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菊花這樣的供詞,常小強認爲這個案子有了關鍵性的突破,立即去向李飛報告。
李飛給了指示:“不錯。就這樣幹。加大審問的力度。審問這事,就是這樣,你的力度有多大,挖出的深度就有多深。”
常小強受到部長的口頭嘉獎,樂到P股和肩膀走路時都舞蹈起來。
破了這個案子,李飛心情特好。
辛苦有些日子了,幾個案子攪得他這些日子,頭痛,吃飯能吃得香,睡覺卻睡不安。
他這個保衛部長,爲什麼存在?
再弱智的人,都能說出來,保衛部長是做什麼的。
可以說,他是頂着大家質疑的目光,接着一個又一個案子。
有人議論,說李飛的工作能力,大不如以前。因爲,遠程公司以前的治安狀態很不錯,還拿到了幾個獎。
李飛對這樣的評論,很無奈。他很想有一個大會,讓他上去說明爲什麼。
遺憾,沒有這樣的大會,讓他說話。
能夠讓他說話的,就是把出現的案子破掉。
現在,好了。已經破掉一個案子。
這是一個極好的開端。
爲了慶賀初戰告捷,李飛請客,請幾個相關的人喝酒。
......
第二天一早,遠程公司出了一件大事,一條新聞以汽油着火的速度迅速地在員工們及其家屬中傳播。
“徐如意老婆投河自殺了。”
沒有上班的一些人,家屬區裡的閒人們,聽到這個消息,往出事地點去。
那是一條小河,在靠近工廠區的位置。
在小河邊上,兩邊堤壩上,有近百號人。
自然,這就有了一些議論。
“這女人可憐哦。不就是幾車鋸末。”
“不僅僅是鋸末吧。聽說,偷了兩塊鐵板。”
“事情不是你說的這樣。我知道的,破案中的人有說,兩塊不能用的計數盤,就是兩塊鐵皮吧,厚實一點的那種。”
“就爲這個,她想不開。不合算吧。”
“聽說,審她,審得很厲害。”
“怎麼就讓她回來了?審查不讓回家的吧?”
“她全交待了,就讓她回家了。她畫了押的。聽說,偷了四車鋸末,兩塊這樣的鐵板,還有一把不能用的螺絲刀。”
“她是真的經不起嚇。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些東西,給我,不會正經瞅一眼。”
“菊花家的日子,哪能跟你家比。人家困難。只是,我要說,那些有權的,拿的,纔是真傢伙。”
“你們可能不知道吧。菊花在農村還有兩個孩子,都很小。”
“嗐。可憐兩個孩子,再也沒有媽媽了。”
“她老公呢?”
“聽說,徐如意被保衛部關起來了。菊花不是正式職工。徐如意是正式的。”
“徐如意也是夠倒黴的。前面一個老婆,生病生了那些年。後來就死了。好不容易,經人介紹這麼一個老婆,又死了。”
“有說法的。死了老婆的男人,是不能嫁的。菊花嫁給徐如意時,不知道這個事吧。”
“知道的吧。聽說,菊花的男人,很不正經,在服刑吧。菊花爲了兩個孩子,離婚嫁給了徐如意。”
“這個女人,也真不容易。怎麼這樣的倒黴。”
“還不是辦公大樓上的那幫老爺們,憑想當然,審什麼案子。就幾車鋸末,也是個案子?”
“你們聽說又賣機牀的事了吧。好好的機牀幹嗎要賣。抵押可以,賣掉不好吧。”
“我們說菊花的事,你怎麼扯出機牀的事?”
“我是說。又賣的機牀,聽說價錢很便宜。大價錢買進來,低價格賣出去,跟偷有什麼不一樣?”
“就是啊。賣掉能用的機牀,他們不心痛。被菊花偷走幾車鋸末,就心痛了。”
“你會不會說話。菊花弄的幾車鋸末,聽說是不能用的垃圾料。哪能叫偷嗎?”
......
鄭曉海一早就聽到了這個消息。他的腿可是一軟。
這太意外了。
他當上遠程公司一把手,這才幾大天。接二連三出來的事情,讓他頭疼。
爛攤子啊,真的是一個爛攤子。
自己的手氣,怎麼這樣的背。程頌在這裡當一把手時,即便出事,也是可控制的。可現在,情況怎麼變得這樣的不可控了。
早飯沒有吃,鄭曉海趕緊去辦公室。
一邊往辦公室去,一邊給保衛部長李飛打電話。
到了辦公室,鄭曉海一支香菸接一支香菸抽。
想想,這事,應該打電話報案。
人命關天啊。
李飛接到鄭曉海的電話時,還沒有醒來。昨天晚上,酒喝多了。破了案子,他開心啊。
忙碌了這些天,幾個案子,一直沒有破。
現在,好不容易,破掉一個。想借着酒多,好好睡一覺的。
可是,就這樣的不讓他省心。
一早,就有電話過來。
之前,似乎也有幾個電話,被他直接掛斷。
他的頭因爲喝多了酒,還有些疼呢。他想好好睡一覺的。有多少天沒有睡過安穩覺,他自己也算不清楚了。
當鄭曉海的電話打來時,因爲前面幾個電話的騷擾,李飛的睡意少了許多。
他也想掛斷這個電話的,可眼睛瞅了一下,發現這個電話是鄭曉海的。
接聽時,聽鄭曉海火氣,不小。李飛這就打了個激靈,不會出了什麼事吧。要不然,董事長不會一大早就給他打電話,而且,看這個號碼,是董事長辦公室的座機。
李飛在往辦公大樓去的路上,已經得到消息,徐如意老婆菊花淹死在那邊的小河裡。
聽到這一個消息,李飛的腿立馬就閃了一下。
這可是出大事了。
難怪一大早,有幾個電話騷擾他。
這時,李飛又接到鄭曉海的電話。
鄭曉海拍了桌子,叫李飛跑步到董事長辦公室。
李飛開始奔跑。
進了鄭曉海的辦公室,李飛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明顯地,他的腿站不穩,在那發抖。
“你都做的什麼好事?”鄭曉海的手指幾乎就要戳到李飛的臉上。
李飛不知道怎樣應答纔是好。
他喃喃地:“我……我……”
鄭曉海聲嘶力竭地,“捅出這樣大的漏子,死了人,你去頂着吧。”
李飛這纔想起要給自己辯解,說:“這事,是常小強弄的。”
鄭曉海說:“不要對我說什麼。有話留到檢察院去說吧。我已經給檢察院打了電話。”
“啊?”李飛的嘴巴張開,怔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