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好生解釋

竟是突然間就離京了?

那司徒凌燕不是還想讓她姑蘇鳳瑤當面對司徒夙斷情嗎?不是還想與她商量大旭進貢之事嗎?怎突然之間,她就急忙離宮了?

難不成,昨日顏墨白傷她太深,從而心情受損,再無想要呆在大旭的心情了?

思緒蜿蜒,種種複雜之意起伏蔓延。

鳳瑤瞳孔一縮,眉頭一皺,目光森冷的鎖着王能,“本宮昨日便吩咐對禁宮戒備森嚴,不得司徒凌燕一行出宮,今日一早,他們如何出去的?償”

王能眉頭一蹙,滿目剛毅陳雜,隨即薄脣一啓,“是攝政王親自拿着先帝的金牌帶頭,令禁宮精衛不得阻攔,從而,一路護送大盛大公主一行安然出宮出城。”

是嗎攖?

鳳瑤瞳孔一縮,心底一沉,瞬時之間,袖袍中的手也緊握成拳。

竟然又是顏墨白搗的鬼!不得不說,顏墨白此舉,無疑是隱患極大,那司徒凌燕對她大旭本是不滿,而今放虎歸山了,她姑蘇鳳瑤手中再無把柄與人質,這大旭,豈不是岌岌可危了?

一想到這兒,瞬時之間,竟連批閱奏摺的心思都蕩然無存。

鳳瑤鬆了墨筆,陰沉冷冽的道:“速差攝政王入宮覲見!他若是膽敢反抗,殺無赦!再者,速差精兵圍追大盛公主一行,務必攔得她們去路,本宮無論你們用何等法子,皆得將大盛公主與大盛皇子,好生的請回來。”

王能神色微動,眉頭也幾不可察的一蹙,則是片刻,他當即恭敬而道:“是。”

這話一落,不再耽擱,當即轉身出殿。

鳳瑤端坐在竹椅,面色森冷沉寂,目光幽遠冷冽。

思緒翻騰,嘈雜橫涌,待得片刻,她終歸是起了身,緩步過去立在了不遠處的雕窗旁,清冷幽遠的目光朝外一掃,只見,今日天氣甚好,陽光密佈,迎面而來的風,也稍稍有些灼熱,只奈何,便是如此,心底也依舊冷冽一片,無端發寒。

許久,雙腿已是站定得麻木。

鳳瑤回神過來,正要轉身回椅坐定,卻是正這時,窗外的那條小道上,突然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待得定睛一望,便見那道路的盡頭,王能正領着顏墨白而來,只是,一人步伐迅速焦急,一人,則懶散隨意,慢騰拖拉,二人的距離,倒是拉得有些遠,令人乍然觀望間,滑稽之意盡顯。

幹了這等‘大事’,這顏墨白竟仍是滿身慵懶,毫無半許的心虛之意,不得不說,這顏墨白着實是太過不可一世了些。

瞬時,鳳瑤的瞳孔再度沉了半許,森冷的目光徑直落在顏墨白身上,無聲掃視。

那人似也察覺到了鳳瑤的目光,下意識的擡眸一望,待得兩人目光相對,他則勾脣而笑,整個人如沐春風,風雅儒和不淺。

鳳瑤瞳孔一縮,神色分毫不避,一直冷森森的朝他凝着,待得他終於慢騰騰的入得殿來,正要言話,不料話還未出口,顏墨白竟已率先溫潤的出了聲,“倒是難得,長公主竟也會立在窗邊盼微臣歸來。”

溫潤的嗓音,卻是夾雜着幾許玩笑似的戲謔。

只奈何,殿中沉寂冰涼的氣氛,卻不曾因他這話緩和半許,反倒是更爲的清冷涼薄。

鳳瑤冷眼掃他一眼,一言不發,僅是轉身便朝不遠處那明黃的御桌而去,待坐定在軟椅上後,她才冷冽觀着已然立在御桌前的顏墨白,森冷而道:“攝政王今日,因何護送大盛公主離開?”

她話語極爲直白,並無半分的拐彎抹角,待得這話一落,落在顏墨白麪上的目光,也越發的森冷煞氣。

他則滿身溫潤,似是分毫未擾,整個人依舊清清淡淡,從容如初。

僅是片刻,他便再度勾脣笑了,只道:“大盛公主要離宮,微臣見她去意已決,且分毫不願多呆,而長公主又在早朝,不便相送,是以,微臣便越俎代庖了,幫長公主親自送大盛公主一行人出宮出城。”

說着,目光仔細的打量了鳳瑤幾眼,神色微動,嗓音也跟着微微一挑,“長公主生氣了?”

豈止是生氣!

