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過頭點地。
足球場上一般勝利者都會保持謙遜,在賽後恭維一下對手,以此來襯托出自己的強大,這幾乎是國際慣例。
畢竟在一個圈子裡,低頭不見擡頭見,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相遇時今天的勝利者會不會成爲明天的失敗者。
但是林恩便是如此直白地剝掉了格倫—霍德爾最後尊嚴的外衣!
今天你不是輸給我。
是輸給我的助手!
這樣的當衆羞辱必然將轟動英倫,林恩不在乎!
反正最無情的羞辱他都已經遭受過了。
從拿起教鞭那一刻,他就要將自己曾經遭受過的一切都如數奉還,不,加倍奉還!
格倫—霍德爾目疵欲裂,右手下意識地揚起掐住了林恩的脖子,林恩卻沒有動手,反而對他冷笑道:“怎麼?球場上輸了,現在要動手了?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今天就給你一場場外的失利!格倫—霍德爾,英格蘭名帥,你他媽真棒!”
格倫—霍德爾眼神掃過周圍的記者們,察覺到了自己現在的言行舉動是多麼失態之後,他微微咬牙,收回了手,也向後回撤兩步,接着對林恩切齒道:“你只是小人得志,別高興的太早!”
林恩見格倫—霍德爾退後要離開,便不屑地笑道:“你別自欺欺人了,不管我是盲目自大還是小人得志,你今天就是全英格蘭足壇的笑柄!你以爲會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輕鬆的擊敗林恩,結果連他的助手都沒能擊敗,還在主場輸掉了尊嚴!熱刺有你這樣的主帥真是恥辱!格倫—霍德爾,記住,今天是斯旺西送給你了一場恥辱性的慘敗!以後別再對斯旺西出言不遜,那隻會讓你自己像個小丑!”
格倫—霍德爾羞憤離去,林恩則也朝着客隊更衣室方向走去。
留下了一羣面面相覷神色按捺不住興奮之色的記者們。
他們知道今天撈着大新聞了!
林恩與格倫—霍德爾的賽後直面衝突,要絕對比比賽5:2斯旺西爆冷擊敗熱刺更具有轟動性!
人們會看到前英格蘭主帥格倫—霍德爾羞憤狼狽的一面,也會看到林恩猖狂強勢的一面。
他們之間的戰爭更具有話題性。
林恩來到客隊更衣室的時候,球員們已經回到了更衣室中。
見到林恩走進來,球員們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站起身來面朝林恩,臉上帶着驕傲的笑容。
他們就像是得勝歸來的士兵,希望得到將軍的褒獎。
林恩與他們每個人擁抱,說道:“我就知道你們會把熱刺干得屁滾尿流,你們是最棒的,當然能夠做到!好樣的,任何困難都無法阻擋住我們前進的腳步!”
斯旺西衆將哈哈大笑,很是受用,大家收拾整齊後一同離開了白鹿巷。
在回去的路上,衆將仍舊在歡慶,可是坐在機艙內一個小辦公室的林恩與斯旺西教練組卻開着一個氣氛嚴肅的會議。
一個星期之後,斯旺西將會再次前往北倫敦,挑戰上賽季英超冠軍阿森納,在足總盃賽場上!
如果說在昨天外界會認爲斯旺西有着全線崩盤的危機,熱刺和阿森納將斯旺西不放在眼中是合情合理的,可在今天之後,相信即便是阿森納也不敢小覷斯旺西!
即便斯旺西仍舊面臨着缺兵少將的困難。
斯旺西不利的因素有很多,新門將到來後的適應問題,比利亞,佩德雷蒂繼續停賽的陣容損失,去海布里客場作戰,戰勝熱刺後戰術暴露可供溫格研究等等。
當然,最重要的一個不利因素是:林恩無法在場邊指揮比賽!
有教練提議這場比賽鍛鍊新人!
林恩當場否決。
斯旺西現在的實力是傲視英甲的!
也就是說斯旺西在英甲聯賽中的表現是隻能夠維持住基本狀態,而爲了提升比賽經驗,帶來實戰上的進步,就必須與更強的對手交手!
與熱刺一戰就是很好的經驗。
而與阿森納這樣的本土豪門交戰,雖然困難是顯而易見的。
可帶來的好處也非常大。
無論輸贏!
