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晴聽李毅的話,關好了門窗,泡了個美美的熱水澡,躺在牀上,迷迷糊糊,將睡未睡之際,聽到一陣急劇的敲門聲。張曉晴爬起來,聽明白這敲門聲來自自己的房屋,心裡一陣緊張。
她膽子雖大,但也是個聰明不犯混的人,知道剛纔那幫子人,都不是什麼善類,怕他們犯起渾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沒敢前去開門,而是撥通了李毅的電話。
李毅剛剛入睡,就被電話吵醒。
“喂。”
“李毅!你快起牀。我這邊有人在敲門呢!”張曉晴壓低嗓音說道。
李毅一骨碌爬起來,說道:“你別動,我先去門外看看情況。”
張曉晴道:“嗯嗯,電話不要掛斷。”她說完,握住手機,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外面的動靜,可惜只是黑糊糊的一團,什麼也沒有看到。
李毅的房間,和張曉晴的只有一牆之隔,他開門出去,看到大佛市長袁傳祿,領着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還有剛纔鬧事的那幾個警察,齊刷刷的站在張曉晴門外。
袁傳祿正在敲門。
“喂,你們這是做什麼?半夜三更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李毅見袁傳祿在場,便放下心來,不管他兒子有多麼霸道,當着市長老子的面,總不至於當衆胡來。
“啊!原來你住這邊啊!”袁傳祿嘻嘻哈哈的走了過來:“我記錯門了,我還以爲住那間房呢。”
李毅道:“你們找我?”
袁傳祿道:“我們找張小姐,也就是你的那個女伴,就是吳大才同志的侄女。”
李毅道:“你沒記錯,她就住在我隔壁。你們找她有什麼事?”
袁傳祿看看李毅,又看看隔壁房門,說道:“你們分開睡的啊?啊——是這樣的,我回去之後,仔細調查了一下,發現真是我這個崽有錯在先。是他不該指使人來跟蹤你們,更不該找人來查房。我特意帶他過來道歉。”
李毅冷笑道:“道歉?袁市長,你爲何前倨而後恭呢?剛纔,你傲然出門,氣概凜然啊!我記憶猶新呢!你這次來了,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不敢,不敢。”袁傳祿道:“頭先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我想請你們一起談談,給犬子一個當面道歉的機會。你能不能把張小姐請出來?”
李毅道:“你離開之前,我說過一句話,你還記得嗎?出門容易,再想回來,那就很難了。袁市長,夜深了,請回去睡覺吧,不要再在這裡擾民了。”說完,李毅將門一關,返身回去了。
袁傳祿和兒子面面相覷。
“爸,何必奉承他們啊!這兩個人,一看就是外地來的,有什麼好害怕的啊!”袁雄氣得嘴巴都歪了,在這大佛市裡,誰敢對他這麼無禮啊!
袁傳祿猛的一個大巴掌甩了過去,打得袁雄一個趔趄。
“你懂個屁!”袁傳祿吼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袁雄道:“不就一個丫頭片子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袁傳祿指着他的鼻子,說道:“她是——懶得跟你說了!今天要是不把她擺平了,那你爸爸我屁股下面的這把交椅,可就不穩了!”
袁雄道:“爸,沒那麼誇張吧?你可是堂堂的正廳級國家幹部,不管是誰想動你,都沒那麼簡單呢!”
袁傳祿氣急敗壞的道:“你個敗家崽!你懂什麼啊!你的眼光,也就大佛市這點範圍,出了這個市,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別人的權力,豈是你的這個榆木腦袋所能想到的?”
“有這麼誇張嗎?”袁雄嚇了一跳:“那個娘們,真有這麼大的來頭?那這個男的,又是什麼人?一邊跟女明星曖昧不清,一邊又跟官家女兒糾纏在一起!他憑什麼這麼好的豔福啊!”
袁傳祿道:“你管別人那麼多做什麼!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交待過你,不要在外面任姓妄爲,不要打着老子的旗號做盡壞事!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把你老子徹底的坑進去了!”
袁雄高聳的肩膀,終於鬆垮了下來,耷拉着腦袋,喪氣的說道:“不就一個小白臉嗎?我哪裡想得到,他居然……”
“混賬東西!”袁傳祿氣憤的揚起手掌,還想扇他一個耳光,但袁雄這次學乖了,一閃身躲了過去。
“爸,你別盡生氣啊,你快想辦法,把眼前這個禍事給擺平了吧!”袁雄嘻嘻哈哈的笑道。
袁傳祿道:“人家現在正在氣頭上,不肯見我們的面,怎麼擺平啊?這便如何是好啊!愁死人了!”
