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怪異出殿(一更)

柳襄走得極慢,修條的身姿搖曳如柳,果然也是應了他的姓氏,柔弱如柳,纏蜷之至。

鳳瑤也不言話,深邃的目光懶散落在他身上,耐心的等他靠近。空氣裡,一股淡淡的花香盈鼻,淺淡輕微,並不濃烈,但卻因那種香味着實太過特殊,稍稍添雜脂粉,是以入鼻一口,竟如深印在了心頭一般,莫名勾人。

“長公主此際喚柳襄過來,可是有事?”待慢騰騰的站定在鳳瑤面前時,柳襄盈盈一拜,柔和出聲,那略微挑高溫柔的腔調極是媚惑,甚至身上的衣袍也因這盈盈的一拜而衣襟大開,露出了大片白皙之至的胸膛洽。

鳳瑤瞳孔微縮,下意識挪開目光,修長的指尖依舊在木人上摩挲,漫不經心的道:“不過是突然想起你了,便想與你好生聚聚,可成?”

柳襄輕笑,“自然是可以的,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柳襄對長公主皆是傾慕,且此生之願,也是想好生侍奉在長公主身邊,只要長公主不棄,無論是暖牀還是做爲男寵,柳襄,皆是願意。”

越說倒是越不靠譜,柳襄這人若當真是安分之人,這些日子便也不會鬧出這麼多事端來。

鳳瑤神色微動,對他這話分毫不信,卻是還未言話,柳襄便繼續道:“柳襄一路過來走得急,腿腳也有些乏了,不知此際,長公主可否賞柳襄坐?”

鳳瑤並未拒絕,淡然點頭。

柳襄勾脣而笑,卻是再度朝前踏了兩步,徑直坐定在了鳳瑤身側鈐。

瞬時,一股淺淡的香味竟是突然濃了半許,鳳瑤眉頭一皺,轉眸朝他望來,卻是恰到好處的迎上了他那雙含笑柔膩的眼。

“多謝長公主賜坐。”他柔聲帶笑的道。

鳳瑤心口微沉,雖不喜柳襄如此膽大的坐定在自己身旁,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此際這柳襄,倒也不曾太過勾起她心中的怒火。

她僅是掃他一眼,便自然而然的將目光挪開了,神色微動,漫不經心的道:“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今日在沁園外,便見這柳襄滿身破爛的出來,本也以爲這廝定是受傷不淺,卻是不料,而今這人沐浴而來,柔魅自若,哪裡像是受過傷的人?

“多謝長公主關心,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柳襄自行處理一番後,已是無礙。”他也並無耽擱,答得自然。

說着,目光微微而落,竟是恰到好處的落到了鳳瑤手上的木雕上,瞳孔幾不可察的縮了半許,話鋒一轉,“長公主手中這木人倒是特別,且這木人的身形與模樣,倒與長公主相像,不知,這是從何而來的?”

鳳瑤下意識垂眸,掃了一眼手中的木雕,神色淡定如初,漣漪不浮,僅是漫不經心的道:“不過是突然有人送入宮中的罷了。”

話剛到這兒,全然止住,也無心多做解釋。

柳襄則柔聲道:“這木雕看着的確像是參照長公主的模樣來雕刻的,且木雕手法細緻,若非小心翼翼極是認真的雕刻,又若非不是對長公主熟悉之至的人,定也不會將這木雕雕得這般的栩栩如生。”

說着,嗓音稍稍一挑,“莫不是朝中哪位大人傾慕上長公主了,是以突然送木雕傳情?那位大臣,可有柳襄好看?”

冗長的一席話,柔魅如初,卻也沉穩自若,一字一句皆是分析得當,語氣之中,也添雜了幾分不曾掩飾的膽大興味,甚至探究。

鳳瑤再度轉眸,深邃的瞳孔在他那盈盈媚笑的笑容打量。

這柳襄無疑是有兩副面孔,今夜在沁園之外時,他從大火中衝出,尚且是驚慌不定,委屈脆弱,而今不過才過了短短几個時辰,這廝便又恢復了媚惑勾人,心思細膩。

不得不說,如此之人,何能真正是心無雜念的純粹之人。

心底通明,一時,瞳色也越發的沉了半許。則是片刻後,鳳瑤清冷幽遠而道:“你倒是分析得透徹。只可惜,你終還是猜錯了,這送本宮木雕的人,並非傾慕本宮,且不過是,全然不相干之人罷了。”

