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全淡淡的笑了笑,凝神看着一臉吃驚的秦志強,慢慢的‘摸’了‘摸’秦志強的頭,緩緩神後,慈祥的看着秦志強說道:“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你母親是個堅強的‘女’‘性’,我們林家欠了你太多了!希望你不要怪我們,希望這份關愛不會來得太晚!”
看着林永全眼神裡流‘露’出的關愛,秦志強的心裡最柔軟的那一絲情感,突然間被‘激’發了。這麼多年以來,秦志強所曾經受過的委屈一下子涌上了心頭。那往事一幕幕從眼前快速的閃過。
秦志強遲遲沒有說話,雖說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如夢般的事實,但是他還是默認了這個關係。雖說他母親沒有說過關於父親家裡的任何訊息,但是從林永全那目光當中,秦志強卻明白,林永全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
過了幾分鐘,秦志強這才慢慢的轉過目光,看着額頭上佈滿了皺紋的林永全,哽咽着叫了一聲:“林書記,我能去看看我爸嗎?”
雖說秦志強知道父親的存在,但是卻從未去父親的墳頭上去看看,如今知道了這個結果。他心裡想的不是如何和林永全拉關係,而是想要看看父親。當然如果林家不反對的話,他心裡更希望,母親和父親能夠合葬在一塊,這也算是他了卻了母親生平最大的遺憾。
林永全輕輕的點了點頭,一臉的遺憾,眼睛裡卻佈滿了溫柔。雖說對於林書記這個稱謂,林永全的心裡有些悸動,但是他卻還是沒有任何不悅體現在臉上。
畢竟秦志強這個人,他們林家從未知曉過,現在秦志強的突然出現,雖然讓林永全‘激’動之餘,但是他卻能偶明白此刻秦志強內心的那一絲不安。
“林書記,其實林家不欠我什麼!我母親也沒怪過任何一個人!畢竟那個時代,是這樣的!母親生平沒有嫁過人,一直在別人的異樣目光下,將我帶大。所以如果你們允許,我想要把父親帶回來,和母親一起合葬!”秦志強看了看林永全,心裡疑‘惑’的說道。
林永全微微一怔,吃驚的看了看秦志強。突然臉‘色’一變,有些心痛的說道:“你母親不再了?而且她一生未嫁?”
對於秦志強的話,的確讓林永全覺得十分吃驚。雖說秦志強的檔案上沒有父親的任何訊息,但是林永全畢竟不是組織部部長,自然對這些不清楚。現在聽到秦志強的話,的確讓林永全感到十分吃驚。
想到這些,林永全的心裡更加的愧疚了。他能夠想象得到,一個沒有結婚的‘女’人,帶着一個孩子,是多麼的艱辛。而且她一聲從未嫁過人,就爲了守着這個孩子。當然更深層次的東西,林永全也想到了。他現在能夠確定,當初他們的確太魯莽了。沒有仔細的調查當初的事情,否則也不可能會讓秦家母子受到這麼大的委屈。
“孩子,你母親是個偉大的母親,我們林家振的欠你們太多了!”林永全微微嘆了口氣,低下頭壓低着聲音說道。
當初林慶強犧牲之後,他手下的士兵曾經給林家透‘露’過一個消息,說林慶強曾經和當地的一個‘女’青年在談戀愛。可是由於林家當時正上上下下處於悲傷之中,也沒有深入的去調查這個事情,這才又了秦志強從小到大的委屈。
而現在,林永全知道,或許當初林慶強不再的時候,秦金蓮若不是因爲腹中的秦志強,也許也早就不再人間了。
親人相見,自然免不了熱淚盈眶。雖說兩個男人在平時的時候,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卻都落下了淚水。
半個月以後,秦志強的病情早就是穩定了下來。如今雖說秦志強還不能下地,但是畢竟好了許多。
在病房裡,程剛和劉成虎等人,一臉興奮的坐在秦志強的對面,‘激’動的說道:“秦主任,水嶺之事總算是完結了!雖說跑了馬建業這條大魚,但是水嶺現在卻乾淨了!”
秦志強嘆了口氣,無奈的笑了笑。雖說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程剛都在按照着他制定的計劃執行,但是想到自己沒有親手把黃解放等人抓住,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而且對於這水嶺大案的出現,整個水嶺從上到下是人人自危,也讓秦志強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失落。
當然對於這些,還不能夠讓秦志強感到失落。最主要的是,在林家老爺子得知了秦志強的事情後,更是對林永全大發雷霆。並且當即打了個電話給現任的中紀委書記,說必須要整頓幹部的紀律和作風。當然對於秦志強,林老爺子更是出奇的‘激’動。不僅做出了馬上要來西江的決定,更是要求林永全給秦志強換上一個崗位。畢竟長期在紀委,得罪的人太多,對今後的秦志強上升,還是有着諸多的不利。
當然最後,林永全執行了林家老爺子唯一的‘私’人訴求,而對於他親自前往西江的決定,卻被全家人給反對了。畢竟林老爺子的年歲已高,身體也不是太好,全家人都不允許他出‘門’。並且向他許諾,等秦志強的身體一恢復,立馬把秦志強給請到京城,讓爺孫倆見一面。
對於這些,秦志強並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對於要把他調離紀委的事情,他卻是知道的。
想着這些,秦志強有些無奈的說道:“程主任,我這裡估計最少還得在醫院待上一兩個月,昨天下午的時候,胡部長和常書記來過這裡,他們也徵求了我的意見,說五室不能長期沒有掌控大局的人,所以我向他們舉薦了你,希望你能夠帶着五室的人,好好的幹!”