“爸,我看你是接了一個電話,才態度大變的,那是誰打來的?難道是省委不成?”袁雄斜着眼打聽。
袁傳祿道:“省委?比省委大多了!中央!你現在懂了嗎?”
“中央?”袁雄做出一副受了驚嚇的表情:“沒這麼誇張吧?那個女的,居然是中央領導的女兒不成?哪一個領導啊?”
袁傳祿道:“哪一個?哪一個我們也得罪不起!”
袁雄眼珠子一轉,低聲說道:“爸,既然他們敢爲難你,那咱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來次狠的!”
袁傳祿一驚:“你想做什麼?”
袁雄嘿嘿冷笑道:“他們的背景再牛氣,但畢竟只有兩個人在咱們的地盤,這強龍難壓地頭蛇啊!我叫兄弟們做點手腳,讓這兩個人消失掉,保證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
袁傳祿瞪着兒子,沉聲問道:“你說什麼?讓他們消失掉?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幹這種事情?我警告你,你要是真的幹了,我一定會大義滅親,把你給滅了!”
袁雄連忙搖手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只不過是說說罷了。”
袁傳祿道:“我警告你啊!小子,這兩個人,你最好不要再動,也不要再打他們的主意!聽明白沒有?”
袁雄道:“我明白了,明白了。那他們不肯見你,怎麼辦啊?”
袁傳祿擺手道:“先回去吧,明天再來。”
卻說李毅進屋之後,把手機放在耳邊,笑道:“聽到沒有?”
張曉晴道:“聽到了。不理他們,晾着吧!哼!”
李毅道:“你打電話回京了?”
張曉晴道:“我跟爺爺說了。”
李毅道:“老爺子那爆脾氣,估計是發大火了,夠他們受的。”
張曉晴道:“活該!最好把那個袁大頭的職給撤了!”
李毅在牀上躺下來,跟張曉晴聊了起來。
“喂,我們近在咫尺,有必要用電話聯繫嗎?”張曉晴撲哧笑道:“我用的還是長途呢!你過來?”
李毅的心忽然怦怦跳動,這麼深的夜,她還喊自己過去,難道只是陪她聊天這麼簡單嗎?
“你過來啊,我有些怕怕。”張曉晴又說了一句,語氣說不出來的嬌柔。
李毅頭腦一發熱,還真的起身走了出去。
剛到她房門口,門便開了,張曉晴穿一身睡衣,露出雪白的半邊胸脯,可以感覺到她下面是真空的,裡面藏着的小白兔,在一跳一跳的。一雙修長的**,露出一半在外面,在燈光下散發出誘人的白光。
“外面冷,快進去。”李毅說道。
“我睡不着。”張曉晴道:“喊你過來陪陪我。”
李毅道:“是不是被氣壞了啊?”
張曉晴道:“是的啊!我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我自以爲長得挺清純範兒的,怎麼着像個出來賣的小姐了?我連男朋友都沒有處過呢!將來還怎麼嫁人啊!”
李毅道:“說起來,你是受我的連累呢!那個袁雄,本是衝我來的,他是想抓我和柳小姐的。結果……好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那種人的話,就當是陣風,過後就無影蹤了。”
張曉晴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陪我小酌一杯吧?我這裡正好還有半瓶紅酒。”
李毅笑道:“你這裡怎麼會有紅酒的?”
張曉晴道:“你在醫院陪柳小姐那陣,我一個人怪無聊的,就買了一瓶,自個兒喝了一半了。”
這話像一根綿長的針,一下子就刺進了李毅的心房裡,隱隱作痛。
“曉晴!”李毅舔舔嘴脣,故意叉開話題,問道:“你跟爺爺怎麼說的?”
張曉晴道:“如實相告啊。可把他老人家氣壞了啊!”
李毅道:“那他沒有問你跟誰在一起嗎?”
張曉晴道:“問了。我就說,我跟你在一起唄!”
李毅哎呀一聲:“那他見了我,還不得剝了我的皮啊?”
張曉晴抿嘴一笑,說不出的嫵媚,風情萬千的說道:“那我只能據實相告嘛!沒辦法的啊。怎麼了?怕了嗎?”
李毅笑道:“我怕什麼啊!只不過嘛!”
張曉晴問:“只不過什麼啊?”
李毅道:“你知道晴雯死之前,說了一句什麼話嗎?”
“晴雯?你說的是紅樓夢裡賈寶玉的那個丫環?”
“嗯,就是她。”
“她說什麼了?”
“她說,只是擔了虛名……我豈不是也擔了一個虛名嗎?”
張曉晴眸子裡閃出亮光來,呼吸也重了,胸口更是一起一伏的:“那你是想欺負我?把名落實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