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明白,真要跟這班人進了局子,可有苦頭吃了。【 】
現代局子裡,雖然沒有什麼酷刑,但打人不見血,傷人不lu痕,甚至殺人不留跡的手法,卻是發揚光大了,花樣層出不窮,案件往往是不了了之,哭訴無門。
所以,當那個自稱是派出所所長的阮濤,請他們回派出所協助調查時,李毅問道:“事情不是都說清了嗎?爲什麼還要回派出所?”
阮濤道:“你們涉嫌故意傷人,必須回警局!”
李毅故做驚訝:“故意傷人?怎麼可能?阮所長,我們都是受害者啊!我妹妹受到非禮在先,本人受到武力對待在後,故意傷人的,是那個姓趙的吧?”
少嗦!犯沒犯罪,不是你說了算的!走吧!”
李毅冷笑道:“事實俱在,容不得你顛倒黑白。今天不說清楚,我還就不走了!”
阮濤輕笑道:“走不走,可也由不得你呢,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把他銬了,這傢伙是個危險分子,須要嚴加對待。”
立馬就有兩個民警上前來,按住李毅雙肩,另外一個掏出一副鋥亮亮的手銬,就要往李毅手上銬。
李毅冷笑道:“阮所長,你確定要這麼做?”
阮濤白眼一翻,拍打着筆錄:“明明就是你故意傷人,還想狡辯不成?帶走!”
李毅冷笑道:“你這麼做,可曾想過後果?”
阮濤笑道:“你知道趙少是什麼人嗎?”
李毅道:“知道。”
阮濤道:“知道還問?小子,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李毅道:“哦!那你就不怕得罪我?”
阮濤失笑道:“你?你算老幾?再羅裡吧嗦,連你嘴巴也封上!”
李樂樂大聲道:“喂,你們還講不**?我是受害人!是趙宏欺負我在先!”
阮濤笑道:“趙少欺負你哪裡了?”
李樂樂道:“他mo我屁股!”
阮濤mo了一把下巴:“是嗎?讓我檢查檢查,是不是mo得很厲害,少了什麼零件沒有?”
李樂樂怒道:“流氓!”
李毅暗暗嘆息,今天若換作普通人·只怕後果不堪設想。他想了想,問道:“阮所長,你敢這麼做,可曾得過趙陽的指示?”
阮濤一凜:“胡說八道!我阮某人做事·向來是稟公執法,豈會受人指使?你們犯了法,就得受到法律的制裁!”
李毅知道,跟他根本就沒道理可講。眼見手銬就要戴上雙手,他用力一掙,擺脫了束縛他雙手的兩個警察,冷聲道:“滾開!”
這一聲冷喝·威勢十足,兩個警察平時看慣了這種上位者的領導氣勢,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李毅掏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
阮濤聽了,就滿臉的不以爲然:“找人幫忙說情?你傷的可是趙局長的親生兒子,這一回,神仙也救不了你!認識趙局長的人都知道,他可是天底下最護犢子的老子!要不·這趙宏在外面能這麼囂張?”
李毅淡淡地道:“我也是一個很護犢子的人!”
這時電話通了,李毅走到旁邊去打電話,打完之後·又坐回來。
宋雅知道李毅是個官,現在又在警察在場,臉se便放輕鬆下來。她相信,李毅一定可輕鬆擺平此事,拉着李樂樂的小手,輕聲安慰她。
阮濤嘿嘿笑道:“電話也打完了吧,沒話說了吧?走吧,跟我回所裡去吧!”
李毅卻淡然道:“再等等。”
阮濤道:“等什麼呢?老子的耐xing,可是有限的!”
這時,劉方走上前道:“阮所長·事情我也聽說了,這個事情,真的不關他的事,你看是不是能秉公辦理?”
李毅略微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個劉經理會爲自己說情,他既在這傢俱樂部當經理·自然是知曉趙宏身份的,但他居然還敢爲李毅說情,這份膽se和情義,就非比尋常了。
阮濤冷笑道:“劉方,趙局長的事,你敢管?我可沒那麼大的膽,這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
哪涼快哪待着去吧!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劉方不惱不火,賠着笑道:“當時的情形,我們店裡很多人都有看到,他們可以證明,今天的事,錯不在這幾位客人。”
阮濤沉下臉道:“姓方的,別給臉不要臉,你還真當自己是號人物怎麼的?敢教老子辦案?老子用得着你來教嗎?你再胡說八道,我連你一同帶回去,好好查查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破事!”
劉方神情一黯,還待再說什麼,李毅拍拍他的肩膀:“多謝劉經理,我沒事。”
劉方點頭道:“你放心,能幫忙的,我儘量幫。”
張大富拉長着臉,盯着劉方:“劉方,你是不是幹膩味了?想換換環境了?給我滾出去!要不是看你平常辦事還行,我現在就撤了你的職!”
