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開的門,見是張明,調皮地說:“張縣長,是來賄賂我的嗎?”
張明被她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說:“程歡,你說的對,我還真得好好的賄賂賄賂你!不過,不是現在。今天我是專程來看你爸爸的。”
程歡說:“那我爸就有點領當不起了。人家都是下級給上級拜年,你怎麼反其道而行之?”
張明發現,自從昨晚發現張明的風流韻事並幫了他的忙之後,程歡和他說話就隨便了許多。一個領導,的確不應該讓別人掌握自己的。被對手掌握,會被拱下臺。被自己的人掌握,會影響威信。今後不可不慎。
張明說:“你懂什麼?這叫禮賢下士。”
程學起上來接過菸酒,說:“這東西來的正是時候,家裡正好斷貨了!”
張明說:“我說老程,你大小也是個副局長,給你送菸酒的人應該不會少吧!”
程學起說:“我的縣長大人,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啊!我一個代理副局長,白松華又排擠我,公安局那些勢利的傢伙哪會想到來巴結我?倒是原來派出所的幾個幹警來看過我。”
張明坐下說:“這年關裡,來送禮的人的多少向來就是官員權勢的一個晴雨表。看來,你的行情看冷啊!我估計,白松華的門口那是車如流水馬如龍,你呢是門前冷落鞍馬稀。”
程學起說:“不稀罕!我就是當了局長,也不會讓別人來給我送禮。”
程歡說:“爸爸,你這話說得有點矯情。我看平時人家送點東西你,你不是很高興嗎?”
程學起說:“小丫頭,你懂什麼?我無權無勢的,有人送東西我,我當然高興,人家這是真的尊重我。可是如果我當權了,人家送東西我,性質就有點不同了。人家尊重的就不是我這個人,就是我的權位了。張縣長,我說的有道理嗎?”
張明說:“確實是這麼回事。我也深有同感。”
程歡說:“難怪張縣長送點菸酒給你,你這麼開心!”
程學起說:“那當然,我最開心的就是領導送東西給我。可惜,這樣的領導目前我只碰到了張縣長一個。”
張明說:“老程,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我要是你,就不會收。收了不白收的。”
程學起哈哈大笑,說:“你倒是坦率。這個我心裡有數。領導的東西那真不是隨便收的。收了就要爲領導賣命。可是,我也想通了,就是不收,也得照樣賣命。既然這樣,我爲什麼不收呢?”
張明也開懷大笑起來。
程歡說:“我明白了。張縣長,你這是學吳起那一套來了。”
張明問:“此話怎講?”
程歡說:“吳起擔任將領,與士兵最下層吃飯穿衣同一標準。睡覺不鋪臥席,走路不乘車子,親自捆紮和擔負糧食,與士兵分擔勞苦。有個士兵長了膿瘡,吳起爲他吸膿,士兵的母親聽說後就哭了。別人對他說:‘你的兒子不過是普通士兵,而將軍卻親自爲你的兒子吸膿,你爲什麼要哭呢?’這位母親說:‘我並不是哭這個。前些年吳公曾爲孩子的父親吸膿,他的父親打起仗來勇往直前,絕不後退,結果被敵人殺死。吳公現在又來給他的兒子吸膿,賤妾真不知道他會死在哪裡,所以才哭。’張縣長,你禮賢下士是表象,想讓我父親爲你拼死效力,纔是你的真正目的。爸爸,你別上他的當。當心被他利用了。”
張明故作嘆氣道:“真是虎父無犬女!我做得這麼不露痕跡,還是被你識破了。看來我的目的是達不到了!”
程歡格格直笑。
程學起說:“丫頭,你別挑撥張縣長和我的關係。也不要把張縣長禮賢下士的行爲進行庸俗化的理解。利用怎麼了?只要是人,誰不被利用?關鍵是被什麼樣的人利用,人家利用你幹什麼。我就是喜歡被張縣長利用。因爲他利用我,不是爲了個人的私利,他是爲了宣揚正義、驅除邪惡,是爲了恆陽人民。我心甘情願地被利用。”
張明對程歡說:“怎們樣?你挑撥失敗了!”
程歡也知道張明此來是有正事要商量,自己該回避了,就說:“算你狠!不和你們說了。我出去打掃一下戴總的房間,也不知道亂成什麼樣了!”
