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陳守一罵死王彌 新春快樂!

“陳止是要做什麼?”

眼止過來,陶涯等人心裡一緊。┡ω『.m

他們之前所爲,說白了,有竊取戰果的意思,加上王彌的一番挑撥,難免生出其他念頭,但再怎麼說,陳止剛剛救了他們,總不至於翻臉,再加上陳止的身手,同樣讓他們顧忌,想着靜觀其變。

陳止一來,衆人便順勢腿開,將地方讓出來,就聽到陳止開口說道了一些,然後話鋒一轉:“王大當家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世居東萊,也是大家出身,祖上曾有賢人,也曾爲政一方,造福百姓,家學家風並不差,本該承家學之術,造福一方,何以要爲賊爲禍?”

王彌眯起眼睛,冷笑道:“世家作威作福,我殺之,何錯之有?我聚集兄弟,乃替天行道,我那些兄弟,不少都受過官吏迫害,破城殺官,有何不可?”或許是大敵當前,他的情緒上,有了明顯的波動。

陶涯聞之,當場就要反駁,但有龐鄉在旁拉扯衣袖,指了指陳止。

陳止搖搖頭,話中帶有特殊的輕微震顫:“從來爲禍者,都不自認有錯,會找個高尚的口號名頭,你說針對世家,但據我所知,你破城之後,每殺官一人,要禍害百姓百人,兵馬過處,雞犬不聞,這也算是替天行道?”

王彌眼睛一瞪,冷冷說道:“百姓甘爲奴,受官府擺佈,死有餘辜!世家官府壓迫於他們,他們不知反抗,我等起兵,不簞食壺漿也就罷了,還助紂爲虐,據城死守,這等好壞不分之民,留下來也是個禍患!我殺奴也是天數使然!他日我爲主,殺盡天下爲奴人!”

在傷口流血的影響下,他的意識恍惚些許,說出來的話,已然觸及心底之念,隱約間彷彿有個聲音在腦海深處浮現,干擾着思路。

陳止還是搖頭,正色道:“人各有志,路有不同,百姓養家餬口,早出晚歸,有何不可?往前幾十年,天下大亂時,北方十室九空,不知多少人死於戰亂,百姓可有選擇的機會?如今天下承平,有安居樂業之日,因爲不認同你的志向,就要死於刀下,因爲不支持你起兵作亂,就是死有餘辜,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難不成,你的志向比別人的性命還要重要?爲了你的志向,別人就得幹員犧牲,不服從不認同,就有殺身之禍?我的纔是奴隸!”

話如利劍,穿耳入腦,其的震顫之音,觸及王彌心靈,這賊本來心如磐石冷硬如鐵,不會被這樣的話語動搖,但在神秘東方力量的影響下,逐步變化,心扉漸開,正要反駁。

可惜,陳止不再給他開口機會,稍微停頓,又是一番話出:“再者說來,你之意志,就是對的?今日劫掠諸葛言,按你的說法,是因諸葛言爲世家子,可院中的僕從伙房的伙伕樓中的幫閒,哪個不是布衣百姓?他們在樓中幫工,靠雙手賺錢養家,何錯之有?因爲你的志向,就要身死此地,這就是對的?他們過個太平日子,就是甘願爲奴了?”

“我……”王彌眉頭緊皺,腦中奇特力量擴散,思路越混亂,有心反駁,但只開口說了一個字,就有些難以爲繼,反而生出一股燥熱羞恥之感。

“住口!”陳止後面的話再次傳來,“因你一人之念,興起刀兵,你說世家官府禍害世人,百姓甘心爲奴,那你破了不少城池,殺了不少官吏和世家之人,然後呢?又做了什麼?你是做得比他們好了,還是讓百姓不再爲奴了?”

聽得此言,王彌鼻中喘着粗氣。

“沒有!除了一個好聽的口號,你什麼都沒做,更不知道怎麼做,只是殺人劫掠,只是讓自家兄弟讓麾下兵馬縱情肆意,那你說的這些有什麼用?口號誰人不會喊?要你來教?你說百姓甘心爲奴,莫非從了你,就不是奴了?你連起兵後該如何做都沒想清楚,也算替天行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你劫掠世家,補給百姓了麼?沒有,你補給了自己,不僅如此,你連百姓也一併劫掠?這根本不是天道!”

這些話落入耳中,登時就令王彌雙目血絲蔓延,兩臂顫抖,用力的攥着劍柄。

“亂世纔過去多久,人人心有餘悸,亂世人如草芥,人人都只有一生,憑什麼爲了你的一個口號,就要去朝不保夕?升斗小民求個安穩都不行?要經過你的同意?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志向再大,和別人有什麼關係?別人不認同你的志向就是奴隸?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一句一句,排山倒海的衝擊過去,在幾片勸學茶葉的作用下,引出了王彌心底的記憶片段,充斥內心,擾亂思緒,將羞恥心良知等特質牽引出來,雜糅一起,讓這賊的大腦,彷彿炸裂開一樣,陷入到了混亂中,面露痛苦,低聲嘶吼,宛如野獸。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你說的不對,我不是要這樣的,這不是我要的!不對!不對!”

