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謠言傳到了省委領導耳朵裡,慄省長打電話過問他跟蘭芝之間的事情,說了句“安邦,你的另一半問題也應該到了解決的時候”。慄省長沒有說什麼,不過,來副廳長有些耳聞,對他說:“老同學,你現在可是聞人了,很多人的眼睛都看着你呢,是不是應該請我們喝喜酒了?衝冠一怒爲紅顏,老同學是在危難之中見真情啊!”
看來地震中他的表現已經告白於世人,跟蘭芝的事情無所謂再秘密下去了,謠言止於智者,要想說清自己,乾脆就跟蘭芝結婚,而且這從任何一方面來說都沒有問題,男未婚女爲嫁,戀愛結婚水到渠成的事情皆大歡喜。
跟蘭芝一說,自然是沒任何問題,怕的主要是家裡人的態度。電話裡跟家裡人說起此事,誰知道出乎他的意料,連最開始反對他倆的事情的老爺子也沒有說一句不同意,不知道是看在他跟蘭芝一向如此走過來,還是因爲上一次的離婚事件叫老兩口心裡深感愧疚,總之現在的老兩口都一致同意他倆的結合。
想想也不容易,兩個人能夠走到這一步,距離當初已經過了十幾年的時間,由一個滿腔熱血的青年變成了事業有成的人到中年。蘭芝不再是往年的無知丫頭,他更不是一個楞頭小夥子了,家裡很多事都是他一言九鼎大事都得聽聽他的意見。
他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原因促成老兩口沒有反對,但是從他倆的這次淳淳囑咐裡面還是聽出了父母對自己的這次舉動絲絲想法。老人家關心得更多的是自己的好兒子,對蘭芝可沒有多少問候話,電話里老爺老孃一再叮囑:“細崽,儂現在年紀也有一把了,可別再只管着爲國家辦事,儂也得看重自個的身子。事要做好,身體更要當心。”
大概老爺跟老孃從別人口裡得知了他住院的事情,這事自己並沒有跟老爺老孃說過,打電話都是說好話報喜不報憂,畢竟老爺跟老孃年紀都不小,兒行千里母擔憂,自己常年四季在外做事本就不能膝前盡孝,更不能要老人家爲自己的事情*心。
跟蘭芝的結婚鑑於這種時候,自己在景雲是二把手,而且手頭的事情繁忙,兩人商量就沒有大*大辦,只是領了證,朋友一幫人在一起熱鬧了,回到景雲向同事分發了喜糖,說是自己大喜,大夥樂呵樂呵。
市委市政府裡面的同僚就有人說話了,說樑市長這可不行,結婚乃人生一大幸事,怎能如此匆促,而且連我們這些朋朋友友都瞞着,是不是怕我們叨嘮了要請客。市政府請客可以,市政府招待所,但是說好,大夥只管高興,絕不能搞請客送禮的事情,自己簡單行事就是不願意這時候搞這些名堂。
這時候是什麼時候,大家心裡都有些數,心照不宣。易書記這時候確實是沒什麼心思來跟他鬧喜。本想背後搞搞這些名堂,把這個渾身上下沒半點毛病的搭檔給說到一邊去,不成想人家不但沒事,依然穩穩當當的當他的市長,而且更好直接來順應謠言,跟心上人結婚了,這下,誰要說閒話也說不上了。真是人倒黴,事事都不夠遂心。
當晚市政府招待所堂堂十幾桌酒席全部都是他包下來給單位同事請客。大夥喝得興高采烈的勁兒,經理過來報告,說是門口來了一大幫警察,要到裡面來
進行搜查。
易書記發作了,罵道:“這不是不長眼睛嗎?沒看見今晚這裡是樑市長新婚給大夥請客嗎?告訴是誰領隊,誰叫他來的,就叫誰滾蛋!”
他不知道有這回事,不過,對公安局的搜查他不會有易書記一樣的想法,一聽之下有些愕然,但還是微笑着對易書記說:“易書記,我看,既然公安局的同志想進來搜查,就讓他們進來好了,不能叫他們認爲我們這些官老爺有什麼特權,一視同仁,工作我們得支持,就看他們到底能查到什麼名堂出來。”
易書記見他這麼說就不再說話了,今晚的主角是他自己,人家能夠衝着這個市長大人的面子過來,也就沒什麼好說的,怪不得這酒席上沒看見那個新來的苗局長,敢情是在做這事。這公安局做事越來是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全市進行這種大行動自己主管全市的書記竟然沒有得到任何彙報,看他的樣子難道是在跟苗某人在演雙簧給自己看?
