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喬雨桐的眼睛裡含着晶瑩的淚光,略顯孤獨離去的背影,他好長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不過讓高建彬感到欣慰的是,總算沒有再增加一分感情的牽絆,時間是醫治心傷最好的良藥,他相信喬雨桐能夠在以後的歲月裡,逐漸的抹去這一道傷痕。
冷冰靈來到房間按響門鈴的時候,高建彬正在泡茶,他現在出差隨身都要攜帶着來自嶺河市的茶葉,這種沒有使用過肥料噴灑過農藥的綠茶,喝起來有種特殊的清香。
打開門就看到了臉上帶着甜美笑容的冷冰靈,她的氣質依然是那樣的純淨清雅,她的美麗還是那樣的清麗脫俗,只是和以前相比略微的有些瘦了,海州市的工作非常的繁瑣,一個女人來當市長,的確也是很不容易的。
高建彬剛要把她請到房間裡,沒有想到冷冰靈卻主動伸開雙臂,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其實這個動作她還是第一次做,臉上也微微有些紅暈,在她來到海州最艱難的日子裡,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爲她撐起了一片天空。
雖然兩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面,兩人卻經常的在電話裡聯繫,除了沒有談論大姨媽來了之類的話題,其餘的幾乎是百無禁忌。高建彬給她封閉的心靈注入了新的生機,讓冷冰靈感覺到有個可以依靠的男人真的很幸福。
高建彬卻顯得神情很尷尬,被這樣一個極品的成熟女人抱着,特別是夏季穿的都很清涼,肌膚的接觸。讓他那種男性的荷爾蒙分泌劇增。特別是她胸前的那對彈性十足的高聳雪峰。讓他有些騰雲駕霧的感覺。高建彬的心裡暗暗叫苦:“大姐,你不知道我對美女的抵抗力幾乎是零嗎?這簡直就是誘惑我在犯錯誤!”
冷冰靈本來就是個不應該出現在凡間的頂級美女,根本沒有人可以抵擋這樣的動作。而且她的身體還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這絕對不是香水之類的味道,而是天然存在的,作用就是能夠讓人慾火焚身,難以剋制生理的某些正常反應。
看到冷冰靈短時間內好像並沒有要鬆手的意思,高建彬只好說道:“冷姐。這樣的擁抱,可是會讓我上癮的,我們還是坐下來說話比較好一點。”
冷冰靈很清楚的感受到高建彬下體的變化,忍不住紅着臉笑了,放開了手掃了他嬌媚的一眼。這一刻她豔光照人,如同百花齊放春滿園一般,無限的風情把某個人看的如癡如醉。
高建彬忍着心中的燥熱,道貌岸然的給冷冰靈倒上茶,說道:“冷姐嚐嚐我從嶺南帶回來的茶葉味道如何。”冷冰靈在生活方面的品位很高,對茶文化非常的有研究。先看了看茶湯喝了一口,隨後就說道:“建彬你知道品茶詩嗎?”
高建彬說道:“自古以來流傳了好多這樣的詩句。我可不知道你指的是哪首。”冷冰靈微微一笑,說道:“焚香除妄念、冰心去凡塵,玉壺養太和、清宮迎佳人,甘露潤蓮心、鳳凰三點頭,碧玉沉清江、觀音捧玉瓶,春波展旗槍、慧心悟茶香,淡中品致味、自斟樂無窮。”
高建彬笑道:“你指的那是專門的茶藝,和我這泡茶待客不一樣,那對環境、茶具、水、溫度火候等都有很高的要求。我還給你倒了一滿杯的茶呢,而古語有云,斟茶只倒七分滿,留得三分是人情,什麼條件喝什麼茶,你將就一下吧。”
冷冰靈說道:“判斷一種茶葉的優劣,要賞其色、聞其香、品其味、觀其形。你帶來的茶葉色澤鮮豔、香氣濃郁、味道醇美、外形美觀,雖然不屬於上等的層次,也能算是不錯的日常待客用品了。”
高建彬拿出煙來點上,看着輕輕飄散的煙霧平靜的說道:“冷姐,有什麼事情不能提前告訴我,非要等到我來海州才肯說?”
冷冰靈看了他一眼,說道:“怎麼,你還擔心我會找藉口把你給吃了?就算我們之間有情況發生,吃虧的也不會是你這個大男人,我都不害怕呢你害怕什麼,真是的!”
