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沒多久,空中傳來了機器的轟鳴聲,五架超大的直升飛機,在白彩姑的身邊降落了下來。
從飛機上下來的大羣軍醫,跑向了草地上的軍人。
領頭的是一名上校,這人白彩姑看到過,進入鬼娃嶺時,就是這位上校接待他。
“白將軍,你辛苦了!”上校先是向白彩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向白彩姑伸出了雙手,雙眼之中流‘露’出來的,全是敬佩的目光。
白彩姑得知韋麗英病重,心裡早就急得不得了,哪裡還有更多的閒情和眼前的這位軍官多說話?只見他點了點頭之後,對上校說到:“讓你手下的人立即把兄弟們擡上飛機去,其它的事情,回去之後再說。”
“是!”上校大聲的回答,回答完之後,立即跑了過去,對那些想就地給睡在草地上的軍人們做一些簡單檢查的醫生們下命令,讓他們先把人擡上飛機再說。
醫生們立即動手,把睡在草地上的軍人擡上飛機去了。
白彩姑拉着肖意的小手,向一架飛機跑了過去……
飛機的速度很快,白彩姑很快就進入了一個部隊的駐地。
“白將軍,我先帶你們去休息”一下飛機,上校就跑到了白彩姑和肖意的面前,殷勤的說到。
白彩姑點了點頭,嘴裡說到:“你安排一下,一個小時之後,我要見見那些從鬼娃嶺裡救回來還在昏‘迷’中的戰士。”
“好,我立即去安排,一個小時之後,我來帶你去見他們。”上校說着,把白彩姑和肖意各帶到一個上好的房間裡,跑步出去了。
兩個房間,只有一牆之隔,肖意看到上校走了,便走進白彩姑的房間裡問道:“將軍有怎麼事需要我做的嗎?”
肖意還算懂規矩,在這種地方,不叫白彩姑鬼王,而是叫白彩姑將軍。
“我沒有怎麼事情要作,你回自己的房間去吧,好好的睡一覺,天亮之後,我們回省城。”白彩姑對肖意這樣說到。
“回省城?這麼急?”肖意有些意外。
白彩姑點了點頭:“韋將軍忽然病重,我要回去看看她。”
肖意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回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白彩姑關好房間‘門’,從身上拿出鬼魂卡,進入了鬼魂卡里。
剛一進入鬼魂卡,白彩姑就看到詔然在鬼魂卡的大‘門’口處等着他了。
看到白彩姑進入鬼魂卡來了,詔然也不說話,走上來,雙手抱着白彩姑的一隻手臂,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知道韋麗英病重了?着急了吧?”給白彩姑倒了一杯溫開水,嘴裡柔聲的說到。
“韋將軍一向身體很好,她怎麼就忽然病重了呢?”白彩姑不解的喃喃自語。
“人的很多東西,都是很難說得明白的,生老病死,沒有一樣能由着自己來!”詔然說:“這一切,要怪也只能怪她韋麗英和你,如果你們不到鬼娃嶺來,那韋麗英就不會有事,更不會病重。”
白彩姑聽了詔然的話,愣了一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詔然話裡是怎麼意思,於是嘴裡問道:“這話怎麼說呢?我聽不明白……”
“我想你也知道,鬼魂出沒的地方,人是不適合去的,雖然有些人去了怎麼事也沒有,但有些人去了,就會出大事,就像韋麗英一樣,會喪命。”詔然輕聲的說到。
“我還是不明白。”
“人們平時不去鬼魂出沒的地方,說起來理由很簡單,要是你去的地方,雖然有鬼魂,但那些鬼魂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那你就能相安無事,就如同你以前見過很多的鬼魂一樣,一點事也沒有。但如果你的運氣不好,遇上了和自己有親緣關係的鬼魂,甚至遇到了你的前世,那你就麻煩了,這些和你有親緣關係的鬼魂,會對你不利,你輕則小病一場,重則會喪命!”