將水嶺案查完後,程剛並沒有想過,因爲這件事情而升任。可是現在秦志強的話,卻讓他多少有些吃驚。他遲遲的看了看秦志強,一臉疑‘惑’的說道:“秦主任,若不是你制定的計劃,水嶺案根本不可能這麼順利。或許現在又得陷入前幾次的窘境。所以我希望你在給胡部長和常書記他們說說,五室主任,我真的不合適!我們還是希望在你的手下幹活,這樣我們辦案的時候,才覺得有了主心骨!”
程剛不是油嘴滑舌之人,對於他的話,秦志強毫不懷疑。可是林永全已經做出了決定,秦志強也試圖讓林永全改變。可是到頭來,不僅沒有改變這個現狀,而且最要命的是,無論是胡林勇,還是胡書穎,甚至是段青青都來過醫院,對秦志強說教,讓秦志強離開紀委系統。對此,秦志強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最終只能向林永全妥協。
秦志強擺擺手,一臉笑意的望着滿臉真誠的程剛說道:“程剛,你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你就不要謙讓的!我想,估計就是這兩天,組織部會來對你進行考察,你好好準備吧!”
程剛砸了咂嘴,本還想在說什麼,但是他看到秦志強的臉‘色’,還是沒能開口,只好就這樣作罷。
由於林永全坐DNA鑑定的時候,沒有幾人知道,所以目前來說,秦志強的身份也只有胡林勇他們幾人知道。不過也好在被人不知道,否則這幾天下來,秦志強煩都得煩死。
不過在這期間,段石森倒是也來過一次。而且也和胡林勇見了面。雖說兩人的嘴上沒說什麼,但是段石森對秦志強的欣賞卻沒有隱藏。除了打算把秦志強給拉到自己陣營外,也表示了段青青對秦志強的愛慕。
對於段石森的話,胡林勇當然是嗤之以鼻。雖說兩人都同是省委常委,但是卻出奇的爲了秦志強,兩人有一遭沒一遭的辯駁着對方。
而至於秦志強,倒不好表態起來。
兩個月後,秦志強的身體總算是恢復了。而對於他的工作,組織部卻還沒有透出方案。在此期間,省委對水嶺進行了大換血,而程剛也出任了省紀委第五監察室的主任。
當然對於自己的新工作,秦志強倒是知曉。在此期間,李長龍和程爲民都給秦志強來過電話,希望他回青東,但是秦志強都婉拒了。
在去了京城會見完林家老爺子後,秦志強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總算是完整了。他不僅完成了父母的合葬,也釋懷了這些年的委屈。在回到了西江後,一份新的任命書也從組織部傳了出來。
雖說自己的工作秦志強早就知道,但是此刻的他,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雖說級別沒變,但是含金量明顯變高了。秦志強被委任爲水嶺市湖西縣縣委書記。
想到同在省委黨校,做過幾個月同學兼室友的夏樹明,秦志強的心裡就有些好笑。他實在是想不到,當初兩人還在一起談笑風生,轉眼間卻成爲了同學。
而對於這個任命,胡林勇倒是支持,可林永全的心裡卻還是不高興。畢竟按照他的想法,應該把秦志強給放到省委,可是秦志強對此卻十分反對,要求下到基層。最終林永全無奈,在胡林勇的幫助下,倒是下到了地方。
而湖西這個地方,在這一次水嶺案中,由於馬建業的關係,在水嶺下面的這些區縣當中,被牽連的幹部最多,但是經濟也是整個水嶺最好的地方。所以在湖西,胡林勇明確的告訴秦志強,他僅僅需要熟悉黨羣工作就可以了。
雖然話沒有明說,但是卻給秦志強透‘露’出了一個信號。秦志強道湖西,其實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政績,不過在湖西就是走走過場。
雖說林家曾經以嚴治家,但是到了秦志強這裡,卻變成了溺愛。這也許也是林永全在換另外一種方式補償秦志強這些年來的損失。秦志強自然表面上應承了下來。但是他早就在夏樹明那裡瞭解了湖西縣的現狀。可以這樣說,湖西縣的整體看上去不錯,至少在上級領導眼裡是個不錯的典型示範縣。但是實際情況他們並不清楚。
因爲馬建業常年把持着湖西縣,早就把湖西縣的各種資源是掏得乾乾淨淨的。而且在經濟方面,湖西雖說是整個水嶺最拿得出手的地方,但是他的經濟結構單一,都是以資源爲主。如果長此發展下去,湖西的發展智能是越來越快,直到最後從最高點落下。
雖然秦志強清楚,從最高點落下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湖西縣了,但是他卻不願看到這樣的結果。所以這一次湖西縣的履新,秦志強卻感到了比以往更大的挑戰。
隨着車輛駛入了湖西縣,秦志強的目光也慢慢的變了。
幾年的時間,秦志強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從學生到縣委書記。而這一次,他也做好了準備,開始了新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