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月芳真想衝上去,在白彩姑的臉上打上兩巴掌,但她還是忍住了:“你昨晚上幹什麼去了?”
問白彩姑這話時,孫月芳的口氣有些淡淡的。
“放魚餌去了。”
“放魚餌?放怎麼魚餌?”孫月芳愣了一下,有些着急的問道。
“你不是說女人獨自住在旅館裡就會有壞人來嗎?我就特意試了一下,結果我剛一從這個旅館裡走出去不到一個鐘頭,就有四個壞蛋到我們的房間裡來了。”白彩姑說
“四個壞蛋?我怎麼沒有看到?”孫月芳吃了一驚。
“你當然不會看到了,我安排了人,那四個壞蛋剛走進我們的房間,就被暴打了一頓。”白彩姑壓你低聲音說:“這四個人裡,有一個就是昨晚上給我們辦住宿手續的那個男人,他是牽頭的大壞蛋,被打得不輕,剛纔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他走路一拐一拐的,真是活該!”
“你安排了人?安排誰?誰敢在這個地方打姚家鎮的人?”孫月芳有點不敢相信白彩姑的話。
“這個你就別管了,你要是不信,吃完東西之後可以到樓下去看。”白彩姑認真的說。
孫月芳忽然想起,白彩姑是個當官的,當官的人安排幾個人悄悄的幹些事,那還不是小菜一碟?想到這裡孫月芳又不敢不相信白彩姑的話了。
一想到那些壞人被打得不輕孫月芳心裡立即就高興:“你應該讓你的人把那些壞蛋的雙腿打斷!”
“那可不行,人家還沒得手我們就把人家的雙腿打斷,會弄出事情來的。”
“這倒也是。”孫月芳依然心情大好:“快把東西拿過來吃,吃完了我去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被打了。”
兩人吃完東西從樓上下來的時,孫月芳果然看到昨天給自己辦住宿手續的男子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立即就冷冷的說了一句:“老闆,你昨天晚上人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大清早的就變得一瘸一拐的了?該不會是夜裡去幹壞事被別人打了吧?”
男子沒說話,把昨晚上收的押金還給了白彩姑,嘴裡說了兩個字:“快走!”
白彩姑沒有伸手去接那男子遞過來的錢,孫月芳猛的一伸手,把男子手裡的錢搶了過來,和白彩姑一起走出了旅館。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從那小旅店裡出來,孫月芳問白彩姑。
白彩姑沒有說話,拉着孫月芳的手,向姚家鎮的鎮東頭走去。
要是昨天被白彩姑這麼拉着手,孫月芳心裡鐵定會有些不好受,但今天不同了,現在在孫月芳的心裡,白彩姑的形像早就是一個高大的男子漢,讓白彩姑牽着手,孫月芳的心裡美滋滋的。
到了姚家鎮的東頭,早就有一輛小巴車在那裡等着兩人了,看到了白彩姑,坐在車上的李隊長跳了下來。
“開始吧。”白彩姑說了一句話,坐到車上的一個座位上。
孫月芳也不知道兩人這是要幹怎麼,滿腹狐疑的按照白彩姑的要求,坐到了一個座位上。
李隊長先是幫着孫月芳照相,接着在一個電腦前搗弄了起來,二十分鐘之後,一張漂亮的新身份證送到了白彩姑的手上。
白彩姑把新身份證遞給了孫月芳。
孫月芳一看,名字孫月芳不錯,照片也是自己的,只是照片上的地址,變成了縣勞動服務公司了。
“我變成領導級別了,看起來像是領工資的人。”孫月芳笑着對李隊長說:“你這個人看上去很正派,沒想到是個辦假證的。”
李隊長的身上穿着便服,孫月芳看不出他的身份,所以纔會這樣說,她要是知道李隊長的身份,恐怕早就嚇得不敢多說話了,哪會把李隊長當成辦假證的?
“你對這個單位滿不滿意?”白彩姑笑問孫月芳。
“怎麼滿不滿意?這重要麼?不過是假證而已,又不是真的。”孫月芳雖然沒有辦過假證,但她聽說過很多有關假證的傳聞,當然不會把這張小小的紙片當成真的身份證來看待了。
“你到這裡來作事,不但辛苦還冒着很大的危險,我又沒能力給你發工資。這樣吧,你要是喜歡,等這裡的事完成了之後,你就到縣服務公司去上班,怎麼樣?到時候,你就可以辦一張和這個一模一樣的真身份證了。”白彩姑指着孫月芳手裡的身份證說到。
“這都可以?”孫月芳有些不敢相信。
白彩姑轉過頭去,對身後的李隊長說:“你回縣城之後,用我的名義,和縣裡的有關領導商量一下,等這裡的事情辦完之後,就讓孫月芳到縣裡的勞動服務工司上班,當然了,孫月芳的工作不能是普通的員工。”
“是,首長,我一回到縣城,立即就去辦這件事。”李隊長大聲的說到。
白彩姑揮了一下手,不再說怎麼,和孫月芳一起下車。
孫月芳聽着兩人說話,都有些糊塗了:“聽你這麼說,這個名叫李隊長的人,不像是個辦假證的,他是幹什麼的?”
