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娥走後,張明把張啓運和陸基叫道辦公室,詢問了一下工作的進展情況。
張啓運已經把書稿帶來了,他遞上書稿,說:“張縣長,書稿已經整理好了,最後就等着你畫龍點睛了。”
張明翻了一下,說:“好!張主任,辛苦你了!你幫了我的大忙了!今後要是出版了,我一定把你的大名署在前面,畢竟你做了大量的基礎性工作啊!”
張啓運知道這書最後是要署地委領導的名的,自己不能和領導搶這個風頭.當然自己這個虧也不會白吃,領導自然會通過其他方式給自己報酬。於是他說:“張縣長,那我可不敢。實話當您說吧,這也不是我一個人做的,我把任務都分解下去了,我充其量只是做了一些組織工作。您要署名,我受之有愧啊!更主要的是,我們提供的只是一些材料,這裡面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哪好意思署名?”
張明順勢說:“原來是團隊的功勞啊,專門署哪個人的名也的確有點不合適,那這樣吧,今後在序言中把恆陽政研室作爲重要的鳴謝單位吧,同志們的功勞是不能抹殺的。可不可以?”
張啓運說::“感謝張縣長!”他心裡想,自己的這份禮物總算是送出去了。這也許比送煙送酒送錢更合適。
張明也很滿意張啓運的表現,不與領導爭名,是一個下級贏得上級信任的必備素質,不知道這一點張啓運有沒有把他寫進去。要是沒寫,自己還要把它添進去。
這部書稿,只要自己再抽出一點時間潤色和修改一下,就算大功告成了。這份獻給地委書記成志和的禮物就算準備好了!別人給領導送錢送二奶,我別出心裁,給領導送“名”,效果也許更勝一籌。
陸基彙報說:“張縣長,我的課題研究已經大有眉目了,現在的問題是,我覺得我們還存在着一個弊端,那就是有點閉門造車,我覺得還必須要出去考察一下,瞭解一下先進縣市的經驗,開闊一下視野,我想,這樣會使我們的方案更大氣,更前瞻,更有操作性。張縣長,我真的不是像某些領導那樣找藉口出去旅遊,我只需要報銷基本的路費生活費就行了。”
張啓運感覺到陸基有點冒昧,怎麼能隨便向領導提出外出考察的要求呢!不能幹一點事就向領導漫天要價!什麼考察,考察不就是一種變相的旅遊?這樣的好事可是從來都不會有政研室的份啊!
張啓運說:“陸基,現在縣裡經費困難,等以後條件成熟了,領導會考慮的。”邊說還邊向陸基使眼色,讓他知趣點。
誰知張明說:“陸基的這個建議提的好!事關恆陽的發展大計,怎麼能夠關起門來做作業?怎麼能夠吝嗇?必須要走出去!我也正在思考着個問題。這不,我已經爲你們拉來了一筆贊助。”
張明拿出那三萬元的支票,遞給張啓運說:“這是三萬元。就作爲這次考察的經費吧!你組織幾個人,選好考察地點,好好地考察一番。”
張啓運和陸基大喜過望,張啓運說:“張縣長,你考慮得真周到啊!”
陸基說:“我們一定好好地利用好這筆錢,多考察幾個地方。絕不亂花一分錢。”
張明笑笑說:“還是要注意勞逸結合。大家辛苦一段時間了,在考察的同時,也要注重放鬆。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嘛!張主任,你和陸基同志好好商量一下,把行程安排好。我的意見是,旅遊和考察相結合,在時間和經費上都對半開。如果還有富餘,就給大家發點補助。反正,這筆小錢,就由你們自己做主了!”
張啓運說:“張縣長,你真是一個體恤下屬的好領導!我們一定好好幹!”
出來後,張啓運說:“太陽終於從西邊出來了,我們政研室的人也有考察的機會了!”
