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張明就給盈盈打了電話,說今晚要回家。盈盈淡淡地答應了一聲。好像並不像以往聽到張明要回家時那樣歡喜雀躍。
張明感到很納悶。盈盈今天的情緒不對頭啊!
回到家裡時,已經到了十一點。兒子和母親已經睡了。盈盈躺在牀頭看電視。她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說了聲“回來了”,就自顧自地看電視去了。
這個表現很不對頭啊!
張明問:“怎麼啦?今天好象不高興的樣子。”
盈盈說:“你先衝個澡吧!等會再說。”
沐浴之後,張明鑽到牀上,摟着盈盈,問:‘老婆,有什麼心事嗎?“
盈盈推開他,問:“在你心目中,我還是你的老婆嗎?”
張明心中頓時打起鼓來,難道被她發現了什麼嗎?不過,他面上還是很鎮定地說:“怎麼說這樣的話?”
盈盈突然小聲哭泣起來。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信封,說:“你既然拿我當老婆,爲什麼會在外面沾花惹草?你看,野女人的通牒信都寄到家裡來了!”
張明大吃一驚,莫非是戴麗麗寫來的?只有她曾經有過這樣的言論。上次約會時,他曾經說過,如果她懷孕了,就要和他結婚。
打開信封,信是打印的。落款竟然真的是戴麗麗。
信中寫道:
盈盈女士:
來信無別,是想向你宣佈一件事。我和你的老公相愛了!我們是真心的。他愛我,我也愛他。我們之間該做的事已經做了,不該做的事也做了。現在我肚子裡已經有了他的骨肉。我必須和他結婚。要不然,我就只有死路一條。我一死就是兩條人命啊!我希望你能成全我。把你的老公讓給我。
他已經不愛你了,你不和他離婚,對他,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我比你年輕,也比你美麗,更比你有錢。張明如果和我結合了,會更加幸福,更加成功!
你放過他吧!不要那麼自私!
惠通集團總經理:戴麗麗。
盈盈說:“戴麗麗就是那個把頭靠在你肩膀上的女人吧!我承認,她的確比我年輕,也比我漂亮,錢就更不用說了。既然你和她孩子都有了,我就不連累你了。我們離婚,成全你們!”
張明的大腦在迅速地運轉着。他斷定這封信不是戴麗麗寫的。戴麗麗不會這麼傻。
這肯定是白松華等人的詭計。
他想擾亂我的大後方,所以想出了這樣的主意。
只要不是戴麗麗寫來的,就沒有什麼大不了。張明立即就鎮定下來了。
他笑着說:“盈盈,我發現這段時間,你不但智商下降了,情商也下降了!這不過是我的政敵的詭計罷了!”
盈盈說:“你少狡辯。我覺得就是那麼回事。”
張明說:“你還記得馬克.溫寫的《競選州長》嗎?當主人公馬克.吐溫登上講臺演說的時候,有十幾個不同膚色的小孩,一起叫他爸爸。可是這不過是馬克.吐溫的競爭對手精心策劃的中傷陰謀罷了。事實並非如此。現在只是有人說我是她的情人,你就相信了。要是萬一到時候有個孩子跑來叫我爸爸呢?”
盈盈說:“可是,她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張明把手機遞給她說:“我手機裡有她的電話號碼。我給你提供一個驗證的方法。你直接打電話給她。既然她敢寫信給你,就一定不會不承認。現在就打。”
盈盈接過手機,說:“那我真打了!”
張明說:“你必須打。你如果不打這個電話,我的沉冤如何得雪?”
盈盈看他一副坦蕩的樣子,心裡開始消除了對他的懷疑,不過,嘴裡還是說道:“我纔不屑和這野女人對質呢!”
張明說:“那不行!今天非把問題搞清楚不可。”
他越是要打,盈盈越是不懷疑他了。她笑道:‘算了!我相信你還不行嗎?情況真的有那麼嚴重嗎?會有人用這麼毒辣的手段來破壞我們的關係?“
張明說:“階級鬥爭很複雜啊!最近我傷害了他們的既得利益,他們開始報復我了。今天我到地委去給領導拜年,他們還派人跟蹤我。但是被我發現了。”
他沒有講是和鍾越在一起,免得盈盈再起疑心。
盈盈說:“還有這樣的事?”
張明說:“當然。我現在面臨的壓力很大。我需要有人支持,可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候,我最親密的革命戰友卻不信任我。這是多麼地令人悲傷啊!真是令親者痛仇者快啊!”
盈盈不好意思地說:“是我不好。上了他們的當。錯怪你了!不過,人家在這方面中傷你,恐怕也不會是空穴來風。你肯定和那個女人來往親密,看上去很曖昧!”
