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鳳平道:“那這尾巴,必須甩掉。”
李毅道:“錢多,這後面跟蹤之人,就交給你來處理。”
錢多嗯了一聲:“交給我吧!”
李毅等人往前走,錢多故意落後。
經過一個垃圾桶時,錢多瘦小的身子,忽然往垃圾桶後面一藏。
後邊跟上來的三個人,眼中的主要目標,是李毅,並沒有太在乎錢多,他們見李毅快步前進,便也加快腳步跟上前來。
這三個人,都是精壯的年輕男人,一個穿花襯衫的看來是個頭頭,走在最前面,不停的催促兩個夥伴快走。
另外兩個,一個是個光頭,一個留着中分,穿着都很另類時髦。
忽然,斜刺裡伸出一條腿來,走在最前面的那個花襯衫,眼睛只望着前面的李毅他們,沒想到半路里會殺出個程咬金,被絆了個正着。
“啪!”的一聲響,花襯衫腳下一崴,前進的速度過快,完全剎不住腳步,身子往前撲倒,摔了一個狗啃泥。
後面的光頭和中分,堪堪停住腳步,忽見一條黑影從垃圾桶後面竄將出來,嚇得他們後退兩步。錢多冷笑一聲:“喂,沒長眼睛嗎?爲什麼踩大爺的腳?”
“媽了個隔壁的!分明是你故意絆我!”花襯衫爬起來,指着錢多,大罵道:“找死是不是?孃的,先廢了他!”
三個人發一聲喊,六隻拳頭,打將過來,一齊往錢多身上招呼。
“嘿!”錢多低喝一聲,身子靈活的一矮,躲過他們的攻擊。然後一個掃趟腿,橫掃過去,將那個光頭掃倒在地上。一招用老,身子敏捷的往前一撲。抱住了中分的腰,肩膀頂在中分的腹部,用力一拱,將他推倒在地。
花襯衫數招落空,擡腿來雖錢多。
錢多一腳踩在中分的胸口,同時迴轉身子,一把抽住了花襯衫踢過來的大腿,用力一拉。再往前一搡,那花襯衫頓時下盤不穩,哎哎叫了兩聲,往後便倒。
中分被錢多踏在腳下,痛得哇哇亂叫:“香蕉你個耙臘!打死他!”
錢多冷笑一聲:“還敢罵人?”腳下用力一踩,踩得那中分胸前肋骨咯咯作響,痛得那傢伙連罵人都罵不出來了。
花襯衫和光頭爬將起來,指着錢多叫道:“你娘撒b!恁孃的個鞋!”錢多叫道:“喂,你們說的什麼鳥語,我聽不懂!”
花襯衫道:“罵你祖宗十八代!”
錢多臉色鐵青:“那你們就是在找死了!”雙拳一握。捏得咯咯作響,然後腳尖一點,身子像大鵬一般縱躍而起。撲向那兩個人。
“嘭!啪!”
錢多的兩隻大拳頭,正好擊中對方的臉頰,打得那兩個傢伙臉都變了形。
光頭更是張口噴血,吐出兩顆牙齒。
花襯衫的下巴,被錢多一拳給打歪了,只能呀呀的發出喊叫聲,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錢多聽完李毅的講述之後,心裡早就憋了一團火,想找機會教訓這幫龜孫子一頓。現在他們送上門來,他正好一展身手。順便爲毅少報仇雪恨,因此上。下起手來,毫不容情。
不等對方站穩,錢多揉身向前,扎穩馬步,出拳如風,往花襯衫的胸腹猛擊,打得花襯衫連連後退,痛得他直喊爹叫娘,偏偏他的嘴巴被打歪了,發不出聲音來,只能啊啊呀呀的叫喊,滑稽之極。
光頭揮舞拳頭,在旁邊跳來跳去,想來攻擊錢多,但又不敢。
至於中分,被錢多制服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花襯衫被打了幾十拳,痛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只恨爹孃生下自己來。
光頭終於鼓起勇氣,撲將過來,揮拳打向錢多。
錢多霍然轉身,一把扯住他的手腕,用力一彎,咯嚓一聲,痛得那光頭跳起腳來。
花襯衫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錢多一腿踢過去,正中光頭的胸口,光頭張大嘴巴,吐出一口血沫。
錢多補上一腿,將他踢翻在地。
三個敵人,都被錢多制服。
“別以爲是本地人,就敢隨便欺負外地人!”錢多冷笑道:“給你們一點小小的教訓!別讓我再瞧見你們!”
“你!有種!”花襯衫歪咧着嘴巴,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錢多道:“老子就是有種!不服來打我啊!”
花襯衫三個人爬都爬不起來,哪裡還有能力去打錢多?只能恨恨咬牙,卻無力反抗。
而此時,李毅等人早就走遠了。
錢多料定這幾個傢伙無力再追蹤,便拍拍手,閃身離去。
這場打鬥,說來慢,發生時卻很快,只不過一兩分鐘之間的事情。
周邊的行人,都來不及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看到三個青年人坐在地上,一個個哭爹罵娘,而行兇者早已不見了蹤影。
有個行人向前,問那三個人:“要不要報警?”