劉方臉上閃過一絲慍se,但還是。忍下沒有發作,轉身離開。
阮濤卻也不再催促李毅,只是狠狠地道:“那就再等十分鐘!”
時間過得很快,就在阮濤想要再次發飆之際,門外響起一陣喧譁,門開處,走進來幾個男女,爲首之人四五十歲年紀,個子不高,但很有威嚴,他揹着雙手,板着冷臉,掃視房間一眼,將目光落到阮濤身上:“怎麼回事?一點小事,拖這麼久?”
阮濤眼皮一跳,站直了,忽又彎下腰去,恭恭敬敬地答道:“姚局長!您怎麼親自來了?沒事,馬上就好。”
來人正是分局的副局長姚吉,他是趙陽一手提拔的親信,自然對趙家的事情格外上心。況且,有風聲傳播,現任分局的局長馬上就要外調,這可是一個轉正的大好時機,能不能抓住,關係到自己一生的仕途前景。
姚吉一聽說趙宏的案子馬上就留了心,先是到醫院,瞭解趙宏的傷情,然後又急忙急火的跑了過來。他看着李毅問:“你就是那個傷人的罪犯?”
姚吉的聲音異常尖銳,刺得人耳膜生痛,李毅伸手掏了掏耳孔,不悅地道:“請注意用詞,我沒有傷人,更不是罪犯。”
姚吉道:“這麼說,你承認了?”轉身刈阮濤道:“帶回局裡!”
阮濤聽到他說的是“局裡”而不是所裡,心底便是一突,心想一樁到手的大富貴,只怕就此溜了。他不敢違背頂頭上司的命令,只得應道:“是,姚局長!”大手一揮,yin笑道:“走吧,幾位!難不成真要我們用強不成?”
李樂樂大聲道:“你是公安局長?那你講不講道理?是那個姓趙的欺負我在先,又打人在後,我們只是正當防衛!憑什麼抓我們要抓要也去抓那個姓趙的壞蛋!”她可分不清市公安局和區公安分局,以爲只要是局長,就是很厲害的人了。
姚吉冷笑道:“喲,小姑娘,你知道那姓趙的是什麼人嗎?開口閉口就是罵,恁的沒家教呢!”
李樂樂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他還不是王子呢!”
姚吉只是冷笑,盯了阮濤一眼:“你再磨磨蹭蹭,我就要調局裡的夥計過來了。”
阮濤連連點頭吆喝手下:“押他們走,趕緊的!”
李毅皺眉道:“姚局長,我想問一下,那趙的傷勢如何?”
姚吉道:“小子,你下手狠,趙家從此只怕要絕後了!”
李毅聞言冷笑道:“那就是怪事了我明明踢的是他的tui骨,結果卻讓他絕了後,這可能嗎?”
姚吉一直對李毅正眼也不瞧上一眼,聽了此言,咦了一聲,隨即打量了李毅兩眼:“年輕人力氣大,下手沒個輕重,誤傷也是常有的。我這裡可有人民醫院的診斷證明,你當我誆你呢!”說着,還真掏出一紙診斷書來,遞到李毅面前晃了晃。
李毅看得真切,那診斷書上確實寫得很嚴重,判定爲三級傷殘。李毅曾經惡補過刑法,明白這事的輕重,三級傷殘再加上故意傷害一罪,夠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若是有人從中作梗,再重判一點,也是可能的。李毅當下就冷笑不止,這幫人還真是敢做敢爲啊!輕輕一腳,就打算判我十年呢!
姚吉刷的收回診斷書,不耐煩的道:“帶走!”
李毅忽道:“姚局長,你確認你要這麼做?”
姚吉收回往外邁出的右tui,眼神如刀鋒般劃過李毅面龐,似乎想從這個年輕人的臉上發現點什麼,可惜,這張臉除了長得稍微英俊些,討女人喜歡些外,並沒有什麼特別。“哦?本人做事,當然是三思而後行,行必果,從不後悔。”
李毅點點頭,擡腕看看那隻老式的手錶,淡淡地道:“差不多,該來了。”
他這句話,說得雖然不響亮,但周邊的人卻聽得一清二楚,但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此時,外面傳來一迭聲的叫喚:“啊呀,趙局長!”
“趙局長,您來了!”
“趙局長好!”
“趙局長,您好。”
房裡的幾個人都愣了一下,姚吉反應最快,搶步出門,彎腰躬身,站立在門邊,等來人一到門口,馬上堆笑道:“趙局長,您怎麼親自來了?這邊有我在,自會處理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