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私自密聯

“公子,這幾日真是苦了您了,不過現在好了,有了這楊元、冉瞻的兵馬護持,總算是沒了事,只等見了那陳太守,和他說清局面,看看能否討得一支兵馬南下,解救國中危難。”

顛簸的馬車中,孫秀端坐而起,跟對面還面色蒼白的王孫劉車說着話。

此時此刻,兩人身上的衣衫都已經換過了,楊元帶來的衣服比起他們原本的質地來說,肯定是大大不如的,只是原本的衣服一路奔波,早已經破損不堪,更有諸多污垢,穿在身上難受的很,倒不如這兩件看起來稍微簡樸些的衣服舒坦。

兩人身上的傷口也都經過了簡單處理,該包紮的包紮,該擦藥的擦藥,而處理這些都,就是隨軍而來的軍醫。

“嘶……”

這邊孫秀的話落下,那邊王孫劉車一個不小心碰到了一處傷口,頓時疼的眉頭直皺,隨後露出了疲憊之色。

先前一路逃難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何,因爲知道被抓住沒有好下場,哪怕是體力不支了,也要強撐着往前,可現在安頓下來了,難免就放鬆了心絃,疲憊頓時襲來,昏昏欲睡——

過去幾天,他們幾人風餐露宿,又要擔驚受怕,還要眼睜睜的看着幾個護衛接連死去,這麼一路走來,鐵打的人也熬不住。

不過,現在一安頓下來,這劉車的心思就有了變化。

“這馬車未免太過顛簸,還有這塗抹我傷口的藥物,那顏色我不太喜歡,沒有曹大夫的自然。”

劉車勉強正着身子,不住的抱怨着。

孫秀安慰他道:“這畢竟是權宜之計,那楊元等人要來尋咱們,肯定速度得快一點,找到公子纔是頭等重要的事情,其他都可以放一放,至於這個草藥,我剛纔問過了,說是隨軍配備的,有專門的大夫跟着處理,似乎代郡的武丁隊伍,都會有這樣的安排,如此看來,那位陳太守的心思很細,準備的也很充分,據說這草藥還是他親自配置,若是如此的話,那還真是多才。”

“誰知道是真是假,”劉車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眼,但旋即睏意襲來,卻打算到了地方再睡,以維持自己的形象。

可一想到自己的形象,他就有些惱怒,不由說道:“剛纔那個冉瞻,真是無禮,直接拔出刀來,就朝我這裡劈砍,也不提前說以上一聲,害得我那般驚恐。”心裡還有句話沒有說完,便是他當時的醜態,都讓旁人看去了,當時不覺得如何,只慶幸得救了,可現在閒了下來,這想的立刻就多起來。

“那個冉瞻不簡單。”孫秀卻眯起眼睛,“此人身手驚人啊!”

“不過是一會武的匹夫!”劉車還是滿心不滿,“這樣的人,只要願意花錢財,還怕召集不來?就是王府之中……”

“王府裡面如果有這般勇士的話,先前下毒的時候,就不用有那般多的波折了,”孫秀不等劉車說完,就打斷了對方,“說到底,能這般隨意進出敵軍的人,放在古時候,也是一方猛將,如此人物都臣服於陳止,我倒是對那位太守越發好奇起來了。”

“哼!”劉車不快的冷哼了一聲,“聽說那冉瞻並非世家出身,只是兵戶傳人,這樣的人終究跟腳不足,便是身手再好、武藝再高,太又能有多大的成就?不過比起來,那個楊元就有些丟人了,他乃是華陰楊家出身,居然被一個泥腿子頂撞,那冉瞻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啊。”

孫秀搖了搖頭,嘆息道:“那楊元比之冉瞻,更爲不凡啊,今日我等能全身而退,更是逼走支雄,靠的其實不是冉瞻的武勇,而是楊元的到來,他一來,局勢就全變了,更不要說此人更曾率領新兵,抵擋了鮮卑人和阮豹的攻勢,又是世家出身,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如今正好同行,公子當與之結交。”

