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媛道:“我媽在樓上,她有點事在忙。我是獨生女兒,家裡人丁淡薄。”
李毅呵呵笑道:“你結了婚,生了孩子,家裡就熱鬧了。”
陳媛媛道:“我男朋友還在國外呢,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和我結婚,看上去遙遙無期。”
李毅道:“那你怎麼不跟他一起去國外發展?”
陳媛媛道:“家有父母不遠遊。再說,國外也沒有什麼好玩的,我這個人戀鄉眷土,總覺得在國內生活比較合適。”
李毅喝完一杯茶,起身說道:“既然陳書記不在家,那我就不打擾了。”
陳媛媛道:“哎,李市長,你等等,我有一個東西交給你。”
李毅略感詫異,心想我和你第一次見面,你又有什麼東西給我呢?
陳媛媛轉身進去,拿出一盒茶葉來,笑道:“這是我們老家的特產,送給你。”
李毅笑道:“這怎麼好意思?我都是空手來串門的,結果倒帶了禮物回去。”
陳媛媛抓起李毅的手,不容分說,把茶葉塞在李毅手裡:“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就留着喝吧。這茶葉是我回老家玩時,親手摘的呢,只有兩斤,我自己留一斤喝就夠了,這一斤,你捎回去喝唄。”
李毅心裡感覺怪怪的,人家盛情難卻,只得收了起來,說了兩句感謝的話,便自離開。
回到家,妙可和易先生已經回來,見到他拿着東西,便笑道:“喲,你還得了啥好東西啊?”
李毅把茶葉放在茶几上:“陳媛媛送的,就是陳書記的女兒。”
妙可道:“你們很熟嗎?她爲什麼送你茶葉?不會是有求於你吧?”
李毅道:“她是陳書記的女兒。有事相求,也該去找她爸,找我算什麼?”
妙可道:“那可不一定,有些事,自己的爸,也不一定好開口。”
李毅心念一動。心想妙可雖小,說的話卻在理。
他拿起那罐茶葉,打開蓋子朝裡看,只見全是茶葉,這才放下心來。
妙可撲哧笑道:“瞧,你不放心了吧,你還以爲,裡面塞的全是鈔票?全是鈔票也沒多少啊,買不了車買不了房。”
李毅懶得理她。對易先生道:“先生,明天就是常委會,你覺得,我明天的運勢如何?”
易先生道:“李毅,你不要這麼想,不要以爲我能掐會算,能預卜吉凶,你就把什麼事情都交給命運。你要知道。命運也是可以改變的,是捏在你手裡的。”
李毅一震。
妙可道:“騙人!易先生。那你說說,怎麼改變命運?”
易先生道:“複雜的咱們都不懂,我只講一個簡單的例子。”
妙可道:“什麼例子?”
易先生道:“同樣做一件事情,有人失敗一次就放棄了,有人失敗十次就放棄了,有人失敗一百次放棄了。有人一直堅持,在一百零一次的時候成功了。那你說,什麼是命運?”
妙可大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笑道:“那隻能說明,命運之神。照顧最後那個人。”
易先生道:“命運既然照顧他,爲什麼還要他努力那麼多次?如果前面的人都像他這麼努力,也許不用一百零一次,也就成功了。”
妙可道:“這也得看什麼事!有些事,你就算努力一輩子,也休想成功。”
易先生道:“這就是一個簡單的比方。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人際關係,不外乎人與人之間的交際,既然是人,就難免有情,有義,有懼,有怕,有惻隱之心,有憐憫之意,只要你能利用別人的這些情緒,那你成功的機率就要大上許多。”
妙可道:“我又不做事,你啊,還是教給李毅聽吧!”
李毅點點頭,說道:“易先生,我懂了。事在人爲。”
易先生道:“這些天,我在城區走了走,和很多人交談,從他們的言語中,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民衆對西南市的現狀,早就不滿了。一個堂堂的副省級大市,居然這麼落後,幾十年沒有改觀,可見市裡這些當官的,都是吃糞的。”
李毅苦笑一聲,說道:“百姓罵起當官的來,那是毫不留情面的。”
易先生道:“就跟父母對兒女一樣,這是期許,這是盼望,這是恨鐵不成鋼!”
李毅神情一凜,說道:“我來西南市之前,就給自己定下了目標,在我的任期之內,一定要讓西南市大變樣!讓西南市雄立於國內甚至走向世界!”
