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啊!
單看高傑的反應,就知道這個傢伙已經成了李毅的忠實粉絲了!
李毅看出張廣明的忌妒心理,連忙輕咳一聲,說道:“廣明同志,高傑同志,你們聊,我先走了。”
高傑呵呵笑着,微微欠了欠身,當是送李毅。
張廣明的眉毛,更加揚了起來。
就算是張廣明和高傑談話,張廣明起身要離開,高傑也不會如此恭謹吧?
這個李毅,表明上看低調得很,也挺會做人,這也不在乎,那也不要求,一副聖人模樣。
原來,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背地裡,他卻在收買人心,準備東山再起呢!
高傑的人心,已經被李毅收買殆盡了!不知道還有誰的心,被李毅收走了呢?
也許不用多久,這個東海省裡的省政府,說不定就要由他李毅來做主了!
“高傑同志,李毅同志幫你說項,也是他應該的嘛。他也是省裡的副省長,爲省裡的事情出力,是應該的。”等李毅出門後,張廣明淡淡的說道。
高傑道:“話是這麼說,但李毅同能肯幫忙,我還是很高興的。不然,我們這個項目,根本就拿不下來。這可是省裡交給我的死任務,我要是拿不下來,我都沒臉回來見人了。”
張廣明道:“鵬飛同志分管這個項目,搞了那麼久。也沒能拿下來,你一出馬,馬上就拿下來了,呵呵,高傑同志。看來你的能力不弱啊!”
高傑道:“嘿,還不是多虧了李毅同志幫忙嘛。”
張廣明道:“鵬飛同志也找過李毅,爲什麼李毅沒有幫鵬飛同志,卻幫了你呢?”
高傑呃了一聲:“是嗎?這我就不知道了。”
張廣明暗自冷笑一聲,心想李毅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既然要拉攏人心,爲什麼要厚此而薄彼呢?你幫高傑拿下電站項目,會讓戴鵬飛怎麼想你?
“高傑同志。這證明。還是你有辦法。呵呵,人脈資源,是最好的資源啊!你能合理的利用人脈資源,辦成此事,你功勞不小。”張廣明只把功勞歸於高傑一人,隻字不提李毅夫婦的功勞。
高傑道:“我真沒做什麼事情,主要還是李夫人幫忙說的情。”
張廣明道:“不管是誰求的情。都是你先說動了對方。所以,這功勞還是你的。我有言在先,你要是能拿下這個項目,是要給你獎勵的,我可不能食言。”
高傑也不再爭,只是笑了笑。
等高傑走後,張廣明踱出辦公室,裝作無意的從戴鵬飛辦公室面前經過,併發出一聲咳嗽聲。
戴鵬飛恰好送一個訪客出門,聽到張廣明的聲音。便笑道:“廣明省長,進來坐坐?”
張廣明揹着雙手,唔了一聲,一言不發,走了進去。
戴鵬飛不過是一句客套話,見張廣明真的走了進來,倒是微微一訝。隨即笑着延請他入內就坐,叫人奉茶。
茶過三味,兩個人東拉西扯了一些工作上的瑣事,又商量了兩樁人事問題,這些都是準備拿到下次省政府常務會議上討論的。
這樣一來,張廣明走進戴鵬飛的辦公室,就不顯得突兀了。
“鵬飛同志,高傑同志從京城回來了。”張廣明點菸一根菸,吸了兩口,雲淡風輕的說道。
戴鵬飛道:“哦,他事情辦得怎麼樣?”
張廣明道:“呵呵,高傑同志的能力很強,把電站項目拿下來了。”
戴鵬飛點菸的手停在半空中,雙眼從打火機的火光上方透過來,看向張廣明。
張廣明早就料到對方會有這樣的舉動,輕輕一笑。
戴鵬飛若無其事的點着了煙,自嘲的笑道:“高傑同志果然是不同凡響,一出手就把項目拿下來了。早知道這樣的話,應該早些交給他去做,那咱們能省下多少時間啊!”
張廣明道:“鵬飛同志,你也不必自責。並不是高傑同志比你高明多少。只不過,他有貴人相助罷了。”
戴鵬飛道:“我沒聽說高傑同志在京城有什麼了不起的人脈關係啊。”
張廣明道:“你不知道嗎?他是和李毅同志一同去的京城。”
戴鵬飛的眼角猛然一抽,說道:“是李毅同志在背後幫他?”
