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一郎暫時沒有離開小龍河,而是三天兩頭地請耿鳳凰到追夢山莊,每一次見面像對戀人一樣,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見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開一些玩笑惹她開心;見她不想吃飯的時候,也不知從何處搞到一些山兔、野雞之類,送到廚房裡加工;見她一有閒暇,就陪她到處兜風,累了,跳跳舞,唱唱歌。
“經常這樣子花多少錢啊?”耿鳳凰終於忍不住他揮金如土的開銷,這樣去勸他。
他笑呵呵地回答:“放心吧。我不會記在小龍河街道的賬戶上。能到這裡開發,不在乎這點錢。”
起先對山本一郎有點防範的耿鳳凰,被他的花銷迷惑了,哪有這樣花銷的騙子啊?漸漸地由放鬆警惕性,到逐漸好感,最後有好感向崇拜過度,似乎早已淡忘了龍山會對她的好,越來越願意接受山本一郎的關心和愛護。突然,山本一郎在小龍河街道蒸發,這令她心慌,叫她擔心,讓她思念。
終於有一天,龐順行讓她去陪山本一郎,地點仍在山莊。耿鳳凰依然穿得漂亮、性感,依然坐在山本一郎的對面。當山本一郎和龐順行一起碰杯的時候,山本一郎總是斜着眼睛偷窺她的美貌。耿鳳凰的心就怦怦直跳,她似乎有一種直覺,從這次開始,龐順行開始大把大把地往山本一郎身上花錢了。她對他的防範之堤將會徹底地崩潰,一瀉而不可收拾。她甚至想過,一頭撲到他的懷抱裡,在他堅實又寬闊的胸膛裡訴說她的思念之苦。
“接觸了這場長時間,我想你們彼此瞭解。這學校的投資合同還是越早越好。只有辦妥了投資的事,才能放下心來談個人的生活。”龐順行不知是爲了招商,還是裝傻,那渾濁的目光盯着耿鳳凰。
“山本先生還要觀察一段時間吧。”耿鳳凰盡最大努力掩飾自己的心情。她不知爲什麼,自從山本一郎來到了小龍河,龐順行不在乎她是否對山本一郎有意思,不在乎耿鳳凰嫁給誰,只要能套住山本一郎的資金,犧牲心愛的美人他全然不顧。正因如此,她對龐順行越來越厭惡,對龍山會產生憐憫之心,始終放不下他,去大膽接受日本客人。雖說龍山會、龐順行同時愛着她同一個人,如果換作龍山會來到現場,還不知要恨這個山本一郎什麼程度,至少掀翻了桌子揚長而去。
耿鳳凰看着面前的男人,想着龍山會。龍山會是她願意付出一切去愛的男人,但是他卻一次次有意迴避她,他不敢愛她,害怕他與耿鳳凰懸殊太大,不能給耿鳳凰應該得到的全部幸福,他怕她受委屈,這是一種神聖的愛情。龐順行像個娃娃,整天在她的周圍設置捕魚的網,讓她這到處遊動的小魚兒闖進去,而她又那樣地憎惡。然而,山本一郎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對她一切的愛護和包容;她也不止一次地注視他的容貌,傾聽他的話語,想象在他的懷抱的幸福。她在三個男人之間痛苦着,掙扎着。她想擺脫這個讓她幾乎崩潰的環境,都無濟於事。她不得不承認,在龍山會、山本一郎面前,她的感情是無比地脆弱,而不堪一擊。
“山本先生,看得出您眷戀這片土地。但這幾天來你好像有什麼心事?說出來,我們給予解決,我們畢竟是朋友啊!”龐順行友好地諮詢。
“不瞞你們說,祖父在日本病危,資金在我的賬戶上,我回不去支不出來。一點零用錢,最近我幾乎花光了。我最擔心錢不能及時到達而貽誤祖父的病情……”山本一郎說着,額頭上顯出一片烏雲。
“這點錢好說,耿鎮長回去先從建樓款裡撥給他10萬。山本先生如此孝道,我們不幫他不夠朋友。”
山本一郎一聽,那額頭的陰雲頓散,接着又推辭說:“那能呢?大樓本來資金不足。還是我想辦法吧。”
山本一郎的前後變化,耿鳳凰看得清清楚楚,看他爲祖父病情哀傷的樣子,自然生起憐憫之愛。她努力地想辦法不去看山本一郎,盡情地去想龍山會,然而沒有任何效果。她仍然感覺山本一郎的眼睛是魅力四射。她望着他的眼睛說:“投資的事沒辦,就回日本吧。”
“我回日本,不知你願意同我一起去觀光嗎?”山本一郎非常沉着,也非常大膽。
耿鳳凰也曾奢想過有一天山本一郎像風暴一樣把她捲走,一夜間讓她在煩悶的小龍河消失,還她一個平靜的心情。然而,等這場風暴突然捲來的時候,耿鳳凰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淡淡地一笑說:“如果前幾年,我會跟你回去。那時候多少中國漂亮女孩,爲了找一個外國佬而偷渡日本,有的跟一個來中國的日本浪子到日本去。結果怎麼樣啊?那些日本浪子原來是在日本娶不上媳婦遊手好閒的浪子。而今天有多少日本姑娘遠渡來到我們中國,因爲找不到理想的中國男人而出遊於高檔賓館。在發達的中國,除非誰家沒有男孩願意招你們日本人。山本先生,不知你是否當上門女婿?”
“耿鳳凰小姐真會開玩笑。”山本一郎依然對她好。耿鳳凰依舊不能不去想他,不能不去想那個傻傻的龍山會,腦海裡山本一郎和龍山會各持一把利劍,在爲一個少女而擊劍。
內容來自PT小說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