陸基說:“張縣長不簡單!我們一定要當好他的智囊。”
張啓運說:“陸基,你還年輕,就好好地跟着張縣長幹吧,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
陸基說:“張主任,你也不老,我看張縣長是一個不拘一格的人,你也一定有再創輝煌的機會。”
兩人都曾經得到過張明的許諾或暗示,對自己的的前途都充滿了樂觀。
他們走後,張明開始專心地研究那部書稿。不能完全照搬張啓運的東西,必須要有自己的痕跡。既然把它當作禮物,就必須要把它打造成精品。要不然也拿不出手!沒有專業水準,得不到好的評價,就算是發表了,成書記也不見得高興。張明決定,再修改補充一番後,交給盈盈去潤色一番。
一會兒之後,鄭重華匆匆地走了進來,小聲地對張明說:“張縣長,七里香的老闆葉婉兒被抓起來了!”
張明問:“怎麼回事?”
鄭重華說:“公安局白局長的弟弟白松濤在那裡喝酒,要葉婉兒坐在他腿上陪他喝酒,葉婉兒不答應,他就強拉硬扯,硬是把葉婉兒抱在懷裡亂摸亂親。葉婉兒拿起桌上的一個碗,砸破了白松濤的額頭。白松濤砸了她的店不說,還叫唐風把她抓起來了。”
鄭重華還說:“這葉婉兒也真是,平時不是很隨便很風流的嗎?現在怎麼一下子變得這樣剛烈了?”
張明默下臉,說:“重華同志,人是可以改變的。不要這樣說葉婉兒。我覺得她的進步的確很大,從這件事我們就可以看出她正在朝好的方面轉變。”
鄭重華連忙改口,附和道:“是!是!我也覺得她現在變化很大,變得像個淑女了!”事實上,鄭重華昨天都向葉婉兒求過歡,但被葉婉兒拒絕了。
張明知道自己對葉婉兒的一番勸導起到了作用,葉婉兒正努力地“改邪歸正”,她正在努力地做一個正經女人。可是這女人變壞的時候沒人攔,但是想變好時卻又有許多人不“支持”。
張明覺得自己對她有一份責任,既然想讓她變好,就要給他以強有力的支持!再說,自己也和她有過親密接觸,她也算自己的半個女人,她是因爲聽了自己的話纔會拒絕白松濤的調戲的。
對這件事,自己不能夠坐視不管。
他問鄭重華:“白松濤是幹什麼的?”
鄭重華說:“他是白松華的小弟弟。白松華有三個弟弟,其他兩個都還比較收斂,就數這個最猖狂。他是個包工頭,但凡是縣裡大一點的工程他都要插手,這且不說,還欺男霸女,爲所欲爲。但是有白松華爲他罩着,誰也不敢動他。民憤很大啊!去年出了一條人命,白松華幫他擺平之後,他收斂了一段時間,現在又出來鬧事了。”
張明對鄭重華說:“半個小時後,你給我打電話,把案情重新彙報一遍。”
然後,張明來到鍾越的辦公室,把情況說了一遍。鍾越說:“越來越不能令人容忍了!這個白松濤,也太猖狂了!張明,你說怎麼辦?”
張明說:“你把白松華叫過來,談一下工作。等會我們先將他一軍,讓他先把這件事擺平了再說。”
一會兒之後,白松華就到了。幾人在一起談了一會政法口上的工作。張明的電話響了,是鄭重華打來的。張明故作憤怒道:“太不像話了!誰這麼大膽,敢這麼猖狂?不知道?你放心,公安局白局長就在這裡,我們一定儘快處理好這件事。”
鍾越問:“怎麼一回事?”
張明說:“不知是哪裡來的一個暴徒,調戲七里香老闆葉婉兒不成,就把她的店給砸了!公安局的居然把葉婉兒也拘留了!白局長,你知道這事嗎?”
白松華很尷尬,說:“我還不清楚這個情況。我馬上去查。”
鍾越說:“白局長,我們恆陽怎麼會有這樣的情況?這股歪風一定要剎住啊!”
張明說:“膽敢這樣猖狂的人一定是有什麼背景的,白局長,這回你一定要一查到底,不管是誰?決不姑息!”
白松華說:“鍾書記,張縣長,你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查清楚,對相關人員予以嚴懲。你們忙,我先走了!”
白松華走後,兩人相視一笑。張明說:“如果白松華知道是他弟弟乾的,不知道將作何感想?他會怎樣處理呢?”
鍾越說:“我估計他會吃這個啞巴虧,大義滅親吧!”