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選秀懿旨

這封文書,通體精緻,龍鳳紋路極是特別。

然而文書內的字跡,龍飛鳳舞,大氣磅礴,墨字之中,厚重幹練,字詞委婉,然而那墨字右下方的大紅印章,則是大盛帝王的玉璽印。

今,大旭長公主姑蘇鳳瑤,秀外慧中,溫良敦厚,秉性端淑,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朕聞之甚悅,茲特意指婚東宮,擇日和親完婚,欽此。

和親完婚。

鮮黑濃重的幾字,瞬時刺激了鳳瑤的瞳孔攖。

一時之間,連帶心底深處,都驟然波瀾壯闊,起伏不息。

那大盛的老皇帝,竟是指名道姓的要她姑蘇鳳瑤和親?又或者,前些日子還拒婚被禁的司徒夙,終歸還是無聲的打贏了這場仗,使得那大盛老皇帝妥協了償?

思緒翻轉,嘈雜起伏。

則是片刻,鳳瑤瞳孔一縮,指尖一緊,瞬時之中,手中的龍鳳文書頓時被她強行捏成了一團。

眼見她臉色不對,在朝羣臣紛紛變了臉色,各個面面相覷之間,臉色微緊微愕,並未言話。

一時,周遭氣氛頓時沉寂了下來,鴉雀無聲,厚重深沉。

片刻,顏墨白懶散柔和的出聲道:“長公主,可是出了何事?”

他嗓音極爲平和婉轉,從容如初。

奈何鳳瑤卻有些聽不進去了,臉色森冷涼薄,連帶微微失神的瞳孔,也陰沉一片。

待得兀自沉默半晌,她纔回神過來,目光朝在場羣臣一掃,神色微動,嗓音一挑,陰沉沉的出聲道:“大盛之國,嘚瑟強勢。而今,竟指名道姓讓本宮和親於大盛東宮,不知,諸位愛卿,有何對策?”

這話一出,全場驚愕。

有些朝臣差點將眼珠子都驚掉。

當日大盛太子領兵兵臨城下之際,那日,大盛太子對這長公主情誼厚重之事倒是傳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而今那大盛對長公主求親,並不詫然,只不過,那大盛東宮與長公主明明隔着滅國滅親的學海之仇,如此求親,倒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得不說,這不是倚強凌弱是什麼?

思緒翻轉,朝臣面色紛紛複雜,卻皆不敢言話。

卻也正這時,那滿面紅腫的花謹緊蹙眉頭,上前一步,低沉沉的道:“大盛皇帝這狗賊,竟敢肖想我大旭長公主和親,此等之舉,無疑是未將我大旭放於眼裡!長公主,大盛其心可誅,定該派兵而去,踏碎大盛老巢。”

大抵是太過惱怒,花謹說得極是激動,本是紅腫的面容,此際的五官也顯得極爲的靈活與誇張。

奈何這話剛剛一出,便有朝臣低沉而道:“瑞侯往日不務正業,想必不知我大旭與大盛的國力。而今我大旭差點被大盛踏平,甚至此番剛剛從戰亂中平息,國之上下不穩,狼藉一片,別說此際要派兵去踏碎大盛,便是稍有不慎惹怒了大盛,我大旭那時,便當真要被大旭吞了。”

這話一落,不顧花謹微愕的反應,他當即上前,朝鳳瑤恭敬而道:“長公主,微臣以爲,此等和親之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要觸及大旭安危。是以此事,定得從長計議,不可懈怠。”

鳳瑤眼角一挑,清冷陰沉的道:“本宮自然知不可懈怠。只不過,此番之事,總得有所對策。”

這話一落,嗓音一挑,“不知,諸位愛卿有何良策?”

尾音一落,全場寂寂,再度未有人言話了。

鳳瑤神色微動,目光朝許儒亦落去。

許儒亦滿面複雜深沉,正於沉默,待得片刻,似是察覺到了鳳瑤的目光,而後擡眸朝鳳瑤望來,低沉而道:“微臣也以爲,此事非同小可,需從長計議。只是依照微臣如今之意,便是,先委婉推脫,隨即招納幾名王公家族的貴女,爲她們好生畫像,再將畫像送入大盛宮闈,由大盛皇上挑選心儀兒媳,如此,倘若大盛皇上或大盛太子有瞧上眼的,長公主自可封該女爲王家公主,出國和親。”