“嗯?”劉車有些詫異,“這個楊元這麼厲害麼?不是都說這守城的功勞,都在那陳止身上麼,還說他有個什麼能招來天火的兵刃,好像是個什麼錘子。”

“這些麼……”孫秀忽然眯起眼睛,“或許就是占卜北上的緣由所在吧,不過……”

他忽然停下話,直起身子,掀開左右車簾,又看了一下前面趕車的車伕。

劉車一見其人這個樣子,就明白過來,不由壓低聲音道:“難道有什麼話,還不能讓這些人聽去?”

“有些話,是要現在說的,”孫秀也罷聲音放低,“畢竟等到了鎮子,就算正是走進了代郡體系,那就必須小心了,現在只是臨時遭遇,是他們出來尋找,安排可能還不嚴密。”

劉車不由問道:“先生想說什麼?”

孫秀便道:“看剛纔楊元與冉瞻的樣子,顯然彼此之間並不對路,這往往就是派系之別的開始,陳止如今在代郡紮根,又有兵權,威壓鮮卑,連石勒的人都呵斥退去,必然名聲大震,未來若不如中樞,就會在邊疆做大……”

“他如何在邊疆做大?這裡可還有王浚,那位大司馬……”劉車皺眉說着。

孫秀則搖頭道:“王浚勢大,如今稍有損傷,需要修整,一旦修正完畢,大軍開拔,又或者藉着朝廷施壓,陳止以一郡之力,是絕對無法抵擋的,但這樣的局面會如何發展,無需太多設想,但陳止如果能抓住機會,也未嘗沒有機會逆轉局面,若是這第二種情況,那就得有所設想了,他現在手上的幾個主要的幕僚、從屬、兵將,未來會如何發展,都值得推敲、研究,世家從來都要下注,公子如今既然來了,不妨趁機找一家下注。”

“你是說那楊元……”劉車心領神會。

正要繼續說着,馬車猛然顛簸一下,隨後停了下來,跟着楊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兩位,已經到了。”

他的聲音來的突然,讓劉車忍不住驚了一下,卻被孫秀太守示意安靜。

“有勞楊君了。”孫秀先朝外面說了一句,然後有安撫劉車,說是此事不會泄露,這才走下車來。

楊元果然沒有多說什麼,考慮到孫秀二人一路勞頓,讓他們先去休息,於是二人找了件房子,直接就睡下了。

也是困了乏了,這一睡,直接就到了深夜。

啪嗒。

劉車忽然起身,卻撞到了邊上的東西,不由又是一陣抱怨,說什麼這裡環境惡劣,有損自家形象之類的,卻還是慢慢起來。

擡頭看了一眼窗外,見是深夜,眉頭頓時皺起,而後肚子裡咕咕亂響,不由一陣難受,卻是想要出恭。

門外有不少護衛,一見劉車出來,便都行禮。

他一番客氣,詢問茅房,隨後便徑直過去。

等一番方便過後,睏意卻不見消退,只是又感到腹中飢餓,問了幾個守衛之後,自己摸到了伙房,幾日沒有吃個飽,這時迷迷糊糊的,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找了東西就吃了起來。

他這些天真的是吃盡了苦頭,餓得狠了,越是越惡,根本停不下來。

只是吃到一半,忽然有一點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他回頭一看,認出是一名護衛,也不覺有異,便要繼續吃起來,沒想到身後那人卻忽然道——

“見過公子,我乃是代表庾御史過來的,有事相商。”

這話終於讓劉車停下動作,他回頭看去,眯起眼睛,問道:“庾御史?哪個御史?”

