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 你長得好性感哦,我叫純子,能請我喝一杯嗎。” 一個充滿曖昧而又誘惑的聲音, 聽到這話的同時, 花道還能察覺到一股熱氣吹進了自己的耳朵裡。這是勾引、絕對絕對的勾引, 花道用他的雙手雙腳保證這一定肯定不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他沒有回頭看, 但能感覺到這個女人跟壁虎繞牆走了一圈一樣旋轉着繞到了他面前, 只是一個頭。花道擡眼看向這個攀上自己肩頭的女人,美,很美, 水靈的鳳眼,俏挺的小鼻, 粉色的脣彩, 瓜子臉, 粉底也打得很好,整張臉看上去白皙細膩, 而且還挺有光澤,最重要的是很像一個人,讓他很想摸一把確定她的真實性。
當花道反應過來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子時,他的手已經在人家臉上爬了,而且似乎有點過頭了, 這時候撤手顯得有點欲蓋彌彰, 花道乾脆挑起女人的下巴, 再次仔細的重新打量一遍。嗚呼, 還好, 咋一看是很像,但再看他就沒那種感覺了, 即使那張臉整整十幾年沒見了,腦子裡也總是一片模糊,但看見跟她長得相像的人他依然能立馬就看出她們的差別。
不知道雅美在自己原來那個世界是否還好,希望她好。
“哎呀,你可別老是盯着人家看啊,人家會害羞的!”這個自稱純子的女人嘴裡說着,人卻往花道懷裡鑽,翹臀已經公然霸住花道的大腿,還往上一挪更貼緊了花道一點,低頭害羞狀的扭扭,然後擡頭朝花道燦然一笑,還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這女人堪稱“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典型,花道心裡鼓動了一下,吞了一口水,拿起右手邊調酒師剛調好的“火焰”一口氣嚥了下去,真是火辣辣的,他很想張開吐舌卻又擔心有損自己的形象,只能讓喉嚨跟火燒了似的。
調酒師曖昧的朝他一笑,又遞給他一杯,花道接過來又喝了下去,感覺纔好受了些。唉,想必在大家眼裡,他現在一定是一副急色的樣子吧,花道苦笑。
花道的表現無疑深深的鼓舞了這個女人,她滿意撫上花道的喉結然後來得花道抿着的雙脣,從左到右,纖指暗自上下動彈,花道又吞了一口水,伸手抓下她的魔爪。拜託,他從來沒受到這麼大的誘惑,再說自從她變成了他以後,除了剛開始心理上有點(好吧,是很多點無數點)無法接受以外,生理上男人該有的他都有,功能組件都配備得很完善,全身上下都充分說明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無疑,再說他原本就對女人比較有憐香惜玉之心,要是有人有意挑逗,他還真怕自己有點保持不住,譬如現在,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去把持,難道他還要一直守着處男之身嗎?
這麼一想,花道就又有些衝動了,可是一看這個讓他想起故人的女人,他又打住了。他必須得看清事實,事實就是他已經不是她了,不是于慧嵐很久了,那段遠逝的情感也已經不存在了,要不,爲什麼越來越想不起她的真實模樣了?總在別人身上才能回想起她的樣子。
人生最大的幸福和無奈莫過於擁有一個剋星,上輩子于慧嵐有幸擁有,她總能讓她形象盡損、束手無策、丟盔棄甲、全盤崩潰……然而,那人早已經遠去,就算思念能穿越時空也傳達不了自己的思念之情了,兩人已經相隔兩個不同的世界,縱使如何想念也不可能見上一面了。想到這裡,花道又心痛了一下,唉……不是很早很早已經就放手,讓自己不要再去想的嗎······
可是,又有人冒出來提醒他,他也曾經愛過,雖然沒有結果,花道又鬱悶又糾結了,現在兩人已經分屬不同的世界,他的世界更是天翻地覆,若說以前跟她還有一絲絲的可能,現在也斷得一乾二淨了······
純子見花道明明好像受到她的誘惑了,卻好像盯着她看的同時眼神又飄遠了,好似透過自己在看另外一個人,對了,他眼裡沒有那種普通男人被她一釣就急於上鉤的急欲。難道她的魅力開始消失了嗎?
她不依的推推花道,愛嬌的說:“你別不理人家嘛。”
花道任她搖着自己,回過神來抱住這個女人,抱歉一笑,鄭重的聲明自己莊嚴肅穆不可動搖的立場:“首先,我沒有不理你,我只是遊神了;其次,我的確很喜歡女人的,還曾經爲此苦惱過;最後,你很有魅力,而且還長得很像我以前的愛人。但是,我還是要認真的說一聲,我不會非禮你!”
女人見花道非常正經的說着話,側耳傾聽,對花道的第一點解釋不是很滿意,第二點就讓她更奇怪了,他一個男人喜歡女人還要苦惱?最後一點可以解釋他走神的原因,她決定原諒他了,可是,他最後一句話讓她纔剛要追問他爲什麼苦惱的時候忍不住笑場了。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後翻不可抑止。花道也笑了,但他只是微笑,看着懷裡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的女人,還體貼地給她拍拍背,直到她笑夠了。
“咳,咳……我說,你現在不就在非禮我嗎?”
花道一愣,有點窘了,顯然他說的意思還不夠明白,他該直白點的,於是,他再次張口:“我說的非禮是指更過分的,我不想跟你□□。”
女人呆了,說起話來都結巴了:“你、你說……跟我、□□算過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不會明白的,我只是無法跟你□□。”
“因爲你會想起她?”