鳳瑤神色微動,面色沉寂,並未言話。

許儒亦依舊靜靜的望着鳳瑤,神色微動,繼續認真道:“畢竟,據微臣所知,大盛太子雖對長公主有意,但大盛皇上卻對此有異議,是以,長公主若用這等迂迴之術,萬一大盛太子與大盛皇上皆有鐘意的了,長公主自也可不必和親。”

“皇傅此言雖可,但大盛乃蠻野之族,想必我大盛的王公家的貴女們,定無一人想遠嫁大盛。皇傅如此之策,無疑是要將別家的貴女推入火海。”許儒亦嗓音剛剛一落,便有大臣緊着嗓子反駁。

許儒亦神色微變,眉頭稍稍一皺,待得片刻,他才低沉而道:“國之危急,自該全國,而非全家。我大旭長公主自該留在大旭,且這大旭也需長公主支撐,倘若長公主和親外嫁,我大旭,頂樑柱沒了,何能長久?而那和親的王公貴女,自可加封晉爵,光宗耀祖,此等犧牲一人便救得整個大旭之事,無疑是善意大舉,永世流芳。更何況,王公貴女嫁過去,也不一定是受苦,好歹也是東宮太子妃,名權皆握,難不成還委屈了?”

許儒亦嗓音極爲難得的有些厚重,言語之詞也條理分明,略顯強勢。

這話一出,周遭之人神色越發複雜,臉色驟變,紛紛開始面面相覷,低聲議論。

一時,嘈雜紛繁的氣氛驟然升騰。

整個過程,鳳瑤滿目清冷,思緒浮動,兀自沉默。

許儒亦這話,略有幾許道理,只不過,倘若當真要實行起來,想必並無用處。

那司徒夙爲了她,都可對他大盛的準太子妃悔婚,如此一來,他盯準了她姑蘇鳳瑤,又如何能再將旁人看入眼裡。

且也說不準,一旦她差人將大旭的貴女畫像送入大盛,沒準兒此舉委婉之法,定也容易被司徒夙拆穿,那時候,司徒夙強行差人將畫冊退回,又或是加緊讓她姑蘇鳳瑤和親,如此一來,自也是,弄巧成拙。

思緒至此,心底之意,越發厚重。

待得片刻後,沉寂壓抑的氣氛裡,那一直未言話的顏墨白慢騰騰的上前一步,那張俊美風華的臉微微一擡,極是平和從容的朝鳳瑤望來,隨即薄脣一啓,悠然而道:“大盛之人要令我大旭長公主和親,此舉雖不容易破,但若是,長公主撕毀和親文書,對外封鎖和親之事,而後,再在幾日之內下嫁我大旭中的一人,如此,大婚過後,便是大盛老皇帝與大盛太子惱怒,自也不可再令長公主和親纔是。畢竟,大盛之國,終歸是重視臉面,便是大盛太子再怎麼放不下長公主,自也不可能,將長公主這有婦之夫,強行搶去大盛,令得天下之人嘲諷。”

鳳瑤瞳孔一縮,眼角一挑,深沉複雜的目光朝顏墨白落來,眼見他滿身淡定,容色如常,她眉頭稍稍一蹙,低沉而道:“攝政王此舉,並無不可。只不過,倘若本宮下嫁而令大盛不滿,一旦大盛惱怒,攻我大旭,該當如何?”

顏墨白麪色渾然不變,平緩而道:“大盛,攻不了。倘若放在以前,大盛一怒,定容易再攻我大旭,但如今長公主許是不知,大楚有意與大盛爭奪天下霸主,一旦大盛攻我大旭,那大楚,自能趁虛而入,攻大盛老巢。那大盛啊,雖有猛虎之勢,但也有四方之危,這天下幾國啊,終歸是野心磅礴,那天下霸主的位置,誰人,都想坐呢。”

是嗎?

鳳瑤面色微變,“據本宮瞭解,大楚這幾年並無囂張,何來突然敢對大盛敵對?”

“不過是對外不曾囂張,對內,則招兵買馬,肆意擴充兵力。這天下幾國,誰都不是軟柿子,便是大旭,也從來不是。”

鳳瑤神色複雜,沉寂觀他。

顏墨白滿身淡定,從容的目光也迎上她的,渾然不避。

待得片刻,許儒亦低沉沉的出了聲,“攝政王此言雖有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倘若大盛當真不顧大楚的威脅而舉兵我大旭,我大旭終歸是犧牲之品。攝政王以我大旭的命途來豪賭,一旦激怒大盛,看似並非好事。”

