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向南不到六點就醒了,又是被尿憋醒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光着屁股就衝向衛生間,幸虧家裡沒有女人。他一向喜歡裸睡,身上一絲不掛,這是在部隊養成的習慣,據說對這樣睡屬於A級睡眠。
解決完,回到房間穿上內褲,對着鏡子欣賞起自己的身材來,胸肌高高隆起,八塊腹肌線條分明,皮膚堅韌有光澤。自我讚歎一番,做了幾個擴胸運動,洗洗就上班去了。
來到三中隊,大家都在那聊天。不一會,王晉生推門進來,分派了一下任務,點了幾個人出去巡邏。向南是新來的,當然被叫到了,也讓他熟悉熟悉情況。
向南和劉峰還有阮湘雲三人一起出去執行任務,向南開車,三人坐着隊裡的吉普車就出去了。主要就是在街上看看有沒有沒交養路費一類的,與其說是來上班,不如說是逛風景。因爲養路費沒多少錢,逮着幾個拿了錢也是上交了,於是沒什麼工作積極性,反正都是行政編制內的職工,旱澇保收,出來也只是裝裝樣子。
於是三人一邊逛風景,一邊聊天。
“南哥,您知道嗎?我可是一直把您當成我的偶像的。”小劉湊到向南旁邊說道。
“嘔吐的對象吧?呵呵”阮湘雲趁機開了一個小玩笑。
“哪敢啊,想當年,提起三煞的名頭,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我們家樓下阿姨就就經常跟他家小孩說:還哭,一會叫三煞來把你賣了。”劉峰誇張的說道。
“啊,不會吧?有那麼恐怖嗎?向南,原來你以前還買過孩子啊?你這人怎麼這樣呢?”阮湘雲等着咯大眼睛問。
向南很無奈,什麼智商,虧她還高中畢業了,還進來交通隊,不過這話他哪敢說出來,這隻母老虎還是不惹爲妙。
阮湘雲見向南沒理她,在劉峰面前很沒面子。遂在向南的手臂上狠狠地擰了一下,接着做三百六十度圓周運動啊。
“啊“向南大叫一聲,連忙踩下了剎車。
“喂,姐姐,我在開車好不好,這樣做很危險地啊”
“誰讓你不理我?”
向南算是徹底的服了,不過在女人面前他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湘姐,是我錯了,晚上請你吃飯好不好?”
“算你識相,這次就算了,下次再犯,絕不輕饒。”
向南無語,賣身也不過如此嘛。
“哦,晚上有飯吃了”劉峰高興地手舞足蹈。
“誰說讓你去的,向南晚上就請我一個人,你不許去。”
這是哪門子道理,劉峰正準備反駁,不過看到阮湘雲那兇惡的眼神只好把話又咽了回去。
“曉峰,哪天有空,我再單獨請你一頓,地方任你選,行嗎?”
“沒問題,謝謝南哥。”接着又小聲說“南哥,晚上可得把握機會,把這隻母老虎給馴服了。”
“你們倆在嘀咕什麼呢?”阮湘雲一看不對勁,連忙問道。
“沒什麼,我跟南哥討論下次去哪吃的好。”
向南正準備重新啓動車子,就看見幾輛
跑車轟轟的從旁邊飈過去了,夾帶着一陣風聲。前面是一個十字路口,那幾輛車卻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依然高速行駛。忽然聽見一聲巨大的撞擊聲,接着是一連串的長長地刺耳的剎車聲。循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黑色的物體從高高的空中掉了下來。
“前邊撞死人了”劉峰有些驚恐的說道,車禍雖然時有發生,但親眼見到卻還是頭一回。人被撞飛20多米高!而且在空中翻了幾翻!!!!!!
