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火冢主的笑聲沒多久就沒有了,她一邊把白彩姑的雙手從小領口裡拉出來,一邊輕聲的說到:“鬼王,土冢到了,土姐姐可不好惹,你要小心了,我猜她一定早就知道我們來了。”
白彩姑點了點頭,身子從火冢主的背上滑了下來,和三個女子一起慢慢的向前飛去。
夜色中的山巒,在腳下看得不是很清楚,等得走近了,白彩姑纔看出面前是一個不大的小土嶺。
小土嶺上光禿禿的,別說樹了,就連草都不生一棵,白彩姑看到的,只有褐紅色的泥巴,和四周圍綠綠蔥蔥樹林很不協調。
白彩姑正看着小土嶺時,突然聽到火冢主低聲的叫了一聲:“土姐姐……”。
聽到火冢主的叫喊聲,白彩姑回過頭去,看着火冢主。
看到火冢主正擡頭向小土嶺的嶺頂上看時,白彩姑又順着火冢主的視線,向小土嶺的頂上看去。
小土嶺並不高,也就五六丈高的樣子,白彩姑擡頭向嶺上看去時,看到嶺頂之上,有一個年紀十五六歲的女子,身穿着一件淺黃色的直裰,頭髮盤在頭頂上,用一根金簪插着,金簪上的珠花,不時的搖曳。
女子的小臉,清麗脫俗,從容而且高貴,線條柔和的臉型,讓人懷疑她的小臉是不是不是有骨頭,因爲從她的小臉上,你根本看不到任何的骨頭痕跡,加上五官精緻,白彩姑心裡不得不讚嘆:這女子,真美!
把目光停留在這女子的臉上,白彩姑久久都不願意挪開去。
再往下看時,白彩姑看到了一個柔和的肩膀和高高聳立的胸脯,看到這些時,白彩姑知道自己被女子稚嫩的小臉給騙了:從這女子的骨架來看,她應該有二十多歲了,而不是像她臉上所顯現出來的那樣,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在白彩姑打量着女子的同時,女子同樣也在看着他,她站在小坡的頂尖上,居高臨下的把白彩姑從頭到腳掃過一遍之後,才把頭轉向火冢主,臉上顯出一片冰冷。
許久之後,女子才說了一句話:“火冢主,你一向自視甚高,今天怎麼也投向了和我野娃嶺作對的人?你這樣對得起我和大冢主對你的期望麼?”
火冢主臉上好一陣窘,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話出來就合上了。
“土冢主,不必和她們多說了,把他們全都捉住,好向大冢主邀功。”土冢主身後的一個男子,向前走了兩步,對土冢主輕聲的說到。
這鬼魂白彩姑認識,而且來還在野娃嶺裡多次打過交道,他是金十一。
金十一的身後,還跟着大羣的鬼魂,男男女女都有,看上去全都很年輕。
“不用你提醒,我自會有安排。”土冢主冷冷的對着金十一說了一句,看樣子,她對金十一也沒有多大的好感。
土冢主說着,兩手向身後一伸,兩把利刃,便到了她的手上,那利刃,樣子很像長劍,但又不是長劍,它的刃尖上,有一個倒彎過來的勾子,這東西,叫彎刀。
雙手拿着彎刀,土冢主把臉轉向白彩姑:“你就是她們說的鬼王吧?你毀我五冢,佔我姐妹,今天我一定要取你的項上人頭了。”
白彩姑心裡有點着急了:這土冢主,手裡有一對彎刀,看樣子是個弄把式的,自己現在就赤手空拳,怎麼和她對抗?再說了,自己也不會舞弄那些刀劍。
現在沒人用這些武器了,白彩姑若還去學這些東西,那不是腦子有問題了嗎?
“隨你,就怕我的項上人頭太硬,你取不去。”心裡怎麼想那是另外一回事,白彩姑的嘴裡,這樣回答土冢主說到。
“拿武器吧!我喜歡公平決戰!”土冢主一邊說着,一邊從小土嶺上向下走來,步子不快也不慢,卻十分的有力。
“鬼王,你用我的長槍吧!”火冢主知道白彩姑沒有武器,於是把掛在腰間的長槍取了下來,遞給白彩姑。
“不行,你們要多加小心,土冢主不那麼好對付,她可能已經做好了安排,在我和她對戰的時候,極有可能有別的鬼魂來抓你們,你們要做好防備才行。”白彩姑低聲的對火冢主和水、木冢主輕聲的說到。
聽到白彩姑這麼說,三個冢主都有些緊張了起來,水冢主把身上的長劍也拔出來了,拿在了手上,而木冢主的手裡,也是多出了一把長劍。
看到不遠處的樹林邊上有着一堆枯死的樹,白彩姑快步的走過去,選了一支和手腕一樣大小的枯枝,用力的拉斷,抓在手上。
枯枝剛抓在手上,土冢主也走到身邊來了。
土冢主看着白彩姑的舉動,不禁哈哈大笑:“白彩姑,你上戰場沒帶武器,是不是上廁所也不帶手紙?我可不想和一身臭氣的男子打到一起!”