柳襄眼角一挑,狀如悟然,“如此倒也是那人有眼不識珠玉了。如長公主這般通慧明達之人,自該受人傾慕纔是。”

鳳瑤淡道:“你倒是擅寬慰人。只不過,本宮今夜找你來,倒也有要事。”

柳襄這才稍稍斂神一番,坐端了身形,朝鳳瑤微微而笑,“長公主且說。”

鳳瑤並未立即言話,僅是指尖微動,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木雕放下,深邃無波的目光再度朝柳襄落來,低沉淡漠的道:“你今夜曾與本宮說,那能解幼帝蠱毒的解藥,被你倉促之下吞了。”

柳襄猝不及防怔了一下,似是全然未料鳳瑤會突然問這個,待得斂神一番,才緩緩點頭,“是。”

鳳瑤眼角微挑,眸色微垂,漫不經心的落在前方矮桌的燭火上,待得雙瞳被燭火映亮,她脫口之言也極是幽遠平靜,“如此尚可。今夜本宮讓你過來,便是,專程要問你借一樣東西。”

朦朧淡漠的語氣,若是細聽,卻也不難聽出其中夾雜的幾許複雜與森然。

柳襄面色也沉了半許,卻也僅是半許,待得片刻後,他又全數按捺心神一番,徹底的勾脣笑了,“何須言借。長公主對柳襄也有知遇之恩,倘若柳襄有何處能幫得到長公主,長公主儘管開口,便是長公主要柳襄這條命,柳襄也再說不辭。”

“你的命,本宮倒是無心取,也沒理由取。只不過你的血,本宮要先借上幾滴。”鳳瑤也不打算拐彎抹角,語氣乾脆直白。

這話一出,柳襄瞳孔微縮,面色微恙,饒是再怎麼愚鈍,此際也猜得到面前這女子究竟要作何。

只不過這一切,尚且也在考量之中,並非太過驚訝,只是卻又不得不說,他着實不曾料到,他才入宮幾個時辰,她便這麼快要來問他取血了。

思緒起伏片刻,一抹蒼涼的笑容瞬間滑過他的瞳孔。

本已淪爲風塵之人,便再無骨氣與傲然可言,也任由他柳襄在風月場子裡被百人捧,千人奉,但在這些不沾半點風月的人面前,他柳襄,終不過是鄙陋卑賤的人罷了,就亦如面前這女子問他取血,開口之言,竟也能說得如此的無溫無度,雲淡風輕。

只不過,她都已然開口,他又如何要拒絕?

“不過是幾滴血罷了,柳襄自然願意給長公主。只是,長公主是要親自取,還是要柳襄自行取?”

待得沉默片刻,他才斂住了所有心思,無畏柔膩的朝鳳瑤問。

鳳瑤並未言話,僅是稍稍起身拿了匕首與小瓷瓶過來,隨即雙雙朝柳襄面前一遞,淡然無波的道:“你自己取許是不那麼痛。”

柳襄並未伸手來接,斜眼柔膩的凝她,面上的笑容風情萬種,勾人悠然,卻是脣瓣一啓,只道:“自己取許是會更痛。再者,柳襄對自己,下不了手,不若還是長公主親自來吧。”

嗓音一落,稍稍伸出左手,撩開了袖袍,露出了光潔白皙的手腕。

鳳瑤凝他兩眼,稍稍將手中的瓷瓶放下,僅是指尖微動,隨即匕首出鞘,就着他的手指便極是乾脆的劃了一道小口。

柳襄眉頭微微一皺,垂眸一觀,卻是稍稍一怔,本也以爲面前這女子會割他的手腕,不料卻是僅割了他的手指,且手指的傷口,極爲細小,若非鮮血溢出,傷口倒也並非明顯。

“長公主可是捨不得柳襄,是以都不願割柳襄手腕?”他頓時斂了面上的怔愣之色,笑盈盈的望她,柔膩風情的出聲。

鳳瑤頭也不擡的將他指尖溢出的血接入瓷瓶,待得一切完畢,纔將他指尖鬆開,微微擡眸之際,便迎上了他那雙格外風情燦然的修長雙眼,一時,微微一怔,卻也僅是片刻後,她淡然自若的挪開目光,低沉道:“放心,若你這血當真有用,本宮下次,自會割你手腕。”

