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一郎搖了搖頭，仍低着頭說：“我沒醉……龐書記、耿鳳凰，回去吧。”爲了表示歉意，翠槐親自將他安頓在大廳附近的房間裡。到了門口，又希望多看他幾眼……面前這個能說會道的英俊男子何止是耿鳳凰這樣近三十的女人青睞，就是翠槐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也有萬般眷戀，在她的腦海裡浮現那難以割捨的音容笑貌。酒場上，從耿鳳凰的眼神裡她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但礙於他們在場，沒好意思多看，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她想。
他忽然歪歪斜斜地往門外走，翠槐猜測可能去找衛生間，就趕緊跑過去攙扶他。山本一郎的左手那樣自然地搭在她的左肩上，她也伸出右手扶着他的腰，攔得太緊怕碰到她那極容易發電的地方，稍鬆一點又怕他摔倒。他是龐書記請來的大財神啊！她知道她任務的艱鉅性，在不緊不鬆之間吃力地將他摻進了衛生間。等他吐了，翠槐接自來水給他漱口。
他生怕被別人看見似的，歪歪扭扭地跑回了臥室，雙手撐着趴在牀頭。翠槐拿了一條擰乾了的溼毛巾輕輕地擦拭他的額頭，就這樣近距離地看清了他的臉，棱角分明、溫和中透着幾分剛毅，溫柔中夾雜一分紅暈，連鼻孔裡的毛看得一清二楚。“先生，躺一會兒吧。”她的話柔柔的，甜甜的。
山本一郎不願躺下，眼瞪着，把翠槐盯得低着頭不好意思，幾點口水從嘴角流出來。翠槐拿毛巾給他擦拭着。慢慢地，山本一郎像是一個逃家的孩子突然得到母親的仔細照料，又像病人得到護士的精心呵護，慢慢地，酒就散了許多，他似乎從暈眩中看到了一張白嫩的少女的臉，他溫柔而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那一隻細膩而溫熱的手……那深邃的目光將她看得臉蛋緋紅。
翠槐沒有躲閃，他的眼睛是那麼堅毅而溫和，堅毅地可以望穿秋水，溫和的又可以融化冰雪。“坐會兒吧。小姐！”他示意翠槐坐下。
這時的翠槐早已忘了另一間臥室裡還躺着一男一女。她感覺山本一郎的眼睛似乎能把她的心勾了出來，她不敢去看他，似乎覺得再看到那深邃的目光，連自己的心也融進他的眼睛裡去了。
“那一次，你和一郎幾乎毀了她。她總算振作起來，有了笑容，你又設計害她！”耿鳳凰又想過去推他，被他攥住了雪白滑順的手腕。
“這一次，真的沒有事！”龐順行很堅定地說，“沒有什麼？聽一個服務員說，那天晚上，一中領導來吃飯找龍三商量找個俊妞泡泡，龍三說什麼不肯，還罵了一通，去睡了。那領導說龍三一定要是傳出去，毀了前途不說，還砸了她的飯碗，要翠槐便一口咬定是龍三強姦了她。”
“我感到翠槐是一位處在污泥能潔身自好的好女孩。你像是在編故事。”
“是嗎？摸摸可能，但強姦絕對不會！”龐順行將耿鳳凰拉到牀上，按在懷裡。
“她長得和雪蓮姐十分相似，所以你就收養了她做女兒，是吧。其實，我早就有一些預感，你的《靚女情仇》裡的女子並非虛構，而是我們身邊的真實人物，是不是你一部性犯罪的罪惡史？”耿鳳凰大着膽子問他。
“耿鳳凰，我們能不能轉移話題。”
“那一夜把你嚇破膽了吧。抓了幾隻野兔？”
“一直沒有。”
“哪爲什麼說你開得野兔店？”
龐順行忍不住笑了，“你認爲那麼多的野兔，那是先派人事先放的家兔。龍三沒有吃上，便去找真正的野兔、野雞。”
“所以找到翠槐了！”耿鳳凰坐起來，說。
“誰知她這一告，事情就砸了！”
“這麼一來，考察的事有影響嗎？”
“上面領導非常惱火，翠槐這一告，龍三不再投資了！還說要以最低的標準陪償他在槐樹園的損失。我當時火了，拍了領導的桌子。分文也沒有必要賠償，原因是槐樹園是學校的，當初龍大河、於槐江老教育前輩帶領師生們開闢的。我去求龍天昊幫忙，龍局長說，網吧和山莊佔用了這麼多年集體的土地，應該交使用費。這些都不是問題，一中校長的決心很大，仍然要建附小，還要面向全國招聘老師，面向全街道招生。鳳凰，你坐起來幹啥？”龐順行說着，去拽妻子。
耿鳳凰身子一晃，生氣地說：“你煩人不？我脫衣裳。”
“這不是很好嗎？只有競爭，我們的教育才有希望。”耿鳳凰頓時看到聘任後教育的曙光。
“可惜啊！”龐順行盯着耿鳳凰脫了外套，脫毛衣，直到剩下內衣。那胸前的輪廓很美，很挺，把龐順行都看花眼了。龐順行將她拉進了被窩，一本正經地談起工作。“一中的做法給我們帶來了機遇，但也帶來了挑戰。小龍河的學生還不去了實驗小學？還要中心小學幹什麼？向全國招聘教師，我們槐樹園的教師幹什麼？龐仙薈還當什麼校長？”
“優勝劣汰才能帶來生機。”耿鳳凰說。
“再怎麼說龐仙薈是我妹子！”龐順行說。
“即使那一天我被淘汰了，我心甘情願，因爲我沒有本事。”耿鳳凰背靠着龐順行。
“本事倒有，不過要成立分校，一個民辦教師不要，我想龍山會以後也沒有資格到這個學校包點吧。”龐順行轉過身子，手伸進了她的懷裡。
“什麼？這也太武斷了吧？那些公辦就合格，你能說那裡面沒有文盲？我們民辦教師就素質差，有些領導不是讀研嗎？不一定教得了我們農村的小學？”耿鳳凰的話直戳龐順行的心臟，還沒明白過來就像一隻野兔從被子裡躥了出來，坐在牀頭。
“你要幹什麼？龍山會要組織民辦教師聯名上書，夠我鬧心的。進來！”龐順行看着她，那笑容好可怕。
“你可不能再給龍山會使壞！”耿鳳凰進了被子。
“但必須給我兩隻野兔！”龐順行迅速將耿鳳凰的襯衫掀起，將那一對白白的兔子揣到了手下，迷迷糊糊地喊着雪蓮的名字。
“你找她吧。我恨你！”耿鳳凰**健美的身子躥出了被子，然後將被子拽起，狠狠地扔在地板上……
“別認爲當了副鎮長了不起，等鳳凰出來了，你將像晨露一樣在陽光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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