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如此賭注

他說得極爲直白,醇厚甚至略微漫不經心的嗓音,也卷着幾許不曾掩飾的傲然。

大盛之船突然圍攏而來,本非好事,但無論如何,他自能肯定大盛沒膽在這曲江之上先行對大旭開戰。

只不過,那船頭之上的龍威,着實不可一世,那人的腦袋,他顏墨白今日,自也是要好生拿下。

待得話語落下,他雙目幽遠懶散的朝那船艙望着,面色從容淡定,並無絲毫搖曳與起伏。則是片刻,便見那對面的船艙之上,突然有人緩緩自內打開的屋門,隨即,幾名小廝迅速出得屋門,且在屋門站立兩側,恭敬彎身而迎,而片刻光景之後,一抹滿身壯實,身披大氅之人,則緩步從那屋門出踏步而出。

待出得屋門,那人,緩步朝憑欄處行來,門外兩側小廝,頓時亦步亦趨的在後跟隨,而那些憑欄而立的兵衛,頓時彎身下來,紛紛調整位置站立兩側,隨即,紛紛恭敬而喚,“拜見太子殿下。攖”

大盛太子?

顏墨白眼角一挑,目光在那司徒夙身上掃視兩眼,見其面容剛毅,但卻面無表情,那雙深黑強勢的瞳孔,待遙遙過來朝他掃了一遍後,便順勢而挪,落向了他身旁的鳳瑤身上償。

剎那,司徒夙瞳孔驟然一縮,那毫無表情的臉,也逐漸生了幾許起伏。

顏墨白看得仔細,薄脣微微一勾,笑得懶散平和,待轉眸朝身側的鳳瑤一掃,則見鳳瑤目光如炬,滿眼通紅。

“大盛太子,雖看似剛毅,實則卻是深沉無情之人。這種人,能爲君,能爲將,但獨獨,不可爲夫,呵。”

他懶散輕笑一聲,足下也順勢朝鳳瑤再度靠近半步。

鳳瑤眉頭緊蹙,擡眸朝顏墨白望來,則見他滿面從容,薄脣微勾,笑得興味不淺。

仇敵相見,分外眼紅,她姑蘇鳳瑤此際,着實是忍不住心底的波動與殺氣,若非理智還在戰勝着情緒,要不然,此際定會不顧一切朝那大楚之船拼殺而上,勢必要取那司徒夙的首級。

“攝政王此言,確爲事實,司徒夙此人,無疑是忘恩負義的小人,雖能爲將,但也不過是血殺之人,天下之鄙。只不過,攝政王也無需在本宮面前多諷他什麼,你方纔當衆辱司徒夙,這等爛攤子,你自行,給本宮收拾好。”

鳳瑤滿目複雜的迎上顏墨白的眼,陰沉吩咐,待得這話落下後,便渾然無多呆之意,甚至也全然不顧顏墨白是否回話,便已乾脆轉身,正要踏步朝前方的船艙而去。

此際未收拾好心神,是以無法平靜的面對司徒夙。與其與司徒夙在這曲江之上抵上,還不如退而求其次的避避。

奈何雖心思如此,足下卻剛剛前進一步,身後不遠,便突然揚來一道幽遠複雜的嗓音,“鳳瑤。”

短促的兩字,語氣中着實夾雜了太多的複雜與無奈,然而這話入耳,亦如當日城牆之上一般,她只覺得惱怒,恥辱,別無其他。

足下,稍稍而頓,卻也僅是頓了片刻,鳳瑤便繼續踏步而行,然而仍是不曾前進幾步,司徒夙那嗓音再度飄搖而來,“你如今,竟是見都不願見我了?”