鳳瑤冷道:“圓滑之詞,而今本宮並不想聽到。你歷來聰明,又豈會發覺不了本宮差人對長信宮戒備森嚴,又豈會不知本宮有意不讓大盛公主一行人離宮?倘若你當真不知,又如何知曉拿出先帝的令牌逼精衛開門放人?”

說着,擡掌而起,怒狠狠的一掌拍在御桌,未待猛然而來的震裂聲平息,鳳瑤怒得咬牙切齒,“顏墨白!你當真是乾的好事呢!枉費本宮以前幾番救你,而你,不爲本宮效力也罷,竟還給本宮放虎歸山!”

顏墨白靜靜觀她,深邃的瞳孔極爲難得的漫出了幾許複雜,並未立即言話。

“你說話!怎麼不解釋了?壞了本宮之事,危了大旭之安,而今,你無話可說了?”眼見顏墨白不言,鳳瑤越發惱怒。

顏墨白神色微動,終歸是嘆息一聲,低沉而道:“長公主不願聽虛言,微臣,便不說虛話便是。”

說着,嗓音突然捲了幾許複雜與厚重,“此番放大盛公主離去,其一,是因大盛公主的確急速想離宮,且率人出宮之際,卻被精衛所攔,眼看兩方即將拼鬥,微臣,纔不得已出來,維護秩序,送大盛公主出宮。微臣此舉,雖未提前告知長公主,但也並非不妥。畢竟,大旭若執意將大盛公主攔下,變相軟禁,此舉,定激怒大盛,我大旭之國,纔是當真岌岌可危。微臣此舉,是在幫大旭,也是在幫,長公主,望長公主莫要以偏概全,該立在大局之上看待問題纔可。這其二,不瞞長公主,微臣以前與大盛公主,的確略有私交,而今負心於她,也算是欠了她,此番送她出城,不過是,稍作彌補,別無他意。”

“好一派冠冕堂皇的話!你當真以爲你說這些,便能糊弄本宮?大盛公主與本宮本已結怨,且有滅得大旭之心,你此番放虎歸山,我大旭豈能安穩?倘若你不放她出宮,便是大盛知曉此事,欲率軍攻我大旭城池,自也得好生掂量,畢竟,大盛公主在我手裡爲質,便是大盛再怒,自也得掂量掂量,不敢太過輕舉妄動。而你呢,打着爲本宮,爲大旭着想的旗號,卻將司徒凌燕放虎歸山,而今我大旭再無質子在手,無法阻攔什麼,那大盛要率軍攻我大旭,自也是遲早之事!”

說着,嗓音一挑,大抵是太過焦急惱怒,又或是對這顏墨白太過失望,一時,所有冷冽惱怒之意層層交織,連帶瞳孔中都開始略微發紅,“本宮看你,渾然未有替大旭與本宮考量之意,反倒是明明與司徒凌燕情投意合,是以不惜親自拿着先帝令牌出面而強行讓精衛放走司徒凌燕!顏墨白,你當真是讓本宮另眼相看,拿着我大旭先帝的令牌,放走與我大旭敵對的虎狼,你對得起先帝,對得起你手中的令牌,對得起本宮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你手下留情?”

大抵是着實不曾料到鳳瑤會如此震怒,顏墨白那深邃的瞳孔,終歸是漫出了幾許詫異與認真。

“長公主……”他薄脣一啓,正要言話,不料後話未出,鳳瑤已是惱怒至極,整個人全然忍不住再度拍掌而起,隨即手掌一擡,猛烈的掌風頓時朝他襲去。

這顏墨白壞她之事,她是絕對饒不了他的,既是此番殺不了司徒凌燕,那她便先解決這大旭的內鬼再說。

心底的憤怒與殺氣越發厚重,手下的掌風也是極爲狠烈。

顏墨白迅速翻身而避,卻因腿腳傷勢未愈,行動遲緩踉蹌,再加之身上的傷也未全然恢復,半個回合之後,他臉色竟也微微的有些蒼白。

他眉頭緊蹙,目光起伏不定,眼見鳳瑤猶如發狂般再度朝他攻來,他牙齒一咬,頓時冒險朝鳳瑤近身,待得險險避過鳳瑤一掌後,他頓時朝前一撲,待得將鳳瑤全數捲入懷裡後,便急忙半空翻轉,待跌落在地時,他已先行着地,活生生的爲鳳瑤當了回肉墊。

