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冢主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氣?一出杏樹的樹洞來,立即就應了上去:“火姐姐,你胡說怎麼呢?你若敢動我的杏樹,看大冢主不撕爛你的屁股!”
“小木子,你終於出來了,你快說說,爲怎麼要投敵?還指望着大冢主罩你,你真是不要臉到家了!”一個女聲迴應木冢主說到。
白彩姑聽出那是一個三十來歲左右的女子聲音,但當他看清站在前面不遠處的影子時,不由的吃了一驚:前面不遠處,正站着一個女子,身材高挑,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樣子,手裡拿着一根長矛,站在空曠的開闊地裡叫喊着。
聲音聽上去明明像個三十來歲的女子,爲何看到鬼時卻是隻有十六七歲的模樣?這個鬼魂,真是奇了。
女子的身上,是一件的血紅色斜襟小衣,下面是一條血紅色長褲,褲腳蓋過腳踝,把一雙紅色的繡花布鞋半掩着,特別的威風。
紅衣女子的身邊,站着一個全身黑衣的女子,女子的衣服,樣式和紅衣女子一樣,只是顏色不同而已,黑衣的後背上,揹着一把長劍,劍柄從肩膀上露出來,鮮紅的絲質劍垂,隨風微動。
看着這兩個女鬼的裝束,白彩姑不禁覺得好笑:都怎麼年代了,還長矛寶劍撕鬥,這也太搞笑了吧?
白彩姑沒能笑得出來:自己的那兩支長槍,都扔在金冢裡沒有帶來,現在他是真正的手無寸鐵了。
聽得一身紅衣的火冢主聲音不小,木冢主也把聲音提高了一度:“火姐姐,你怎麼能把鬼王當成敵人呢?他和我們沒有殺父之仇,也沒有奪妻之恨,這敵人兩字,從何而來?”
“喲,嘴巴夠會說的了,是不是小金子教你的?”紅衣女子說着,把臉轉向金冢主:“小金子,你說,這話是不是你教她的?我知道你怎麼本事沒有,唯獨一張嘴好用。”
金冢主臉上一笑:“火姐姐,你說怎麼話呢?大冢主不是下過暗令,不許殺鬼王的嗎?你們現在兩鬼連手殺到木冢來,是怎麼意思?難道是想違抗大冢主的暗令不成?”
金冢主的話,讓得火冢主和水冢主臉上怔了一下,最後還是火冢主反應得快,嘴裡笑罵道:“小金子,你這賠錢貨,野娃嶺對你不薄啊!你爲何一看到來了個男子,就自己把身子貼上去了?現在還擡出大冢主來壓我們。”
“不錯,我們是接到了大冢主的暗令,不許殺白彩姑,但我們和他切搓兩手總可以吧?刀劍無情,他要是自己的小命都保不好,那我們還留他這個窩囊廢幹怎麼呢?”
另一邊的黑衣女子,這時也答上話來了:“火姐姐,你別亂說話!我們來這裡,不是爲了來殺白彩姑,我們是來抓白彩姑回去向大冢主邀功的。小木子小金子,你們都降了白彩姑,這次我們也不能輕饒了你們,到時把你們兩個一併抓回去,讓大冢主發落,你們可別怪我們兩位姐姐無情。”
“口氣倒是不小,只怕到時候鬼王把你們兩個也抓住了,他老人家心裡一個不爽,來個先降爲大,讓你們都叫我姐姐,那纔好玩哩!”金冢主笑說到。
“你說怎麼呢?”木、水、火三個冢主幾乎是同時喝問了金冢主一句。
金冢主這纔想起身邊的木冢主也是降白彩姑在自己之後,讓這傢伙叫自己姐姐,那天還不塌下來?於是連忙改口說到:
“三位姐姐不要生氣,不過開個玩笑而已。水、火兩位姐姐,鬼王的本領,實在高強,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早點降了的好,跟着鬼王,以後的好日子,決不是你我可以想像得到的。”
“呸!沒骨氣的東西,快快給我住嘴!不然我撕了你的吃飯家伙。”火冢主氣得怒目圓睜,大聲的喝叱道。
金冢主知道火冢主的脾氣,只得不再作聲了。
剛纔金冢主說過先降爲大,把個木冢主也氣的不輕,她本想罵金冢主兩句,但一想到白彩姑就在身邊,而且金冢主所說的,還真的是有可能,於是,木冢主只得把心裡的火氣強壓了下去,假裝着怎麼也沒有聽到一樣。
“看你們說來罵去的,有怎麼用?我們四個,本是姐妹,偶爾有些吵吵鬧鬧,本是正常事。但今天問題不在我們四個的身上,而是在白彩姑的身上,我們先把白彩姑給抓了,別的事,都好說。”一身黑衣的水冢主說到。
水冢主的聲音聽起來很圓潤很動聽,一點也不像火冢主那樣低沉,
“對對對,先抓了白彩姑再說,先抓了白彩姑再說!”火冢主附聲說道。
木冢主冷冷一笑:“我說火姐姐,你到什麼時候纔會用一下腦子?鬼王是你說抓就抓的嗎?我木冢主不說大話,今天你們若是把白彩姑抓住了,我和小金子不勞你們二位動手,我們自己把自己綁上,到大冢主的面前去領罪去!”
