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下切爾西之後,託尼.唐恩和他的球隊再次登上了媒體的頭版頭條。 每次贏球之後,都會有這樣的待遇,唐恩已經習慣了。
記者們聚集在維爾福德訓練基地外面,希望採訪到某個球員,或者唐恩本人。
這一次,唐恩倒是沒有給球員們下“封口令”,不過記者們想要採訪他本人可不容易,除了例行的新聞發佈會,他不會在媒體們面前開口吐露一個字。
按理說贏了切爾西之後,心情應該很不錯,偏偏唐恩看起來給人一種心情很糟糕的感覺。
爲什麼呢?
“關鍵時刻傷病攪我局。 ”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唐恩拍打着球隊醫療組給自己的報告說,“阿什利.楊已經確認休戰最少兩個星期,註定趕不上和切爾西的第二回合比賽了。
我原本還以爲佩佩可以趕上最關鍵的比賽。 現在隊醫卻告訴我,他們不能保證佩佩的健康狀況……巴西人的受傷情況還很複雜……”
阿什利.楊的傷情是在賽後一天確認的,醫生們對他的受傷腳進行了詳細的檢查。 好消息是傷的不算重,不需要徹底告別本賽季,壞消息的則是肯定趕不上和切爾西的第二回合。
而一月份就受傷的佩佩已經恢復訓練了,手術的還算順利,但是現在他依然只能一個人在健身房做基本的力量練習,與全隊合練在沒有隊醫允許之前是不可能的。
老靠孔帕尼和皮奎兩個人支撐這條中路防線總是有很多隱患的,和切爾西的丟球就是這個原因。
唐恩不相信運氣會一直眷顧着自己,如果在決賽的時候出現致命失誤,那可後悔都來不及了。
“不過弗萊明不是說了嗎,要上場也可以……”克里斯拉克說道。
“那就要冒他很快再次受傷的風險。 會成爲他職業生涯地一個頑疾,在每個賽季都成爲定時炸彈。 我不想拿佩佩的未來去賭。 ”唐恩搖頭。
“可這個賽季我們形勢很好。 我也覺得是奪取冠軍的最好機會……如果因爲後防線上的問題而導致……”克里斯拉克沒有繼續說下去,他覺得說出來有些不祥。
唐恩沒吭聲,他心中也在天人交戰呢。
佩佩的傷並沒有好利索,身體狀況也不在最佳狀態下。 如果在對切爾西的第二回合比賽中讓他出場的話,誰也不能保證他能否健康的踢完九十分鐘。
如果再受傷,森林隊損失地可不僅僅是一個球員。
另一方面,這個賽季卻是是森林隊的大好機會。 除了一個雞肋的聯賽盃,唐恩做教練四年了。 還沒有一個夠份量的冠軍獎盃。
雖然說成功的教練總是少數的,不是每個教練都能拿到冠軍獎盃的,可唐恩不想做失敗者,他不想做那些普通大衆,他是特殊的,是不一樣地。
如果佩佩可以上場,就可以給森林隊的後防線增加足夠的穩定性。 在關鍵比賽中,唐恩還是對孔帕尼不太放心。 這小傢伙太年輕……
低頭又看着手中的報告,唐恩的眉頭緊鎖。
客場戰勝切爾西地喜悅很快就消散了,現在頭疼的來了。
“繼續觀察一段時間吧,到時候再說。 ”他嘆口氣道。
空蕩蕩的健身房裡只有器械發出的碰撞聲,佩佩一個人在鍛鍊自己地腿部肌肉力量。 他機械的重複着擡腿又放下的動作。 眼睛盯着窗外的訓練場。
訓練似乎已經結束了,隊友們正在陸陸續續的往更衣室走。
其實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了,偏偏隊醫就是不讓允許他上場做有球訓練,每天都是在這健身房裡恢復恢復再恢復。 枯燥乏味。
自從一月份在同雷丁隊的比賽中受傷之後,他就一直沒有被允許碰球。 手術,和術後恢復,快五個月過去了,他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重返球場。 這樣的日子他受夠了。
他曾經去找過隊醫弗萊明,問他自己什麼時候可以上場訓練和比賽,結果弗萊明告訴他這需要託尼.唐恩教練點頭纔可以。
所有問題都集中在唐恩這裡,事情倒是簡單了。
訓練場上人已經走光了。 佩佩終於停下了自己地機械動作。 他決定這就去找頭兒,好好談談自己的傷情。
大夥兒都在爲冠軍盃冠軍這個理想而努力,他不想在這種時候做看客。
如果最後球隊真的拿下了冠軍盃,他要穿着西裝上臺接受金牌嗎?真那樣的話,他說不定會學頭兒直接將金牌扔給球迷。
佩佩剛剛起身,就看到健身房的大門被推開。
伍德赤裸着上半身走了進來。
看到佩佩,伍德有些吃驚。
“你的訓練時間不應該這麼長……”
佩佩打斷了他的話:“你都可以加練,我爲什麼不可以?”
