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具嗎?
一個面具,是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嗎?
那個傢伙,還是那樣,還是那個,固執的可惡的東西啊!
恍惚回到那一年魔鬼城,他爲了救我腦子都被人打碎了,眼球裡面都是充斥的血,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說疼痛。
只是用一個幾乎快要心碎的表情盯着我,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對不起……你送我……的面具……丟了。”
就是那樣一個傻子啊!
爲了我一次次送命!
就是那樣的風景啊!
爲什麼?要給他一個這樣的結局,爲什麼……一定要傷了他的性命!
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我想要擦掉,我想要堅強,可是……
越擦越多,
越擦越多!
“我不會難過,我不會爲了那麼一個傻子難過!”
“明明可以不死,要面具,我送給他一千個……一萬個啊!爲什麼要爲了這個丟掉自己的性命!”
“就那樣一個傻瓜,我不會哭,我絕對不會哭!”
可是爲什麼,眼淚壓抑不住,滔滔不絕的洶涌,疼得自己都覺得要瞎了。
在手上的面具明明冰冷無比,可是我握在手上卻覺得無比的灼熱,燙的我渾身都疼。就這樣一個面具,讓我丟了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絕對不會把他送給風景!
氣的恨不得就要捏成兩半,可是在這個瞬間又硬生生遲疑。
這是他最後留下的東西,怎麼捨得……我怎麼捨得!
他最後一聲的笑容一直在我的腦海裡來來回回的響着,我捏緊胸口,難受到幾乎窒息。
“銀臨,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他死的。”
“嗯。”
“你說他爲什麼要這麼傻?他可不死的,他是不是擔心無法面對我?他難道不知道我說的是一時間氣話嗎?我知道他師父不會放過他,所以我故意想要跟他成陌生人,也許他師父就會手下留情了。我想要他活着的……”
“嗯,我知道。”
“可是他死了,爲什麼……銀臨,是不是所有待在我身邊的人都會變得很不幸?”
我猛然擡頭,眼神幾乎可以說是絕望:“我的奶奶離開了我,風景也離開了我,他說我師父……我師父也……我是不是很不幸?我連累了我身邊所有的人!”
“你不能這麼想。”銀臨的目光嚴肅了起來,他捏住我的臉,逐漸的湊近我,他的瞳孔裡面倒映着整個我,我才聽到他的聲音,無比堅定:“你還有我!”
你還有我!
我還有……銀臨啊……
“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一切,如果是他導演這個悲劇,那我們就粉碎他。 ”銀臨眸光深邃了,他看了看四周,隨後跟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風景雖然死了,但不代表他會永遠消失。”
“人生本來就是一個輪迴,就像是一個很大的圈子,有人離開與你背道而馳,可是終有一天你們會再次相遇。”
他俯身下來,抵着我的額頭,聲音堪稱溫情:“所以你們一定會再次相遇,而在這一路上,我始終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