易先生道:“所以你才這麼着急,一上任就做了全盤的部署,要大動工程項目,修路,建校,雙管齊下。”
李毅道:“是的,這兩樣,是一個城市的基礎。路政,連着市政諸多項目,像路燈啊,道路綠化啊,這是一座城市的臉面。教育又是一個城市的靈魂。”
易先生道:“李毅,你不必擔憂,明天的常委會上,自有貴人相助。”
李毅道:“是誰?”
易先生道:“只是我的一種推測,無法預知是誰。”
李毅心想,不論易先生這話是真是假,起碼給了我莫大的鼓舞和信心!
也許,易先生說這句話的用意,就在於此吧?
這天晚上,李毅早早上牀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就起牀了。
他跑步經過陳伯年家門前,看到他家車庫裡並沒有停車,也就是說,陳伯年還沒有回來。
這時,陳媛媛正好出門,也是一身跑步的裝束,拿一個布箍圈住秀髮,露出明朗的五官。
“嘿,李市長,這麼巧,你也跑步呢?”陳媛媛高興的跑到李毅身邊。
李毅道:“是啊,你也有晨跑的習慣?”
陳媛媛道:“打小就跟我爸練,習慣了。”
李毅趁機問道:“你爸還沒有回來?”
陳媛媛道:“估計是直接去市委了吧!李市長,你找我爸,是不是有要緊的事情啊?你打個電話唄!”
李毅擺擺手,笑道:“沒事,就是問問。”
兩個人圍着小區跑了一圈,便分手回家。
李毅衝了個涼,精神抖擻的上班。
看來,想在會前見一見陳伯年,是不可能了。
李毅的秘書人選還淌有定下來,但他的辦公室,每天都會有人打掃衛生。
他走進辦公室,就聞到一股咖啡的香味,心想不會是李芷又跑到這來照顧我吧?
剛剛坐定,就看到紀婭走了進來,笑道:“李市長,咖啡還合口味嗎?”
李毅道:“這是你泡的啊?”
紀婭道:“今天不是有常委會嗎?喝杯咖啡,提提神。”
李毅呵呵一笑:“謝謝你。”
紀婭道:“李市長,那今天的會議,我跟着去吧?”
李毅道:“好啊,那你就跟着,對了,把陸明也叫上。”
紀婭低聲問道:“李市長,你是不是打算用陸明當你的秘書啊?”
李毅道:“你聽誰說的?”
紀婭道:“大家都這麼說呢。”
李毅不動聲色,說道:“照理說,誰都有可能當我的秘書,我現在還在選擇和觀察。”
紀婭道:“可惜我不是男的,不然,我也想當你的秘書。”
李毅笑道:“那你今天就當我一天秘書吧!”
紀婭道:“那我要是當得好,你就選我唄,大不了,我去做一個變.性.手術。”
李毅暴汗。
常委會議定在上午九點半召開。
李毅出門時,故意走到常務副市長關越山辦公室前,喊了一聲:“越山,走了嗎?”
關越山笑着出來:“正好準備走呢。”
李毅道:“那就一起吧,咱們路上再合計合計。”
關越山是政府這邊的常委,也是李毅現在唯一有把握的一票。
通過和關越山的討論,李毅和他之間,已經達成共識,關越山也明確表態,要支持李毅。
不過,不上正式會議,沒有舉手表決,一切口頭承諾,都是無效的。
因此,在會議召開前,李毅還想和關越山談談,做最後的爭取。
關越山道:“曾瑞同志的追悼會,你去了嗎?”
李毅道:“去了。”
關越山道:“啊呀,說起來我真是後悔,我正好有事不在。”
李毅道:“工作重要。有空到他墳前上一炷香就行了。”
關越山道:“曾晴那孩子呢?還好嗎?”
李毅嘆了一聲,說道:“苦命的人,她決定離開西南市,回他姥姥家住一段時間,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
關越山道:“老曾這一走,可苦了孩子!所以說,咱們這些大人,千萬不能出事,一出事,整個家就得散。可是,天有不測風雲,誰能保準不出事?”
李毅道:“把路修好,讓機動車、非機動車和行人,可以各行其道。那就可以減少車禍的發生。把教育工作做好,讓每個人都受到良好的教育,做一個有素質的人,也能減少不必要的爭吵和傷亡。”
關越山一愣,笑道:“李市長,我真是服了你,這個話題,你也能扯到主題上去。”
李毅道:“越山同志,這次會議,咱們責任重大啊!西南市能不能發展起來,就看我們能不能通過這個提案。”
關越山道:“李市長,你是不是太在乎了?”
李毅正色道:“不得不在乎,因爲這關係到幾百萬西南市民的幸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