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斯旺西奪冠大巴游行從俱樂部開始,進行全城遊行,神采飛揚的球員們換上了奪冠t恤,站在大巴車上面向球迷們展示足總盃冠軍獎盃!
至於過去兩年獲得的英丙,英乙,英錦賽冠軍獎盃都沒有拿出來,有一個足總盃冠軍獎盃足矣,其他的加起來也沒有足總盃這座獎盃重要!
克麗絲塔—懷特與保羅—哈里森在大巴車上協調其他工作,比如大巴車行進速度,在斯旺西地標建築附近進行互動活動等等。
道路兩旁人滿爲患,彷彿全城的局面都出來參與到斯旺西的節日。
林恩,莫遠,喬瑟夫—萊文坐在了大巴車後面跟上的suv中。
他們沒有站在大巴車上跟球員們在一起。
這個時候,球員們是英雄,林恩也不希望搶風頭,畢竟他的身份除了主教練之外,還是俱樂部的老闆,比較特殊。
人們不只是會意識到他對球隊的競技貢獻,還有他的財富貢獻等等。
林恩今天明顯精神了不少,只穿着白襯衫打領帶的他腦袋歪靠着車窗怔怔出神。
喬瑟夫—萊文見到林恩罕見地陷入了沉默中,這種活動氣氛下,林恩應該是很活躍的纔對。
於是他碰了碰莫遠問:“他怎麼了?”
莫遠比較忙,一直在看手機發短信,倒不是在和他的女友瑟琳娜—海倫談情說愛,而是在談業務。
他正在蒐集一些艦隊街和其他媒體沒有曝出的轉會市場消息,還有俱樂部的贊助業務的談判時間安排。
斯旺西奪取了足總盃反而讓莫遠就俱樂部商業開發方面的工作變得棘手。
如果在本土,斯旺西下賽季會是英甲的球隊。
但斯旺西有一張歐洲聯盟杯的資格賽門票!
這就很尷尬了。
斯旺西想要高價。
贊助商卻不願意冒險。
當然,斯旺西如果殺入了歐洲聯盟杯的正賽,聊勝於無,從商業宣傳角度出發,的確應該加錢。
但這只是一張資格賽門票,資格賽是沒有多少觀衆的,如果斯旺西在殺入正賽前打道回府的話,那就等於沒有歐戰!
最好的折中辦法是籤一份保障協議,根據條件來確定贊助費,斯旺西殺入歐洲聯盟杯的正賽是一個價錢,如果沒有殺進正賽是另一個價錢。
這是最理想的,可莫遠作爲ceo如果這樣辦事的話,那隻能說明他無能。
因爲換做誰來都能這麼幹,聽起來合情合理。
他必須在基礎價格上爭取對於斯旺西最高的利益,同時也要在談判桌上與人周旋,不至於讓合作伙伴轉身離去,這就需要把握好一個度,就要看談判技巧如何了。
好在林恩將克麗絲塔—懷特與保羅—哈里森派給了莫遠用,能夠減輕他一些壓力,並且給他一些優秀的參謀建議。
拿着手機發完一條短信後,莫遠才扭頭朝喬瑟夫—萊文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喬瑟夫—萊文朝林恩揚了揚下巴,說:“你看他,今天從坐上車就魂不守舍的。”
莫遠差點兒忘了昨天林恩去相親的事情,他暫時放下手機,輕輕推了下林恩,笑問道:“你怎麼了?昨天相親的對象是仙女下凡?看把你迷得一副茶飯不思的樣子。”
喬瑟夫—萊文不太理解“相親”是什麼概念,他的觀念中,林恩就是去約會了,成與不成,那都是很自由的個人選擇。
林恩回過神來,一臉鄭重地對莫遠說道:“林月薇這個女人外表90分,其他的,不知道。但是通過短暫接觸,如果她所說的話一切都是真的,我有可能跟她結婚。”
莫遠和喬瑟夫—萊文都一臉驚訝的表情。
接着喬瑟夫—萊文叫道:“真的假的?這麼羅曼蒂克?你們是第一次見面就被對方深深吸引住了嗎?”
不得不說,喬瑟夫—萊文雖然玩世不恭,但骨子裡還是有浪漫情節存在的,只不過至今還沒有碰到一個讓他能夠浪漫爆發的女人。
他會幻想碰上這樣的事情,那麼就完美了。
莫遠卻皺起了眉頭,他問道:“你是來真的?她什麼把你吸引住了?”