這話,悲涼難耐,然而落在耳裡,卻又是另一番恥辱與震怒。

何謂見都不願見他了?她與他隔着血仇,如何相見?她現在是恨不得見他便用目光殺了他,見他便忍不住讓他碎屍萬段,然而,她卻不能,她如今未有能力去殺了司徒夙,更也未有能力太過控制情緒,去與他好生的周.旋,她這些日子以來,甚至也自詡堅強,只奈何,她終歸還是高估了自己,至少在血仇之人面前,她滿心的堅強驟然土崩瓦解,難以自持與淡定。

她也的確是無法淡定,此際也的確是想要逃脫避開,她甚至忍受不得,那司徒夙再如滿身情深之人一樣,再噁心至極的對她裝模作樣的深情而喚。

思緒,嘈雜凌亂,震怒,卻又恥辱。

待得司徒夙尾音落下,她足下不曾停歇,卻是行得更快,待足下剛要踏入船艙的屋門之際,寒風之中,突然聞得顏墨白那懶散從容的嗓音響起,“好一派悲慼刻骨之言,只不過,太子殿下莫不是太過自作多情了?而今對着本王之妻如此而喚,可是,未將本王放於眼裡?”

鳳瑤瞳孔微縮,渾身僵了半許,卻未做反應,待踏步入屋後,王能便在後方徹底合上了屋門,阻隔了烈烈襲來的江風。

鳳瑤滿目複雜,於軟榻而坐,整個人,清冷壓抑。

她並未做好再度面對司徒夙的準備,是以,猝不及防的震怒與仇視之下,無法安然好生的與他言話,她此番也的確是極爲難得的任性了一回,不顧事態深淺的就將爛攤子全數交給了顏墨白。

心情壓抑難耐,縱是滿心的起伏與顧忌,但這回,她終歸還是破天荒的選擇相信了顏墨白,整個人,安然坐在屋中軟榻,一言不發,更也無心出屋去幹涉什麼。

周遭氣氛,也沉寂莫名,陰沉厚重。

屋外,那一來一往的言談聲,也似幽遠至極,聽不出明細。

鳳瑤稍稍合眸,強行努力的壓制着所有心緒,許久許久,待得渾身終於稍稍平靜下來時,身下的大船,竟也突然間開始微微而行。

江水浮蕩之聲,略微突兀大盛,江風也凜冽至極,不住的拍打周遭的雕窗與屋門,簌簌震動。

鳳瑤眉頭一蹙,終歸是稍稍的掀開了眼,卻也正這時,不遠處的雕花門外,突然揚來了顏墨白那悠然懶散的嗓音,“長公主,微臣有事,可先進來?”

那廝現在入她的屋門,鮮少恭敬有禮的在外喚門,而今這回突然如此,倒是難得。

再者,他此番突然而來,難不成,他與司徒夙的聊話,已是完畢了?

鳳瑤神色微動,默了片刻,隨即便開口而道:“進來。”

短促的二字剛一落下,不遠處的屋門,便被人緩緩推開。

瞬時,江風順着屋門拂入,迎面而來至極,竟卷着股濃烈的血腥味。

鳳瑤瞳孔驟然一縮,目光當即朝那屋門望去,則見那滿身素白的顏墨白,正一手拎着滿身是血的龍威入得門來。

許是被傷得極重,那龍威,滿身是血,臉上也是血腫一片,整個人猙獰狼狽,哪有最初立在船頭憑欄吆喝的那般傲然與得意。

鳳瑤心底一沉,稍稍坐端了身形。

片刻之際,那顏墨白已是將龍威丟在了她面前,眼見龍威正要掙扎而起,他一腳踩住了龍威的手,使得龍威惱羞成怒,怒吼而道:“此番落在你手裡,你要殺便殺,要刮便刮,我龍威也是血性之將,豈容你這般凌辱!”

龍威氣得不輕,也傷得極重,此番怒吼之際,嘴角鮮血源源不斷的朝下流出,猙獰至極。

顏墨白垂眸朝龍威掃來,懶散而道:“還不曾真正凌辱於你,便這般受不得了?看來大盛之將,也是個無法能屈能伸的廢物。”

龍威滿眼血紅的朝顏墨白望來,鮮血淋漓的薄脣一啓,正要言話,奈何後話未出,顏墨白便已出聲打斷道:“大盛太子便已棄了你,你若要惱,自該惱你家太子,而今,本王帶你進來,並非是要聽你志氣磅礴或是惱怒無能之言,倘若你膽敢再多說一句,萬蟻蠶身之痛,本王,便再讓你領教一遍。”

這話一出,龍威瞳孔驟縮,到嘴的怒罵之詞,活生生的憋了回來。

整個過程,鳳瑤一言不發,待見龍威徹底安分,她才擡眸朝顏墨白望來,低沉而道:“攝政王怎將他帶進來了?”

