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鬼你要帶我去哪?”
色鬼皺着眉頭,低頭瞟了一下我,沒有回答。
抱着我一躍而起,便帶着我穿梭在屋頂上。
躺在他懷裡感覺沒有那麼疲乏,精神好了許多。
雖然他懷裡特別冰冷,沒有溫度,但躺在醫院的那種寒冷感漸漸淡化。
望着他俊俏的臉龐感覺既心痛,又高興。
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不過現在才發現,我漸漸不是那麼討厭他了。
畢竟他幾次用生命救了我,可能我的性格就是這樣,易記恩,易忘仇。
現在很享受安靜看着他俊臉的感覺。
沒跑多久,突然停了下來。
隨後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戲謔的說:“喲……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是白子鬱,這溫柔的聲音,一聽便知道是他。
色鬼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平淡的說:“來得正好,省的我去找你。”
說完他就繼續往前跑去,直接與白子鬱擦肩而過。
聽見白子鬱無奈的笑了下,小聲的說道:“嘿……架子還真大,早知道我就不來了,等你去求我的,那樣我就能好好玩玩你了。”
他邊說,邊跟在色鬼身後。
不過,他們倆不是仇人嗎?就算不是仇人也應該是死對頭吧,怎麼會走到一塊去?
還是說,他們兩個對着幹根本就是裝的。
姥姥說讓我誰都不要相信,難道是已經先知了我身邊會出現些什麼人,發生什麼事嗎?
還有,現在他們要把我帶去哪?
心裡泛起一絲恐懼,畢竟他們是鬼,我是人,而且跟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長,完全猜不透他們想幹嘛。
到色鬼的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色鬼瞟了白子鬱一眼,說道:“把車開出來。”
白子鬱瞬間失去微笑,冷聲道:“你是想找我當擁人嗎?把澄澄給我抱,你自己的車,自己去開。”
色鬼憤怒的看着白子鬱,一字一頓的說:“你是想打架嗎?”
“哼……來,誰怕誰!我贏了,你去開車,我抱着澄澄,而你贏了則反之。”話語中再也沒有以前的溫柔,有的只有冰冷,與憤怒。
“好。”
兩人對視着,被抱着的我感覺全身不自在,火藥味太濃。
關鍵是,我怎麼就變成賭注了?不就是誰開車誰抱着我嗎,有那麼重要嗎?
色鬼把我放在地上,背靠着牆。
眼看他們就要開打,我艱難的起身,大吼道:“不就開個車嗎,吵什麼吵,鑰匙拿來,我去開。”
剛說完,兩人同時愣了一會。
色鬼立馬閃到我身邊,抱起我,說:“你不準去。”
白子鬱則走到車庫門前,大聲叫道:“喂……鑰匙拿來,我把車開出來。”
色鬼沒好氣的把鑰匙甩給了他。
看來他們兩個的確是一對貨真價實的死對頭,而且兩個都很二,二得可愛。
車開出來後,當時就傻了眼,居然是蘭博基尼。
白了色鬼一眼,他居然是個高富帥。
不過早就該想到了,先前他玩弄我時,每天都會在梳妝檯上放一大堆錢。
還把我當成“小姐”,是不是高富帥都這麼不講道理!
想到這,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摟着他腰部的手悄悄的下滑,在他臀部用力掐了一下。
本來是想掐他的腰的,可是發現他腰部完全沒有一點贅肉,特別結實,不怎麼容易掐。
就只能把目標轉向他的臀部了。
雖然還是對他有點恐懼,但現在白子鬱在,我做這種事有底氣多了。
色鬼感覺到我掐他後,步伐停頓了一下。
面無表情的瞪着我看了一會。
從他微藍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他現在的心情。
與他對視的那一刻,我感覺全身汗毛直豎,儘管這樣,但還是在氣場上不想輸給他。
他不會殺了我吧,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我卻掐了,這是何等恐怖。
我的目光開始閃爍,整個人瞬間焉了。
不過想到還有白子鬱在,我的氣場瞬間便回來。
色鬼把我越抱越緊,頭慢慢低下,面孔朝我湊來。
我被他抱着,而且抱得還很緊,根本無力反抗,只能扭頭。
就算我頭扭個一百八十度,他依然慢慢湊近我。
就在快親到我的時候,坐在車裡的白子鬱等得不耐煩了。
透過車窗,朝我們大聲吼道:“喂……到底上不上車的。”
惡狠狠的瞪着色鬼。
色鬼無視了白子鬱的話,依然在我臉上輕輕吻了下。
擡頭得意的看向白子鬱,嘴角微微上揚。
不過只是幾秒,立即又變回了那張冰塊臉。
他是笑了嗎?絕對沒錯,他剛纔明明有在笑。
我還從來沒見過他笑。
親我一下就有那麼好笑嗎?