林恩嚴肅地搖搖頭,說:“90分外表的女人我見多了,而那也不是關鍵,你知道她都對我說過些什麼嗎?”
林恩將林月薇對他說的話近乎原封不動地告訴了莫遠。
莫遠聽完之後一臉警惕之色,說:“林恩,這件事上我勸你要慎重,真的要慎重!你可千萬不要聽她三言兩語就信以爲真了。她不介意你的生活方式?如果她不介意的話,爲什麼她不找一個更有錢的?你有多少錢?我不知道,可是外面的人認爲你的資產實力充其量也就是一億英鎊,而她呢?她家本身就有過億人民幣的資產,已經有了高攀豪門的基礎,她爲什麼偏偏找你?”
林恩淡淡道:“我想過,因爲我們兩家的關係,通過我爸的態度,我能看出來,我爸和她家長輩的關係不一般,有這層保障,她想要的安靜是可以得到的,我不會有天無緣無故地拋棄了她,讓她的家人再爲她操心,我也不會讓外面的女人搶了她的位置,同樣讓她的家人傷心。總之,如她所說,我是她所能選擇中條件最好的,加上我的生活方式,可能也是最理想的。我想過一個問題,我爽約過至少3次,她爲什麼還會與我見面?因爲她在觀察,她既然知道我那麼多事,艾琳懷孕的事情她也一定知道,但是她看到了我沒有去娶艾琳,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讓她卸下了後顧之憂。”
莫遠大搖其頭,說:“我覺得你說的太沒有依據了,不談她,你說你娶她的理由是什麼?”
林恩攤開手道:“你說我現在還能追求什麼?怎樣才能讓我變得更好,更快樂?”
莫遠眉頭輕蹙,思索半天后搖了搖頭。
林恩揚起左手,說:“事業,我自己打拼。”
他握住了左手拳頭,再揚起了右手,說:“女人,我只要不是一個爲情所困的癡情種,我缺嗎?不缺!”
他再將右手握拳,最後說道:“可是我最親的人是誰?我爸,我媽。雖然我們現在住豪宅衣食無憂,看起來一切都很幸福,可是我馬上25歲了,在他們看來,我一天不結婚,他們就會操心一天,他們也會變得更加着急,當我想到這些的時候,我就會覺得,我所擁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了,事業做得再大,女人再多,我還只是一個讓家長操心的小屁孩而已,爲什麼不能給他們一個安慰呢?爲什麼不能讓他們不再爲我的終身大事憂慮了呢?只要我結婚,而且是他們滿意的結婚對象,儘管未來肯定還會有別的煩惱,但至少是讓我父母的幸福感,幸福度有明顯提升!如果我做不到,那我現在自以爲所擁有的東西,又有什麼意義呢?奮鬥的目標就應該是讓最親的人更幸福纔對,你認爲呢?”
林恩說完後兩手的拳頭又鬆開,變成了手掌。
莫遠不可思議地說道:“林恩,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不是老一輩那個時代了,假如你沒有今天的事業,你難道會犧牲自己去和一個很普通,連90分外表都沒有的女人結婚來讓父母安慰嗎?你應該跟叔叔阿姨多溝通交流,讓他們明白結婚是終身大事,正因爲是終身大事,纔不要那麼草率地定個期限,什麼25歲就着急了,男人四十一枝花,爲什麼一定要結婚呢?”
林恩微微搖頭,鄭重地說道:“我們不應該去試圖改變長輩的傳統思想觀念,這是不對的,而且我也想過一個問題,就我目前的狀況,如果沒有林月薇,我可能根本結不了婚!跟誰結?”
“艾琳!她都有你的孩子了。”
“不,她要我的孩子去繼承泰勒家族呢,她纔不會離開泰勒家族嫁給我。”
“你給她更大的事業就行了。”
“這完全不一樣!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她認爲泰勒家族現在至少有一半是她親手締造的,不能說她有野心要據爲己有,最起碼不能落在她不認可的人手裡,沒錯,就是威爾—泰勒。”
莫遠皺眉沉思,接着說道:“伊莎貝爾,市長千金,也是在我看來你最有感覺的一個人。”
林恩搖搖頭道:“伊莎貝爾聰明着呢,別看她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她知道跟我關係親密卻又保持距離,最能夠讓我時常惦記着她,所以,她會嫁給我?如果她會,她早就嫁了。”
“呃凱絲—卡特呢?”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我和她最完美的關係就是情人,我如果娶她的話,等於釋放了一頭野獸在自己的後花園!人們總說男人有野心,女人也一樣!有時候你就要壓制着她們的慾望與野心,讓她們在自己合適的角色上乖乖的,如果你給了她們讓她們自以爲很平等的關係和權力之後,你就完蛋了!”
