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裡呆了一輩子,沒想到這鯉魚是如此的味鮮湯美,向南又哪裡知道,他現在雖然還有靈根,卻是凡胎俗體,身體的反應與常人無異,在棺材裡躺了一天,可不是吃什麼都香嘛。何況還是這不常見到的河中之龍——鯉魚呢,而且還是純天然綠色無污染的。
燕燕雙手撐着下巴,看着心上人狼吞虎嚥的吃着自己親手做的魚,心裡溢滿了幸福。一碗魚向南三下五除二就給消滅了一半。剛纔燕燕給表叔送去了一碗,剩下的也就一碗。待他擡起頭來,才發現燕燕還沒動筷子呢。
燕燕今年十九歲,比向南小三歲,三歲上就與六歲的向南定的娃娃親。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只是由於營養不良,身子顯得有點單薄。
向南暗呼慚愧,自己恐怕是世上最饞的神仙了吧。看着碗裡還剩下的一截魚肉,將碗推到燕燕跟前,說“燕燕,我吃飽了,你吃吧。”
燕燕看了一眼碗裡的魚肉,輕輕嚥了一下口水,嘴裡說道“向南哥,我不喜歡吃魚的呢,你吃吧,你身體剛好,多吃點長力氣。”
向南知道她也是捨不得吃,只得騙她道“燕燕,這魚湯做的一點都不好,做魚要放姜的嘛,腥死了,怎麼吃啊?”
“不會吧,我記得放姜了啊。難道放少了?”燕燕說着拿勺舀了一口湯喝了下去,砸砸嘴說道“不腥啊,挺好喝的嘛!”
“那你試試魚肉。”向南忍着笑道。
燕燕又夾起了一塊魚肉,吃完後說道“也不腥啊,向南哥,你的口味是不是在城裡養刁了,這麼好吃的魚還不喜歡吃啊?”
“真好吃嗎?”
“真好吃啊!啊!”燕燕說完捂住了自己的嘴,記得剛纔還說不喜歡吃魚來着,說謊被心上人當面揭穿,頓時俏臉通紅。
接着燕燕在向南的‘監視’下,甜蜜蜜的吃完了那半碗魚,看着燕燕吃完魚後,舉起碗來將湯喝得一乾二淨。向南一陣心酸,這些日子她是怎麼過的啊?
吃過晚飯,燕燕服侍向南上牀,她則點起油燈,坐在牀頭納起了鞋底。向南見她點起油燈,不禁問道“燕燕,咱們家怎麼沒有電?”
燕燕咯咯笑道“向南哥,你可是把腦子摔好了,把記性又給摔沒了。咱們家一直就沒有電的呀。拉根電線下來要花好幾千呢,不光咱家,咱靠山屯不也就村長家和王二毛家有電嘛。”接着又湊過來道“向南哥,你不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向南心道不妙,差點露餡,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奪了他丈夫的肉體,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現在他可是不想
這個女孩受到一點傷害的。以後可得少說多聽了,自己對這個山村一無所知,難免露餡。於是道“我這腦子也是肉長的嘛,連着摔兩次,也不定出點什麼毛病。不過你放心,我這不是還記得你嘛!你跟我說說,那王二毛是幹嘛的,他家爲什麼就有電呢?”
說起王二毛,燕燕將針頭在頭髮上批了幾下,說道“王二毛呀,他家裡承包了村裡的魚塘還有後山上的五十畝地,他和他媳婦都能幹,還有老王叔和老王嬸幫襯着。一年下來,又是賣魚,又是賣梨的,可不少賺。”忽然壓低聲音說“我聽人說啊,他們家呀,比村長家還有錢呢!”
“那他拉了東西到哪裡去賣呢?”向南對這裡的事還是不太懂,須得問明白了,既然決定了要致富,就得先知道路子。
“直接拉到縣城去賣呀,他們家有拖拉機,如果早上起早點去的話,傍晚就能到家。聽二毛媳婦說啊,縣城可好玩了,樓房又高,晚上還有紅紅綠綠的燈。向南哥,你都去過省城的,省城應該比縣城好看多了吧?你給我嘮嘮,等以後啊,二毛媳婦再跟我說話的時候,我也跟她說說省城,看看不羨慕死她。”
向南一輩子在北京,從沒去過西南省城,又怎麼能描述得出來,只得照貓畫虎的將北京的情形簡單給燕燕描述了一遍。見燕燕聽得津津有味的,心中一動說道“燕燕,彆着急,等我好了以後,賺錢了帶你到省城去玩,你要是願意啊,咱們就在省城買房子住下,做城裡人好不好?”