顏墨白勾脣一笑,懶散無波的朝許儒亦望來,“本王此舉不妥,難不成你許儒亦的法子就妥當了?刻意用大旭的貴女畫像去蒙惑大盛老皇帝與司徒夙,你當真以爲那大盛老皇帝與司徒夙會對那些貴女看上眼?說不準到時候,那二人還得怪罪大旭,變本加厲怪我大旭不恭。是以,拒本王之意,那大盛毫不留情且指名道姓的讓我大旭長公主和親,態度強硬,全然不要我大旭反抗,如此一來,若非長公主及早下嫁一人,斷那大盛太子念頭,若是不然,長公主雲英未嫁,大盛太子定放不下心。”

這話一落,似也不願與許儒亦多言,反倒是稍稍擡眸,目光再度朝鳳瑤落來,緩道:“長公主一旦和親,大旭羣龍無首,坍塌是自然。長公主若是不和親,不下嫁,自也斷不了大盛太子之心。是以,微臣之言,不過勸諫,至於如何決定,長公主可自行考慮。”

說完,不再朝鳳瑤觀望,僅是稍稍垂眸下來,滿身溫潤,不再言話。

鳳瑤神色幽遠,起伏萬許。

待得半晌,她才強行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和親之事,自得從長計議,今日,便先到此爲止,容本宮再好生思量後再定奪。只不過,今日之事,諸位務必守口如瓶,不得外傳,誰若外傳,律令處置。”

說完,放眼掃了一眼在場羣臣。

鳳瑤神色微動,目光朝身旁的宦官望去。

宦官會意,當即宣稱退朝,隨後,鳳瑤不再多呆,稍稍起身,朝殿門而去。

出得殿門,冷風迎面而來,竟是有些涼薄。

擡頭之間,空中略微陰沉,極爲難得的似要下雨。

鳳瑤神色幽遠,緩步往前,身後,則有微急的腳步聲跟來,待得片刻,一道溫和的嗓音揚來,“長公主。”

鳳瑤回頭一望,目光在許儒亦面上掃視一圈,而後回頭過來,低沉而道:“皇傅可是有事?”

這話一落,許儒亦已快步行至了她身旁,轉眸觀她,嗓音也稍稍捲了幾許擔憂,“和親之事,微臣這幾日定會好生與大盛交涉,長公主不必太過憂心。”

鳳瑤滿目幽遠,並未朝他望來,也並未將他這話太過聽入耳裡。

司徒夙的性子,她自是知曉,倘若她姑蘇鳳瑤雲英未嫁,他自也會一直都打她的主意。

不得不說,一個連自己的準太子妃都可肆意拒絕之人,又如何,會真正的放下她姑蘇鳳瑤?

只奈何,此情終歸只能成追憶,血海深仇相隔,那些感情之事,她姑蘇鳳瑤都能放下,那司徒夙,爲何獨獨放不下?

難不成,那人心底竟還殘存自信,自信便是揮軍滅了她的父皇與兄長,竟還能自信的讓她對他戀戀不忘,一往情深?

思緒至此,嘲諷濃烈。

鳳瑤瞳孔一縮,淡漠而道:“司徒夙既是打定主意要讓本宮和親,想必無論如何去交涉,都並無用處。”

許儒亦眉頭一皺,“此際言道這些,也僅是都爲猜測。長公主可讓微臣去試試,也許這結果,定能讓長公主滿意。”

鳳瑤神色微動,淡漠而道:“不必了。”

說着,嗓音稍稍一挑,“司徒夙的性子,本宮還是略有幾分瞭解。也亦如攝政王今日所言,倘若本宮雲英未嫁,如論如何,司徒夙都不會放過本宮。”

“長公主此意,難不成想依照攝政王之言,擇人下嫁?但如此之爲,也易得罪大盛太子,是以……”

未待他嗓音落下,鳳瑤眼角一挑,低沉沉的出聲打斷道:“大盛對大旭本是虎視眈眈,此番無論本宮是否違逆大盛之意,大盛皆不會放過我,也不會放過我大旭。是以,與其本宮和親大盛,變相的將大旭親自送到大盛手裡,還不如,豪然的賭上一把,也許那時候,大盛的確內憂外患,顧及大楚勢力,不敢情義揮軍再滅我大旭。”

許儒亦噎了後話,眉頭一蹙,滿目複雜。

待得片刻,他才強行按捺心神,緩道:“長公主既是決定如此,微臣,自也會鼎力支持,並無異議。只是,論及長公主下嫁,自也得下嫁門當戶對甚至才德兼備之人,就不知,長公主此番,心底可有合適人選?”