不過白子鬱這時臉色可不好,本來白皙的臉龐變得通紅,眼睛裡充滿憤怒,牙齒咬得緊緊的。
他,生氣了?
那表情明顯是生氣呀,怎麼會生氣呢。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
他們兩個有強迫症,如果有一方做了某事,那麼另一方一定要比那方強。
在色鬼懷裡默默點了下頭,小聲嘀咕道:“嗯……肯定是這樣。”
想着想着,色鬼就把我平放到後坐上。
色鬼開車,白子鬱坐在副駕駛座。
在鬼路中,車子暢通無阻,大部分惡鬼看到車子都會畏縮,然後讓開。
由於離開色鬼的原因,先前那種輕鬆的感覺完全消失。
全身再次發冷,又開始高燒,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很快我就連呼救的力氣都快沒了。
不一會便昏睡過去,又是那個可怕的夢,每次昏睡都要受那夢魘的折磨。
醒來後發現自己臉上全是眼淚,車坐上都被淚水打溼。
環顧四周看見自己被籠罩在白色霧氣裡,依稀能見到他們兩個在吵架。
車子不規律的在路上亂開,好像隨時都會撞車似的。
“你們在幹嘛?”我有氣無力的說道。
他們停住了吵架。
白子鬱對着我有好的笑着說:“澄澄,你醒啦,是我最先發現你昏睡的,他根本就不關心你。”
我也對他笑了下,由於在夢裡哭得臉有些腫,所以這個微笑顯得有些僵硬。
之後便說:“嗯,我知道你最好了。”
他從一開始就給我一種家人般的親切感,而且還多次救我,幫我,從來沒從我這裡索取點什麼。
這句話完全出自我的內心。
他跟色鬼不一樣。
聽到我這樣說,白鬱楓笑得更加燦爛,白皙的手伸進白霧裡扒了下我額頭上凌亂的頭髮。
輕聲說:“放心,你就在靈霧裡安心睡覺,有我在。”
點了下頭,我便閉上了眼睛。
我周圍的靈霧肯定是白子鬱的傑作,這個霧與那天讓女鬼痛苦的那個霧很像。
不過我在這個霧裡一點也不難受,反而覺得,身體裡有點什麼被壓制住了。
身體覺得暖洋洋,力氣也恢復了一點,但還是感覺特別疲憊。
閉上眼睛後就感覺自己迷迷糊糊的,不過隱約還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剛閉上眼睛就聽到白子鬱嚴肅的對着色鬼嚴肅的說:“這個靈霧最多隻能堅持三天,我連續也只能發動兩次,以剛纔澄澄做夢的狀態來看,她堅持不了多久,最好在這六天內找到千年玳瑁。”
從來沒聽說過千年玳瑁,只知道一種在中國瀕臨滅絕的海里生物叫玳瑁。
而用玳瑁的背夾加工的一種飾品也叫玳瑁,但這與我的病又有什麼關係?
隨後色鬼便說:“看來你對剋制釋陰針有很深的研究,不過剋制的時間有點短了吧。”
而且語氣中帶着點憤怒與諷刺。
“嘿嘿……怎麼,爲剛纔澄澄誇我而吃醋了?不過你也好不到哪去,這段時間你不但在養傷,而且還在研究她的病情,你卻只研究出來我能壓制釋陰針,你自己卻無能爲力,看來還是隻有我對她來說是對的選擇。”
被他這麼一說,我的臉瞬間紅了。
他們……
居然都在爲了我的病一直在努力找原因,不只是白子鬱,就連一直沒露過面的色鬼也是這樣。
我一直以爲只要白子鬱和兩個閨蜜在爲我煩惱,原來還有個人在默默付出。
這讓我越來越想知道色鬼到底在想什麼。
他,到底是隻怎麼樣的鬼?
不過現在關鍵是白鬱楓說的釋陰針。
在心裡默唸了幾遍,突然記起姥姥曾經給我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