只是,心念越多,王彌的兇悍之氣越是濃烈幾分。

周添況,有心讓陳止不要再說,防止生變,可不等他開口,陳止又出聲了——

“觀汝所爲,背離家風,蒙羞祖上,此乃不孝;自以爲高義,實則自私自利,爲一己之私利,在旱澇際起兵,誅官殺民,亂一方安寧,卻無安定之策,此乃不義;黎民本就承受旱澇之難,又歷兵災之劫,太平若亂,百姓當其衝,此乃不仁!”

說着說着,陳止兩腿微微震顫,吸了口氣,才繼續道:“似汝這等不孝不義不仁之徒,罪惡深重,天地不容,安敢在此饒舌?還敢妄稱天數?實乃滑天下之大稽!汝身死之後,可有面目見列祖列宗?可有面目見死於爾等刀下的萬民?我若是你,根本無顏苟活於世!徒爲天下笑爾!你存活至今,唯一可贊者,勇氣可嘉也!”

“啊啊啊!”

話語融合勸學茶葉之效,在身受重傷筋疲力盡精神恍惚的王彌身上,終於浮現效果,他狂吼一聲,雙目通紅,臉上青筋暴露,驚得旁人連連後退,以爲他惱羞成怒,要死前一搏,未料王彌吼叫過後,竟將長劍朝脖子上一劃,頓時鮮血噴涌,整個人歪斜着,順着牆壁緩緩倒下。

吼聲落下,百里長劍落地,聲音清脆,王彌的身體完全倒在地上,手和腳還在微微顫抖,眼睛卻逐步失去了神采,最終寂靜無聲。

隨着王彌倒下,空氣中多了股讓人感到尷尬的安靜。

圍着王彌的衆人你,我,表情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這不是真的吧?

他們圍了半天,不顧受傷的奮勇爭先,爲的是什麼?不就是一個擒拿賊的名頭麼?結果這賊聽了陳止一番言語,十分乾脆的抹脖子倒下了,那這功勞算誰的?難不成要算……

想着想着,包括周添在內的衆人,這目光都落到了陳止身上,表情陰晴不定。

有着同樣的動作的,還有陶涯等人,這些個世家子名士止的目光帶着無比複雜的情緒,震驚意外以及不可思議。

老天,該不會是我等吧?我們是不是假的王彌?

他們這麼拼的衝過來,有些人身上還帶着傷,爲的是什麼?不就是一個擒殺大賊前,怒而斥責的名頭麼?可現在呢?這賊人死了,但卻是自殺,只是這人之所以自殺,原因卻不簡單,是被陳止一連串的話,直接給罵得拔劍自刎了。

這算是什麼名頭?

尤其是他們回味陳止所言,這心裡也不禁有些背後涼,你聽聽這都是怎麼說的?

不孝不義不仁,這也就罷了,最後說人家活着就是勇氣,生生把人給罵的拔劍自刎了,相比之下,陶涯等人的喝罵,算得了什麼?

那陶涯等人回想種種,更是覺得不可思議,這王彌怎麼心志堅定之輩,就算是在必死的局面下,也不該會被這麼些個話說的想不開啊!

而且王彌這麼一抹脖子,就讓陶涯等人很尷尬了,因爲這些人剛纔爲了顯示出斥責之態,都是搜腸刮肚想出的言語,彼此之間還隱隱競爭,就是爲了表現出義正言辭的氣氛,拿到一個大義的至高點。

可這邊陳止一出馬,直接把人給罵死了,這滿院子幾十人親眼所見,事後連編造都編造不了,誰能比得了?

爭來搶去,所爲何來?

連屋門邊上趙興,都瞪大了眼睛。

想着這些,無論是哪一方,都說不出話來了。

但很快,院子裡詭異的安靜,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卻是一臉焦急的劉仰陳遠趕過來了,他們站在對面樓上,樓中變化,瞧見了彭城兵勇涌入樓中,控制了局面,但趕過來還是費了不少時間,而且一進來,要先去問候諸葛言,耽擱了不少時間,等來到後院,王彌已經倒下了。

“傷着了麼?”陳遠一到地方,二話不說,來到陳止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見沒有明顯的傷口,才鬆了一口氣,跟着又責怪道,“你什麼時候練的武技?也有些根底,可遇到這麼危險的事情,不該逞強,你一意孤行,萬一出了事,可曾想過家中如何?萬一壞了事,可曾想過城中如何?下次萬萬不可這麼莽撞了。”

劉仰就在邊上,陳遠不好直說明哲保身的道理,就用這些話點一點,想讓陳止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保住自己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

劉仰在旁笑道:“弗如啊,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今天幸虧賢侄在此,不然咱們彭城上下,沒有哪家能安然度過,後果不堪設想,現在是先把王彌的事情處理完,賢侄,你先回屋裡休息吧,這裡暫時沒你的事了,你今天真是立了大功,我當爲你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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