他嗓音略微厚重,待得這話說道後面,語氣也莫名的有些幽遠與發緊。

鳳瑤瞳孔一縮,並未言話。

許儒亦靜靜觀她,神色也略顯複雜與緊張,未再多言。

一時,二人之間的氣氛無端的沉寂了下來,徒留腳步聲微微而起,循環往復。

待得行至分路的岔道口,許儒亦才駐足下來,低低而道:“長公主心裡,可是並無合適的下嫁之人?”

鳳瑤滿目幽遠,心底也沉寂無波,則是片刻,她也隨之駐足下來,正要言話,不料話還未出口,身後不遠,驀地揚來了一道儒雅懶散的嗓音,“長公主下嫁何人,你如此急着而問,可是太過急不可耐了?又或是,你許儒亦早就心有不軌,就盼着長公主能下嫁於你?”

懶散的嗓音,着實無任何有禮可言。

鳳瑤神色微沉。

許儒亦緊蹙了眉頭,轉眸朝一側那越來越近的顏墨白望來,低低而道:“攝政王可莫要胡言,肆意中傷。微臣如此而問,不過是在擔憂長公主罷了。”

“長公主聰慧伶俐,有些事她自然會自行考慮,你又何必多此一舉的故意關心?再者,你身爲皇傅,還是先做好分內之事爲好,皇上如今頑劣叛逆,皇傅若當真想讓長公主滿意的話,先將皇上調教好再說。”

依舊是懶散隨意的嗓音,懶散幽長,無端之中,卻卷着幾許不曾掩飾的嘲諷與輕視。

許儒亦眉頭皺得厲害,那雙本是溫潤的瞳孔,也突然變得有些風雲起伏。

僅是片刻,他薄脣一啓,低沉而道:“我許儒亦對長公主之言,句句肺腑,忠心不二,攝政王你,又何必次次都故意牴觸微臣?倘若攝政王也心中無鬼的話,如攝政王這般清高之人,前些日子又爲何突然如變了性般的開始處理朝政,爲國效力了?再者,若說微臣擔憂長公主,難不成攝政王不關心?倘若攝政王心中無異樣,不掛記的話,攝政王此番跟來作何?”

許儒亦這話,倒是極爲難得的說得有些直白。

顏墨白卻面色不變,整個人懶散從容,悠然而笑。

他並未立即言話,那雙清幽懶散的瞳孔,則隨意在許儒亦面上掃視,待得片刻後,他才勾脣輕笑一聲,慢悠悠的道:“還當真被你猜對了,本王此番跟來,的確心中有鬼。”

大抵是不曾料到顏墨白會如此直白的承認,許儒亦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鳳瑤瞳孔一縮,目光朝顏墨白與許儒亦雙雙掃視兩眼,而後按捺心神,低沉而道:“二位皆爲我大旭權臣,此等小兒般的鬥嘴之事,還望爾等日後注意些,收斂些。”

許儒亦稍稍垂眸,“微臣知曉了。”

鳳瑤朝他點點頭,“時辰已是不早,皇傅先去皇上那裡授課吧。這幾日,勞煩皇傅多加管束皇上了,待得時機成熟了,本宮,再去探望皇上。”

許儒亦神色微動,自也知曉鳳瑤話中的趕他之意。

他眉頭幾不可察的蹙了起來,那雙深邃的瞳孔,卻隱約的厚重了半許,但待片刻之後,他便垂眸下來,恭敬無波的點頭道:“是。”

這話一落,不再耽擱,轉身告辭。

鳳瑤未再言話,目光幽幽的落在許儒亦脊背,直至他走遠,鳳瑤纔回神過來,目光迎上顏墨白那從容平靜的臉,低沉而道:“攝政王又爲何每番都對皇傅如此牴觸與奚落。”

顏墨白眼角一挑,輕笑一聲,“言行不軌之人,微臣,自然不喜。”

“許儒亦何來言行不軌。”

“長公主自是知曉。”

鳳瑤皺眉,凝他片刻,也未多言,僅是稍稍轉身,緩步往前,頭也不回的繼續道:“攝政王此番跟來,是爲何意?”

這話剛落,身後便傳來顏墨白那懶散悠然的腳步聲。

他並未立即言話,反倒是跟着鳳瑤朝前稍稍行了一些距離後,才從容淡定的道:“微臣此番跟過來,是爲問長公主要選秀懿旨的。”

選秀懿旨?

