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朝陽就這樣在客廳裡轉來轉去,一直都想不出答案。10分鐘過後,客廳裡的電話再次響起。郭朝陽皺了皺眉,不悅的拿起電話說道:“你好,我是郭朝陽!”
“郭朝陽,你到底在幹什麼?是不是嫌我們西江省太平靜了!”
郭朝陽被莫名其妙的這一通電話給‘弄’得心情煩透了。本來他還在爲秦志強的事情猶豫不決,現在可倒好,接起電話來就被對方一陣劈頭蓋臉的大罵。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現在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可是儘管如此,郭朝陽依然不敢造次,畢竟他屋裡的電話是保密的,而且敢這麼和他說話的人,不可能會無的放矢的‘亂’說‘亂’罵。而且從對方的聲音聽來,雖然對方怒氣衝衝,但是對方聲音中所散發的威嚴,卻也讓郭朝陽不敢小覷,甚至是有些心虛。
郭朝陽不禁在心中問了起來,“對方到底是誰?不可能事市委或者市政fǔ的領導,因爲這個聲音從來都沒有聽到過。而且聽這人的口氣,應該最起碼是省裡的領導!”想到這些,郭朝陽的頭上有了幾滴冷汗慢慢的滴落下來。
郭朝陽整理了一下衣服,彷彿就像是站在對方的面前一樣,小心翼翼的問道:“對不起,是我的工作沒作好,我以後一定努力改正,請問您是?”
對方似乎發泄了一通之後,火氣消了些。而且郭朝陽的態度不錯。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因爲什麼事情,但是郭朝陽還是首先承認錯誤,這樣一來,無論是什麼事情,就算是以後有什麼問題,他也可以遊刃有餘的對付。
對方雖然對郭朝陽的態度感到滿意,但是現在他卻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只是焦急的說道:“我是李光明!我想問下你們青東是不是抓了一個叫謝小雨和段青青的‘女’孩!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立馬把這件事情搞清楚,然後給我來電說明情況!”
李光明說完,沒等郭朝陽來得及反應,一下子將電話給掛斷了。
郭朝陽聽到“嘟,嘟。”的聲音後,才知曉李光明已經掛斷了電話。此刻郭朝陽的手都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他怎麼也想不到,省委副書記居然會給他打電話,而且從聲音聽上去,郭朝陽明白此刻李光明的心情應該不是很好。
郭朝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暗歎剛纔還好沒有失言,否則他今後就別想再有進步的希望。雖然郭朝陽是市委楊書記打開青東的一把開山斧,可是如果郭朝陽倘若真的把李光明給開罪的話,那麼就算是他郭朝陽在有多大的本事,想要提升的機會就基本上屬於渺茫。畢竟李光明是分管黨羣和組織的省委第二副書記。
郭朝陽拿起電話,剛剛撥出了幾個號,想要詢問公安局一番。可是當他一想到李光明的身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就明白那個叫謝小雨和段青青的人的身份絕對不可小覷,連忙用手摁下了電話,重新將電話打到了秘書那裡,讓他安排好車輛,馬上去一趟公安局。
郭朝陽穿好衣服下了樓,才發現縣委的小車還沒有到。爲了趕時間,郭朝陽也顧不上一些繁文縟節的東西,直接走出了縣委常委大院。
由於青東地處內陸,經濟也不是太好,夜晚就根本沒有什麼車輛。郭朝陽沒有辦法,只能一邊走,一邊等着小車。最後在走出常委大院200多米後,小車才停在了郭朝陽的面前。
劉光明一看,連忙下車打開車‘門’,才急衝衝的上車直奔公安局而去。一路上,郭朝陽始終緊繃着一張臉,劉光明看了也覺得奇怪,就算是縣裡有什麼大案子,郭朝陽也不可能會在深夜前來。
此時已經凌晨四點五分,一些早餐店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兩輛軍用卡車呼嘯着從城區穿過。一些老闆聽到汽車聲,纔剛剛伸出頭去看,卻發現車已經走遠。
而此刻郭朝陽正一臉焦急的朝着公安局趕,秦志強也早就被兩個公安幹部打得昏了好幾次。就連謝小雨和段青青兩人也是被任廣林給‘逼’得不給睡覺,‘弄’得‘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就在秦志強再一次被冷水潑醒,任廣林再次對着謝小雨兩人大聲的咆哮之時,兩輛軍車“吱”的一聲,將車穩穩的停在了公安局大院內。這一聲剎車聲本來不算什麼,可是現在是凌晨,所以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也讓這安靜的凌晨多了一分喧鬧。
很快,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從車上下來的40多個身穿‘迷’彩服、全全副武裝的士兵排列整齊的站在兩車的後面,前面站着一個眼神當中透‘露’着一股殺氣的年輕軍官。
“一班二班把這裡給我包圍,一個人也不許出入!三班和我進屋搜查,遇到反抗者,直接打倒!”