“可你受傷了……”
“我早就好了!”一提到這個佩佩情緒就有些激動。 “你瞧。 ”他又坐下來。 繼續重複自己剛纔的機械運動。
源源不斷地哐啷聲中,他地膝蓋承受着巨大的重量。 帶動小腿一上一下。
伍德靜靜地看,直到佩佩累的自己停下來。
看着佩佩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粗氣,伍德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的器械上。
“我去找過弗萊明,他說我能不能進行有球訓練和比賽,都要頭兒同意才行。
這個賽季眼看着就沒幾場比賽了……當初我受傷的時候,是因爲聽他們說能夠趕上最後的決戰,才同意接受手術治療的……現在手術成功了,卻不讓我訓練和比賽,哪有這樣的事情?”佩佩喃喃道。
伍德設定好重量,開始了自己的力量加練。
一時間健身房裡只有器械撞擊發出的哐啷聲,佩佩坐在那裡喘氣。 伍德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伍德停下動作,看着佩佩:“你要去找頭兒?”
佩佩點頭。
“如果再不去,他就回家了。 ”伍德提醒道。
佩佩連忙起身,剛準備跑出去,伍德又叫住了他:“你能趕上決賽嗎?”
ωwш⊕ t t k a n⊕ C○ 佩佩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是冠軍盃決賽。 他搖頭:“這要頭兒說了算啊……”
“你想嗎?”
“沒有人願意缺席決賽。 ”佩佩正色道。
伍德點點頭:“快去吧,晚了真走了。 ”
佩佩謝過伍德。 跑出了門,他身後又傳來了連綿不絕地哐啷聲。
伍德提醒的很及時,唐恩和唐剛剛出辦公室的門,就看到氣喘吁吁跑來的佩佩。
“你還沒回去嗎,佩佩?”唐恩有些吃驚。
“我可以和你說幾句話嗎,頭兒?”佩佩看着唐恩道。
唐恩扭頭看看唐。
“我先回去了。 ”唐很知趣的告別。
等唐走了,唐恩重新打開辦公室的門,將佩佩請了進去。
“我想我可以猜到你想找我說什麼。 ”讓佩佩在沙發上坐下之後。 唐恩一屁股坐在卓檐上,看着自己的手下說。 “很巧的是,上午我們也在商量你地事情。
我知道你很想上場,我也很希望你早點上場。 但是情況不是這麼簡單。 隊醫告訴我,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準備好……”
“可我覺得我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 頭兒。 ”佩佩辯解道。 “我得身體我自己還不清楚嗎?”
看見佩佩急切的樣子,唐恩笑了:“這可說不一定哦,佩佩。 人類最不清楚的就是自己的身體……請相信,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
我們都希望你早點出場比賽,畢竟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們需要你在防守和進攻上的能力。 ”
佩佩看着唐恩,唐恩也看着佩佩,兩人對視着。 佩佩想要從唐恩地眼睛中看出真誠,他看到了。
唐恩說的都是真心話,他確實比任何人都希望佩佩早日康復,只是在公開場合他不能表達絲毫這樣的想法。 否則會讓孔帕尼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
“我去問過弗萊明,他說讓我來找你,我能不能進行有球訓練和比賽要聽你的意見,頭兒。 ”
唐恩點頭承認了這一點:“沒錯。 球員能不能出場,隊醫只能提供參考意見,決策權在我這裡。 不過……我希望你知道,佩佩,我不想急功近利地毀了你的職業生涯。
你現在在一個關鍵時刻。 我們不能操之過急……”
“可我不想因傷錯過冠軍盃決賽。 頭兒。 ”佩佩的態度也很堅定。
“沒人想,佩佩。 伍德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在你們任何一個人身上。 所以爲了保險起見。 我更不能輕易做出讓你出場地決定。 萬一你貿然出場又受傷怎麼辦?”
