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兒看了看自己的一衆兄弟,這個陣勢他還是感覺很踏實的,除了自己剛纔帶過來的兩個兄弟外,其他人都笑了。想從30多人的手中逮黑幫老二,是一個人能辦得到的嗎?他們在長豐還沒聽說過,所以他們當然會笑。沒笑的兩人,卻是因爲昨晚的經歷,沒把握就不敢輕易而笑了。
鐵芒收了笑容,冷冷的道:“由得了你嗎?如果你身邊的兩個小弟不動手,我保證他們可以安然無恙的免費觀看昨晚的故事重演。”
“毒兒”的臉抽搐了一下,開始變得猙獰起來。大聲叫道:“動手!給我往死裡揍。”他不想更多地兄弟知道昨晚的難堪。
一聲令下後,兩邊分別有幾個人衝了上來,幾支木棍劈頭蓋臉的向鐵芒招呼了過去。鐵芒沒有動,直到棍子即將接觸身體的那一瞬間,他才向下探了探手,輪着剛纔坐過的木架揮了一揮,嚓嚓幾聲響過後,他欺身上前,雙手一伸,然後是單腳蹲下,旋轉了360度,就見迎面來的四人,已經有兩人面朝下栽倒在了地上,嚎叫不止,另兩人倒下去倦身捂着胸口,已經叫不出聲來了。
後面上來的有五人,第一記撲了空,眼見前方四人全倒下了,不由一呆,但略一停頓,繼續撲了過來。鐵芒眼中神光一閃,側身抓住兩支木棍,一聲大喝,雙雙摺斷,藉着那兩人的慣性,分別插在了他們的屁股上;他空出手來,並沒停頓,手在前面一抓一扭,有兩人分別斷了一條胳膊,還有一人本欲後退,被鐵芒飛起一腳踢在了下巴上,面目全非的倒了下去。
這幾下動作,電光石火,瞬間就結束了,地上躺下了9人,雖然都不致命,但去醫院交上一個把月的住院費那是肯定的了。
“毒兒”驚呆了,這跟昨晚的情況比較起來,那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節目,昨晚在賓館走道里,人多佔不了太大優勢,是上去一個被撂翻,再上去一個再被撂翻,他還很氣惱的怨是場地限制了施展。當然,也正是那樣,他纔有機會全身退走了。可今天到了大操練的地方,一上去就倒了9人,他從來沒見過,也沒有想過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其餘的人更不必說了,愣在那裡,有的上前了兩步,又舉着木棒退了一步,都擔心是誰上誰倒。人是“年年有餘”幫的,可身體和性命還是自己的,緊急關頭有誰不珍惜?
“毒兒”緩過神來,再次大叫道:“兄弟們一齊上,壓也壓死他。”然後自己當先衝了上去。
鐵芒要的就是“毒兒”自己上來,先放倒了他,就不用擔心被他跑了。
眼見這羣烏合之衆羣起攻來,鐵芒冷靜的側方滑過丈餘,被人羣齊壓過來,你就是有再好的功夫也施展不開,他必須保持一定的空曠地帶才行。然後先避開“毒兒”,在衝過來的小嘍囉中幾下穿梭,地面上又倒了七八個人,叫罵聲、慘呼聲不絕於耳。其間,鐵芒也被木棒敲了一記後背,左手小小麻了一下。
然後,他瞅準“毒兒”來的拳頭,右手握緊,狠狠的全力砸了過去,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背骨受到了大力衝擊,手套有一絲粘貼的跡象,以他多年的經驗判斷,估計是撞破皮了,流血了,但這點皮外傷還影響不了他的正常發揮,他輕輕的甩了甩拳頭。暗道,這個“毒兒”是幫派二號人物,看來比那些小嘍囉還是硬茬一點。
“毒兒”就沒有鐵芒那麼幸運了,他只聽到嚓的一聲響,右手就沒了知覺,只覺半邊身子一麻,心臟一緊,又傳來了劇痛,他知道右臂骨折了,揮舞着左手,正欲掩護退後,可晚了一點點。
鐵芒冒着受傷的代價,硬接他一拳,豈會讓他退走。“毒兒”只看見一隻大手在自己的左手上撥引了一下,擊空的念頭還沒反饋回大腦,就見一顆大腦袋頂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左腿也被一條堅硬無比的東西撞了一下,左腿失去了知覺,額頭上冒出了鮮血,加上右手的骨折,他再也堅持不住了,軟軟的倒了下去。
鐵芒也不去看“毒兒”的情況,連連大喝幾聲,又放倒了五六個人,剩下的幫衆孤注一擲,不知死活的發起最後一擊,繼續狂揮亂舞着木棒攻了過來,鐵芒本來想收手了,無奈樹欲靜而風不止。
他操起地上一根棒子,向人羣的下三路攻了過去,餘下的將近十來人無一倖免的倒下了,都包着腳鬼哭狼嚎不已。
戰鬥結束了,鐵芒背上共計中了兩棒,左手臂被戳了一條大口子,鮮血染紅上半隻衣袖,右手套也成了紅褐色,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皮開肉綻是免不了了,頭上對毒兒的那一記頂撞,倒是全然無事,他一直練的鐵頭功,還是非常給力的。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三十來人全擺在了地上,毒兒劇痛之後,頭腦更清醒了,他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兩眼透過額頭滴流的血網,絕望地看了看擺在身邊陪襯的幾十位小弟,然後拿眼盯着空地上唯一站着的人,那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鬼,索命鬼。
鐵芒也累了,小傷並無大礙,但剛纔的全力出擊,是幾年難遇一次,他也感到了體力的巨大消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那比刀鋒更凌厲的眼神盯着毒兒,很慢很慢地走了過去。到得毒兒身邊,他掏出一支菸來,自己點着抽了一半,然後才向毒兒面前伸了伸,道:“想不想來一口?”
毒兒沒敢回答,他全身無力,唯一能動的也只有嘴了,他不但想抽菸一口,更想衝上去咬鐵芒一口、兩口、甚至幾十口。他入幫以來,從來沒有出動幾十人對付一人的機會,就是對付十幾個人,也沒有遭受過如此重創,他怨怒得咬牙切齒,但更是絕望得無地形容。
鐵芒沒有理會四周還在叫喚着的一衆人等,還在直直地盯着毒兒,還在冷酷的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