這話一出,柳襄面上的笑容驀的僵住,則是片刻,埋怨委屈的朝鳳瑤道:“長公主倒是冷心得緊。你且不知這整個京都之中,但凡仰慕柳襄之名的,皆是對我趨之若鶩,甚至不惜散盡家財的舉千金來見柳襄一面,那般癡戀與傾慕之意,親眼見柳襄一面便軟了心,酥了骨,更別提柳襄若在他們面前受傷流血,他們指不準會心疼成什麼樣。”

鳳瑤極是淡然的將瓷瓶的蓋子塞緊,低沉無波的道:“皇城之人對你趨之若鶩,只可惜,本宮並非你袍下之臣。”

“長公主如何不可成柳襄的袍下之臣?長公主如今執掌大旭,只要你願意,後宮男寵三千,自也是可明知昭昭的納取,想必朝中上下,自也無人敢說什麼,如此,長公主再將柳襄收入後宮,也是尚可。”

他柔和纏蜷的回了話。

鳳瑤興致缺缺,稍稍起身,目光朝柳襄落來,“荒唐之言,下次便莫要再提。本宮也非好脾氣,說不準下次聽了這話,便要責罰你了。”

說着,話鋒一轉,“夜色深重,你今兒在沁園也算是受了驚嚇,便先回住處休息。”

嗓音一落,分毫不待他反應,擡腳便走。

身後寂寂,柳襄極爲難得的未說話。

鳳瑤眼角微挑,倒也未料柳襄此際會突然沉默,只是待得剛剛打開殿門之際,還未及踏步出殿,突然,柳襄那酥骨柔魅的嗓音再度挑然而來,“長公主不願做柳襄的袍下之臣,那便讓柳襄來做你的裙下之臣吧。柳襄此生,本是抑鬱不得志,也不想在風月場子裡呆一輩子,服侍萬人。若是可以,柳襄日後僅想服侍長公主一人。”

這話纏蜷柔和,分毫不掩的卷着幾分認真。

然而這些字句全數落得鳳瑤耳裡,卻不曾挑起任何的波瀾起伏。終是將柳襄歸爲了圓滑之類,是以柳襄之言,自也不會當真上心。

再者,裙下之臣許是那柳襄也做不得了,一旦他的血對徵兒有用,如此,柳襄此人,許是要將滿身的血都供給徵兒了。是以那時候,鮮血殆盡,柳襄許是,連命都沒了。

殿外,月色皎潔,甚至打落四方的清輝,竟比先前還要來得明亮。

鳳瑤足下極快,待得到達幼帝寢殿,幼帝已再度入睡,而國師,則正坐於軟榻,湊在軟榻前方的矮桌燭火下看書。

眼見鳳瑤入殿來,國師從書中擡起頭來,神色微動,低聲平緩的問:“來看皇上?”

鳳瑤不言,徑直往前站定在他面前,分毫不耽擱的將手中的瓷瓶遞至他面前,稍稍壓低着嗓子道:“國師且看看,此血可否解徵兒身上的蠱毒。”

國師猝不及防一怔,面露覆雜,卻也未耽擱,修長的指尖微微將瓷瓶接過,打開瓶塞聞了聞,神色驀的幽遠起伏開來,嚴謹認真的道:“此血從何而來?”

鳳瑤低沉道:“你且先不用管,只管驗證此血對幼帝是否有用便成。”

國師稍稍將瓶塞蓋上,也未深究,“驗證此血,需些時日。畢竟是外來之血,縱是能解毒,但也怕會與幼帝自身相斥,出現差池。”

鳳瑤點點頭,“望國師能抓緊時間驗證。徵兒身子不善,再加之又知曉自己中蠱,無論是身子還是心境,定易崩潰,是以……”

話到後面,擔憂重重,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後話來。

國師心中瞭然,自也知幼帝在鳳瑤心中分量,嘆息一聲,“你放心便是,今夜我便加緊驗此血。”

說着,眉頭微皺,面色也稍稍一變,猶豫片刻,終還是道:“鳳瑤。我知你擔憂幼帝,只是有些事,擔憂太過未必是好事。你如今乃大旭之主,自該穩重冷靜,從容不迫……”

鳳瑤瞳孔一縮,不待國師後話道完,便低沉清冷的出聲打斷,“國師不是本宮,是以自然是站在大旭立場上考量,不會站在本宮立場上考量。以前你便是這樣,如今,仍舊如此。本宮雖爲大旭長公主,心繫大旭自是應該,但也不怕國師失望亦或是笑話,在本宮心裡,大旭終還是比不過徵兒,他便是本宮心中唯一支柱,是本宮母后臨終前唯一的託付,本宮便是散盡一切,也要護他周全。”