高建彬笑道:“在我的心裡,你可是一個嫡落凡塵的仙子,清靈不帶絲毫煙火之氣,我對你可不敢有任何褻瀆的念頭,那樣的話擔心會遭到天地所不容,有五雷轟頂降下來讓我灰飛煙滅。”
冷冰靈情緒有些低落,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感到開心,說道:“什麼仙子不仙子的,我就是一個命苦的小女人而已,除了我的身體和漂亮的臉,再有的就是這個市長的職務,其他的我一無所有。”
高建彬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倒是和我說說啊?”冷冰靈看着他說道:“聽到你結婚的消息後,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裡突然感到有些失落,我在這個世界上的朋友很少,沒有人可以聽我的訴說,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你,所以想見你一面聊聊,尋求一些溫暖和安慰,就這麼簡單。”
高建彬有點想要奪門而出的念頭,簡單的事情不簡單,話說的雖然很隱蔽,可那也要分誰聽,在高建彬看來,冷冰靈的話已經明確地表示了她的情意綿綿。
正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好在她下一句話轉移了話題,說道:“建彬,海州市的領導班子是不是要大動了?”高建彬說道:“動肯定是要動,至於怎麼動那是省委的事情,我不敢下斷言,你要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
海州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裡,常文濤像是推磨一樣的轉圈,談維看着他的動作眼睛都有點花了,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文濤,你丫的就不能消停點,在這麼轉下去,我都要眼暈了。”
常文濤惱怒的說道:“談少,這件事情你要給我找回場子來。太丟人了。高建彬那個王八蛋居然敢在背後裡陰我。老子和他沒完!”
昨天下午交接工作的時候,他被柳芳菲冷嘲熱諷了一頓,譏刺的他一點脾氣都沒有,窩窩囊囊的從管委會離開了,據說還有人大放鞭炮慶賀,這讓常文濤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談維很不屑的說道:“看你這點心理素質,不就是調到文史委當副主任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也沒有降了級別,改天我找關係把你調到外省,找個地市當常務副市長,到時候這裡損失的一切還不照樣能補回來?”
常文濤咬牙切齒的說道:“談少,我並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可沒有想到這個混蛋的性格是睚眥必報,出手可真毒,居然要對我趕盡殺絕!剛纔省紀檢委的一個領導私下告訴我,已經有調查組進駐了管委會,審查這兩年的財政支出和工程招標建設情況。靠他大爺的,這是要置我於死地!”
談維很不以爲然的說道:“何以見得就是高建彬開的火?”常文濤說道:“紀檢委調查組的人也不是神仙。怎麼會找問題找的那麼準,一來就先把財政局、國土資源局、建設局和招標辦裡面,我的幾個親信給雙規了?管委會以前就是高建彬的天下,有很多的人都是他的老部下,肯定是他鼓動着這些人檢舉的我,要不然他沒有來之前,一切都風平浪靜的,他一回來就馬上出了狀況,這絲毫都不用懷疑!”
談維翻了翻白眼珠,心裡說道:“你一屁股的屎連高壓水槍都衝不乾淨,怎麼就不會是別的人舉報的你?在管委會的時候仗着是省長的親侄子,做事太霸道得罪的人太多,好處都讓你一個人佔了,別的領導連口湯都喝不到,難免會引起公憤。現在像條瘋狗一樣的見誰咬誰,估計高建彬根本懶得找你的後賬,把你轟出海州就完事了,非要和他作對,那算你自己找麻煩!”
在京都大家族子弟的眼睛裡,常文濤這類的角色頂多也就是個打手,還沒有資格成爲朋友,說得難聽點,就是一條狗!但是常文濤和高建彬發生衝突,符合談家的利益,敢在京都潑了他姐姐一臉的茶水,這樣的人物絕對不好惹,換了別的人敢做這樣的舉動,早就被談家給收拾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之所以他還能回到南江省,估計家族對他有些忌憚,說不定張家出面做了某種交易。
談維說道:“你找的人都找好了沒有?”常文濤的臉上露出陰狠的神色,笑着說道:“這件事談少請放心,人我早就找好了,只等着發現了高建彬就立刻動手。我聽說他已經回到了海州,按照常理推斷,高建彬這次回來,肯定要和幾個關係好的市委常委聯繫,跟着這些人的行蹤就能找到他,到時候,就有他的好看了!”
談維語氣嚴厲的說道:“常文濤,我可要事先警告你,不要違背了我做這件事的初衷,我要的只是給他個簡單的教訓,不能讓他重傷也不能害他的性命,你聽明白了嗎?”常文濤笑着說道:“看您說的談少,我怎麼敢不聽您的話呢,放心,我也只是想讓他得到點報應而已!”
說到報應兩個字的時候,常文濤的嘴角浮現了一絲陰險的笑容,心裡說道:“想讓老子替你談家的行爲背黑鍋,沒門,所有的人萬一出了事情被捕,都會言之鑿鑿的指認是你談少僱傭的,和老子根本就屁不相干!”
常文濤並沒有打算放過高建彬,他此刻的心理已經被仇恨扭曲了,陷入了一種瘋狂的地步。他僱傭的那羣人可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而是純粹的黑社會分子,別看常文濤搞經濟建設工作拉稀,可做這樣的事情他倒是很有天賦。
這幾個並不是南江省的本地人,而是被鄰省嚴打逃竄過來的,屬於那種抓到後鐵定要被槍斃的傢伙,對這些人來說,只要有錢有就有女人,活一天就賺一天,人命對他們來說絲毫沒有什麼意義,殺一個也是死,殺兩個也是亡,反正現在到處都在嚴打,指不定哪天警察抓到了就給斃了,臨死之前總要好好享受吧?