軍官的命令才說出口,士兵便立即行動。年輕軍官的速度也很快,幾步便帶着士兵衝進了公安局的辦公樓。
這時,聽到響動的大院‘門’崗才從被窩裡爬出來,正準備開口質問之時,便被一支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頭上,不敢在出聲。
年輕軍官很有經驗,雖然不知道目標在哪裡,可是他早就觀察了一番,徑直帶着人走進了正亮着燈的一棟四層高的大樓。
“你們幹什麼?”年輕軍官纔剛剛衝進去,一個剛剛聽到聲音,正準備出來查看情況的公安幹部一下子愣住了。他從進公安局到現在,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一時間,盡然連後面的話鬥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年輕軍官沒有任何遲疑,舉起槍便對準了這人的腦袋,輕聲問道:“今晚被抓進來的謝小雨和段青青在哪裡?”
公安幹部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雖然還沒有哆嗦,但是身體已經有些不聽使喚。
也還好公安幹部經驗豐富,找對了地方。來的正是治安大隊的這一層,否則也還真夠他一間間的找的。畢竟這件事情直到現在,還處於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所以當那位公安幹部一聽年輕軍官的問話後,忙不迭的伸手指了指樓道的最後一間房間。
得到了準確位置,年輕軍官的速度更快。基本上是沒有任何停留,幾步就跑到了拘留室的外面。
正當任廣林大聲的呵斥着謝小雨兩人之時,拘留室的大‘門’一下子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任廣林聽到聲音,扭過頭一看,才發現從‘門’內已經衝進來了幾個士兵。任廣林疑‘惑’的看了他們一眼,剛想站起來詢問一番,便被帶頭的年輕軍官用一把手槍指在了腦‘門’之上。
“你們幹什麼?我可是青東縣公安局治安大隊的大隊長,你們憑什麼衝到我的拘留室裡面來!我要向縣裡申訴,反映今天的情況!”任廣林根本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等他看清楚腦‘門’上的手槍之時,不由得大聲的喊了起來。
只是他纔剛剛喊完,他身後的一名士兵便一槍托狠狠的砸在了任廣林的頭上。不到一秒的時間,任廣林只能用手捂住頭,任由頭上的鮮血往下流個不止。
而砸他的士兵則是舉起了槍,頂在了任廣林的身後。
年輕軍官見狀,蹲下身子在任廣林的身上‘摸’了兩下。
任廣林一時間閉上了眼睛,他都不敢去想下面會發生什麼事情。當他已經沒有想法的時候,年輕軍官拿起他身上的手銬鑰匙站了起來,快速的走到了謝小雨和段青青的面前。
爲兩人打開了鎖,年輕軍官才畢恭畢敬的敬了一個軍禮,嚴肅的說道:“二位首長,A軍特A團尖刀連前來報道,請首長指示。連長徐林!”
兩人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後。謝小雨怒目一瞪任廣林,怒氣衝衝的說道:“你把秦志強關到哪裡了?趕緊把他給放出來,否則我讓他們一槍打死你!”
徐林十分‘精’明,只聽謝小雨的話後,便轉過頭定眼看了看任廣林。
任廣林看着徐林那如鷹眼一般,帶着騰騰殺氣的眼睛。連忙顫抖着聲音說道:“他就在隔壁的拘留室裡面!”
謝小雨一聽,一把揪起任廣林的衣服,大聲憤怒的說道:“趕緊帶我們過去,要是他有什麼事,我饒不了你們!”
一聽謝小雨的話,任廣林心中那個後悔啊。爲了能夠搭上偉少的大船,任廣林是想盡了辦法,雖然剛纔他還對沒有對謝小雨兩人動手感到慶幸,可是現在謝小雨的話卻讓他已經面如死灰。只能在心底默默的祈禱秦志強千萬別有事,他的兩個手下只是走走過場而已。
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想要在倒回到之前是不可能的。
很快,任廣林便已經打開了拘留室的‘門’,秦志強雖然睜開着眼睛,但是很明顯的是,秦志強都快要撐不住了。頭耷拉在肩膀中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弄’得整個身體一上一下的。
拘留室的隔音效果很好,雖然只是隔壁,但是剛辭啊旁邊拘留室裡的聲音,兩個公安幹部根本就沒有聽到半分。
兩個公安幹部一見進來的是任廣林,便愁眉苦臉的站了起來,有些歉意的說道:“任隊,這小子就是廁所裡的石頭,怎麼都不肯簽字,說不答應他就什麼都別談。這不都昏過去8次了,還是這副樣子!”
公安幹部由於視線的關係,只看到了任廣林,並沒有注視到後面還有人。而當他正在說話的時候,任廣林的心裡一下子撲騰了起來。他連忙衝着兩人眨了眨眼睛。
很可惜的是,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直到任廣林身後的謝小雨衝了進來,兩個公安幹部才注意到徐林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任廣林的腰間。
謝小雨幾步衝到了秦志強的面前,一把抱住了秦志強,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流,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秦志強聽到身邊的哭泣,緩緩的擡起頭來。他看了一眼哭成淚人的謝小雨,轉而笑着望了一眼兩位呆若木‘雞’的公安幹部,緩緩的小聲說道:“終於想通了,只要把文件寫好蓋上章,那我就簽字!”
秦志強的話纔剛剛說完,一下子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