顏墨白勾脣而笑,“龍威方纔在大盛之船上辱我大旭,微臣此番帶他進來,是爲讓他賠罪。”

說完,目光朝龍威一落,“還不對長公主磕頭道歉?”

鳳瑤眼角一挑,心生起伏。

雖不知這顏墨白究竟如何將這龍威弄到了出她這裡,但憑龍威那傲然的骨氣,又如何能在她面前磕頭道歉?更何況,歷來剛毅之將,都是士可殺不可辱,這顏墨白今日,莫不是要想將這龍威逼得在她面前咬舌自盡?

思緒翻騰搖曳,複雜不淺。

待得默了片刻後,鳳瑤目光朝龍威落來,則見他牙關緊咬,面色風起雲涌,卻是不久,他竟突然垂頭下來,終歸是稍稍在鳳瑤面前跪好,而後極是僵硬的朝她磕頭一拜,一字一句的道:“方纔在船頭之上,着實有眼無珠,雖言辭不當,但也是無心之失,望大旭公主,見諒。”

他說得極緩極慢,話語似從牙關裡擠出。

鳳瑤陡然一怔,森然觀他,着實不曾料到這般血性之人,竟會在她面前折斷志氣與傲然,從而在她面前俯首稱臣。

一時之間,她滿目複雜,並未言話,沉寂壓抑的氣氛裡,顏墨白則勾脣一笑,“看來,即便是廢物,也是惜命的。只不過,這番磕頭之舉,太過僵硬,並非自然,你瞧,我家長公主都不說話,想來,自也是不滿意的呢。”

這話一落,龍威眉頭皺得越發厲害,惱怒大增,當即擡頭朝顏墨白瞪來。

顏墨白懶散觀他,“你若不願再磕頭告饒,自也可。連大盛太子都已棄了你這條命,你當真以爲,你若不恭順,本王會留你?倘若你想通了,願誠服,那你便好生磕頭,直至,磕到我大旭長公主滿意爲止。”

龍威血色滿面,通紅的眼睛,也驟縮起伏得厲害。

雖滿心的惱怒與恥辱,然而更多的,卻是一種失望,是了,對大盛太子的失望。

想來他龍威戎馬一生,精忠盡國,到頭來,卻落得這般被拋棄的下場,這等悲涼恥辱,無疑是敲碎了他滿身的傲骨與志氣,令他滿身猙獰,全然在這大旭之人面前擡不起頭來,奈何,縱是也有求死之心,願一死成全自己的滿身骨氣,然而,心有顧及,家有老小,他龍威,又如何敢,徹底的一走了之。

思緒翻騰,複雜悲屈,那一層層毫不客氣襲擊而來的嘈雜心思,也在一點一點啃噬他的骨氣。

待得片刻後,他終歸是垂眸下來,咬牙一番,而後開始一言不發的磕頭。

此番磕頭,並無任何討巧之意,而是重狠狠的磕頭在地,額頭驟然撞擊在地面的聲音,悶重十足,然而即便腦袋發暈發沉,疼痛得似要散架,然而他卻強行咬牙,一遍一遍的磕頭於地,任由自己渾身發僵發顫,也任由額頭甚至嘴角的血水,一點一點的染溼膝下的地面。

整個過程,鳳瑤依舊靜然而坐,一言不發。

待得許久,眼見龍威額頭也鮮血紅腫,她瞳孔一縮,終歸是低沉出聲,“行了。”

這話一落,龍威動作頓住。

鳳瑤擡眸朝顏墨白望來,低沉而道:“龍威尚且有過,但罪不至死。且此番大盛之軍在側,我大旭,也不可將事做得太絕。望攝政王,差人將龍威帶出,本宮,有話要與你單獨而聊。”

顏墨白溫潤而笑,“長公主倒是心善,這龍威最初鄙我大旭之際,便該受責罰,且大盛太子已將此人交由微臣,如此,這龍威生死如何,自也不會影響大盛與大旭關係。”

是嗎?