“鳳瑤,你是大旭之主。”

鳳瑤冷笑,“若連家人都護不住,我也不配成大旭之主。國師倘若當真心繫大旭命運,便好生爲大旭祈福禱告吧,也好生治治徵兒,助他脫離病險。如此,本宮也可安然爲大旭效力,再無分心。”

嗓音一落,不再久待,甚至全然不與國師招呼,擡腳便望前行。

道不同不相爲謀,與這些歷來以大局爲重的人相比,她姑蘇鳳瑤終是比不過他們的,也不願按照他們所謂的大局去行事。

有些事雖是重要,但有些人卻更爲重要。甚至自始自終,她都不曾想過她會成爲大旭長公主,會把持朝政,也不曾希望過自己會是這般身份顯赫的掌權之人,只可惜,她終歸不過是命運愚弄之下的可憐人罷了,本已是活得辛酸,但若幼帝也遭遇不測,她姑蘇鳳瑤無疑是孑然一身,許是那時候,不是她不願再以大旭爲重,而是,情緒崩塌得太過猛烈,是以,定也會對大旭有心無力了吧。

國師不理解她,便也罷了。一個連顏墨白都未看準之人,她又如何,能相信他口中的所謂大事大局。

冷風迎面而來,涼薄刺骨,然而鳳瑤卻分毫不曾感覺到冷冽之意,反倒是神色幽遠磅礴,嘴角上勾着自嘲譏諷的笑意,冷如鬼魅,分毫不掩。

待回得鳳棲宮,柳襄已是不在,徒留滿殿的淺淡香味,不知爲何竟是比先前濃烈半許。

鳳瑤不再耽擱,上榻而臥,輾轉反側許久,終是淺淺的睡了過去。

翌日,早朝過後,御書房內奏摺堆積如山。

許儒亦今日並不在殿外守着了,反倒是入了寢殿,在牆角處擺了矮桌,正稍稍倚在桌上看書。

鳳瑤掃他幾眼,也未強硬驅趕,僅是故作不見的批閱奏摺。

待得一切完畢,午時將至,待她剛剛放下手中的最後一本奏摺與墨筆,突然,一道儒雅如風的嗓音恰到好處的而起,“今日微臣入宮時,帶了些山珍補品,也已讓御膳房的人燉了,長公主此際可要與微臣一道去皇上那裡用膳,順便與皇上一道喝喝補品?”

他嗓音極是坦然,並無半分委婉。

鳳瑤眼角微挑,無心言話。

許儒亦繼續道:“聽說皇上今日心境不佳,許是長公主不去,微臣差御膳房燉的那些補品,皇上也無心而食。”

說着,嗓音稍稍一挑,“天山雪草這等聖物,畢竟也是微臣差人四方調度才尋來的,極爲珍貴,皇上與長公主喝了,許是都有好處。”

雪草,那傳說中生長在極寒之地甚至又能緩釋百毒的血草?

鳳瑤眼角一挑,終還是將他這話聽進去了。

待沉默片刻,她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皺,低沉沉的問:“皇傅也知皇上中蠱之事了?”

許儒亦直白點頭,溫潤緩道:“宮中並無密不透風的牆,微臣要知曉也不難。再者,長公主與國師雖差人封鎖了消息,但紙包不住火,許是不久此事便要敗露,引得朝堂之上紛爭大起。是以,唯今之法,便是早些將皇上的蠱毒解開,還皇上健然。”

鳳瑤兀自沉默着,神色幽遠清冷,並未立即言話。

許儒亦這話不無道理,畢竟,幼帝若身子骨出現問題,國中蟄伏着的野心之人,定會趁勢大起,爭奪地位。如此,大旭外憂還未除,內戰又大起,如此對大旭來說,絕非好事。

只不過,血草之物,對幼帝可有用處?國師那裡,又可驗出結果來了?