“走,過去看看”向南說完下車走了過去。劉峰和阮湘雲也緊跟其後。身爲交通隊的一員,碰到這種事肯定是要及時處理的。
原來是剛纔從旁邊跑過去的三兩跑車出的事。其中一輛藍色的海鳥跑車前面凹下去一大塊,擋風玻璃也碎了,看來撞人的就是這輛車了。那個受害者身穿黑色T恤,身體已經變了形,腦漿流了一地,眼看是沒救了。向南胸口一陣翻騰。阮湘雲則直接蹲在路邊嘔起來。
從車裡鑽出來一個黃頭髮的小青年,他也有點懵了,不停地用手搓着頭髮,嘴裡唸叨着怎麼辦、怎麼辦。只見從後面兩輛車中分別出來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大個子,脖子上掛着一條大粗金項鍊,小臂上還有蠍子紋身。他上前拍了拍黃髮青年說“小風,不就撞死個人嘛,看把你嚇成這樣,最好給你爸打個電話,我也幫你找找路子。”
黃髮青年聽完後連忙打了一個電話,打完這個電話之後臉色好了很多。在這同時大個子也打了一個電話,只聽他說道“是高局長嘛,我是小強,我們在文二西路口撞到人了,你趕快派人過來一下。”
“我是交通隊的,我現在懷疑你超速駕車,請出示你的駕駛執照。”向南將自己的工作證遞給從車裡鑽出來的小青年說道。
“向南,我們是交通隊的,這事應該由事故科來管,我看你就別插手了吧。”阮湘雲把它拉到一邊說,她看到這幾個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剛纔那個大個子給西湖區交通局打電話用的還是那種語氣,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向南正在猶豫,管吧不符合規定,不管吧看着大個子青年那個吊樣,有很不服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一條人命在他們眼裡居然這麼不值一文。
內心正在掙扎,就聽到警笛聲由遠及近。兩輛輛警車呼嘯而來。這風馳電掣的速度和上次的姍姍來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車上下來幾個警察,其中一個身高體胖的警官走到那大個子旁邊說“劉公子,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吧。”他差點就準備說您,可能是感到這個場合不太合適,又有外人在,所以硬生生改成了你。這個警官正是杭州市西湖區公安分局的局長高正義,那他爲什麼對這個大個子這麼親熱,原來這個李強是杭州市公安局副局長的公子。
“一隊負責現場勘測,二隊負責聯繫死者家屬,做好安撫工作,其餘的人把相關人士帶回警局,你們幾個也跟我回去做筆錄。”高正義一一吩咐着
向南三人也被以目擊證人的身份帶到了警局。
向南三人被帶到了一間詢問室,不一會,兩個警
官走了進來。
“你好,我姓陳,是事故科的科長。你們把下午的情況跟我們說一下,你先說”其中一個警察指着向南說。
“當時我們正把車停在路邊,忽然那三輛車高速從我們身邊開過去,接着就撞到人了。我們看到那個人飛起來很高。掉下來就死了。”
“你說的高速具體指多少?”另一個警察問道。
“我也說不太清楚,大概有一百多碼吧。反正是非常快。”
“根據我們事故科做的現場調查數據表明當時的車速應該是在七十碼左右,屬於正常車速。”
“什麼?正常車速,正常車速能把人撞得飛起來二十米高?。你們公安部門說話也要負責任吧,你們是調查工作沒做好,還是有意要包庇。還有一點,當時是紅燈”向南有些激動起來。
“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們所說的話是有技術依據的,請你放心,我們會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則來辦理這起案件的。如果確實有違規現象存在的話,不管他是誰,我們也絕對會還死者一個公道的。”中年警官義正詞嚴的說道。
向南見他說得誠懇,不免對他多了一份好感。阮湘雲和劉峰也錄完口供,就一起出來了。
那中年警官站起身,看了看手中的筆錄,眉頭不禁皺在了一起,副局給的材料這個完全不同啊,看來這件事情很複雜啊。
向南三人坐在吉普車裡,對剛纔的慘禍還心有餘悸。
“你覺得這件事會怎麼判?”向南對坐在副駕駛的阮湘雲問道。
“如果這個人是個普通人,就會被判個交通肇事罪,不過這回最多判個交通事故,賠點錢了事。”阮湘雲畢竟在交通隊待了好幾年,這方面的知識知道的比向南要多些。
“什麼?他超速開車,還闖紅燈,撞死了人就算個交通事故,這還有沒有天理了?這樣的人不抓去坐牢,那不是貽害百姓嗎?”
“現在啊,有錢能使磨推鬼。大把的票子砸下去,有罪也變成無罪了,何況他們上面還有人。南哥,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這是社會現實,不是你我能改變的。”劉峰也發了一番感慨。
向南混社會N多年,如何不知道這些事情。只是以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次那個受害者就死在自己眼前,讓人感同身受。如果我那時下車了,撞死的豈不是自己了。到時賠兩個錢就了啦。所以心裡很不痛快。
“那個陳警官看起來像個好人,我相信他會對這案子秉公處理的。”向南還不死心。
“你真是個豬頭,你沒看到那個高局長跟那幾個人的親熱勁嘛,他已經把案子定了性,姓陳的就算再鐵面無私也不敢跟頂頭上司叫勁吧。”阮湘雲還是比較現實的。“哎呀,別談這件事情了,留給當官的去*心吧。還是談談晚上去哪裡吃飯吧。”
這件事情把向南混官場的念頭一下提升了許多。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而肇事者卻仍然可以逍遙法外,就因爲他家有權有勢。奈何現在自己官小,無能爲力,他發誓一定要做大官,還老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