莫遠其實說到凱絲—卡特時自己也有所遲疑,他知道林恩不可能娶卡特,保持着情人關係偶爾花前月下就是最好的狀態。
他撓撓頭,無奈地說道:“那你怎麼保證林月薇不會反悔呢?結婚之後突然說‘你是我老公,你除了去上班,其他時間必須回到家陪着我。’到時候你怎麼辦?”
林恩仔細想了想後說道:“所以我今天就在考慮,她提到過一個方案,簽訂婚前協議,如果她對我不忠,或者無理取鬧要離婚的話,她淨身出戶。我要在這個方案中加上一個條件:任何理由任何方式離婚的話,她淨身出戶。”
莫遠一聽有些愕然,說:“這份協議她和她的家人能接受嗎?”
林恩搖頭說道:“我不在乎,因爲你不知道如果她能夠合法地分得我的財產那會是一個多麼驚人的數字,我不會讓自己積累多年的財富被人掠奪,我高興,我可以送,送多少都是我開心,我不高興,誰也別想碰屬於我的東西。”
莫遠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勸林恩了。
他只能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
或許是跟莫遠聊了聊之後,林恩更加覺得跟林月薇結婚的方案可行。
什麼幸福不幸福都是扯淡的話。
有豪宅,有事業基礎,她想要實現夢想,不管是什麼,都絕對離不開金錢,林恩只要肯幫助她,能讓她少奮鬥至少10年,甚至一輩子。
有情飲水飽從來都是騙人的鬼話。
莫遠無法理解林恩爲了讓父母更幸福而做出的決定。
因爲他不知道林恩曾經活得是多麼的窩囊,當父母意外去世之後,他有多少個夜晚都在幻想着父母健在的日子,當他落魄的時候,嚐遍人情冷暖的時候,他從心底裡才真正明白與懂得什麼人才是對自己最好的,永遠會無私地愛護自己,那就是自己的父母。
現在他不能繼續‘任性’下去了。
況且他跟林月薇算是一拍即合,不存在誰傷害誰,婚姻會是假的嗎?肯定不是,愛情是假的嗎?結婚一定要有愛情嗎?肯定也不是。
只要處理好現實的問題,那就可行。
斯旺西的大巴奪冠遊行來到了最終目的地,斯旺西地標建築美術館。
這是一個新的現代藝術和工藝展覽場所,旁邊的展覽空間由禮拜堂改造而來。
展覽空間被佈置成了一個演講臺,成千上萬的斯旺西球迷聚集在這裡,斯旺西球員們從大巴車上下來,站在臺上等待着林恩發表奪冠演講。
當林恩走下車之後,人聲鼎沸的現場爆發出更爲熱烈的呼聲與掌聲。
林恩走上了演講臺,接過克麗絲塔遞來的麥克風,他鏗鏘有力地對着麥克風朗聲道:“歡迎新科足總盃冠軍斯旺西!”
嗚嗚嗚~~!
現場的氣氛瞬間高漲達到了巔峰!
林恩繼續說道:“在過去兩年時間裡,我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聽到了有人在說:斯旺西不行,斯旺西太年輕,他們會一事無成,他們會摔得很慘,他們會被誰誰誰修理一頓。
但是現在呢?
這些人會大聲告訴我什麼?
什麼也不會告訴我,他們會藏起來,會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斯旺西只是走了狗屎運!
我會告訴這些懦夫與蠢驢一件事:看扁斯旺西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他們做了一件讓他們看起來很愚蠢的事情。
未來肯定還會有很多蠢驢重蹈覆轍,呵呵,但是那又怎樣呢?我們可以告訴別人學着聰明點,卻不能阻擋天生愚蠢的人繼續愚蠢下去!”
林恩在臺上的狀態完全跟他在車裡面不一樣,可以說是截然不同。
他讓現場球迷不斷地點頭,也讓球員們感到了自豪。
是的,太多人看不起斯旺西了。
無論是民族矛盾還是地區文化差異,又或者是一種“入侵”與“抵抗”的敵對關係,錯綜複雜,想要看斯旺西笑話的人太多,但他們最終自己成爲了笑話。
克麗絲塔—懷特與保羅—哈里森在一旁相視一笑,然後繼續昂首挺胸望向林恩。
現在,他們的boss有了點兒“侵略者”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