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書〗記,抽支菸吧”李毅拉開抽屜,拿出一盒中華煙,遞給路建中。【 】
路建中是個老煙槍,幾乎是煙不離手,一天下來,至少也抽掉兩包香菸。
抽菸對路建中來說,只是一個習慣,就算不抽的時候,手裡也習慣夾一支香菸,不夾支香菸的話,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東西。
看着李毅拿出來的香菸,路建中笑道:“李〖書〗記,你抽的可是好貨se啊!我可抽不起。這包煙就送約我嚐嚐鮮,解解讒吧!”拿過煙盒,抽出一根點燃了,把剩下的煙裝進了自己口袋。
李毅微微一笑。路建中當然不是抽不起中華煙,也不是貪李毅的這包煙,而是借這個小動作,顯得與李毅親近。
“路〖書〗記,你有什麼指示,叫我過去就行了嘛,哪裡用得着你親自跑過來啊!”李毅嘿嘿一笑,又拿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支,點着了一根。
路建中擺手道:“李〖書〗記啊,我今天來,是拉下老臉皮,求你來了!”
李毅訝道:“路〖書〗記,此話從何說起啊!你有什麼事情要我做的,儘管吩咐我一聲就行。”
路建中可不信李毅的甜言mi語,說道:“李〖書〗記,有這麼一件事情,這次的酒博會,參展名額都定下來了吧?”
李毅道:“是啊,這個早就定下來了。參展名單早就公佈出去了,現在連展位都裝修好了,有些商家開始擺貨布展,只等酒博會的大鑼一響,就可以開展了。
路建中連吸了兩口煙,說道:“這件事情吧,我知道李〖書〗記肯定也爲難,我本待不想開這個口,但我那老家的堂侄子又磨纏得厲害,我實在是撐不過去了,這才舍下這塊老臉皮,來求李〖書〗記,不管你答不答應,我盡了心盡了力,對他家長輩,也有個交待了。”
李毅嗯了一聲,心想路建中這麼大的年紀了,發頭都hua白了,還能放下架子來向自己求情,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難解之事,便道:“路〖書〗記,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煩惱?我若是能幫上忙,一定盡力。”
路建中瞄了李毅一眼,先嘆子一聲,說道:“我老家有個堂侄子,不是近親,只是沒出五服的一個侄子,在家鄉的縣城裡開了家造酒廠,小打小鬧,規模不大,聽說江州要辦酒博會,就報名參加了,結果因爲展位有限,而他的廠子不夠標準,落選了!他不甘心,天天來求我,說我是堂堂的市委副〖書〗記,只要我說一句話,這麼小的事情,沒有辦不成的。”
路建中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路建中爲官半生,從來沒有循過si情,更沒有給自己家人拿過特權和照顧,今天這事情,若是本家人,我倒好打發,偏偏是不親不近的人,我倒不是怕人家說我沒本事,說話不管用。只是不好拒絕人家,說重話吧,怕人家難受,說輕了,他們以爲你在推諉。我小時候還沒有遷出老家時,這家的父輩對我家頗爲照顧,這個人情,不還不行啊!拖了這麼久,實在是拖不下去了,只好拉下這塊老臉皮,求李〖書〗記想想辦法,要是還有多餘的展位,就施捨一個給他吧!要是爲難,那就算了,當我沒說過這話!”
李毅見他說這番話時,老臉微紅,顯然年輕時也是個很少求人的硬漢子,哈哈笑道:“路〖書〗記,我還以爲多大的事情呢!不就是一個展位嗎。”說到這裡,頓住了,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後,沉聲問道:“定文同志,酒博會還有空餘的展位嗎?
沒有?”
路建中聽到這裡,臉se更顯紅潤了,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子。
李毅道:“定文同志,我給你一天時間,給我騰一個一等展位出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加塞也好,撤換人也罷,明天上午,你必須把展位給我搞定!”
邢定文心想,不是說一天時間嗎?到明天上午只有大半天啊!但他哪裡敢討價還價,連聲應道:“李〖書〗記,我想想辦法吧!啊,有了,原來有一小塊地方,原本是用來擺休息椅的,我想辦法把這兩張椅子挪到別的地方去,多佈置一個展位出來吧!”
李毅道:“那就這樣吧,加緊時間搞好展位裝修,不能延誤了廠家上貨時間。”
“李〖書〗記放心,我這就吩咐人去做,明天就能趕工完成。”邢定文心想李〖書〗記這是要照顧哪家酒廠呢?這都臨近開幕了,居然給安插了進來!