瞬時,他抑制不住的悶哼一聲,眉頭緊蹙。

鳳瑤惱怒癲狂,猛烈掙扎,他瞳孔一縮,終歸是擡指朝鳳瑤點了定穴,待得鳳瑤安分,他終於是鬆了口氣。

一時,殿內氣氛驟然沉寂了下來,無聲無息,壓抑厚重。

顏墨白稍稍將鳳瑤從身上挪到了身側,隨即稍稍側身,與鳳瑤四目相對。

他滿面蒼白,深邃的瞳孔也略微卷出了幾許極爲難得的疲倦,則是片刻,他嘆息一聲,低道:“微臣無禮了,只因長公主不願聽微臣解釋,是以,便不得不點了長公主定穴。”

說着,嗓音微挑,“此番放大盛公主離宮,雖有放虎歸山的可能,但僅憑司徒凌燕一人,是翻不了天。那大盛的皇帝,年老體弱,雖有幾分威信,但卻不夠。也就是說,大旭真正掌權之人,是大盛的東宮太子,司徒夙。想必長公主也知,司徒夙戰功赫赫,被大盛之人稱作戰神,全民敬仰,大盛太子此番能被大盛老皇帝軟禁,無疑是秉持孝道,不願太過當面對大盛老皇帝頂撞,而是想以自己的法子,來委婉的拒絕與抗議罷了。這也是,大盛老皇帝明明對大旭志在必得,卻在最後關頭,不曾真正吞併大旭之由;也是,大盛老皇帝明明因大盛太子拒婚之事而對長公主你恨之入骨,卻又無法差人真正將你斬殺當場,徹底斷了大盛太子的念頭;也是,大盛六皇子司徒宇文,爲何對你心虛畏懼,討好恭敬,便是被皇上砸破了頭,卻也不敢太過發作;也是,司徒凌燕對你恨之入骨,雖極想殺你,但也不敢真正的率那城外的兩萬大軍入城,徹底攻破我大旭京都。”

冗長的嗓音,平和幽遠,他那雙深邃微倦的瞳孔,竟也極爲的厚重與認真。

待得這話一落,他嗓音一沉,繼續道:“是以,微臣放走司徒凌燕,只因不想讓長公主被大盛抓着把柄,不想讓長公主也順勢惹怒大盛太子罷了。而只要大盛太子對長公主念念不忘,司徒凌燕即便歸得大盛,刻意慫恿,大盛太子,自也不會讓司徒凌燕對長公主不利,對我大旭不利。長公主儘可放心。又倘若,長公主仍是不安,那司徒凌燕對微臣心有掛記,若真有攻城之人,長公主自也可讓微臣親自迎戰,降服大盛之軍,不怕司徒凌燕不就範。”

鳳瑤全身發緊,掙脫不得,奈何這番話入得耳裡,心緒翻騰思量,一時之間,目光也開始逐漸幽遠。

卻也正這時,顏墨白那低沉厚重的嗓音,再度揚來,“不瞞長公主。微臣此生,的確有鴻鵠之志。亦如長公主所說,微臣深沉腹黑,讓長公主看不透。只因,心有抱負,心願未了,便自該掩藏鋒芒,好生活着,若能隨意讓人看透了,豈還有命活着。長公主未能經歷微臣的往事,自是不知活着不易,有時,從餓狗嘴裡奪食,從旁人白眼裡乞討,從亂棍之下爬走,這些事如何的卑微心酸,長公主永遠也不會知道。只是,往昔微臣是因抱負而活,無心無情,但如今也不知如何,竟突然發覺,自己還是有心的。這話,長公主許是不信,但微臣此人雖稱不上善類,但對長公主與大旭,並無虧欠。當年微臣能在沙場爲大旭拼鬥,大旭賞微臣錦繡官運,這些,都是微臣以命搏來的,大旭談不上施捨與賞賜,只因,這些皆是微臣該得,倘若微臣無能,對大旭無爲,先帝,又豈會當真看好微臣?而微臣對長公主,也問心無愧,長公主肆意針對微臣,鄙夷戒備,又可曾真正想過,長公主當日在別宮病入膏肓,爲何會突然真正的緩過來?又或者,微臣若有心對長公主不利,先是羣臣捐銀之事,微臣爲何不阻攔?三皇子離宮之事,微臣爲何不阻攔?惠妃撞死之事,微臣爲何不捅出去?長公主大權在握,微臣,爲何不強行收回?甚至,當日長公主落魄青州河,微臣,爲何還會出手相救?”