光頭兇狠的叫道:“*你老母!”
那個行人慌忙離開,大叫晦氣。
錢多大步跑上前,追上李毅他們,笑道:“毅少,搞定了。”
上官謹道:“怎麼用了這麼長時間啊?要是我的話,三秒鐘就ok了啦!”
錢多白她一眼:“那你怎麼不去處理啊?事後卻在這裡說大話!”
李毅問:“沒打傷人吧?”
錢多嘿嘿一笑:“不會死人,但傷肯定是傷了的。不傷人怎麼叫他們長記性呢!可惜,他們只來了三個人,打得不夠過癮!”
徐冰和楊珂,都是頭一次聽到錢多這麼說話,暗暗驚奇。
楊珂忍不住發問:“錢師傅,你一個人打敗了三個人?”言下之意,表示很難相信。
錢多道:“三個人算什麼?就算是三十個,我也照樣放倒他一片。”
上官謹撇嘴道:“你這牛皮。再吹下去,小心就要吹炸了!”
錢多嘿嘿一笑:“當然了,還要請上官小姐當幫手才行。”
上官謹哼了一聲。
李毅道:“別鬧了。我剛纔已經和那個寫檢舉信的同志聯繫上了。約了今天晚上見面,現在時間還早。咱們先去找個地方住下來。”
樑鳳平道:“你不是跟他約好在臨海大酒店見面嗎?那咱們乾脆就住那裡去。”
李毅道:“也好,就去那裡住吧。”
幾個人便找到臨海大酒店。
臨海,是這個小鎮的名字。
這裡雖然只是一個靠近海邊的小鎮,但因爲有啓明港的存在,經濟異常發達,和啓明市裡沒有什麼區別,高樓林立,商鋪排列。
這家臨海大酒店。就在臨海鎮派出所旁邊。
經過派出所時,李毅駐足看了看,只見小小的一處三層樓房,看來有些年月了,裡面安安靜靜的,不見一個人影。
樑鳳平笑道:“這些公安同志的身份,也比較尷尬,這裡是海港區,主要的事故,都跟海有關。都被海港公安管了去,他們反倒無所事事了。”…
李毅道:“剛纔我們吃飯的那家海鮮店,明顯涉黑。他們怎麼不去管?”
樑鳳平一時語塞。
楊珂低聲咕噥了一句:“蛇鼠一窩。”
李毅道:“楊小姐,你不是記者嗎?應該很喜歡挖掘新聞吧?要不,就請你爲你剛纔說的話,去找找證據?”
“啊?”楊珂愣了一下,才明白李毅的話,是要她去尋找蛇鼠一窩的證據。
“可是,他們窮兇極惡呢!”楊珂道:“我一個人去的話,怕是有些危險呢!”
李毅笑道:“原來,你也怕危險啊?呵呵。看來,你還不如她。”
“她?誰啊?”楊珂問。
這個她。大概只有錢多能明白,毅少指的是郭小玲吧?
郭小玲當記者。只要是她認定的新聞,就從來不管危不危險,辛不辛苦,都會一往直前。
不知怎麼的,就這麼想到了郭小玲,李毅的思緒,就有些飄忽。
住進臨海大酒店後,李毅忍不住打電話給郭小玲。
但電話響了許久,也無人接聽。
李毅黯然放下手機,摸着手機,看着窗外湛藍的天空發呆。
電話突然響起,正是郭小玲回過來的。
李毅摁下接聽鍵。
“李毅,我剛纔在採訪別人,不方便接電話。”郭小玲溫柔的聲音響起來。
“嗯。”李毅說道:“你在哪裡呢?”
郭小玲道:“我在海都市採訪呢。你有事嗎?”
李毅心想,我們的關係,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沒有事情,就不能打電話了嗎?
“沒有什麼事,只是,突然很想你。”李毅說道:“我在東海省的啓明市臨海鎮,這裡的天空,一碧萬里,藍得沒有一絲雜質,看到這麼美麗的天空,我就想到了你。”
“撲哧!”郭小玲莞爾而笑:“我都是老女人了,在你眼裡,還跟那海天一般純淨嗎?”
李毅道:“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那個扎着馬尾的小女生。”
郭小玲沉默了一會,呼吸漸漸變重。
“對了,”郭小玲笑道:“我正要找你呢。我聽說,海江市裡,有一件好新聞,我想去做一次深度採訪。”
李毅道:“你是指康嶽文事件吧?你的嗅覺,還真是靈敏!”
郭小玲咯咯笑道:“我一直如此啊!要不,怎麼能得到你這麼優秀男人的喜愛呢?”
忽然,她就不說話了,想必正在自傷吧?
“那你三天後再過來吧,我去東海機場接你。”李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