正因如此,林恩即便無法在場邊指揮比賽,他也希望斯旺西拿出最強陣容!
當飛機降落在斯旺西東部民用小機場後,斯旺西衆將坐大巴車返回城市內。
林恩下飛機後便直接回家了。
原本喬瑟夫—萊文也是回家去的,可是他在途中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改變了行程,直奔411夜店而去。
燈紅酒綠,霓虹閃爍,411夜店一如既往生意火爆。
喬瑟夫—萊文來到夜店內,從人羣中擠着來到了一個卡座前,他看到了卡座中鶯鶯燕燕環繞着一個男人的景象。
羅伯特—貝登堡!
喬瑟夫—萊文走上前端起酒杯便將一杯就潑在了羅伯特—貝登堡的臉上。
周圍的美女們都嚇了一跳,貝登堡也一下子站起身來,剛要發怒,卻見喬瑟夫—萊文站在他面前,滿面冷漠地逼視着他。
羅伯特—貝登堡擦了擦自己臉上的酒水,對喬瑟夫—萊文沉聲道:“你來幹什麼?你不是應該與他們一起去慶祝今天在白鹿巷的偉大勝利嗎?你們應該去舔林恩的腳趾,去給奧利弗—克倫威爾送上讚美,哦,難道因爲我沒有去,所以你來抓我?我也必須到場才行嗎?我也必須跪在他們面前頂禮膜拜才行,是嗎?”
喬瑟夫—萊文冷漠的臉上微微蹙眉,他能夠感受到羅伯特—貝登堡現在心態上的偏激,他冷聲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
羅伯特—貝登堡坐了下來,一左一右摟住一名美女,很瀟灑地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在享受生活!”
“你在毀掉你自己!”
聽到他這句話,羅伯特—貝登堡剛纔壓下來的怒火瞬間爆發,他再次站起身來,身子向前傾斜,猶如一頭野獸朝喬瑟夫—萊文咆哮起來。
“不!是你們在毀了我!我爲斯旺西貢獻了多少?你們心知肚明,然後呢?你們是怎麼對待我的?封殺我,將我打發去預備隊!就算我他媽去一家英超球隊,也沒有俱樂部會這樣對待我,而如果是其他英甲俱樂部,他們會把我當做神一樣供起來!可你們卻對我連一絲溫暖都不給!一絲都沒有!”
喬瑟夫—萊文淡漠地目睹了羅伯特—貝登堡的吼叫,然後他沉聲道:“羅伯特,你能冷靜下來5分鐘,不,就1分鐘,1分鐘時間的思考一下嗎?用你的腦子思考一下!
整個斯旺西,有誰做的如你這般出格?
我和你都是男人,所以在我知道了你究竟跟詹姆斯有什麼矛盾之後,我完全理解你。
你嫉妒他!”
羅伯特—貝登堡嗤之以鼻,剛發出一聲冷笑,喬瑟夫—萊文卻說道:“羅伯特,別否認這一點,我知道你之前去過黛西—羅文上班的地方,而且你對她很着迷,對,就是那個你口口聲聲詆譭她,羞辱她,罵她是婊子彷彿她一文不值骯髒下賤的黛西—羅文,你對她很着迷,可是呢?她對你卻不屑一顧,相反,她對詹姆斯投懷送抱。”
羅伯特—貝登堡誇張地笑了起來,略顯瘋癲。
“你別開玩笑了,黛西—羅文那個賤貨?你看看我身邊,哪個美女不比她一個脫衣舞娘更棒?我需要對她着迷?你還沒睡醒吧!”
喬瑟夫—萊文卻嘴角泛起冷笑,說:“何必要如此僞裝呢?我和你心知肚明,她們這些人之所以坐在你身邊陪你喝酒,那是因爲你錢給夠了!如果我給她們足夠的金錢,她們也會聽我擺佈。”
喬瑟夫—萊文話音一落,周圍的美女們不樂意了。
因爲這話聽起來太傷自尊了。
她們的確是交際花,在這裡物色男人當然是想要賺錢,可沒有人會把這公開的秘密真正地當衆說出來。
“你胡說什麼呢?我們就喜歡跟羅伯特在一起喝酒!”
“就是,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說話!”
“真是個自以爲是的男人!”