依舊是冗長繁雜的話,低沉,幽遠,認真,而又複雜。

這些話,一字一句的徹底撞擊在鳳瑤心底,心緒,便也跟着他的話一遍一遍的沸騰起伏,平息不得。

她滿目的惱怒,驟然化爲了滿目的複雜與驚愕,一時之間,面容之上,也徹底被厚重與探究之色層層覆蓋。

顏墨白靜靜觀她,腦袋與她靠的極近,待將她的瞳孔掃了兩眼後,突然間,便逐漸勾脣而笑,似是在刻意要泯滅方纔的那些厚重與蒼白,想要極力的恢復往日的雲淡風輕一般。

則是片刻,他薄脣一啓,平和如初的嗓音再度脫口而出,只是無端之中,嗓音也突然變得極爲的幽遠,“微臣之言,便先到此。而今便該微臣問長公主了……長公主原是對微臣恨之入骨,肆意認定微臣是佞臣,但後來,卻幾番救下微臣。長公主如此改變,是因對微臣改變了看法,還是,在憐憫微臣?又或者,對微臣,心有,異樣?”

這話,極爲的幽遠,無形之中,也抑制不住的捲了幾許極爲難得的厚重與發緊。

待得這話一落,他滿目認真,隨即指尖微擡,稍稍點開了鳳瑤的定穴。

瞬時,滿身的緊繃感驟然消卻,奈何心緒翻騰嘈雜,種種感覺升騰交織,鳳瑤,卻終歸無心對他再動手。

心底的惱怒,早已化爲了層層複雜與厚重。

而見顏墨白仍是認真觀她,儼然一副極想聽得她回答的模樣,瞬時之間,心底某處,似也被他那雙認真得近乎於盼望的瞳孔,徹底的擊打了一些,不疼不痛,但卻莫名的緊張。

是了,緊張。

不知從何而來的緊張。

鳳瑤沉默着,終歸是挪開了目光,待得片刻,才低沉沉的道:“攝政王問這話,可是跑偏了些?”

顏墨白語氣不變,“微臣,只是想知曉罷了。”

鳳瑤瞳孔微縮,深眼起伏的觀他,仍是不言。

腦袋起起伏伏,心緒也起起伏伏,是以對他這話題,她終歸是不想回答。心底深沉,似是也繃着一根弦,她不願去觸碰,也拒絕去觸碰,甚至覺得,只要一旦觸碰,便會牽連出太多太多的感覺來,如此,自也不符合她身份,不符合她信念,不符合她千瘡百孔的心,更也不符合,她對所謂的感情的習慣甚至淪陷的戒備與排斥。

是了,是排斥。

亦如,明知自己對這顏墨白無形之中改了看法,改了態度,甚至連容他入住在鳳棲宮偏殿都未覺得太過的突兀與排斥,是以,有些東西,無論她是否承認與感受,那些東西,終歸還是變了些。只是至於變了多少,她再不敢去深究。

而今,重擔壓身,她姑蘇鳳瑤,註定不能爲自己而活。是以有些東西,她是註定不能碰的,免得,害人害己,徒增煩憂。

思緒,層層翻騰,起伏不息。

鳳瑤靜靜觀他,許久,終歸是未言話。

突然,顏墨白再度勾脣笑了笑,“長公主未言也好,至少不曾真正否認對微臣改變看法之事。”

說完,面上的笑容莫名的濃了半許,便是面色蒼白微疲,竟也顯得整個人如沐春風,朗然儒雅得緊。

“大盛公主之事,微臣已解釋過了,而今,長公主可還有異議?”他嗓音溫緩,主動將話題繞了回來。

鳳瑤瞳孔微縮,低沉而道:“一切虛言先不多說。而今,本宮只問你,倘若大盛公主此番回城之後,便要率兵攻我大旭,攝政王要如何?”

他微微而笑,答得乾脆,“微臣,自請親自率兵迎敵。”

“當日國破之際,攝政王便漠不關心,日後,竟也會親自率兵迎敵?再者,此番攝政王放虎歸山,無疑是在拿我大旭安危坐賭注,賭贏了,一切都好,倘若賭輸了,我大旭豈不是又得經歷一場兵荒馬亂的浩劫?”

他緩道:“不放大盛公主離京,纔是真正惹怒大盛皇帝,畢竟,觸及大盛公主性命安危之事,便是大盛太子喜極了長公主,也許會因大盛公主安危而妥協。而大盛公主此番完好無損的歸國,性命無憂,大盛公主要攻打大旭,大盛太子,自也不容易答應。再者,即便事態發展到最嚴重的地步,微臣,自也會領軍出戰,定將大盛之人剿在邊關,絕不會讓大盛之人入京分毫。”

說着,極爲難得的將目光從鳳瑤面上挪開,繼續道:“上次不曾出面救國,是因的確身子不適。而今意圖護國,其一,是因身子無大礙;其二,是想護,長公主。”

鳳瑤瞳孔驟縮,滿目起伏的觀他。

他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眸朝鳳瑤一笑,“長公主莫要誤會了,微臣護長公主,是因長公主對微臣有幾番救命之恩。微臣此人,最是不喜欠別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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