思緒略微起伏搖曳,複雜而起。

許儒亦靜靜凝她,也不催促,僅是兀自而坐,從容等候。

待得周遭氣氛沉寂半晌,鳳瑤終是低沉沉的道:“皇傅送來天山雪草,倒是有心了。”

嗓音一落,緩緩起身,許儒亦面露半縷釋然,也稍稍起身而立,朝鳳瑤緩道:“僅是想做力所能及之事罷了,但也不知雪草究竟能否幫到皇上與長公主了。”

“試試終歸無害,多謝皇傅了。”

說完,踏步朝不遠處殿門行去。

許儒亦神色微動,緩緩跟隨在後,待二人雙雙出得殿宇,許儒亦才緩道:“聽說,長公主昨夜單獨見柳襄了?”

“嗯。”

鳳瑤並無隱瞞,低沉而應。

許儒亦眉頭一皺,面露幾許複雜,“聽宮奴說,柳襄昨夜從鳳棲宮出來時,衣衫不整,頭髮凌亂,面頰緋紅如霞,行走姿勢也略微怪異,像是,**過了。”

鳳瑤瞳孔驟縮,“你聽哪個宮奴說的?”

又是哪個宮奴敢如此膽大的造謠?

她雖不曾親眼見着柳襄離開,但與柳襄相處時,卻是分毫未動柳襄,不過是稍稍割破了他的手指,取了幾滴血,倒也不至於讓柳襄面頰緋紅且姿勢怪異的走出鳳棲宮!

第七百五十三章 竟在這裡第一百零一章 可敢接近第五百九十章 心事重重第一百八十八章 送上畫冊第六百八十五章 怕你後悔第七百零一章 弄巧成拙第一百五十三章 精心施妝第四百三十二章 勢力不小第三百八十三章 不得不死(二更)第一百三十一章 入城而遇第六百四十九章 專程要人第六百零八章 如你所願第一百二十三章 突然來人第四百七十五章 突然不見第三十二章 質樸之風第七百九十二章 態度堅決第一百四十六章 可以重用第六百八十七章 責罰之由第一百二十四章 七嘴八舌第二百九十三章 知曉是誰第八百零一章 特意送禮第十七章 振振有詞第七百三十七章 班師而離第五百七十章 下馬威呢第七百二十四章 顛覆真相第四百四十章 徹底出賣第四百九十四章 心底通明第四百一十三章 事態敗露第一百一十七章 帶他回府第三百六十一章 是對是錯(三更)第二百六十三章 爲何懼怕第三百八十八章 生氣了嗎第四百章 你瘋了麼(一更)第四百八十章 聽何人說的第一百五十九章 刮目相看第二百九十二章 心煩意亂第二百六十六章 又是此人第三百一十五章 遙遙無期第五百六十一章 商賈之人第三十五章 喬裝而來第二百一十一章 醉態再顯第六百二十一章 呆不得的第五百三十二章 贈送之禮第二百六十六章 又是此人第六百九十二章 探聽虛實第五百八十六章 公子葬月第四百八十章 聽何人說的第七百六十六章 照顧自己第二百一十九章 委屈不公第四百八十一章 兩相而合第十六章 怒不可遏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丟不棄第二百九十九章 難得發顫第三百三十一章 來如此第八十九章 不可小覷(一更)第二百三十六章 坐不住了第七百六十六章 照顧自己第三百九十二章 有來無回第三百八十七章 終是歸來第一百零五章 咬毒而亡第四百二十一章 如此線索第十九章 懶散提議第二百四十八章 撞個滿懷第四百八十九章第四百九十章 交代一事第五百一十五章 是他之福第三百七十章 生生懼怕(二更)第四百九十章 交代一事第二百二十四章 四面叵測第七百二十五章 有情況了第五百六十章 再無親眷第一百一十章 毫無反應第四百九十四章 心底通明第八百零五章 可要外出第八百二十六章 顏墨白番外二第六百九十一章 不告而離第八百二十八章 顏墨白番外四第五百二十章 太過單純第484章 及時之船第一百七十四章 突然襲擊第七百六十九章 一家團聚第六百一十八章 山窮水盡第七百一十章 不敢鬆懈第四百四十五章 此人非彼第四百九十九章 如此狠心第七百五十二章 也得動心第七百八十四章 久日不見第六百九十章 留不得的第三百三十二章 爲她而亡第三百三十三章 命運如此第五百八十章 一道同行第九十四章 逆言而爲第一百一十八章 連夜施針第七百九十一章 快要一歲第五章 處置后妃第三百五十六章 甦醒過來第五百二十三章 緊蹙之色第八百零九章 賜封之事第二百九十二章 心煩意亂第五百零三章 頹敗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