張廣明道:“據他說,是這樣的。李毅同志的妻子,在發改委上班,當的官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在部委裡挺能說得上話,就是她求了情,才幫咱們省裡搞定了這個項目。哎啊,這下好了,這麼硬骨頭,總算被咱們給啃下來了。咦,鵬飛同志,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戴鵬飛猛烈的咳嗽兩聲,說道:“沒什麼,我就是被煙氣嗆着了。要說這煙吧,不抽又想得慌,抽吧實在沒什麼好處。”
張廣明道:“哈哈,是啊,是啊,我是戒了又抽,抽了又戒,跟某個作家所說的那樣,抽菸也是圍城,裡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又想進來。”
戴鵬飛道:“都一把年紀了,不再戒了,戒菸就等於戒命啊!”
張廣明道:“鵬飛同志,高傑同志已經將電站項目拿下來,但他對這個項目,並不是太熟悉,你分管的時間比他長,對這個項目也比他熟悉,到時還要你多多的幫襯他,一起把汶山電站這個項目做好。”
戴鵬飛道:“高傑同志能力出衆,把我辦不成的事情,輕而易舉就給辦成了。他哪裡還需要我的幫忙啊?我看,你就不要擠兌我了。”
張廣明道:“哎,這又不是高傑同志的功勞,是李毅同志幫他的結果嘛!呵呵,具體的事務,還得你來主持呢!”
他當着高傑是一套話,當着戴鵬飛,又是另一套話。
戴鵬飛心裡早就不是滋味了,聞言更是火上澆油。他早就求過李毅,要李毅幫忙說項,但李毅卻充耳不聞,沒有管起此事。項目剛交到高傑手上,李毅馬上就幫忙玉成了!
這叫什麼事?
我戴鵬飛就這麼不受你李毅待見?
張廣明看看戴鵬飛的表情,知道目的已經達到,便哈哈笑着起身:“好了,茶也喝了,煙也抽了,我拍拍屁股走人囉。”
戴鵬飛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沒聽清楚張廣明說的什麼,等他回過神來,剛說了一句:“廣明同志……”才發現張廣明已經離開了。
張廣明一走,戴鵬飛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起身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越想越氣。
剛張廣明說的話,字字句句,並沒有故意挑逗他和李毅關係的嫌疑,但每一個字都達到了這樣的目的。
戴鵬飛生了一會兒悶氣,就走了出來,徑直來到李毅辦公室。
徐冰見到戴鵬飛到來,起身相迎,笑道:“戴副省長好。”
戴鵬飛問:“李毅、同志在嗎?”他差一點就直呼李毅的大名,憋了一會纔在後面加了同志兩個字。
徐冰道:“李省長剛出去了。請問戴副省長有什麼事嗎?需要我轉告李省長嗎?”
戴鵬飛眉頭一皺,說道:“徐冰,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冰道:“戴副省長,我沒什麼意思啊,就是問問您,如果您需要我轉告李省長嗎……”
“哼!我和李毅同志是副省長,你爲什麼稱呼他爲省長?卻稱呼我爲副省長?你在我名字前加一個副字,是不是想表明,我身份比李毅同志要低?”戴鵬飛沉聲發問。
“啊?這個,那個……”徐冰被問住了,一時找不到話來回答。
平常時候,徐冰都是直接稱呼李毅爲李省長,只有在張廣明等少數幾個主要領導面前,纔會格外留意,在中間加上一個副字。
以往,徐冰當着戴鵬飛的話,也會在李省長三字中間,加上一個副字,今天一時間說得太順溜了一點,居然沒說出那個副字。
於是,就把戴鵬飛給得罪了。
如果換成平時,戴鵬飛也不會跟一個秘書去計較這個,就算他聽了不舒服,也只是一筆帶過,不予深究,但是今天他卻硬要較真了!
“徐冰!”戴鵬飛打斷徐冰的話,說道,“你身爲一個老資格的秘書,在廳裡工作,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這點規矩,你都不懂嗎?”
徐冰道:“戴副省長,我只是一時說溜了嘴,並沒有別的意思。”
戴鵬飛道:“李毅教出來的人,果然都刁鑽得很!我都指出你的錯誤了,你還不敢認錯嗎?”
徐冰頓時鬧了個大花臉,臉色紅得能滲出血絲來。
不就一個字的差別嗎?你一個當大領導的,用得着跟我這個小秘書一般見識?
他哪裡知道,戴鵬飛並不是在跟你徐冰治氣,而是在跟你主子李毅治氣!
他找不到李毅,就只好先拿你開刀,撒撒氣再說了。
徐冰心想,不管怎麼說,戴鵬飛都是領導,自己低個頭,也沒有什麼,便道:“戴副省長,我以後會注意的。”
聽徐冰一口一個副省長的叫,戴鵬飛真是火大了,但又不便明說,便冷笑道:“你必須認錯!不然,這事我跟你沒完!李毅教不好你,難道我還管教不了你嗎?別以爲你是李毅的秘書,我就不敢管你!在這辦公廳裡,還沒有我戴鵬飛不敢管的人和事!”(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