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士來這麼說話,潘秀蓉不由得傻在了那裡,她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麼。
這時,潘秀蓉一時情急,只好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出來得匆忙,身上並沒有帶多少錢。
而這個潘秀蓉的話才說出口,在她身邊的李華立馬接話就說道:“我們要帶什麼錢啊?我們只要帶手提袋就好了,因爲贏了算我們的,但輸了的話,就算我們書記的。是吧,劉書記?”
這個自來熟的李華好像她和劉士來很熟似的,在剛纔說的話裡話外中,都是在那裡書記長書記短的,那個嘴巴好像是抹了蜜,甜得要命。
劉書記此時除了點頭他還能怎麼表態啊,因爲不管怎麼說,男人在女人面前的話,那可是不能夠示弱的,哪怕會因此付出一定的代價,但他也會認爲是一種甜蜜的代價。
想到這裡,劉士來一邊抿嘴笑了一下,一邊點了點頭說道。
但這時的潘秀蓉卻依舊是沒有啃聲,她認爲自己說不出李華嘴裡說出那些話,所以她只是淡淡一笑,然後走到一邊不再多說什麼。
劉士來把自己手裡的動作停下來,並再次擡頭笑咪咪地望着潘秀蓉,然後說道:“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特別善於化壓力爲動力。你得快點拿主意啊,你是扎我的鳥,還是扎翔哥的鳥呢?否則的話,我們打的牌就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樣沒有動力的話,你在這裡怎麼會坐得下去啊?你放心吧,李華剛纔說的一點錯都沒有,贏了算你們的,輸了則就算我的,可以嗎?”
這時,坐在那裡發愣的潘秀蓉,看到大家的眼睛都在等着自己,所以只好跟李華一樣,紮了劉士來的鳥。
潘秀蓉沒有想到這本來已經坐到光頭翔哥那邊的女孩子,會突然旋即起身,腰肢好看地扭動着,好像只是眨眼功夫,人卻已經坐到了潘秀蓉的身邊,也紛紛表示要同一劉士來的鳥。
眼鏡男這時突然哈哈大笑,說道:“看見沒有啊,兄弟們,什麼叫人格魅力?這就是我們書記的人格魅力在這裡,這可是別人比不了的啊,所以翔哥啊,我看你還是算了吧,你現在啊,就好比是打仗之前要列陣,但你現在呢,還沒有來的列陣,你卻已經輸了。首先就是輸在這氣勢上了的,第二我們纔要講究玩牌技巧啦。”
眼鏡男的話音剛落下來,一旁的光頭翔哥就用手在寸草不生的頭皮上撓了撓,然後笑着說道:“哎呀呀,這是什麼世道啊,我就不信了。不是不信人家劉書記的人格魅力,而是不信我會一輩子倒黴,我今天得爲榮譽而戰了。至於你——”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說道:“回頭把你賣到東州最邊遠的山裡去,我說到做到。”
三個女的圍在劉書記兩邊坐着,倒也顯得安靜得多。眼睛也一直緊盯着劉士來手上的每一張牌……
而這個劉士來今天來打這牌,這運氣還就是好,他們幾個人一晃打了三圈,劉書記腳底下的錢已經碼得像小山一樣。這時,那個李華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下上面的號碼,便立馬起身去了裡屋,還順手把門給掩上了,然後就在裡邊嘰裡咕嚕地在房間裡說了半天才出來。出來之後,李華湊在劉書記的耳朵旁邊,說她有急事得先走。
看到身邊的同事李華要走了,潘秀蓉自然也就跟着要走,卻被起身的劉書記拉着按在了牌桌上,他讓她接着把圈牌打完,然後他再次起身,說道:“先打完這圈再說吧,你們先接着打完,我現在先去送一下李華。”
這時,劉書記蹲下去拿了一疊鈔票,應該有一兩萬的樣子,轉手便給了李華,李華只是向劉書記道聲感謝,然後就不客氣地接下了。
過了一會,劉書記送李華回來,潘秀蓉忙起身相讓,劉書記便笑着說道:“彆着急,你先打着,我得先吃藥先。”
“是藥就有三分毒,什麼藥都不是隨便吃的,更不能長期吃某一種藥物。”潘秀蓉從醫學的角度順口說道。
聽到潘秀蓉這麼一說,劉書記這時也就順到解釋道:“哦,我吃的那些應該是沒有關係的,因爲我吃的都是一些進口的蜂膠和冬蟲夏草,別的什麼我也不敢亂吃的。”
這個劉書記的話音剛落,在一起玩牌的幾個人都一齊競相表揚劉書記,說他這麼會保養,難怪這臉色總是顯得這麼好,哪裡像箇中年人,就說是個年輕小夥子大家都是會相信的。
