算是鬼也難應付,何況我是人,哼……”
剛轉身準備繼續回棺材睡覺,發現自己還沒說過癮,於是再次轉過身對着他,吼道:“你以後不準碰我,我自己會換衣服,包紮傷口,不需要你,色鬼,你難道……”
話還沒說完,嘴脣已經被他含住,舌頭霸道的撬開我的脣齒,拼命吮吸着。
我越掙扎,他便吻得越激烈,直到我感覺自己已經缺氧,他才慢慢遠離。
清香還殘留在嘴裡,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捏住我的下巴,明顯感覺下巴被他捏的生疼。
我緊皺眉頭,憤怒的看着他。
而他則面無表情,眼中滿是恨意的看着我。
他的氣場明顯壓過我,導致我有些底氣不足。
對視沒一會,他把嘴脣貼在我的耳根處,冰冷的說:“就許你玩弄我,不讓我玩弄下你嗎?”
說完,咬住我的耳垂,突然用力,讓我全身一驚,用力推開他。
心中莫名的痛,瞬間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只能疑惑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
記得上次心也這樣痛過,也是因爲他一句話。
“喂……你今天打掃的我不滿意,越搞越亂,三天不準吃飯。”
“啥?三天?我會餓死的,喂……色鬼……”看着他頭也不回的背影,氣憤的直跺腳。
可是腳底的傷,疼得我直接摔在地上,真心感到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