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箱子你藏哪裡了?不告訴我是不?耿鳳凰,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龍山會還沒有聽清是誰說話,他已被二三個手持棍子的男人按到在地上。
憑龍山會的身板和力氣,這樣二三個男人又怎麼是他的對手。只是他不想反抗,他想搞清楚耿鳳凰爲何在這裡?抓她幹什麼?怎樣帶她出去?好像一束燈光在漆黑的洞裡延伸。
龍山會被帶到一處審訊室裡,耿鳳凰就在隔壁的所謂“詢問室”裡。
龐順行在桌子前坐下來,耿鳳凰就坐在對面。她怎麼也被帶來了呢?他盯着她看:妻子也算的上是一位美人,白淨的臉,淡淡的眉毛和大大的眼睛輪廓清晰而又圓潤。鼻樑直,鼻尖略帶點紅暈。胸部凹凸有致,手臂白膩細長。
“耿鳳凰!我們就算不是夫妻,從你在縣一中到上大學,從公務員考試到今天的鎮長,哪一樣不是我龐順行在背後託舉着你。”
耿鳳凰面對這樣的敗類,毫不含糊地說:“什麼話直說,還用的着這樣藏着掖着嗎?”
“我們請龐海濤、龍天宇的晚上,你是爲了龍山會來到了山莊?對不對?”
“你們做的醜事我哪裡知道?我早回街道睡了!”
“可你半夜又回來了!你和龍山會在一起,不是嗎?”
“是!我回來了,我是和他在一起!可你們去哪裡?”耿鳳凰堅決地回答。
“我們是找了一個地方有一個重要事情協商,你可以問一下龍天翔和龍天宇。你本來想和龍山會苟合,卻發現他和爽爽在一起,對嗎?”龐順行怒目圓睜瞪着她。
“別認爲他們都像你一樣花心!別拿你的醜行玷污龍山會兄弟們!你的醜行誰不知道,那個皮箱即將大白於天下。”
“耿鳳凰!我知道你還念我們的情。皮箱,不是你的意思,誰指使你們這樣做的?說!”
“是小龍河教育發展的需要,是家長和學生們讓我們這樣做的!是有良知的小龍河人看着國家和民族的未來被你們糟蹋了,出於良知要求我們這樣做的!是每一個教師的責任要求這樣做的!”
“不是,絕對不是!龍山會小小的社辦教師沒有這個能力;你也不過一個鎮長。就算你們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膽量!一定有人指使你們這樣做的,區裡,市裡,省裡,還是中央裡!”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們是看不下去才決定揭發你們!這沒錯!”
“真的你們自己想的?說的?做的?”龐順行繼續盯着她。屋子裡一片沉默,突然從隔壁傳來龍山會渾厚的男高音:“龐順行你個狗日的,你毀了我的編輯,我的老師,我的名譽,我有一天讓你完蛋!”龍山會痛快淋漓地罵道。
“要不要去那邊看看?我們不能剝奪你們相互觀光的權利。是不是過去想辦法救他出去?”龐順行轉過頭一揮手,兩個青年想架起耿鳳凰去。
耿鳳凰甩開了他們的手,跟在他們的身後去了審訊室。門接着關上了。
龍山會光着身子被掛在屋子的一頭,嘴巴里、脖子上亂七八糟的到處是血。爲了製造效果,耿亮把他反綁上雙手用一個大鐵鉤從頜下鉤穿他的下巴掛在天花板上垂下的鐵鏈上,讓他的雙腳只有腳趾着地。
他悽慘地往後仰着頭,下巴尖奇怪地成了整個人的最高點。龍大坐在龍山會的前面守着一個小煤爐,過了一會兒,從爐子裡抽出一根燒紅的鐵條,猛地按到他的脊樑上。他全身象魚似的一扭,因爲嘴中插着鉤子不太喊叫得出來,他每次只是從嗓子深處發出一聲慘痛不堪的嗚咽。
被帶進來的耿鳳凰眼含淚水,轉過臉躲避着酷刑場面,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變得合作一些。
耿亮在靠牆的椅子上坐下,下令說:“讓她看看她心愛的人!”
龍二用一個垂下的鉤子鉤住龍山會的繩索把他雙腳離開地面懸吊來,然後揮舞軍用皮帶狠抽他的身體。那烙傷的地方凸顯一道道血印!
打了大約四十多下耿亮喊停,把龍山會從上面放下來。
龍山會用手臂支撐着上身坐在下,急促地喘息着。皮膚表面上高高地鼓起了一條一條的青紫色傷痕,汗水流淌在寬闊的額頭和臉頰上。
這場鞭打和裸體審訊是爲了震攝耿鳳凰的決心,使她認識到這裡有着完全不同的行事規則,進而懷疑自己事先積蓄的意志力是否足夠。
“耿鳳凰!你打算讓你的心上人活活打死?”龐順行望着她問。
耿鳳凰用眼睛呆呆地盯着他看了半天,一聲不吭。
耿亮拿來一塊厚木板壓在他的踝骨上,把穿着軍靴的腳重重地踩上去。龍山會痛苦地眉頭皺起,耿亮擡起腳一下一下地跺着,終於使他一連聲地慘叫起來。這是用刑以後他第一次忍不住喊痛:“哪有不通的,但沒有的事我死也不會承認!”
耿亮在他腳邊蹲下摸索着大河已經皮破血流的腳踝,大概是想看看骨頭有沒有碎。但是接着他卻握住他一隻腳打量了起來。他的腳背寬而厚,足趾因爲粗大顯得強壯有力。耿亮帶着“看你腳硬還是筷子硬!”那樣的神情撿起扔在地上的筷子夾進他的足趾間,直接用手使勁壓着,開導他:“說不說?這種刑本來是用在女犯手上上,因爲你是愛她的,先讓你試一試。”
他們把他拖起來仰天捆上了那張鐵牀。在腳那一頭墊進幾塊磚頭使他的頭部低一些,用溼毛巾堵住他的鼻子。這樣爲了呼吸他不得不張開嘴。
“把一桶冷水全給我灌下去!”耿亮下令。
龍大兄弟不停地往他的嘴裡灌水。龍山會又咳又嗆地在水柱下面掙扎着,耿亮像是老手,一會兒功夫就把他的肚子灌得大大地挺了起來。
“解下!”耿亮指着地板喊。
龍山會被拉到地上,耿亮猛踩他的肚子。龍山會軟弱無力地試着把耿亮的皮鞋從自己的肚子上推開,那當然是毫無用處的。水從他的嘴裡、鼻孔裡和肛門中一股一股地涌出來。弄得他滿臉滿身都是水淋淋的,地面上也變得又溼又滑。
“那邊來你的電話!”龐順行進來。
耿亮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兩個青年站在一邊,留下他一個人躺在那裡全身抽搐着沒完沒了地嘔吐。這時他吐出來的已經是小口小口淡紅色的血水了。就在地上按住他又給他灌了差不多一鉛桶水。
看着龍山會把銬在一起的雙手捂在圓滾滾的大肚子上可憐地扭動身體努力避開皮靴的踩踏,那種地獄般的情景是每個人都要同情的吧。不過耿亮剛纔接的電話是隊裡打來的,上面的怒吼聲聽了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