鳳瑤瞳孔一縮,眉頭一皺,嗓音也沉了半許,“攝政王如何突然要問本宮要這懿旨了?倒也荒唐!皇上如今,年紀尚淺,而今便爲他選秀,無疑是有些過了。”

“長公主誤會了,微臣所言的選秀,是爲長公主選秀。我大旭德才兼備的男兒,自也不少,長公主既是要下嫁,自也得好生挑挑。”

鳳瑤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回神過來,瞳孔幽遠淡漠,“倘若在大旭之中大肆選秀,陣狀極大,自也提前驚動大盛……”

“長公主要挑選駙馬,此等定爲我大旭大事。是以,這挑選駙馬之事,自得大旭上下皆知。只不過,至於消息外泄的擔憂,長公主不必掛心,微臣辦事,歷來滴水不漏。是以,微臣在此保證,此事的風聲若提前走漏半許,微臣,提頭來見。”

是嗎?

這顏墨白倒是難得發如此重誓。

鳳瑤並未立即言話,思緒幽遠,兀自沉默了下來。

顏墨白也未再出聲,一言不發的在後跟隨。

待鳳瑤入得御書房後,顏墨白也瞬時坐在了御書房一側,主動問宮奴要了杯清查,兀自懶散靜坐,似是執意要問鳳瑤要到懿旨,要不到便決不罷休一般。

第六百八十七章 責罰之由第516章 突然抵達第三十一章 匹夫有責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丟不棄第七百八十章 輕易撼動第四百零八章 微臣本分第四百三十二章 勢力不小第六百八十六章 可還記得第八百三十二章 顏墨白番外八第一百九十八章 沖沖晦氣第三百一十二章 目睹而亡第五百四十四章 莫再傾慕第七十八章 突來奏摺第一百三十四章 如此荒唐第八十八章 樣樣不佔第七百七十八章 釋懷一切第五百四十三章 許是不然第三百五十二章 替天行道第一百七十二章 無法動情第四百六十三章 在你面前第四百二十四章 捨不得你第四百五十三章 蹩腳謊言第七百五十二章 也得動心第三百一十三章 本來該得第五百九十三章 突見雕像第五百七十一章 隨意可憐第五百四十三章 許是不然第二百七十六章 竟有殺心第六百零五章 不速之客第四百三十五章 付諸一炬第八百二十五章 顏墨白番外一第八百一十五章 定下時間第三百八十六章 心思複雜第六百九十五章 離開竹院第五百三十二章 贈送之禮第四百一十七章 幫我一回第六百七十七 叛變了嗎第五百四十九章 你且上去第五百九十八章 反之勸告第一百六十六章 趕她離開第四百五十一章 佈局揭穿第五百三十五章 你要做何第七百三十一章 她會害怕第七百五十三章 竟在這裡第六百六十二章 看看兵法第一百二十二章 時而發呆第三百八十三章 不得不死(二更)第四百五十四章 諸事不歇第三百零五章 四方埋伏第七百九十三章 安定美好第五百九十七章 與你敘舊第二百七十八章 所謂那人第五百六十六章 你忍心嗎第二百七十一章 刻意引薦第五百九十七章 與你敘舊第三十八章 狡詐圓滑第五百七十三章 再度入城第一百三十二章 登堂入室第一百二十四章 七嘴八舌第一百八十二章 衆人皆鬥第一百三十六章 心有陰影291.農家女子第四百七十三章 親疏之分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波又起第二百五十章 是要結盟第四百七十五章 突然不見第一百三十一章 入城而遇第七百四十三章 再度空蕩第三百五十五章 刻意施針第二百六十五章 怎會是你第四百零七章 刻意支走第一百一十二章 還未歸府第三百一十六章 讓我信你第六百一十七章 半道反悔第三百九十一章 吹奏一曲(二更)第一百八十八章 送上畫冊第四百四十九章 可是誤會第一百四十五章 心儀是何第七百三十一章 她會害怕第五百四十四章 莫再傾慕第四百四十八章 容傾變數第六百一十四章 全然激怒第四十六章 荒穢無道第六百五十一章 還是來了第五百八十六章 如此失策第四百九十四章 心底通明第五百九十二章 可會鳧水第二百二十六章 爲你考慮第五百一十六章 恩怨仇怨第三百九十五章 僅是目送第八百章 人小鬼大第五百八十五章 可否滿意第四百四十四章 死纏爛打第三百四十六章 竊取之爲第五百三十九章 一場成空第四百四十六章 反常勸慰第六百四十九章 專程要人第三百零二章 我的駙馬第一百七十二章 無法動情第四百六十九章 突然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