張明還要解釋,盈盈卻用手按住了他的嘴,說:“別解釋了!越描越黑!”
張明說:“你到底還是受了他們的影響。這些傢伙真是太卑鄙了!我真想把他們宰了!”
盈盈說:“這個問題要辯證地看。你恨他們,我卻感謝他們!”
張明摸了摸她的額頭,說:“你是不是有點發燒?說起胡話來了。”
盈盈說:“我清醒得很!我覺得他們是你的最好的監督員。有他們時刻在盯着你,你還敢幹壞事嗎?所以說,我現在對你放心極了!其實。你也應該感謝他們。他們這樣可以逼你做好人。逼得你事事謹小慎微。這樣你反而不會犯錯誤了。這叫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張明覺得她的話的確是有道理的。由於形勢嚴峻,大氣候不好,張明的確謹慎了許多,的確加強了自律。他放棄了不少風流的機會。例如酒井,例如張虞,例如兩個在賭場裡買來的美女、、、、、。也因爲同樣的原因,嚴麗離開了恆陽縣城,鍾越已經決定不再和他幽會了,他和戴麗麗、章有容、楊楓、黃夢妮等人的交往的次數也非常少。正是因爲有了這分謹慎,纔沒有出問題。孟子說,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對國家如此,個人也是如此啊!
張明說:“夫人言之有理。不過,我要正告你,我之所以沒犯錯誤,不僅僅是來自外部的壓力,主要是因爲來自家庭內的吸引力、向心力與凝聚力。我有這麼好的老婆,我何必在外面拈花惹草?”
說着,手已經伸進了盈盈的胸。
盈盈說:“家花沒有野花香嘛!”
“野花再香,也沒有家裡的這朵花香得正,香得這麼醇厚!”
說完,就去親吻盈盈、、、、、做完了夫妻間的功課,盈盈說:“張明,你還是想辦法離開那個是非之地吧!想辦法調到省城來,我們在一起,過一過平靜安康的日子。”
張明說:“不行!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既然去了,沒有中途退場的道理。當逃兵不是我的個性。再說,現在我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地委很支持我們。也許,明年我就可以解決白松華的問題。這樣,我就可以一心一意地謀發展了!我要把恆陽建設成一個富裕、和諧的地方。就像范仲淹在《岳陽樓記》中所說的那樣,政通人和,百廢俱興。這就是我的政治理想。我不會輕易放棄我的理想的。爲了實現我的理想,我願意作出一定的犧牲。”
盈盈說:“既然你有此壯志,我就不勉強你了。不過,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張明說:“你也要加倍小心。還有,不要上階級敵人的當!要保證我的後院不起火。”
盈盈說:“知道了!我的縣長大人。我現在真有古代女子那種‘悔教夫婿覓封侯’的感受啊!不過,後院起不起火,主要決定你在前方有沒有擦槍走火。家中紅旗倒還是不倒,也取決於你在外面是否彩旗飄飄。”
張明真的有點危機感了!以自己的多情風流,想完全不越軌非常困難。但是,強敵虎視眈眈於外,夫人懷疑警告於內,今後的“工作”還真的不好開展。
遠的不說,就是這幾天之內,他還必須和幾個美女分別至少約會一次。在過年之前,必須要聚一聚的。要不然,她們會很不高興。特別是嚴麗和戴麗麗那裡。
第二天回到恆陽,第一件事就是找程學起。白松華已經開始向他進攻了,那他也不能消極防守。
“工作情況怎麼樣?白松華有沒有爲難你?“
程學起說:“這傢伙陰得很。他把我晾在一邊呆着了。”
張明問:“怎麼回事?”
原來白松華對程學起心存疑忌,他雖然表面上對程學起很熱情,但是一開始卻不給他分配具體工作。只是推說讓他先熟悉熟悉情況。在程學起一再堅持下,他才讓他去分管交警大隊的工作。而且黨組成員會也不讓程學起參加。理由是程學起還處於代理期間。
這樣,程學起就只能管一管交警了。要命的是,交警大隊隊長也是白松華的親信,根本上就不買他的賬。
張明說:“白松華這一步棋走得真不錯!我都開始欣賞他了。我本來打算把你安插進公安局的核心層,誰知道他立馬就把你排擠出來了。老程,彆着急!我會想辦法的。不過,這段時間你也不要閒着。要想辦法收集白氏兄弟的罪證。”
程學起說:“我已經在開始了。目前,稍有進展。有人告訴我,白松軍可能在販毒。但是我還沒有找到線索。”
張明大喜:“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偏要尋。販毒可是死罪。這個春節他很有可能作案。你加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