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張明一眼。張明知道她在含沙射影昨晚的事,就笑而不言。
程歡走後,張明就和程學起商談起對付白松華的事情來。
程學起說:“這幾天收穫還是不少。白松軍開賭場的事我已經錄下了證據,相關的參賭人員我也搞清楚了,其實僅此一項就足以抓白松軍了。”
張明說:“這不行。我要的是毀滅性打擊。”
程學起說:“他販毒的事我也掌握了一定的線索。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內線,只等他來電話通報,我們就可以去抓他。”
張明高興地說:‘老程,果然是刑偵老手啊!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程學起說:“只是有一個問題。恆陽公安局目前是白松華的天下,到時候調動警力恐怕有難度。我現在又沒權。”
張明說:“你放心,這個問題我會盡快解決。實在不行,我們找地區公安局的人來執行任務。異地執法,效果更好。”
程學起說:“我贊同採取異地執法這種辦法。白氏兄弟在恆陽警匪一家,本地公安不一定靠得住。”
張明說:“我先給你說說我的思路。我們先從白松軍這裡突破。然後想辦法把白松華的另外兩個兄弟逼走。讓白松華成爲孤家寡人。到時候要對付白松華就容易多了。”
程學起說:“這個思路很好。只是要逼走白松濤他們,談何容易。”
張明說:“這個我自有辦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只操心把白松軍搞垮就行了。”
程學起說:“張縣長,還有一件事,我還沒有落實。只是聽到了一些風聲。我先告訴你,看看這件事對我們有沒有什麼作用。”
張明說,你說說看……
程學起說:“我在局裡聽到人說,白松華在外面還有一個家,生了一個兒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張明說:“這個情報相當重要。我建議你把這件事作爲一個重點來抓。不但要把事情弄清楚。還要掌握證據。這件事情一是可以作爲將來處分白松華的一個依據,二是可以作爲點燃他的後院的一把火。你掌握了初步的情況後就可以把這件事告訴白松華的老婆陳江容。讓陳江榮和他鬧起來,讓白松華內外交困,搞得他心神不寧。他一旦心神不寧了,就會犯錯誤。他一犯錯誤,我們勝利的把握就更大了。”
程學起說:“張縣長,我真服了你!這麼毒的招式你也想的出來!”
張明說:“這怎麼能叫毒呢?這叫對敵人像殘冬一樣冷酷無情。對敵人的任何仁慈都是對人民犯罪啊!其實,我也是被逼的。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他們也害得我夠苦的了。你不知道,這幾天,他們派人跟蹤我,派人給我的老婆寫信,挑撥我們的夫妻關係,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程學起說:“真的嗎?那你現階段一定要小心。我擔心他們會喪心病狂,採取極端措施啊!”
張明說:“有這種可能。我也正在擔心這一點。”
程學起說:“不行。這樣下去確實很危險。張縣長,我必須對你的安全負責。這樣吧,從今天開始起,你的安全我來負責。”
張明說:“沒事的,老程。沒必要搞得這麼緊張。畢竟還沒有到白色恐怖那種程度。再說,你工作也忙,哪有那精力?”
程學起說:“要我當貼身保鏢不大現實。不過,我建議你在必要的時候,讓我來暗中保護你。程歡功夫也不錯的,你也可以找她。我跟她把任務交代清楚,保證隨叫隨到。”
說完,就掏出手機,給程歡打電話,讓程歡今後聽候張明調遣。
程歡正在小院裡收拾房間。昨晚張明和楚楚走得急,沒有打掃好戰場就撤退了。
程歡一進房門,見牀上一片凌亂的景象。昨晚張明和戴麗麗一定很瘋狂的。她有點後悔昨晚把錄像機交給張明瞭。爲什麼不留下來自己欣賞欣賞呢?
疊被子的時候,她在牀上發現了幾根短短的頭髮。這幾根頭髮是卷的,這不由得讓程歡生了疑竇、戴麗麗是披肩秀髮,並且特意地拉直過。沒發現有過一根捲髮。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昨晚和張明在一起風流的另有其人?
張明,你也真是太花心了。家中有老婆不說,還在外面花花草草!找情人也就算了,這年頭,成功的男人有幾多沒有情人的?關鍵是他太濫情了。有了戴麗麗這樣出色的女孩做情人,猶不知足,又有了新的情況。
這時,她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她心生一計,說:“爸,我聽你的安排。你讓張縣長接電話吧,我有話說給他聽。”
張明接過電話,只聽程歡說:“戴總來了,張縣長你過來吧!戴總有話問你!”