那護衛朝着一個方向拱拱手,說道:“自然是奉命過來巡查的庾亮、庾御史中丞了。”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人之初,性本惡第一章 新漢第九百二十七章 化人爲書第八十七章 莫名敵意,見真變臉第八百七十七章 前奏第八十一章 惡名養望,快馬尋品第九百六十一章 談笑間炸裂第八百四十九章 臨機決斷,身陷囹圄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追悔莫及難爲事第二百零九章 豈非有如殺雞第一千零八十章 石氏欲漁翁,兩王立關中第三百六十章 文評之盛哉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敗!第一百六十七章 哪個陳止第七十六章 以利動人心難定品第八百四十七章 敵亂第九百三十三章 單于墜第八百六十章 心想事難成第二百八十章 我到底是不是陳侯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降而復叛,亂而驚天下第七百八十一章 運如樹,以羣力爲養,承郡縣於世第三百七十三章 拓跋鬱律第七百三十六章 紅有主,青攀階,聚衆成金第四百一十二章 禍從口出急從書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正軍不敵石勒,諸公惦念幽州九百三十二章 陣前論禮第八十四章 悔不當初第六百八十九章 陣裡殺人拂衣去第五百六十五章 捷報來第六百七十一章 敵從何處來?冀州有軍情第六百三十九章 十年未有之大勝!第三百二十九章 莫後悔第七百零九章 暴露第八百一十六章 文中擇人,軍情如火!第八百九十一章 噩耗一來,手足無措第一百三十五章 論辯風浪起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飛揚跋扈,哪堪此時第一千零七章 天下將亂第九百九十九章 甚好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見來容易,福禍難料第一千零七章 天下將亂第七百四十七章 代窯有白釉第四百章 重遊臥冰,心有招攬念第五百三十三章 江東世嫡第九百二十九章 砸一下,慌一城第五百零九章 請您放一條生路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名如雷霆嚇煞人!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幸而陳氏不知玄第九百四十六章 陳止出上谷,勝!第九百八十二章 光明大道,指導思想第一百六十九章 倖存者與自盡人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以位誘士,牧民網羅第五百九十一章 我還就不信邪了!第六百二十七章 你心裡沒點數?第六百零一章 推波助瀾者誰人?第九百二十七章 化人爲書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局明幾分,何人定製?第六百八十章 蜀地天師道第四百二十二章 出仕爲官,非爲這般第四百七十五章 書則百家驚,何人重白紙第七百三十四章 上品當貴!第九百六十六章 亂中衍內訌第三百六十六章 諸多,多慮了第八百四十二章 都在找後路第四十一章 汝子吾養之,汝勿慮也第八百一十章 書就錦繡,揣摩上意第一百六十九章 倖存者與自盡人第三十章 蒼頡循聖,作則制文第一百零一章 世間安得兩全法第七十六章 以利動人難定品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盛名之下,以百驅萬第一百五十章 賊蹤傳官府,諸葛問守一第八百二十九章 偷襲不成反被襲第四百二十八章 農家籤與墨家籤第三百二十五章 無他方可成事第九十章 請看此物第五百五十六章 成信以待截,目的何在?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一手人才,一手刺殺第一百五十四章 武鄉侯北上鎮匈奴第七百零九章 暴露第一千零九十章 國頹運衰人心亂第五百二十二章 示民以名則歸心,示士以險則知難第八百五十章 冉瞻一動腦……第九百四十一章 宗室傾軋,內盟外敵第八百五十七章 一言可見格局第三百一十五章 陳止的衙門第二百零九章 豈非有如殺雞第六百八十八章 衝陣!第五百零二章 長安信第二百二十七章 待之,終有變!第二百二十四章 第一人第六百六十九章 爵有三分,怒急而查第九百一十六章 漢殤(中二)京起陰雲藏殺機第九百八十六章 擊鼓在前,鳴金在後第四百一十七章 我很被動啊!第八百四十九章 臨機決斷,身陷囹圄第九百九十三章 一舉多得,豈不美哉?第三百八十八章 未雨綢繆,先思回鄉第五百八十七章 權癮難戒第八十章 此事還需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