又過了一會,劉書記吃完了藥,便再次坐在潘秀蓉身後,安安靜靜地看着她打牌,他這個人有個習慣,那就是看別人打牌的時候,他是不會在別人身後指指點點的,他覺得這樣對身邊的牌友不太公平,好像是看過別人的牌,又來指點自己面前的人打,他覺得這樣玩有點不太地道,所以這個時候他是惜字如金的。但這個潘秀蓉因爲打麻將的水平很一般,有時候都搞不清楚哪張該打哪張不該打,因此也免不了要經常問劉書記,這手裡抓着一張牌後,就很自然就要扭頭看他一眼,劉書記有時候說行啊,有時候就乾脆說隨你啊,反正就是這種時候他也不會具體說該打哪張牌,總的來說就是隨你,隨你喜歡,隨你中意。
不過,潘秀蓉在徵求劉書記的意見的同時,這手上的功夫卻也不耽誤,因此這牌桌上只是又多了一些眼波的飛舞和蘭花指的跳動。
那個高個子女孩見在這邊成了一個多餘的人,便也起身坐回到了翔哥身邊,好像真的是怕被賣到東州山區那邊似的。
潘秀蓉真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其他三個人好像一下子也變文明瞭許多,除了偶爾說一兩句無傷大雅的葷話之外,今天來這裡玩牌的一個個都像是一個上流社會的紳士。
一圈下來,這潘秀蓉那也是有輸有贏,算是保持着基本持平的狀態。而就在這時,那眼鏡男來了一個電話,估計是比較重要的,他說了兩句後,便又捂着話筒對其他人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獨自起身到裡面臥室裡去接聽了。而另外一個則估計是一泡尿憋太久了,所以乘着這機會去了洗手間。光頭翔哥因爲是一直在輸,這時也就告假,說是下去取錢,然後也順口問高個子女孩是否願意陪他去,女孩這時也很乖,不用翔哥再說什麼把她送到東州山區去的話才答應,而是立馬就站起身答道好,然後兩人便離開了。
這時,這麻將房裡就只剩下潘秀蓉和劉書記兩個人了,潘秀蓉在椅子上伸了伸腰,並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劉書記就顯得極爲體貼地說道:“怎麼樣,還好嗎?是不是有點累了?”
此時說話的劉士來讓潘秀蓉感覺他沒有一點官架子,甚至還很溫柔和體貼。
聽到劉書記的這番妥帖的話,潘秀蓉就朝他微笑了一下,說還好了。
但讓潘秀蓉沒有想到的是,這劉書記竟然說道:“要不,我替你鬆鬆肩吧。”
但劉書記的話音未落,潘秀蓉趕緊答話說道:“不用不用,我哪裡敢勞動書記大架呢。”
劉士來這時也不勉強,也就再次笑了一下。他的眼睛一直在望着潘秀蓉擱在桌面上的一支手上,看得呆了似的。後來潘秀蓉也發現了,忙把那支手縮了回來。當然,潘秀蓉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劉士來的眼裡,這時,劉士來便帶着開玩笑地口吻說道:“我的眼睛又沒有長牙齒,應該不會把你的手怎麼樣的。你不用怕的。”
潘秀蓉此刻只是看了一眼劉士來,又是一個好看的微笑在臉上掛着,正準備要回答這個問題,眼鏡男接完電話從臥室裡出來了,緊接着,另外一個牌友也從衛生間裡出來了。
過了不久,潘秀蓉準備要離開了,她再次綻放好看的微笑,並且說道:“明天還要上早班的,不能搞太晚了,要不然休息不好,會影響工作的。”
劉士來這時並不挽留,只是點頭說道:“理解,理解,這醫院裡救死扶傷的工作,那是馬虎不得的。”他說完這些,停頓一下,然後躬下腰,抓起一大疊鈔票,要給潘秀蓉,嘴上解釋說道:“這是你扎鳥所得。”而潘秀蓉卻卻連忙擺手說不用不用,並且在說話的同時,飛快地拉開門朝外面一閃,出門以後立即把門給帶上了。
劉書記卻並沒有從裡面追出來,只是站在窗前看着潘秀蓉漸漸遠去的背影,一直到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
下了電梯,進到大堂,潘秀蓉左右看看,並沒有見到聲稱要下來取錢的光頭翔哥。她想,這翔哥取錢也不用這麼久吧,也許他們乘另外一臺電梯上樓去了。
直到坐到的士車上之後,潘秀蓉纔開始暗暗猜想,剛纔劉書記順手拿給他的那一大疊錢到底是多少,她無法猜出一個準確的數字,但估計也應該有三四萬吧。
這時候,潘秀蓉不禁在心裡悄悄地想到,這個劉書記,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怎麼讓她有種亦正亦邪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