張明明知她在說謊,但也不敢不去。把柄被這小丫頭捏着了,不得不就範。
於是他告別程學起,來到戴麗麗的小院。
一進房,就看見程歡拿着幾根打卷的頭髮,朝他直笑。
這一笑讓張明心裡有點發毛。他說:“程歡,怎麼啦?拿着幾根頭髮做什麼?”
程歡說:“尊敬的張縣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戴總的頭髮是直直的,不是這種頭髮。你能對此做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張明暗叫不好,畢竟是公安家庭出身,偵破能力就是強,憑一點蛛絲馬跡就能看出事情的真相。
張明大腦在迅速地運轉,考慮怎樣自圓其說。他很快就有了一個說法,只是這種說法,有點下流,但是情急之下,也只能如此了。
他說:“小姑娘家,不要多問。這的確是你們戴總的,只不過不是頭髮而已。“
程歡問:“不是頭髮是什麼?”
張明說:‘真是個傻姑娘!這還要我來直說嗎?“
程歡立即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地方,臉騰地就紅了。她罵道:“你,你好壞啊你!”
說着,過來要打張明。張明也不躲避,讓她用粉拳捶了兩下,說:“你爸爸讓你給我做保鏢,你卻打我。“
程歡說:“你該打,所以我纔打你嘛!哪有這樣和女孩說話的。”
張明賠笑道:“這不是被你逼的嗎?程歡,你就別刨根問底了。好不好?”
“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和別的女人在這裡鬼混?我要拿這做證據到戴總那裡投訴你!”
張明乘她不備,搶過了她手中的頭髮。程歡笑着往牀上躲,張明腳一滑,整個身子壓在了程歡身上。
張明威脅道:“你給不給我?要是不給,我就親你!”
程歡說:“我就是不給你!有種你來親!”
張明就作勢要親她,本以爲程歡會同意交出頭髮,誰知程歡料定張明是在嚇唬她,不肯求饒。
張明本打算嚇她一下,即使她不交出頭髮,他也會作罷。
但是當他近距離的看到程歡嬌羞可愛的臉時,卻鬼使神差地真的將嘴脣壓在了程歡的紅脣之上。
程歡沒想到他真的會親自己,一時間沒有主意。要是別人,他一腳就可以把他踢開。可是這個正在親自己的人不是別人,是張明。是恆陽縣縣長,是老闆的情人,是自己平時也很心儀的男人。
這一番猶豫,讓她失去了瞪開他的最佳時間。張明見程歡沒有反抗,就大膽地親吻她起來。
不過張明立即清醒了過來,這個姑娘是程學起的女兒,自己要是真把她怎麼樣了,就太對不起程學起了。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準備這樣肆無忌憚地風流下去嗎?
他迅速地停止了進攻,坐在牀上,對程歡說:“不好意思,我,我衝動了!你罵我吧!”
程歡坐了起來,羞惱地說:“你,你太、、、、!人家還是初吻呢!”
張明慚愧地說:“都是我不好!小程,你懲罰我吧!”
程歡看他態度誠懇,也不想讓他太尷尬,說:‘算了!其實也怪我不好。人長得太漂亮了,也難怪你把控不住!
張明被他逗笑了,知道她並不怎麼怪自己,就說:“小程,你真是大度!”
程歡說:“下不爲例哦!不是我說你,你也太花心了!這樣會出事的。”
張明說:‘小程,你說的對!你今後就跟着我,一邊保護我,一邊監督我,好不好?“
程歡說:”不好!和你在一起,我特沒安全感。我保護你,誰來保護我?”
張明激她說:“要是對自己沒信心就算了!你是不是怕被我誘惑了?”
程歡說:“誰怕誰啊?你以爲你是誰?西門慶嗎?這個保鏢我當定了!今後我怕會隨時監督你,看你敢不敢花心?當然,你和戴總的事我不干涉。”
張明說:“可惜的是不大方便。讓你老跟着我,人家也會說閒話。”
程歡說:“也是!那這樣,你感覺有需要的時候就通知我暗中保護你!我有時間也會暗中監視你!”
張明說:“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