“我的生前是個尼姑,又年紀輕輕的就死去,身上的怨氣很重,這本來也不是怎麼大事,但我偏偏又是韋麗英的前世,這麼一來,事情就變得嚴重了,韋麗英這次,是必死無疑。”詔然淡淡的說到。
“我們有怎麼辦法可以救韋麗英嗎?”聽到詔然說到這裡,白彩姑的眉頭皺到了一處。
詔然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韋麗英還能活多久?”白彩姑又再問詔然。
“這個我也說不準確,但韋麗英活着的時間肯定不會長了,最多不會超過十天。”詔然回答。
聽了詔然的話,白彩姑的臉上皺紋更多了。
“我說過了,你帶着我,遲早會感到後悔的。”詔然說着,雙眼還看了白彩姑一眼。
“我要是不帶着你,韋麗英會不會有事?”白彩姑問詔然。
詔然說:“當然會有事!韋麗英進入鬼娃嶺的金冢去接那些軍人時,我就感覺到她的存在了,從那時起,我的心裡一直躁動不安,那是因爲我的鬼魂開始附到了韋麗英的身上,從那時起,韋麗英的身體就開始出問題了,她註定不能再活得更長的時間。”
“既然是這樣,那我把不把你帶在身邊,還不是同樣的結果?”
“至少你不帶着我在身邊,就不會有誰告訴你這些,你不知道這些,心裡就會安然很多。”詔然說。
“是可能會變得安然很多,但那些安然並不重要,有你這樣的一個鬼魂在我身邊原幫着我,比怎麼都重要。”白彩姑說。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我知道你心裡掛念着你的上司韋麗英,等下我會帶着園聯浩尤美和邊靜子,把你從金冢和木冢裡救回來的那些還處在昏‘迷’不醒的軍人處理好,明天天一亮你就可以帶着我們回省城去了。”詔然聲音很柔和的說到。
白彩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出詔然的房間下樓,出鬼魂卡去了。
詔然也沒有閒着,她去找園聯浩尤美和邊靜子。
從鬼魂卡里出來,白彩姑睡到房間裡的‘牀’上,心裡很不平靜。
白彩姑從一個被人嫌的窮小子,在這短短的幾年時間裡,成爲了一個將軍,全仗有韋麗英帶着他,這個韋麗英,對他白彩姑有知遇之恩,現在知道韋麗英將走完她的生命中的最後幾天,白彩姑的心裡,當然沒法平靜得了。
正在胡思‘亂’想時,‘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白彩姑連忙從‘牀’上爬起來,走到‘門’邊把‘門’打開。
敲‘門’的正是那位上校。
上校先是向白彩姑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大聲的說到:“將軍,按照你的指示,我已經安排好了,你現在就可以去看那些還在昏‘迷’中的戰士們。”
聽着上校的報告,白彩姑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自己要去看那些軍人,儘管去就是了,自己不該讓這上校做怎麼安排,現在好了,這上校所說的安排,一定是把那些醫生招來了。
想到等下還要聽着衆多的醫生喋喋不休的長篇大論,白彩姑不由的微皺了一下眉頭,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白彩姑也不好再說怎麼,只得跟在上校的後面,一起出‘門’。
在部隊的駐地裡走了幾分鐘,白彩姑走到了一個三層高的樓房前面,和上校一起上了二樓。
二樓的一個大會議室裡,坐滿了穿白大褂的醫生,每個醫生的前面,都放着一個本子,顯然他們已經做好了長篇報告的準備工作。
白彩姑一到來,身穿白大褂的衆醫生們全都吃了一驚:白彩姑比他們心中想像的,要年輕得很多。
而白彩姑領口上的一串金星,又讓他們震驚不已:在華夏,像白彩姑這樣年輕的准將軍,少之又少,至少在坐的醫生們就從未見過這麼年輕的准將軍,今天他們算是大開眼界了。
白彩姑來到,立即引來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在上校的幾句開場白之後,一個頭發雪白的長者,首先站起來作報告,白彩姑看到他想要作長篇大論的樣子,揮了揮手,說了一句:“說具體的,要簡短。”
白髮長者愣了一下,臉上寂靜了五秒鐘之後,纔開始說話,儘管他把自己的話題一再濃縮,但到最後,他還是說了近十分鐘。
老者說完之後,想讓他旁邊的一個醫生接着說,白彩姑很不耐煩了,大手一揮:“不說了,我們看人去。”
衆醫生們面面相覷了一下,卻沒有一個敢說話,因爲不但先前的韋麗英將軍一再說過,這些軍人的治療工作,全部由白彩姑統一指揮,而且就在剛纔,大軍區的首長羅共和還親自來電話,再次強調這些軍人的治療工作,全部由白彩姑將軍統一指揮……
剛開始,衆醫生們都以爲白彩姑是個著名的醫生,但看到白彩姑無心聽他們的報告時,立即就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了:白彩姑如果是個懂醫的將軍,一定會耐心的聽他們把衆軍人的病情講完,因爲這些都是他們作了很多的工作才得來的第一手資料……
白彩姑說完之後,怕衆醫生們不知道他的話中之意,又特別加了一句:“去看前面救回來還沒有醒來的那些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