白彩姑嘿嘿一笑:“就你手裡的東西,那也叫武器?賣到廢品店最多隻能換一個熟雞蛋的東西,能算是武器嗎?”
“白彩姑你少胡說八道,我這一雙勾刀,可是花了好幾百兩白銀換來的,你竟然說換不來一個熟雞蛋,你太會胡說了。”
“那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現在,你的這對勾刀,最多也就值一個熟雞蛋的錢!”
想到自己的身上還帶着幾個小手雷,白彩姑不等土冢主再開口,便一邊把小手雷從身上解下來,一邊又對着土冢主說到:“今天我就讓你開一開眼界,讓你知道怎麼叫做武器!”
白彩姑說完,拉了手雷的引信,把手雷扔到了一個樹叢裡。
“轟”手雷炸響了,幾棵不小的樹被炸得倒了下去。
手雷炸響時,發出來的巨大聲響,不但把土冢主嚇了一大跳,木冢主、水冢主、火冢主也全都被嚇得不輕。
“這樣的東西,才叫武器,你的那一對勾刀,能擋得住這樣的武器麼?我身上還有這樣的東西,你要不要親身體驗一下?”白彩姑又開口了,一付盛氣凌人的氣勢。
土冢主看着白彩姑,半天不知道如何作答。
“土冢主,我看我們還是談談吧,我可不想用這樣的東西把你打死。”白彩姑又笑說了一句。
“早廢話,你先贏了我手裡的雙勾再說!”土冢主忽然從驚嚇中驚醒了過來,她大聲的叫着,揮舞着手裡的雙勾,向白彩姑衝了過來。
白彩姑不懂那些棍棒之術,只得快速的閃過一邊,然後高高的舉起手裡的木棒,向木冢主的頭上打去!
木冢主舉起手裡的雙勾,很容易的就把白彩姑的木棍攔開去了,然後手裡的雙勾,又向白彩姑的身上揮來,白彩姑不得不閃向一邊,腳下游走時,手裡的木棒,還不忘記向木冢主的身上捅去。
白彩姑手裡的木棒,雖然不是很大,卻是不短,這讓他有些佔了上風,土冢主的雙勾,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體。
兩三個回合下來,白彩姑的心裡想發笑:看來這個土冢主的雙勾也是很一般,不然自己這一截枯木,不可能將其攔住。白彩姑知道舞動這木棒的水平,充其量,也就一付街頭打架的混混招式而已。
看到自己佔不到怎麼便宜,土冢主腳下的步子加快了,忽東忽西的向白彩姑進功。
眼看着自己就要吃虧了,白彩姑急了,把手裡的木棒舉過頭頂,學着直升飛機頂上的螺旋槳一樣飛快的轉動,發出呼呼的聲響。
這不過是一種自保的方式而已,算不上高明,但土冢主對白彩姑的這一招,倒是頗爲無奈,在白彩姑的這一招自保的招式之下,她的雙勾沒法靠近白彩姑了。
試了兩次,土冢主差點被白彩姑的棒打到腰上,她不敢貿然出擊了。
“鬼王,快救我們!”火冢主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了。
白彩姑心裡一驚,回過頭去時,看到火、水、木三個冢主,身上被魚網一樣的東西罩住了,她們沒法施展開手腳,立即被蜂擁而上的衆男女鬼抓住。
抓手的抓手,擡腳的擡腳,大羣的男女鬼魂,咿咿呀呀的叫喊着,擡起三個被俘的冢主,向小土嶺上跑。
白彩姑想跑過去把三個女鬼救下,卻被土冢主揮動着雙勾攔住了。
心裡着急,白彩姑舉起手裡的木棒,用盡吃奶的力氣,向土冢主的身上打去!土冢主依然是舉着雙勾來迎,白彩姑根本佔不到半點便宜。
“土子,這傢伙是個愛拼命的,你不要和他多糾纏,早點回山洞裡去,我先走了。”一個聲音又傳了過來。
白彩姑聽着聲音,感覺這聲音有些耳熟。
回過頭去時,白彩姑看到了一個年紀和土冢主差多的女子,正在向土冢主發話。
看到那女子的俏麗臉龐時,白彩姑又感覺到那臉龐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出這女子是誰,自己又在哪裡看到過他。
女子說完這話之後,就向土坡上走去了,而先前擡着木、水、火三個冢主和那一大羣的男女鬼魂,此時已經沒有了蹤跡了。
看到白彩姑分心,土冢主手裡的雙勾是越來越猛越來越快了,白彩姑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土冢主,免得被她的雙勾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