易書記的懷疑不無道理,今晚的全市大搜查他是事前有所知情。苗局長電話跟他彙報了這個想法,事情調查的指向越來越明顯,很多東西跟賈銘的神州集團有些關聯,可是從幾次的調查組到神州集團去調查,組織都沒有獲得多少有用的東西。
上次,廖紅玉的舉報,他派人過去調查,請的是省裡跟市裡沒有多少關係的專家,可是人家愣是沒有叫這些專家發現什麼,而且從公司的賬目等方面來看,公司經營非常正常,連廖紅玉舉報的那些事都難以在公司賬目上面發現。這件事後來就只有不了了之,把廖紅玉安排到公司上班作結,廖紅玉的事情倒是在調查中,追根問底找到很多當事人,弄清幾乎都是欲加之罪的證據,不能成立。這裡面就引起了他更大的猜疑,特別是跟高子明接觸之後,從那晚因爲自己酒後亂性跟琳琳發生了關係,自己就有些對高子明不放心,可是出於對老師的恩情,他在不同場合跟這位哥哥暗示,希望對方跟自己多說說神州集團的事情,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看到高子明對自己的這種呼應,只能作罷。
這次大搜查,苗局長根據金鑫的舉報,認爲只有在全市舉行一次嚴密的搜查,不愁從中發現不了這個號稱銘爺的人一些問題,一個在黑道上面混的人多多少少會有東西跟手下人關聯。市裡不能貿然從神州集團動手,但是用嚴打來入手,誰都不能有半點反對。
這是一招引蛇出洞的計策。過去也進行過嚴打,可是主持的是木局長,那樣的嚴打幾乎跟銘爺自家人一樣,什麼時候什麼問題都會被木局長給嚴嚴實實的捂起來,現在的苗局長事前是連公安局內部的人都很難得知這次的消息,直接參與的老何帶領整頓後的刑警大隊跟市裡的武警支隊,治安大隊只被告知跟隨行動。
市政府招待所例行檢查,只是做個樣子,重點還是神州集團有關聯的幾個娛樂場所。一晚上的搜查結果顯著,不過,半夜,苗局長打電話給他說神州集團的老大賈銘不見了。從監視銘爺住宅的警察報告來看,銘爺是在搜索時分離開市裡的。
接到電話,他有些窩火,這次的搜查行動如此霹靂迅速,還是叫這個人給溜了,功虧一簣。蘭芝見他接到電話後沒有入睡,問:“安邦,是不
是他們的這次行動失敗了?”
他搖搖頭說:“也不能說是完全失敗,只是叫銘爺這個人給溜了。”
“溜了?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既然這次行動計劃這麼周密,估計不光是景雲地方的事情。”蘭芝倒是微微一笑說。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蘭芝,只見她微微笑着說:“你當時沒仔細觀察,我可是發現了,帶隊來搜查的人不是你們市裡的,是省武警總隊的,那人我認識,池旭姐介紹我認識過。”
“什麼?你是說這次行動,連省廳都給聯合了?我怎麼不知情呢,這個老苗看來連我隱瞞。”他心裡有些意外,笑着說。
“估計不是想瞞你,只是這件事少一個人知道爲妙,景雲的事情省裡格外重視呀。”蘭芝看着他,笑着說,“所以說,這件事上面,你樑市長你無需多大*心了。這種時候,你該*心的是我這個新娘子纔是啊。”
看着蘭芝言笑倩然的樣子,只穿着內衣的她該凹的的地方凹,該凸的的地方凸,分外誘人,心思一下被吸引過來,確實如此,這件事上面領導應該已經做好萬全準備,無需自己多加*心,他馬上撲到牀上,笑着說:“好,今晚是咱倆的洞房花燭夜,人生喜事佔一半,不樂等待何時。”
摟着懷裡的可人兒,他滿足了,沉浸在蘭芝身上特有的體香裡。蘭芝幽幽的說:“安邦,上次叫你猜的謎語你想出來了嗎?”見他茫然,說,“就是那個一豎一橫的啊,怎麼看見現在的我難道你還不知道哇!”
他忽然領悟,笑了,撫摸着蘭芝柔滑的身體,說:“我知道了,是說什麼,就是指你的身體麼,你這麼凹凸有致,我這做老公的怎能不喜歡喲!”
“嘿嘿,我出那個謎語可不是說我自己,我看那,你那個叫什麼的琳琳分明可以那麼說,人家纔是真正的凹凸有致,你可不要忘情了。”蘭芝忽然坐直了說。
他心裡一驚,難道蘭芝發現了什麼,跟琳琳的事情自己不想叫蘭芝發現,爲琳琳做一些事都是叫劉顏出面,沒有讓蘭芝知情,笑了說:“哪裡有的事情,而且現在我是有家室的人,完全有理由不需要琳琳到這裡來服務。”
“可是我並不能跟隨你到景雲來工作。”蘭芝嫣然一笑說,“我只是提醒你,在這種時候,你的一舉一動肯定有人格外關注,千萬得小心翼翼了。景雲可是十足一個險境了。”
“沒有那麼怕人。蘭芝,你放心,以老公我的多年經歷,應付這些還是綽綽有餘的。”他在蘭芝面前擺出主心骨的樣子,信心十足的說。
“那是,我當然相信我老公。”蘭芝偎依着他,吐氣如蘭的在他胸前,說,“今生能夠跟你這麼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蘭芝此生無憾了,還有什麼何求呢!”
他無言的緊緊摟着身邊的人,眼前似乎有看見當初南岸洲的一幕:月光似水,微波盪漾,習習南風,夜蟲低鳴,兩人就這麼緊靠着,你吟我唱:冰骨玉肌,自清涼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人未寢,敲枕釵橫鬢亂。起來攜素手,庭戶無聲,時見疏星度河漢。試問也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繩低轉。但屈指,西風幾時來,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