這話入耳,鳳瑤並不相信,畢竟,這龍威好歹是大盛之將,那司徒夙,能讓他大盛之將在大旭之人面前如此受辱?

她瞳孔稍稍一縮,思緒翻轉片刻,卻不打算與顏墨白就此多言,只道:“龍威的生死是否對大旭與大盛關係有所影響,而今先暫且不計。只不過,這龍威滿身是血,染了本宮之屋,無論如何,攝政王都該將此人帶出去纔是。”

顏墨白滿面從容,面色分毫不便,待垂眸朝龍威身下的血水掃了一眼後,他眼角稍稍一挑,也不耽擱,當即喚伏鬼入屋拎走龍威,隨即便迅速差兵衛入屋清理血水。

待得一切完畢後,兵衛魚貫而出,屋內氣氛再度沉寂下來,顏墨白朝鳳瑤掃了一眼,而後親自踏步至不遠處的角落,親手將香爐點好,待得香爐內的青煙搖曳而起,一股股淡淡的檀香充斥屋子後,他才稍稍起身,緩步朝鳳瑤行來,最後全然不經鳳瑤允許,極爲自然的坐在了鳳瑤身側。

一時,二人沉默,無聲無息,卻並無半許尷尬。

待得片刻後,鳳瑤才轉眸朝他望來,低沉而問:“攝政王是如何在司徒夙面前帶回龍威的?”

她問得極爲直白,這話一落,凝在顏墨白麪上的目光也深了一重。

顏墨白也未耽擱,只道:“大盛太子,以龍威之命爲賭注,與微臣大肆拼鬥內力,從而,技不如人,便將龍威輸給微臣罷了。”

是嗎?

那司徒夙的武功,自也極爲高深,並非弱能之輩,內力定也是極爲強盛,非尋常之人能搏,而這顏墨白則肩膀帶傷,身子骨並非完好,他與司徒夙拼鬥內力,盡還能佔得上風?

思緒至此,鳳瑤眼角挑了半許。

大抵是看出了鳳瑤的疑慮,顏墨白溫潤而笑,緩道:“不瞞長公主,大盛太子最初聞說微臣乃長公主夫君,便有意牴觸,是以主動提出與微臣比試,倘若微臣贏了,便將龍威此人交由微臣處置,倘若微臣輸了,便將項上人頭,交於大盛太子。微臣應允,言道拼鬥內力,要在十米開外,以內力擊穿水面,震殺江中魚兒,誰人震殺之魚,多,誰人,便勝。那大盛太子,傲然自負,欣然而允,卻是不料,一番內力之下,那江中十米之距,僅有水泡而起,並無一尾之魚。”

這話入耳,鳳瑤面色當即一沉,“攝政王說司徒夙傲然自負,你又何嘗不是?你乃我大旭攝政王,關乎我大旭臉面,豈能以命爲賭注,去與那司徒夙賭?此番倒是贏了,對你而言,雖並無損失,但你若輸了呢?你若輸了,自當奉上性命,若不奉上,自當連累我大旭!攝政王你也乃精明之人,怎此事,如此膽大糊塗?”

她着實是有些心緊與後怕,未曾料到她不過是在這屋中安坐了一下,這顏墨白竟在外面給她整出了這麼大的事來。

然而便是她語氣極沉,且話語也緊然清冷,奈何待得這話落下後,顏墨白竟眼角微挑,懶散隨意的朝她勾脣一笑,而後薄脣一啓,慢騰騰的道:“長公主這是在緊張什麼?微臣若是輸了,自是願賭服輸,將這條命對大盛太子奉上,自不會連累大旭,而微臣若是贏了,自可贏了龍威這枚項上人頭。而長公主如此擔憂,莫不是,在擔憂大旭之餘,也還在,爲微臣擔憂?”

漫不經心的嗓音,倒是從容如常,也懶散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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