花道苦笑,已經在想了好不?雖然他好像刻意遺忘了很久·······不過,他此刻還會想到另外一個人——洋平,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他來。
“誰說要和你□□了,你少自作多情了,切,別以爲自己長得帥點女人就都想倒貼了,第一次見面你就想到那裡去了,肯定也不是個好鳥。”
花道苦笑:“大姐,你確定剛纔不是在勾引男人?”
“大、大……姐?我有這麼老麼?”女人摸摸自己的臉頰,明明還有人說她看上去最多隻有二十歲的。
“至少比我這個身體老點。”
“你這個身體幾歲?”女人也傻了,居然適應了花道莫名其妙的回答,反問道。
“十八多一點。”算的是實歲。
“十……八?騙人的吧!”女人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花道。
這下換花道不滿了:“你以爲我很老麼?”雖然自己本來就真的很老了,跟時下的同齡人也基本上沒有共同語言,但重要的是他越活越年輕啊,好不容易他這些年才適應了心理和生理的巨大落差,剛感覺協調得還不錯就有人來打擊他了……淚一把。
“不,我只是以爲你的真實年齡應該比你外表看上去的老些,十八歲的人是沒辦法有你這種氣勢的。”
厲害啊,透過現象看到本質了-_-|||,花道小小的心虛了下,外表看上去則是很隨意很漫不經心的問:“什麼氣勢?”
“我說了你別笑啊,我覺得你有一種成功商人的氣息,成熟穩練、寬仁大度、英俊瀟灑、溫柔多金……”
“別,別說了,拜託!”花道趕緊阻止她繼續下去……她越說他感覺越不是自己了,也許外表上看上去又或許非常多人這麼認爲,但是,他絕對絕對不敢承認這是自己,嗚嗚嗚……明明很適應這個身份了呀,爲什麼聽到這種讚美的話還是無法高興起來?汗,暴汗,瀑布汗~~~~~
“對了,你還在上學?”真看不出來這個人才十八歲啊,她無法想象這個人只有十八歲,雖然他真的是十八歲,但他給她的感覺應該比外表成熟很多,身上有一種矛盾又迷人的氣質,就算現在真的還只是個學生也定非池中之物。
花道點點頭。
“哪個學校?”
“東京大學。”
“哦,”這沒什麼奇怪的,這麼出色的男人,“學的什麼?”
“農學。”
花道的回答又叫純子一驚,她以爲他應該學商學法或者學醫而不是農:這個男人真有趣,很矛盾又總叫人出乎意料。可惜了,居然只有十八歲,她都已經二十四了,他一定嫌棄自己老了吧,自己也不敢染指這麼小的孩子,他前途還那麼光明······
“我是不介意軟玉溫香在懷,很高興佳人投懷送抱,但是等下我有朋友要來,你可以下來了嗎?”花道真誠的問,他不會直接把人推下去,這樣不是真正的男人能做的事。
“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你介意被看見?”純子整整花道本就整潔的衣領,賴着不想下來了,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太乾淨,一點都不像自己以往認識的男人,讓她很想就這樣一直呆着。
“介意。”花道偏頭想了想,無法想象自己抱着一個女人,然後洋平坐在自己身邊的樣子,想想都覺得怪異得可怕,懷裡的軟玉溫香也不重要了,佳人投懷送抱似乎也不再讓他沾沾自喜。
“我記得你說你喜歡一個女人,我還長得很像她,你介意我們現在這個樣子被你的朋友看見?你以前在朋友面前從來不會抱着你女朋友?”
花道苦笑:“沒那個機會。”不知道他再死一遍是不是能回到那個世界抱到那個人?可惜他現在很清醒,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現在在這裡也有了牽掛,一個家一些朋友······
“她死了?”
“不,我死了。”
“呵呵,你真愛開玩笑,難道是你們分手了?”
花道點點頭,的確,那次刻骨銘心的愛戀只存留在自己心底,分離前她沒有說再見,於是,她們就再也沒有面對面,又直到自己死,哦,是于慧嵐的身子死去了,也沒來得及跟她說一聲愛。
“你是不是該下去了?”花道問。
“不要這麼無情嘛,難得人家能遇上一個喜歡的,雖然這個酒吧進來的都是些素質比較高的,但到目前爲止,我只勾搭過你一個哦。”
“哦,真的啊,榮幸之至,可惜無福消受啊。”花道大嘆可惜,語氣裡還真的飽含無限惋惜之情。
花道的表情讓純子覺得滿足了,嬌笑着從花道的大腿上跳下,坐到旁邊去,指指他喝空了的杯子問:“能不能請我喝一杯?”
“當然,能請美女喝一杯是小的三生有幸。”花道彈指,向滿臉失望表情的調酒師要了一杯比較溫性的酒,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失望什麼,難道失望他錯失良機還是推開佳人?花道好笑的想······可惜洋平應該要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想洋平洋平到,花道眼角瞄到門口的人影,轉頭正向着洋平招了招手。
純子見花道的朋友來了,也朝門口看去,然後呆住了······看這兩人的互動,不止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啊:花道本來平靜深邃的眼睛變得溫柔了,門口那人也笑得一臉靦腆(?),讓本來看上去很平凡的一個人周身瀰漫着一種叫人想去親近的氣息。
等她回過神來,洋平已經坐到花道的另外一邊叫起酒來了……剛纔,是她的錯覺麼?純子摸摸頭髮,今天自己好奇怪,怎麼會呢,一定是她想多了一定是的!她拼命告誡自己不要覺得這兩個男人之間有曖昧,然後努力融入到他們的話題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