“小木子,這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可不許耍賴皮!”火冢主呵呵的笑說到。
“保證不耍賴皮!”木冢主和金冢主兩鬼異口同聲的說到。
“白彩姑,你怎麼站在那裡一聲也不吭?你怕了?”水冢主把眼睛投向了白彩姑,嘴裡寒聲的說到。
“怎麼怕不怕的,你們四姐妹相見,自然是有話要說,我不方便插嘴。”白彩姑說着,臉上是一臉的笑意。
“聽起來好像有點君子風度,不過這沒用,你自己說吧,是自己把自己綁上去見大冢主呢?還是讓我們兩姐妹綁着你去見大冢主?”水冢主大聲的問到。
白彩姑的臉上,還是笑盈盈的,嘴裡笑問到:“我自己綁着自己去見你們大冢主,會是怎樣?你們兩鬼綁着我去見大冢主,又會是怎樣?”
“我們綁着你去見大冢主,你少不了要吃點苦頭,你若是自己綁着自己去見大冢主,就不會吃怎麼苦頭了。”水冢主聽到白彩姑竟然會問這樣的話,臉上立即就笑了,笑得很好看很迷人。
“我不明白,我和你們大冢主,並不認識,她爲怎麼要想抓住我?爲怎麼想要我歸降於她?”白彩姑又笑着問到,一臉的心平氣和。
“實話和你說了也無妨,大冢主收到了金十一交上去的鬼魂卡,就是你的那張鬼魂卡,很是喜歡,大冢主向來愛才,她看有本事的鬼魂就想收爲己用,現在,她也想把你收爲己用,所以才暗令各冢主不要害了你的性命。你不要以爲聽了這話你也別以爲我們不敢殺你,如果大冢主知道你一點本領也沒有,她同樣也會一刀殺了你的。”水冢主說到,口氣倒是緩和了不少。
“小水子,和他說那麼多幹怎麼叫呢?你看我的,我一槍就能把他給解決了!”火冢主大叫了起來。
白彩姑聽了,倒也不生氣,臉上笑着說到:“火冢主,你是說你一槍就能把我的魂魄打散,是麼?”
對於鬼魂來說,魂魄被打散了,就如同一個人被打死了沒有怎麼兩樣。
“對,我一槍就能滅了你!”火冢主不知道白彩姑想要幹怎麼,但嘴裡還是繼續這樣說到。
白彩姑嘿嘿一笑:“火冢主,你可能不知道,就你手裡的那個長矛,收廢鐵的人都不一定想要,用這東西就想殺了我,不可能。”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你是不是想試一試?”火冢主聽了白彩姑的話,氣得想跳起來,嘴裡大聲的對白彩姑喝叱說到。
“試試就試試!”白彩姑大聲的說:“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打賭?”火冢主有些莫明其妙的問白彩姑:“打怎麼賭?”
“我就站在這裡,讓你用長矛刺上三下,你看怎麼樣?”白彩姑臉上還是一臉笑意的說到。
“好啊,不用三下,只要一下你就完蛋了!”火冢主一聽立即就眉開眼笑了:“快說說,你賭什麼東西?”
“這樣,我站在這裡不動,讓你刺三下,你若是三槍把我刺傷,那我就歸降於你;若是你三槍把我刺死了,那我是咎由自取;若是你三槍沒能把我刺傷,那你和水冢主就老老實實的歸降於我。你看這樣的賭局公平嗎?”白彩姑說着,臉上依然是一臉的笑意。
“公平,很公平,不過到時把你刺傷,你可不要怪我下手狠了。”火冢主笑哈哈的大聲說到。
“火姐姐,你可要多留意,別上了他的當了!”站在火冢主身邊的水冢主小聲的提醒火冢主說到。
“怕個屁!”火冢主大聲的說到:“我這一槍下去,就他白彩姑這個身板,不說死起碼也要他傷得不輕,到時他若敢反悔,你我兩姐妹一起連手起來,還怕他不成?”
聽到火冢主說得有理,水冢主便不再說話了,只是她的心裡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是白彩姑設的一個套。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木冢主,你來點數。”白彩姑笑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