“李隊長當然不是辦假證的壞人,他是部隊的領導,職務比你家公當年的縣長還高。”白彩姑笑說。
“……”孫月芳雙眼大睜,這個李隊長看起來很年輕,沒想到他的官職一點也不小,孫月芳看着已經遠去的車子,心裡有些不安了起來:自己把這個李隊長當成了辦假證的壞人,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自己氣?
孫月芳忽然想到,這個被白彩姑呼來喚去的李隊長,官都比自己家公當年的大縣長還要大,那指揮他的白彩姑官豈不是更大?
……
白彩姑又拉住了孫月芳的手,重新走回姚家鎮上,到暗香來香水店對面的小吃店裡。
“我們不是剛吃完東西嗎?怎麼又要吃?”孫月芳不解的問白彩姑。
白彩姑沒回答孫月芳的話,卻對店老闆說到:“老闆,來兩碗餃子。”
店老闆看出是昨天來吃過餃子的白彩姑,很高興,沒多久兩碗餃子就送上來了。
“兄弟,你知道附近有人租房子嗎?我想租間房子住下。”白彩姑問店老闆,也就是那個昨天給他煮過餃子的男子。
“這事,你算是問對人了,我這鋪子的上面,就是空房,主人家招租兩年了,一直都租不出去,你先吃東西,吃完了我帶你去見東家去。”男子說。
“有這麼巧?那真是太好了,以後我想吃你的餃子,就方便多了。”白彩姑高興的說,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先說好了,沒有臨街的窗子,我可不租。”
“有臨街的窗子,而且是兩個,房子也很大,兩室一廳的,正合適大哥兩口子住。”男子笑說,他把白彩姑和孫月芳當成兩大口子了。
“那就好,吃完了東西,去看一看。”白彩姑說。
店老闆向白彩姑作自我介紹,說他的名字叫麥子,是本地人,和妻子在這裡開小吃店兩年了。
這是一棟四層高的樓房,主人家住在三樓,二樓和四樓都空着,一樓是三間不小的店面,做小吃的麥子,租下了旁邊一間比較小的,另外一間比較大的,一間被別人租去收購農產品,另一間被租去賣建材。
東家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他熱情的帶着白彩姑和孫月芳去看自己的房子。
二樓的空間不小,兩室一廳的結構,房間和廳都是超大,廚房衛生間一應俱全。
在一間大房間裡,還有一張半新的大牀,各種日常用的傢俱全都有,只是全都很陳舊,一個電熱水器,更是舊得不象樣子。
舊是舊了點,但這熱水器還能用。
白彩姑走到窗邊,裝着不經意的向外看:對面的暗香來香水店,盡收眼底,姚品梅在店裡幹什麼,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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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對面香水店裡的姚品梅一舉一動,白彩姑對這房子很滿意,他一下子就向房東付了兩個月的租金。
房租並不高,一個月就六百塊錢。
房東還看了一下孫月芳的身份證,看到孫月芳的身份證是縣城的,很是滿意,收了房租之後,把房門鑰匙給了白彩姑,走了。
孫月芳這才明白,白彩姑弄這個假身份證,就是用來騙這個房東的,心裡立即就坦然了:房東若知道自己是宗家鎮來的人,有可能不願意把這房子租給自己,現在他看到自己的身份證是縣城的,就不一樣了……
關上房門後,白彩姑特別交待了孫月芳:“別人要是問你,你就說自己是從縣城來的,準備到這裡來做些小生意,千萬別讓別人知道你是宗家鎮的人,免得出怎麼意外,平時沒有事,儘量少出門,肚子餓了,就讓麥子把吃的東西端上樓來……”孫月芳點了點頭之後問白彩姑:“你該不會是打算在這裡長住下去吧?”“我不想在這裡住,但我只能在這裡住,把害過你的那個壞人收拾完之後,我們就走人。”白彩姑說着,從身上拿出三千塊錢遞給孫月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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