談維突然感覺到全身都不自在,似乎有種危險降臨了。事情的發展脫離了他原定的劇本。可即便是這樣。京都大家族子弟的自尊和高傲。也讓他說不出要罷手的話來,那樣豈不是代表着他怕了高建彬嗎?
現在只有祈禱常文濤這隻瘋狗,千萬不要做出什麼過火的舉動來,那樣可是要引起天大的麻煩。市委書記在他眼睛裡不算官,但實際上呢,要是這樣的領導幹部出了事情,會驚動中央首長的,這屬於挑戰國家黨委政府的權威。不要說常文濤,就是他沾上了也要粉身碎骨,性質太惡劣了。
高建彬抽着煙仔細的聽着冷冰靈說話,而他從頭到尾也沒有開過口,他扮演的角色只是個聽衆,冷冰靈需要的,也是他這樣的傾訴對象。女人不容易,漂亮的女人不容易,一位漂亮到極點的女市長更不容易,海州這座副省級城市的市長。可不是隨隨便便來個人就能幹得了,必須要有過硬的真本事才行。
這兩年多的時間冷冰靈幾乎是費盡了所有的心血。想要延續高建彬留下來的奇蹟,可是理想太美好現實太殘酷,處處有人在後面掣肘,要不是高建彬留給她的底子,冷冰靈幾乎要支撐不住了。
再明確的工作思路和方案,也要有合適的人來執行,要不然和一張廢紙沒有多大的區別。武英軍對人事和財政大權的掌控慾望,徹底打亂了原本團結向上的領導班子,一步步打亂了全市的局面。
連海州市經濟技術開發區的管委會,都被常文濤這樣的人佔據着,東部新區和高新區也都更換了領導,市長的簽字居然在財政局起不到作用,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奇聞,海州市經濟的兩條大動脈,經濟開發區和高新技術開發區,都減緩了向財政輸血的能力,全市的gdp生產總值肯定是要下滑的。
高建彬很能感受到冷冰靈的辛酸,等她的話告一段落,就說道:“一切都是人的原因,繁榮鼎盛也是人創造出來的,走向衰落也是人爲的,是那些只知道爭權奪利的人,活生生的毀了海州市的經濟發展大計。冷姐,你這兩年真的很不容易,一個女人撐起這麼大的一個副省級城市,在這麼複雜的局面下,還能把海州保護到現在的程度,我爲你感到驕傲,換了別的女人,恐怕早就被壓垮了崩潰了!”
冷冰靈突然哭了,而且是撲在高建彬的懷裡放聲大哭,似乎要把這兩年的委屈宣泄出來,高建彬輕輕撫摸着她的長髮,心裡的怒火似乎山洪般的爆發了出來,武英軍這個混蛋,來到海州都做了些什麼混賬事,要是讓你這麼順利的脫了身,那我高建彬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每個人都要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武英軍當然不能例外,他相信冷冰靈說的話是百分百的真實,她也沒有必要欺騙自己,海州市有那麼多的領導幹部都是他的老部下,謊言頃刻間就能被拆穿。
過了好久聽不到冷冰靈的哭聲,高建彬仔細一看,她竟然睡着了,而且是帶着淚珠睡着的,不過這陣的哭泣也有不錯的效果,她的臉上似乎有了很輕鬆的笑容,睡得很安心很甜蜜,對於在一個男人的房間裡這樣的睡覺,根本就沒有設置任何的心理防線。
高建彬抱起她來到裡面臥室的大牀邊,把她輕輕放到牀上,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他需要更多的資料對海州的現狀進行評估。
第一個接到電話的是李旭中,這是高建彬當年一手提拔的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曾經幫助他面對了幾個驚天大案,算是高系在海州的嫡系核心。李旭中很激動的說道:“高書記,您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高建彬笑着說道:“我今天上午剛回的海州,晚上的時候你出面找個安靜的地方,喊上那幾個一起聚聚,我有些情況需要向你們瞭解。”
李旭中驚喜的說道:“這可太好了,我馬上就通知大家!”說到這裡他有些爲難的說道:“可是高書記,您兩年多沒有回來,有些人已經不適合參加我們的聚會了。”
高建彬淡淡的說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人各有志不能勉強的,那沒有什麼意義。這兩年我雖然不在海州,通過和你們打電話,多少也知道一些情況。你告訴原來東部新區和流星橋鎮調到市裡任職的那批人就可以,至於市委市政府的領導,我親自來安排。”
對於徐長健、左巖和袁尚平三個人,高建彬只是在電話裡說晚上要一起吃頓飯,他和左巖的交情相當不錯,郭永健和冷冰靈也需要這一票的支持。可是輪到柳芳菲和鄭海露,就稍微有點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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