燕燕聽了就是笑,“向南哥,我相信你,你是讀了大學的,那還不比二毛強啊。以後去省城玩,我一定要坐一回汽車,聽說裡面跟睡在牀上一樣舒服。不過咱看完了就得回來,省城是城裡人待的地方,我一個鄉下丫頭呆不慣,而且我認識的人都在靠山屯了,到了那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向南笑着點點頭,他又哪知燕燕說這話是存了一點私心的。她害怕到了省城以後,城裡姑娘把她比下去,向南會嫌棄她。她聽說城裡姑娘長得都白晃晃的,跟雪似的,而且會勾引人家男人。她看過戲文,裡面不是有好多男人遇到漂亮女的以後就負心了嗎,她可不敢冒這個險。
這時外面隱隱雷動,不一會就聽到雨滴打在瓦上的噼啪聲,風颳得窗子咯吱作響。一絲冷風透過門縫鑽了進來,雖然還是夏天,但是燕燕還是打了一個寒噤。
向南見狀說道“燕燕,上牀來吧,來。”說着身子還望裡邊擠了擠,騰出空地來,不過倒是沒動什麼旁的心思。
燕燕又會錯了意,她還以爲向南哥想做那
事呢。雖然嫁過來一個多月了,但是向南一直頭腦迷糊,而且身體也一直病着,到現在,她還是完璧之身呢。儘管每次幫他擦拭身體的時候,心裡都在默默期盼,要是向南哥好起來,做對完美夫妻該有多好啊!可是現在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卻實在是羞得不行。
另一方面,她又擔心向南大病初癒,怕傷了他的身體,但是又不敢違逆了向南的意思。吹熄了燈,低着頭,背絞着手,一步一挪的走到牀前來。向南不疑有他,以爲是夜裡光太暗,她看不清路才走這麼慢的呢。一把將燕燕拉進被窩裡,“傻丫頭,凍着了可不好,我還靠你照顧呢。”
燕燕靠在向南胸前,纖腰被他攬着,與白天光景又有不同。現在黑燈瞎火,聞着身邊人兒的男人氣息,燕燕心頭猶如撞鹿般忐忑。一面哆哆嗦嗦的解掉外面衣服,一面羞聲問道“向南哥,你身體剛好,做這事……會不會不好啊?我聽老人家說……那個……那個傷身的。”由於緊張,話音都有點打顫了。
向南一愣,旋即明白,上輩子光棍三十年,連女的手都沒摸過,都是自己解決。如今美人在懷,哪能不心動呢。只是他卻擔心這移花接木的法術會出現問題,那個向南生死簿上都註明了陽壽八十,還不是二十歲就早早的進了陰司,可不要自己過兩天又進去了。那可就是禍害了燕燕了。這是急不得,還得再等等。於是微笑道“燕燕別怕,你不願意的事情,我是不會*你的,好好睡覺吧。”
誰知這句話又惹了禍事,燕燕連忙道“向南哥,我……我不是不願意……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只是怕你身體剛好……你要是想,我現在就給你。”聽聲音就要哭出來了。
向南趕緊摟住燕燕,嘴裡哄道“好燕燕,乖燕燕,我不是怪你,我是真的疼你的。我這身體剛好,不適宜做那種事的嘛,你說的很對。乖,別哭啊,睡覺。我給你哼歌兒聽啊。”
燕燕靠在向南的懷裡,感覺這些日子從來沒有這麼安心過,再加上白天太勞累了,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對於哄女孩子,向南還是很有一套的,以前在北京的時候,閒着無聊就逗隔壁的小妹妹玩,有時逗哭了,怕她向父母告狀,就要費盡心思去哄了。天長日久,這哄女孩子還是很拿手的。
懷中佳人夢中砸了砸嘴,囈語道“向南哥,你不能不要燕燕,別人都會欺負燕燕的。”
向南的思緒戛然而止,前世的事情還去懷念他作什,好好把握現在的一切吧。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向南緩緩閉上眼睛,安心的進入了他重生後的第一個夢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