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北亂南散,皆不成運

見幾人議論開了,陸謙也就不再瞞着他們,說出了來意:“當下朝廷局勢艱難,南有賊匪之患,北邊則是胡人壓境,朝中諸公對此都是憂心忡忡啊,只是我等兵力分散,還要放着南邊的賊匪,這北邊……”

“陸叔父……”張景生聽到這裡,忍不住點明瞭,“您是陸建的長輩,我等更是莫逆之交,也是親如兄弟,那您也不是外人,那晚輩有些話,就想要說說。”

陸謙知道張景生的出身,乃是公侯之後,在這幽州年青一代的官僚中,算是首屈一指的,能力過人,見識也不凡,對方既然要開口,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便做出了洗耳恭聽的樣子。

“這江南的朝廷兵力其實不少,只是多數集中在幾個人手裡,如今那石勒治下既有大亂,就是全局皆亂,那麼江南朝廷只要出兵兩路,一路自荊州北上,一路自金陵北上,則石氏首位不能相顧,更因其亂,而難以有效抵擋,到時便是不能奪回洛陽,亦可拿到徐州。”

張景生這話一說,旁邊幾人便緩緩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這局面其實很清楚,石勒勢力內亂,但地盤很大,從哪邊攻打都行,畢竟對方還要打內戰,既然如此,多打兩個方向,反而更好,說不定還會促使對方分兵。

這一邊內戰,就要牽扯部分兵力,再一分兵,也不用打了。

只是陸謙卻暗暗苦笑,知道此法看似可行,但那時在幽州的角度來看,因爲幽並平三週,乃是都督府治下,宛如一體,陳止的權威深入人心,說一不二,他說一路攻伐,自然能凝聚力量,他說兩路南下,那就都會盡心盡力,就算是兵分三路,那也是如臂使指。

江左朝廷卻又不同。

“既然是自己人,那叔父我也不瞞你們,我等現在實在是不好出兵啊,一來是賊匪牽扯了王都督,二來則是江左那邊兵馬還在整編,尚未操練出來,否則焉能讓石賊那般如意?”

陸謙說是這麼說,但實際上他心知肚明,如今江左朝廷,也隱隱分裂成兩塊,東邊的朝廷,和西邊的荊州刺史、行軍都督王敦。

王敦不希望朝廷出兵,而朝廷也不希望王敦出兵,朝廷出兵,可能塑造出一個政治上的強人,而王敦如果收復了洛陽,那可就有了更大的政治資本。

正因如此,纔會陷入僵局。

看着幾人臉上的表情,陸謙也知道,恐怕自己的話根本就沒有說服力,便換了一個說法,提到:“萬一朝廷大舉出兵,反倒讓那石氏的雙方因此聯合在一起了,豈不是弄巧成拙?”

“這倒未必,”王構笑眯眯的接話道,“他石氏這次可不是尋常的家族鬧騰,實有你死我活之意,若是那石虎成了,整個勢力都要改天換地,可若是石虎被鎮壓下去了,此族也要內亂一陣子,無論如何,都要衰弱下去了。”

說到這裡,幾人不由對視一眼,都想到了陳止的那篇文章,目前看來,幾乎所有的事都在按照文章中的進程在發展。

而經過了最初的震驚之後,現在就連幽州內部的官員,在興奮之餘都有了一點恐怖之感,越發感到自家那位主公可以說是高深莫測了,平時但凡陳止出現的地方,哪怕離着很遠,他們都不敢大聲說話,甚至連呼聲都下意識的壓低起來。

現在再想到那冀州的局勢,石虎固然是反叛了,而江左朝廷,則是王敦的跋扈,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發展着,那麼按照正常的思路,豈不是說只待幽州做好準備,一路南下,就能掃平冀州,甚至更進一步……

想到此處,幾個年輕官員都忍不住呼吸加快起來。

更進一步是個什麼情況,他們可都是感到由衷的恐懼,畢竟劉氏天下已經幾百年了,早就深入人心了,難免讓人多想一些。

就連陸謙都有些察覺,但他馬上就說道:“這次請幾位過來,其實就是想要讓你們相助,能在都督那邊美言一二,也好讓他能夠應下出兵之情……”

還不等陸謙將話說完,張景生就搖搖頭,直言不諱的道:“這怕是不成,如今北地都要休養生息,短時間內不會起刀兵,更何況江左想要收復的乃是徐州,離着我幽州太遠了,遠水難解近渴!”

“並非真要打到徐州,”陸謙趕緊解釋起來,“只要幽州做出出兵之態,那石氏必然膽戰心驚,調配重病防禦,那時我等便可以順勢出兵!”

“讓王都督行之,豈非更爲合適?”張景生看了王構一眼,這般說着。

陸謙出的主意,乍聽之下,似乎與他之前的提議沒有區別,只是將王敦軍換成了玄甲軍,當然,實際上按着玄甲軍的名頭,確實只要做出一個攻擊姿態,石氏就要膽戰心驚,甚至局勢更加混亂。

只不過,張景生也知道,當前這個時候,如果幽州出兵,有很大機率能拿下冀州,乃至繼續南下,將那司州、兗州、青州也撕扯一塊下來。

但是想要治理就不容易了,畢竟一場科舉過後,得了大批生力軍後,那幷州和平州的官場,卻還沒有填滿,在官吏和治理上更存在不少問題,現在如果再得個冀州,未必是好事。

不過這些都扯遠了,聽着那陸謙的請求,幾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應了下來。

等陸謙告辭之後,陸建就過來向幾個人道謝,隨後更是問王構道:“那王都督與你也算同族,此事若是王兄有他念,也是理所當然的。”

“陸兄多慮了,”王構搖了搖頭,正色道,“王家之中,也並非所有人都同意這般做法。”

陸建聽了,終於放下心來,但跟着他們卻又憂愁起來。

“只是這事要如何對都督提起?”

和過去不同,他們幾人現在的身份,可不是什麼客卿之流了,而是陳止的屬下,雖然因爲家族背景,加上跟隨的較早,如今算是陳止親近的人,尤其是最近這些時間,更是經常能與陳止見面說話,但若說提及這兵家的事,依舊不合適。

張景生卻笑道:“此事倒也不是不能說,畢竟冀州出了這般變故,都督必然是有其應策的。”

其他幾人聽着,不由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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