“可是半決賽同樣是關鍵比賽……”
唐恩笑了:“原來你在擔心這個。 沒什麼好擔心的,去雅典的一定是我們諾丁漢森林,而不是切爾西。 你看了第一回合的比賽了嗎?”
佩佩點點頭:“我在家看的。 ”
“大家表現的那麼好,最後被淘汰的怎麼可能是我們呢?我給他們說,在沒有拿到冠軍盃冠軍之前不許停下來,現在我得加一句——在所有人沒有到齊之前,我們都不會停下來。
不管是你,還是阿什利.楊,或者是保羅.傑拉德,沒歸隊之前我們都不會停下來。
諾丁漢森林是一個整體,是一支球隊,要去雅典,當然是全隊都去,都要捧起冠軍獎盃,也當然要全隊都伸手,一個都不能少。
所以,你就別考慮這個事情了,你放心,四個月的手術和術後恢復治療一定不會白費。 ”
唐恩都這麼說了,佩佩還能說什麼呢?
“從明天開始,你隨隊訓練吧。 ”唐恩又補充道。 這纔是佩佩最想聽到地事情,他早就厭煩了孤獨一人在健身房鍛鍊身體的“訓練”了。
佩佩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不過我要提醒你,千萬別在訓練中弄傷了自己。 ”
佩佩點頭:“我知道的,頭兒。 ”
“回去吧,注意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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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頭兒。 ”
得到了好消息的佩佩高興的走了,唐恩隨後鎖上辦公室的門,慢慢向外走去。
在大門口,他碰上了才沐浴更衣完畢出來的喬治.伍德。
對於伍德這種訓練完之後再給自己加練的做法,唐恩已經見多不怪了。 以前他怕伍德身體吃不消,不允許他加練。
後來發現伍德這小子根本就是來自河外星系地怪物,加練對他地身體絲毫沒有什麼不良影響,也就不管了。
“喲,喬治,一起回家吧。 ”唐恩向伍德招招手,自己站在門口等他。
伍德走過來之後問道:“他去找你了?”
“嗯。 他很想上場,不過我告訴他現在不行。 ”
聽見唐恩這麼說,伍德沉默了一會兒,接着問道:“那什麼時候才行?”
“決賽。 ”唐恩笑了。
兩人並肩向外走,唐恩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他扭頭問道:“喬治,你身上有幾張黃牌了?”
“還差兩張才被自動停賽。 ”伍德說。
唐恩想了想。 還差兩張,還剩一場比賽,如果伍德在第二回閤中吃到一張黃牌,也沒什麼影響。 如果吃到兩張……那麼此前有多少張也沒所謂了,肯定紅牌。
“嗯……小心一點啊。 ”一想到這個問題,唐恩就會不由自於的在心裡感嘆,如果伍德有一個合格地替補多好……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
話題似乎沒辦法繼續下去。
兩人並肩沉默着走出了維爾福德巷,接下來,伍德要向北,唐恩則要往南。 兩人要在這裡分道揚鑣。
“喬治,你媽媽還好嗎?”唐恩突然問道。
伍德點點頭:“很好。 ”
“有段時間沒去看她了……”
“她知道你很忙,所以也沒讓我叫你。 ”
唐恩摸摸鼻子,他倒不是忙的連去做客的時間都沒有了。 “等這個賽季結束了,到時候我帶着仙尼婭一起去看她。 ”
伍德張張嘴,最後點點頭:“我會給她說的。 ”
“再見,喬治。 好好休息。 ”
“再見,頭兒。 ”
揮手送別了伍德之後,唐恩一個人站在夕陽下的維爾福德巷口,擡頭望向西方,欣賞了一會兒夕陽落山,紅霞漫天的黃昏風光,他才慢慢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