她們嘰嘰喳喳地反駁着喬瑟夫—萊文,羅伯特—貝登堡卻臉色一點兒都不好看,因爲他不傻,他知道喬瑟夫—萊文說的是事實。
只見喬瑟夫—萊文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疊鈔票甩在了桌上,說:“這裡是五千英鎊,你們現在走人,就能分走這些錢,一個人自己離開,就拿走五千,兩個人一起走,每人兩千五,速度快的能賺得多,不想走的一分錢都沒有。”
羅伯特—貝登堡瞬間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坐在他兩邊一共有5名美女,她們集體默不作聲地站起身來,其中一人一把抄起桌上的錢,然後五人對喬瑟夫—萊文做出了個飛吻後一起離開了,離開了之後還在遠處朝羅伯特—貝登堡做了一個下次再聯繫的手勢。
喬瑟夫—萊文看着目瞪口呆又臉色鐵青的羅伯特—貝登堡,聳聳肩道:“看,她們真的比黛西—羅文更好嗎?她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你有錢就能得到。但是黛西—羅文,你卻是知道的,你有錢也無法得到,哪怕現在你自以爲你比詹姆斯更出色了,但是黛西—羅文仍舊對詹姆斯死心塌地,你當然嫉妒詹姆斯,所以你三番兩次地針對詹姆斯,當衆羞辱他!
羅伯特,你的隊友們沒有問題,你的boss也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你將自己的私人情緒帶入到了這個團隊中,而且還是非常負面的。
現在,你因此而責怪整個團隊,這公平嗎?
現在,你在做什麼?
你沒有痛改前非的樣子,你在尋歡作樂,這不會讓你回到一線隊,更不會讓你的實力突飛猛進。
你在毀掉你自己!如果你還希望職業生涯能夠順利地向前發展,請你及時懸崖勒馬,告訴自己真正該做什麼!”
羅伯特—貝登堡擡頭看了眼喬瑟夫—萊文,眼神非常冷漠,冷聲道:“你們每個人都不喜歡我,我知道我該做什麼,我離開,我走,可以了嗎?既然你們不喜歡我,也就不要留下我!
讓我走!我走得遠遠的,不再讓你們心煩,不再給你們負擔,不再去破壞你們的童話生活,這還不行嗎?”
喬瑟夫—萊文心中明白林恩還是對羅伯特—貝登堡抱有期望的。
畢竟他才20歲。
說他成熟吧,他成熟個屁!
說他不成熟吧,難道當主教練的就不該有點兒耐心。
只不過林恩在對待貝登堡的問題上可能嚴厲了一些。
但這必須考慮到從一開始,林恩自己的處境就很艱難。
他不是弗格森,不是那個七年無冠還能在曼聯熬下去的蘇格蘭老頭,能夠有着曼聯過去光輝底蘊來支撐名望的主帥。
他也不是溫格,不是那個接手球隊時就有一羣老驥伏櫪的功勳老將來輔佐的主帥!
他要一步一步來,他要建設球隊,還要提高自身威望,他當然要對球隊嚴厲了,不然,權威從何而來?
指望一羣小夥子突然變得善解人意,明白主教練的良苦用心?
那他媽纔是童話世界!
喬瑟夫—萊文看着羅伯特—貝登堡微微搖頭,不斷地搖頭,對貝登堡說了一句話。
“羅伯特,你不知道,boss心中一直真的將你視爲自己人,這是真的,多少次他酒後去回憶自己建立斯旺西新時代的時候,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知道嗎?當時球隊內我只有三個人!第一個,羅伯特—貝登堡!
你是第一個,羅伯特,boss對你的嚴厲只是希望你能夠成熟起來,因爲你是斯旺西真正的孩子。”
羅伯特—貝登堡聽了之後嘴脣微動,臉色也變得非常複雜。
他最終笑着搖搖頭,神情苦澀,昂起下巴道:“現在,boss的孩子是奧利弗,詹姆斯,不是我。如果boss是爲我好,那就讓他放我走。”
貝登堡起身離去,喬瑟夫—萊文跟上打算再跟他說些什麼的時候,貝登堡突然轉過身來對他怒吼道:“他媽的,萊文,別再跟着我了!你就不能讓我一個人待着,別管我幹什麼,別管我!”
喬瑟夫—萊文站在原地望着他離開,一臉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