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河的民辦(代課)教師終於盼到了工資,作爲老民辦的龐海燕應該高興纔對,可是她依然愁眉緊鎖地對老師們說:“你們知道湯圓甜知道糖那裡進嗎?把耿鳳凰坑苦了!”
老師們默默不樂。
龐海燕怕事情弄大,摸起自行車跑到街道去找耿鳳凰,見耿鳳凰不在,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就打:“現在建教學樓的資金剛進賬不足100萬元,你怎麼拿這發工資?”
“大媽,100萬元對一座教學樓來說能做什麼?可對民辦教師來說,那是解決了明年的吃飯問題,穩定了教師的情緒。”
“剩下的部分是不是付了山槐的醫療費?”
“我們不應該嗎?山槐是龍山會的親弟弟。我們對不起人家啊!”
“那是填不完的老虎洞!再說了,黨委書記都管不了,你一個小小的掛職鎮長,別狗抓耗子……”龐海燕掛斷了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龐海燕回到槐樹園大槐樹下,仍沒忘開導耿鳳凰:“丟失了建築材料,憨叔去了派出所,承認涼棚裡的男女是他和一個**人。派出所知道憨叔想自己獨攬責任,還是把龍山會抓去了。這個時候,你不去開發區任局長,回小龍河干什麼!”
“小龍河一攤子事等我做。這裡更需要我。大媽。”
“早晚追到你的頭上來,那個時候想走也晚了。”
“大媽!這個時候,我怎能夠打退堂鼓?資金等問題會解決的,你不要操這個心了!”
“你必須回去。街道那兒你別去了,人不在那工作了,賴在那兒沒意思。”龐海燕又掛了電話。
耿鳳凰剛走進黨委圓門口,一個四十開外的農村婦女領着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走過來。耿鳳凰見黃曉槐和兒子來,認爲他是來領學校的看護費,就走過去要問。
黃曉槐讓孩子跪倒,說明了來由。
“起來!叔的看護費,我給黨委說過了,馬上解決。”耿鳳凰忙去拉孩子。
那孩子拽着耿鳳凰的裙子,大哭。黃曉槐再三勸阻,“孩子想領他爸的錢,找她什麼用啊!她不發工資,起來啊!聽話!”
那孩子邊哭邊說:“俺爸去了派出所,你是區裡的大官,你要救救俺爸。”
“嬸子,你放心吧。他們不會把何叔怎麼樣!過了這一天,他一定回來的。”
“他結巴得有理講不出。上次就捱了他們一頓打。”黃曉槐說着要哭,“有人的時候他們講理,還錄像;晚上沒有人看,就把他綁在柱子上打,讓蚊子叮。外面沒有傷,可他回家躺了好多天。這次可是第二次進去啊!我怕他們往死裡打。”
“救救俺爸,俺親爸死了,爸不能再失去第二個。你是區裡的大官。搶東西的時候,你和龍山會老師都在涼棚裡,你可以爲爸作證啊!”
“別瞎說,我們走,不爲難你們!”黃曉槐去拽兒子。
此時的龐海燕又打來電話說:“黃曉槐讓你去派出所你去了?千萬不要去!你不要犯傻了!好容易解脫了!你去,不但救不了他,反而把你和龍山會都牽扯進去。好閨女,聽大媽的話。”
“大媽,我還不至於那麼傻,誰輕誰重我心裡明白。”耿鳳凰謊過了母親,叫來了的士,和黃曉槐母子一同去了派出所。
耿鳳凰去派出所想證明涼棚的事。那一夜,龍山會大着膽子進了隔壁的涼棚,龍山會雙手緊緊圍着她的腰,把她圍在自己的臂彎裡,一股女人身上的特有的迷人的氣味,完全融化了他。突然,龍山會連鬍鬚和嘴印了上去,蓋在耿鳳凰那柔軟而顫抖的紅脣,那長長的火舌被她猛地吸到了喉嚨,一股熱量從脣上迅速竄向四肢、肌肉和血管。
隔壁大火剝剝地燃燒,而龍山會若無其事,緊緊地摟着耿鳳凰,他用鬍鬚的臉、鬍鬚的嘴脣吻着她的額頭、眼睛和睫毛,吻着那筆直的鼻子、美麗的臉蛋和秀美挺拔的脖子……風猛烈地颳着,大雨劈劈啪啪打着涼棚,澆滅了涼棚的烈火,而他們每一根骨子裡愛情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風停雨住,他們那一場愛情的狂風暴雨還剛剛開始。他們不知是誰蹬歪了一根竹子,涼棚搖搖幌幌……風吹拂着小龍河面,河水一起一伏……
“耿鎮長,這的確是何老師的責任!”耿鳳凰從回憶中聽到一民警喊她。
耿鳳凰想救憨叔,怎麼說呢?去說她和龍山會雨夜的涼棚裡蹬倒了柱子嗎?不能!但至少她可以證明自己的責任,她說:“那夜那麼多的建材丟失,是我的責任,我沒有安排好,是我疏忽了!是我和龍山會……”
黃曉槐站出來說:“那夜我們根本沒有見你們!”
“你怎麼知道?”一民警問。
“憨子看料,我想陪陪他,我去了……”黃曉槐和憨叔雖然沒有正式舉辦婚禮,但她們的關係已不再是一個秘密。然而,耿鳳凰和龍山會就不同了,因爲他們都年輕,將來……
“這也不能證明你們去了啊?”那個民警反問。
爲了找到證據,黃曉槐領着民警回到自己的家,耿鳳凰一同前往。
他們進了一個柵欄,黃曉槐哭哭啼啼地說:“那個雨夜,我見憨子把‘根’摔了,我不知道是個文物就拉回了家,當作柴禾燒了。”
“什麼?”大家跑到鍋臺,卻發現黃曉槐說的一點不假:那根燒了,鍋底下還有未燒淨的黑木頭。兩位民警同時將目光注視着耿鳳凰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像是徵求領導的意見。
“龐書記,事情是這麼回事。”耿鳳凰用手機向龐順行請示,“我們在何仙客的家裡找到了那龍槐的根,可惜已經燒了!雖然不能證明那建材失竊與何仙客有關,但可以證明不是龍山會的作爲。如何處理這兩位教師,書記你看着辦吧。”
龐順行回話:“怎麼還生我的氣啊!生氣的女孩會變醜的!派出所調查龍山會和憨子老師,都是例行公事。丟失建材和毀壞文物都不是小事情,你是街道鎮長,怎麼辦?你說了算。”
“移交上面算了!”耿鳳凰話上趕話說。
“那怎麼能行啊?我們正在招商引資,偷搶、毀壞,說不定撤出男女關係來,這是什麼壞境啊!我看你是鎮長,還是從招商引資考慮……”
當天,民警把憨叔放了,卻把龍山會再次請到了街道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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