李毅嗯了一聲,掛掉電話,笑呵呵地對路建中道:“路〖書〗記,已經搞定了展位,你回頭把你本家侄子的酒廠資料給我一份,我叫定文同志備一下案,不然他們進不了展館。”
路建中有些hua白的眉毛舒展開來,他沒有想到,李毅居然對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一個電話就給解決了。看他這麼平易近人的笑臉,跟大家傳說的虎面〖書〗記形象完全不同啊!
李毅可不知道自己在江州官場有了一個“虎面〖書〗記”的外號。
何謂虎面〖書〗記?蓋因李毅總愛虎着一張臉,所以得了這麼一個名號,也不知道是誰給李毅按上的,反正就這麼叫開來了。
“李〖書〗記,真是太謝謝你了。”路建中mo了mo灰白的短髮,說道:“資料我那邊就有現成的,我這就去拿過來給你。”
李毅道:“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路建中把資料拿過來,放在李毅辦公桌上,再次道謝,說道:“改天有時間,我叫那侄子請李〖書〗記喝頓小酒。”李毅笑着答應了。
完成一天的工作,李毅回到家裡。
房間裡熱鬧非凡,三個女人都在家裡,買了一大堆菜,正在廚房裡忙活着。
李毅笑道:“今天這是怎麼了?三個人同時下廚啊?”郭小玲笑道:“主要是靜殊下廚,我和妹妹只是打打幫手。李毅,你也沒看出來吧,靜殊這麼漂亮一個女生,居然會做一手可口的飯菜呢!今天晚上,你就等着吃大餐吧!”林馨道:“就是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小玲姐,我聽說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能先抓住他的胃,我們兩個都不善下廚,這可怎生是好,李毅要是被何記者這樣的好女人看上了,非被搶走不可。”李毅站在廚房門口,嘿嘿一笑,他當然不能承認自己嘗過了何靜殊的廚藝。
何靜殊抿嘴笑道:“那我去搶一搶,看看能不能搶到李毅。李毅,你喜不喜歡我這種下得了廚房出得了廳堂的好女人?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把她們都甩了,跟我好吧!”
李毅順着她的話笑道:“好啊,那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吧!”何靜殊瞪眼道:“小玲,你還快去撕了他的嘴!越來越沒羞恥了。
也就這兩個傻瓜,把你當寶一樣的捧着,我做我是林馨姑娘,要是發現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我早一刀切了你的小**!”
李毅笑道:“你又沒看過我的,怎知我的小?說不定是大雄雞呢?”林馨推他道:“惡牟!快出去,何記者多麼純潔的一個人啊,你別把她帶壞了。”
李毅聳聳肩,心想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吧!這個何靜殊,早就把你老公帶壞了呢!
吃過飯,李毅拿出在辦公室開了個頭的文稿,對三女說道:“你們一個個都是才女,給我這篇文章出點主意吧,我打算拿去發表呢!”林馨拿過去一看,沉思着說道:“你是想借這次亞洲金融危機,來談國有大中型企業的改革和發展問題吧?現在〖中〗央十分重視這一塊,可是,在對待如何改革的問題上,不同首長間存在的分歧也是巨大的,你要想寫好這篇文章,可不容易。”郭小玲道:“我寫寫新聞稿子還拿手,你叫我幫你琢磨這種官面文章,我可不行。”何靜殊笑道:“不管多麼複雜的矛盾,總有一個主要矛盾。其實吧,不管〖中〗央首長們爭得如何厲害,總有一個主流聲音,也總會有一個強勢的存在,你們當官的人,只要隨bo逐流,跟隨大潮大勢,就差不到哪裡去!”
李毅嘖嘖讚歎道:“何記者,你不從政,是咱們國家政壇的損失,是咱們十幾億國民的損失啊!”
林馨道:“何記者說得對,李毅,你只要把握住大的方向不錯,再寫出你心中所想,說不定能成爲國企改革的隆中對呢!”
李毅道:“那你們三個聊天看電視吧,我去房裡寫稿了。”
何靜殊道:“林馨姑娘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不好好陪陪她,還進去守着孤燈白紙啊?”
李毅道:“有道理,那我們四個人找點娛樂活動唄!光看電視也不好玩呢。
何靜殊道:“搓麻將?打撲克?我隨便你們挑,反正我都不會。
嘻嘻!”
林馨道:“那就玩會撲克吧。”
四個人玩了幾個小時撲克,賭注是古老的玩法:貼鬍子。令李毅尷尬的是,她們三個跟商量好了似的,聯合起來欺負他一個人,最後輸得很慘,把整張臉都貼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